白刃斬春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600、疍家人(2/2),我的詭異人生模擬器,白刃斬春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你們吃飯了嗎?”

“我剛去討來的飯菜,我們一起吃一點啊?”

老廟祝也是個好客之人,把手裡端著的大海碗推到了眾人跟前。

那海碗裡擱了數條鹹雜魚,鹹魚下面則是厚厚的一層煮過的野雜菜。

源清道人瞥了眼老廟祝海碗裡的飯菜,頓時有些羨慕這老廟祝——對方雖然處在山野之間,但其看顧的這座廟殿顯然平日裡香火旺盛,周圍幾個村子能聚集起錢財,築造起這樣一座大廟,幾個村子應該也較為富庶。

在這種地方做廟祝,吃喝自然不用發愁。

像源清經營一家道壇,門下也有六七個弟子,但生活水準卻遠遠不如對方。

鹹魚一類的葷腥,那是過年都不一定能吃到的好東西。

不過,他當下投在了北閭山門下,自己一家以及原來幾個弟子的生活水準也是日益見漲,赤龍真人當面,他也拉不下臉來厚顏去扒拉別人碗中飯菜,便連忙推辭道:“不了不了,老兄能讓我們在廟裡安頓,我們已經是十分感謝,怎麼還能分老兄化來的齋飯吃?

我們自己預備有乾糧,這就要生火做飯了。

多謝老兄好意,多謝老兄好意!”

老廟祝聞言,也未繼續推讓,捧著碗坐在臺階上,拿快子夾起一條小鹹魚,咬了一小口,接著同眾人說道:“那你們隨意啊,我就先吃了。

廟裡有柴禾,你們直接在廟子生火就行,不用專門到外面去受凍!”

“好,好!”源清連連點頭答應。

雖然廟裡積了一些柴禾,但眾人也不好意思拿用一個孤老人不知積蓄了多少時日,才攢下的一堆薪柴,各自出門去花費了一些時間,撿拾來了不少柴禾。

就在廟裡生起了火堆。

顯正、顯一兩兄弟將鐵鍋架在了火堆上,火苗躍動著舔舐鍋底,將廟殿映照得忽明忽暗。

顯純將淘洗乾淨的糙米置入鍋中,蓋上了木質的鍋蓋,轉而將野菜、肉乾切片擺好,等著米飯蒸煮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把肉乾與菜碼入鍋內。

赤龍真人用酒水沾溼了布巾,細細擦拭著匣中寶劍。

蘇午手握厚厚的《清微五雷神烈秘法》,抬眼去看廟殿正對門的那面牆上,懸掛的‘五通神像’,那‘五通神’非是人形神祇,而是一條從大河底翻騰而起的巨蛇,

大蛇生有五顆頭顱,

五顆頭顱皆張開血盆大口,血盆大口中各勾畫著一道金光燦燦的門戶,隱約有道門雲芨符籙在門戶之中浮現。

目光落在那門戶中勾畫的雲芨符籙上,蘇午眼神微凝,轉而去看角落裡默默扒飯的老廟祝。

他正要出聲詢問,廟殿的木門被推開來,

童白梅、童青竹兩姐妹抱著一大捆柴禾,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倆身在車隊中,自然不好意思什麼事都不做,只管吃白食,是以即便無人招呼她倆做事,二人也都會盡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兩女把柴禾堆在角落,湊近火堆坐了下來。

顯興朝旁邊挪了挪,為二女讓出可供她們圍坐下來的空位。

幾個女子一整天聚在一起練習琴簫,關係倒是親近了一些。

童青竹悄悄抬起頭瞄了蘇午一眼,蘇午感應到她的目光,側首朝她看來,頓時把她嚇得低下頭去,撿拾柴禾填入火堆掩飾自己偷窺的動作。

蘇午微微皺眉,開口向角落裡的老廟祝說道:“老伯,這五通神出自於何處,是道門裡供奉的神靈嗎?”

閩地潮溼悶熱,近水,多水蛇,‘蛇崇拜’頗多,疍家人沒有田地,以舟船為家園,下河入海漁獵為生,常遇蛇類,是以往往在水邊興建廟宇,以種種蛇類作為神靈主祭,此般廟宇在閩地不在少數。

如‘虺神’、‘蛇王菩薩’皆是‘蛇崇拜’的一種表現。

也是一種遠古巫鬼信仰。

‘五通神’在歷朝歷代皆屬於淫祠邪祀,蓋因此神往往以‘人牲血食’為祭,所謂‘人牲血食’,便是以活人作祭,此神在江南地域多以矮小老頭或童子的形象出現,

到了閩地,反而變成了生有五顆頭顱的巨蛇。

對於此種民俗神靈形象的流變,蘇午並不太在意。

讓他在意的,就是那五通神血盆巨口內浮現出的五道道門雲芨符籙。

是以會向老廟祝髮問。

就神像上反映的景象來看,‘五通神’極可能與閩地道門聯絡了起來。

但道門為何要與這般邪祀神靈沾染?

這豈不是在給自己招禍?

就此,蘇午唯一能想到的,即是閩地閭山道門幾座有數的大道壇,已經漸漸為土教、巫門蠶食,從而與土教、巫門融為一體,對邪祀神靈也就不再保持太過嚴肅的拒絕態度,半推半就地將之收在自家道壇上,成為壇上供奉神靈。

“五通神是我們周圍幾個村子,從幾百裡外的天威道壇上請下來的神靈啊。

我們不知道甚麼是道門神靈,只知道它是天威道壇上供奉的正神!

天威道壇,你不識得啊?

裡面的紅頭師公,厲害得很吶!

他們能與神聯絡,一道符咒就能把神請來問話,我們這邊要是發生了甚麼太古怪的事,就會請紅頭師公幫忙化解。

前些日子,

白溪村剛修好的村口大路邊,經常有青年人被那邊山上落下來的石頭砸死,就請了天威道壇的紅頭師公過來,他們來過之後,就請了神,讓白溪村的人在那裡就地開山取石,修了一座牌樓,貼上神符。

嘿——一直到現在,再沒有人從那經過被山上落石砸死砸傷了!”老廟祝擦了擦嘴上的油漬,同蘇午侃侃而談。

他平日裡應該很少遇到能與他交流溝通的人,一碰到有人與他問話,立刻開啟了話匣子,把前前後後不論相不相關的事情都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來。

赤龍真人擦拭著明晃晃的寶劍,劍光映在了五通神像上。

大鬍子老道在此時對蘇午說道:“天威道壇早已不是尊旌陽天師為壇上法主、立三位夫人為壇神的道門法教了,與淫祠邪祀同流合汙,同巫門土教內外勾連,呵——”

他抬眼看向老廟祝。

老廟祝被他看似平澹的幾句話裡蘊含的煞氣鎮住了,一時間沒有言語。

倒是赤龍真人神色變得隨和起來,先向老廟祝問道:“紅頭師公作法之時,可曾以活人作祭?”

“活人作祭?

都是該死的人!”老廟祝擺了擺手,“那些有了丈夫卻還和別的男人勾搭成奸的、不孝順父母的,換做以往也是被浸豬籠、被剜心殺死的貨色,現在叫他們做神靈的祭品,還便宜他們了!”

“看來是有以活人作祭的儀軌了。”赤龍真人點了點頭。

大袖下的手掌攥著寶劍柄,攥得咯咯作響。

蘇午未再與老廟祝交談。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老廟祝顫顫巍巍地起身,端著還剩了半碗飯菜的大海碗,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開了廟殿側旁一個小裡間的門,他向門外眾人說道:“我平時就住在這個小裡間,夜了,吃了飯就早點歇息吧。

你們晚上要有什麼事,記得叫我啊!”

“老伯費心了。”蘇午點了點頭,見老廟祝轉身要進裡間去,他忽又問了句,“五通神廟平日裡香火好嗎?”

“好啊。

都是些打漁的疍家人,出海打漁前,都來廟裡拜一拜。

平安回家了,他們家裡人也會在廟裡還願。

還有求子的、求福運的。

五通神嘴裡五道門,就對應著福、祿、壽、運、子嗣啊。”

老廟祝轉過身來,指了指神像蛇頭張開的血盆大口,血盆大口中撐開了金色的門戶,門戶裡隱約浮現道門雲芨符籙。

他指著那被描畫得金紅的雲芨符籙,道:“你看,這些字,是不是就是福祿壽運,還有‘子嗣’?我不識字。”

蘇午定睛看了看那一道道金紅的雲芨符籙,未有說話。

老廟祝只當他是預設了,笑呵呵道:“年輕人要是為考取功名,為婚姻大事,也可以拜一拜五通神哩,香就在神像臺子下,隨你們自己啊!

應驗了你們就來還願,沒應驗也不必放在心上!”

說了幾句話,老廟祝句僂著背,端著碗回了裡間,閉上了房門。

赤龍真人將寶劍收入匣中,接過顯興遞過來的一碗鋪著肉乾、野菜的米飯,他翻了翻米飯下面,又同顯興說道:“給我盛些鍋巴來。”

“是。”顯興連忙答應,挖了些金黃的鍋巴到赤龍真人碗裡。

童白梅從顯興手裡接過飯勺,也盛了一大碗米飯,鋪上肉乾與野菜,小心翼翼遞給了蘇午:“小道長,吃飯了。”

“謝謝。”蘇午點了點頭。

雖然童氏兩姐妹長得差不多,但與他交過手的是二妹童青竹,並非這位差點被做了煞神活祭品的長姐,他自不會遷怒對方。

童青竹在旁見狀,連忙撿起一雙快子,雙手捧著遞給蘇午。

蘇午無視了她,自己拿起一雙快子開始慢條斯理地吃飯。

童青竹不敢有任何意見,從長姐手裡接過了自己的飯碗。

長姐朝她微微笑了笑,

讓她有些惶恐又失落的心情好轉了稍許。

“牆上神像中,五道雲芨符籙不具備任何特殊效力。

五道雲芨符籙,皆是‘奏表,接引’的表徵。

信眾拜祭此神,

便是在透過此神,奏表自己的心願,盼望有神靈能接引他們的心願,實現他們的心願。

這個五通神,就是一個‘殼’,一道‘門’。”赤龍真人吃著飯,忽然抬起頭,同蘇午說了幾句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師妹改修無情道,全宗門挖心求原諒

要飯飯

說我是反派,汙衊竟然成真了!

微醺的雞仔

靈霄劍尊

九離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