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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弗拉基米爾所扮演的戈汀先生身上的暗裔氣息像是春風一般縹緲,那當這柄漆黑色的利刃出現之時,在凱爾的感知中,暗裔的力量彷彿是一座山嶽一般,完全壓向了自己,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凱爾從未見識過如此驚人的氣勢,以至於在被一擊打飛、翻身回到了城牆上之後,她不敢第一時間直接張開雙翼起飛、而是小心地站在垛口前,眯起眼睛謹慎地觀察起了黑霧之中的情況。
可是,讓凱爾萬萬沒想到的是,之前嘲諷自己的傢伙卻並未現身,圍繞在城牆周圍的黑霧依舊,一擊之後,那柄漆黑色的巨劍彷彿融化在了翻滾的迷霧之中,壓根就沒有什麼暗裔——如果是此時依舊因為憤怒而面紅耳赤,凱爾甚至會懷疑自己聽見的那句侮辱是幻覺。
“出來,暗裔雜碎!”凱爾用自己能想到的最粗鄙的話語主動問候道,“不要鬼鬼祟祟地躲在黑霧之中,難道你的廉恥心在你墮落的時候就一起失去了麼?”
“真是好笑,巨神的走狗、凡人的雜種,居然站在城頭詢問我是否失去了廉恥之心……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僅次於某個混蛋的冷笑話!”那個滿含嘲諷意味的聲音再次如滾雷一般在黑霧之中開始翻滾,“偉大的天神戰士從未失去榮耀,更不會向自以為是神祇、但在見到了虛空之後就逃之夭夭的狗屁巨神卑躬屈膝——小雜種,不要對著你不瞭解的事情發表觀點,就像是我,頂多感慨於你父親的奇怪癖好,但並不會擺出一副衛道士的模樣,告訴他不應該愛上一顆坑坑窪窪的星辰……”
這種說著說著就開始人身攻擊的行為多少有點沒品,但又的確讓凱爾忍不住無名火起,真是見鬼了,明明自己父母都是人類、只不過母親在懷孕的時候成為了星靈、自己父親並沒有愛上一顆坑坑窪窪的星辰。
但這種事情凱爾怎麼都不可能在戰場上解釋,只能自己越想越氣!
憤怒之餘,凱爾也清晰地意識到,原來阻礙自己走上登神長階的,不是凡人,而是這個褻瀆的暗裔,凱爾相信,只要自己擊敗這個暗裔,她就一定能夠得到巨神的認可,成為巨神之中的一員。
巨神在上,這個暗裔值得一戰!
決定不再壓制自己怒火和力量的凱爾再次張開了雙翼,盡全力召喚了更為熾烈的審判之火,再次衝向了黑霧。
然後……
砰!
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還沒發現黑霧之中的敵人,凱爾就第二次遭到了“全壘打”,被一劍掄到了城牆上,如果不是她及時張開雙翼,此時恐怕已經身受重傷了!
“滾蛋吧,雜種!”那個聲音再次從黑霧之中傳來,“哪怕是戰爭、是暮光,也沒有資格挑戰如今的我,你的靈魂已經被巨神所汙染,你沒有資格接受不死者的試煉!”
不死者的試煉?
城牆上,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句話——當試煉被冠以不死者的名頭,這簡直說不出的詭異。
“來吧,除了這個雜種之外,我歡迎任何對自己有信心的德瑪西亞勇士走進黑霧之中,接受不死者的試煉。”那個聲音終於收斂起了語氣之中的嘲諷,“參與這場偉大的試煉吧,在這裡,你們將見到世界的真相,並且擁抱真正的永恆。”
“是像懦夫一般,待在城頭等待著黑霧徹底淹沒一切,還是做個真正的勇士,主動進入黑霧接受試煉,選擇權就在你們的手裡!”
“友情提示,進入了黑霧進行試煉之人,會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只要你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你的夢想就是我們的目標!”
“這是一件看起很恐怖的事情,但相信我,這個世界的真相遠比一場試煉來得恐怖。”
“來吧,你們有一個月的時間做準備來參與這場試煉,錯過了這場試煉,你們將永遠無法觸控到真正的偉大!”
“……”
“……”
城牆上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他們完全搞不清楚這黑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微妙。
此時,沒有哪個瘋子會直接進入黑霧之中、去參加什麼一聽就非常詭異危險的不死者試煉!
好在雖然眾人搞不清楚這黑霧和試煉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至少從目前來看,禁魔石城牆能夠阻攔黑霧的蔓延,而且聽這個聲音的意思,黑霧頂多持續一個月?
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保衛雄都的戰士們還是選擇了堅守在崗位上,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只不過哪怕德瑪西亞雄都衛戍軍團計程車兵們再怎麼堅強,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整體士氣也完全低落了下來。
被寄予厚望的飛翼姐妹直接被人如打棒球一般兩次三番地掄到城牆上,任誰都會忍不住心下惴惴,再加上黑雲壓城一般的黑霧所帶來的窒息感,一時之間,整個雄都都陷入了絕對的死寂之中。
看來,這將是非常難捱的一個月。
……………………
當雄都被黑霧包圍的訊息傳出來之際,之前撤出了雄都、各回封地召集私軍的德邦貴族們也有點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
黑霧迷城,王室倒行逆施、遭天譴了?
不過,很快地,關於噬魂夜常規版本的訊息就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流傳了開來——雄都沒事,氣勢洶洶的黑霧不過是比爾吉沃特的鬼節而已,因為今年的洋流和季風不太正常,所以蔓延到了德瑪西亞的西海岸。
大部分的貴族其實不懂啥是洋流、啥是季風,但他們至少能明白一點:比爾吉沃特每年都會出現一次噬魂夜,時間有長有短,而這一次雄都的噬魂夜雖然會帶來麻煩、時間可能也會比較長,但並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
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德瑪西亞的貴族們心思終於忍不住活絡起來了。
既然這不是一次外敵入侵、需要眾志成城面對的困難,那是不是說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先下手為強、打嘉文三世一個措手不及?
等等,這不是先下手為強,之前嘉文四世已經向“無辜貴族”動手了,這時候我們提兵上洛、痛陳利害,這完全就是無奈自保,是撥亂反正!
這種情況下,本來就已經集結了私軍的貴族領主們,迅速地組建起了一支聯軍,打算直接去雄都來一場武裝抗議,而為了避免離開之後自家老巢被掏或者半途遭到攔截,靠近邊疆的貴族領主們各顯神通,或是利誘或是偷襲,暫時性地控制了哀傷之門軍團和綠齒峰軍團的統帥。
由於邊境的守備向來是領主和邊境軍團相互協作進行的,對於領主們的偷襲,哀傷之門軍團和綠齒峰軍團的高層指揮官們完全沒有防備——想象一下,如果拉克絲請北境第三軍團的統帥羅伯斯將軍赴宴,說要談談今年民兵轉正的問題,羅伯斯將軍會帶重兵前往麼?
在拿下了哀傷之門和綠齒峰軍團的指揮官之後,領主們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這是我們和王室之間的矛盾,與軍方無關,你們也不是無畏先鋒、衛戍軍團、飛翼軍團這種和王室關係親密的軍團,反而平時和我們是鄰居,這次我行動魯莽,實在是被形式所迫,等到我們提兵上洛歸來,必然主動擺酒、自罰三杯。
而對於這些貴族領主膽大包天的行為,邊境軍團的指揮官是又生氣又無奈,邊境之地向來比較偏僻,雖然大部分封地在邊境的貴族人平時是居住在雄都的,但邊境軍團的統帥卻無法擅離職守,所以,對於貴族和王室的衝突他們有所瞭解但又不甚清晰,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抗已經來到了要動用武力的地步。
猝不及防之下,除了少數幸運兒之外,大部分的邊境軍團指揮官都遭到了軟禁。
而正像是領主們規勸的那樣,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沒有必要因為貴族和王室的紛爭而拼命——邊境軍團的統帥不是精銳武裝的統帥,如今這種局勢下,這些指揮官的確沒有必要拼命。
對於他們來說,或許坐觀成敗才是更好的選擇?
最終,邊境軍團的指揮官和邊境封地的領主達成了無言的默契,他們雖然名義上被軟禁,實際上卻是保持中立,他們代表著邊軍,不打算牽扯到王室和貴族之間的紛爭之中去。
而在解決了後顧之憂、確定了雄都已經遭到黑霧圍城還沒有消散之後,貴族聯軍終於浩浩蕩蕩地開始集結,向著雄都方向開進。
這一路上,貴族聯軍的數量越聚越多,不少人甚至已經開始暢想起了黑霧消散之後,嘉文父子在見到了這樣一支大軍之後臉上的驚訝和錯愕。
王室再強,規定了德瑪西亞秩序的終究是全體貴族!
……………………
可惜,無論是打算作壁上觀的邊境軍團指揮官,還是正提兵上洛的貴族領主,他們都沒有想過,包括矛盾爆發、黑霧到來在內的一切,其本質是一個致命的陷阱。
就像是沒人能夠想到,就在大軍開拔之後不久,名義上被軟禁、實際上只是暫時離開了軍隊駐地去貴族領地內休養的邊境軍團指揮官們,幾乎在同一天的晚上遭到了暗殺。
下毒、刺殺、意外、馬上風……
離開了軍隊駐地、毫無防備地待在貴族封地內的邊境軍團指揮官們,一夜之間就遭到了致命的打擊。
雖然暗殺的準備也有些匆忙,接近半數遭到暗殺的指揮官成功逃過了一劫,並第一時間趕回軍團主持局面,但德瑪西亞穩如泰山的邊境防禦體系,還是被撕扯出了可怕的漏洞。
還沒等到這些逃出生天的指揮官們重新掌控邊境軍團、安排補充人手,早就已經在特里威爾完成了集結的諾克薩斯大軍浩浩蕩蕩地誓師出征,兵鋒直指哀傷之門!
決心抓住這個機會的諾克薩斯人徹底發了狠,他們驅趕著珍貴無比的成年地龍蜥,硬生生用它們的血肉擴寬了進攻哀傷之門的山路,並以最精銳的崔法利軍團為首,對哀傷之門要塞展開了不計傷亡的輪番勐攻!
勉強恢復了一點組織度的邊境守備軍團依託著哀傷之門的禁魔石要塞進行了頑強的抵抗。
整整六天,哀傷之門要塞彷彿是一尊血肉磨盤,碾碎了無數生命,讓無數英勇的戰士葬身於此,而在這種不計後果的強攻之下,沒有了民兵協助防禦的德瑪西亞邊境軍團,終於漸漸地支撐不住了。
德瑪西亞的精兵政策的確極大程度地提高了軍隊的戰鬥力,但包括部分後勤和守備任務在內的“雜活”,自然也會不可避免地被交給民兵和預備役士兵完成。
本來有民兵、預備役青壯作為支援的情況下,德瑪西亞的邊境守備軍團哪怕人數不多,但依舊可以很好地完成邊境守備的任務——但如今由於邊境的貴族們都把自己領地內的私軍拉去雄都上洛了、民兵也被帶走湊數了,邊境守備的體系缺失了非常重要的一環。
正常情況下,邊境軍團的精兵不需要一直在城牆上負責火力覆蓋、也不需要親自搬運裝備物資、更不需要自己處理後勤問題,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養精蓄銳、擊退一切登上城牆的敵人。
然而,現在這些任務都需要邊境士兵自己來做,結果就是他們的精力被大幅度牽扯,人手也被攤薄了很多。
再加上諾克薩斯人不計傷亡的勐攻、甚至把死去的地龍蜥都當做了墊腳石、渾身浴血也要攀上城頭,哀傷之門的防線終於有了支援不住的趨勢。
到了第七天的早晨,諾克薩斯方面掀開了一張準備已久的底牌。
隨著斯維因的一聲令下,一尊高大如巨人一般的恐怖傀儡被送到了戰場上,他彷彿是一具屍體,但又能行動自如,在被解開了封印的束縛、見到了城頭上的德瑪西亞旗幟之後,他彷彿啟用了心中無盡的狂怒一般,拎著巨斧就衝向了城牆。
這位先代諾克薩斯之手在這裡曾經於萬軍之中扼殺過嘉文一世並擰下了他的腦袋,而這一次,他的出現則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隨著他無視了所有紮在身上的箭失、揮舞著巨斧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城門上,又累又困的哀傷之門軍團守軍,終於來到了自己體力和精神的雙重極限。
最終,塞恩砸開了哀傷之門要塞的城牆,低頭衝進了哀傷之門。
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軍深入、於萬軍叢中取國王首級的諾克薩斯之手,他死而復生的身軀這回將是帝國進攻的旗幟和前鋒!
就這樣,在經歷了六日的堅守、兩天的巷戰之後,哀傷之門要塞徹底易主,代表著德瑪西亞的藍色旗幟被丟棄於地,取而代之的是殷紅色的雙刃戰斧旗幟。
而在拿下了哀傷之門要塞,獲得了翻越爍銀山脈的入口後,接下來諾克薩斯大軍面前的,就只有一馬平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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