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各方的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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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來自凱旋城的軍團大使秘密會見了帝國派駐曙光城的加拉瓦公爵的同一時間，另一場秘密的會談同樣在進行著。

寬敞空曠的會議室。

穿著白大褂的楊凱恭敬地站在拉開的椅子一側，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就在那分針走到整點時刻的一瞬間，會議桌正對面的椅子上忽然浮現了一道人影。

那人樣貌平平無奇，沒有任何能讓人記住的特點。再加上那面癱的表情，屬於是丟進人堆裡便找不出來的那種。

然而即便如此，從某位B級研究員那畢恭畢敬的神態卻不能看出，此人在學院的身份非同一般。

“坐吧。”

聽到會議桌對面傳來的聲音，楊凱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也就在他坐下的同一時間，那高高在上的聲音繼續傳來。

“彙報你的工作。”

“是，尊敬的技術長先生。”

楊凱畢恭畢敬的說著，接著事無鉅細地報告了這段時間以來，彷徨沼澤以南地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尤其是關於聯盟的部分，他著重做了詳細的報告。

“……根據我們的瞭解，聯盟正在計劃建造太空電梯。我推測他們應該是回收了20號避難所的藍圖，包括其無軌道電梯的設想，在我們的監測裝置觀測記錄中能夠找到相關線索。”

頓了頓，楊凱繼續說道。

“另外，和我們此前預料中的一樣，他們將目光放在了‘天人’身上。”

會議室裡安靜了一會兒，坐在會議桌前的技術長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楊凱沒有說話，而是耐心的等待著這位大人的思考。

良久之後，那聲音再次從前方傳來。

“很好。”

光是聽到沒有波瀾起伏的音調，楊凱根本分辨不出這句話到底意味著好還是不好。

遲疑了片刻之後，他用試探著的語氣說道。

“按照現在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聯盟下一步應該會試著清理軌道上的垃圾，甚至在軌道上建立空間站……雖然這不是什麼壞事兒，但我擔心情況可能會失控。”

“您是知道的，天人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將手伸向外層空間，如果聯盟執意推進太空計劃，搞不好會導致天人的降臨計劃提前。”

事實上，學院那些安裝有反重力裝置的科研船一直都是可以在地表和外層空間自由往返的。

然而，幾乎沒有人會試圖將科研船開到近地軌道附近，就算開過去了也不會停留太久。

太空垃圾和自動武器的鎖定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則是學院不想觸碰“天人”的底線。

早在戰後重建委員會時期，技術部便透過不斷的試探和摸索，察覺到了拉格朗日點空間站對地球的封鎖意圖——

那些遠征軍的後人們出於某些原因，並不希望廢土紀元時代的倖存者勢力重返外層空間。

這種想法其實倒也不是很難理解。

雖然重建廢土需要繁榮紀元的技術和資源，但繁榮紀元遺留下的技術和資源卻又可能反過來讓地表上的混亂加劇，成為維持廢土紀元繼續存在下去的養料。

這就好像把一件超級武器給了一個原始部落，並不會讓這個原始部落進化到更開明的時代，反而可能讓這個原始部落在舊時代一直“爽”下去。

學院也正是出於同樣的理由，才有意的限制技術流出，哪怕是他們的附庸金蜥王國，也沒能獲得太多技術上的恩惠。

然而令人困惑的地方在於，“天人”並沒有制定廢土紀元結束的標準。

而這一行為造成的結果就是，他們對人聯母星的封鎖是無差別的。

也正是因此，學院的方舟計劃只能在地表上秘密的進行，沒法大張旗鼓的在外層空間搞。

20號避難所極有可能就是出於同樣的理由，最終放棄了“無軌道電梯方案”，轉而採取“思維投射”這一極其不穩定的二號方案。

諷刺的地方也正在於此，“天人”試圖為人類文明創造一個純淨的“無菌環境”，以更小的代價完成從廢土紀元向新紀元的過渡，然而從結果上他們卻製造了一個又一個地獄。

不止如此。

他們同時還在以“保留文明的火種”的名義，將那些製造了一個又一個地獄的“極端意識體”吸納為自己的一部分。

根據結論博士的推測，隨著極端意識體的不斷累積，“天人”極有可能在觸發某個臨界點之後，直接介入到廢土上的事務中。

這個臨界點可能和他們自身剩下的時間有關，也可能與他們從廢土上觀測到的現象有關。

也正是因此，學院的研究員一直在廢土上謹慎的拆除著那些可能引爆危機的炸彈。

火炬教會便是其中之一。

事實上，他們並非像聯盟管理者指責的那樣，對“天人”正在越來越直接的下場干涉廢土事務一無所知。

他們早就注意到了！

並且最顧慮的正是這個……

在聽完了楊凱的彙報之後，技術長沉思了良久，最終輕輕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就算我們擔心也沒用，該發生的遲早會發生。而且相比起聯盟採取一系列行為可能產生的風險，我倒更期待他們的行為會不會給一潭死水的局勢帶來一絲轉機。”

楊凱的臉上露出一絲恍然。

“……您希望他們成為攪局者？”

技術長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是成本和風險最小的做法……你沒發現企業的理事會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嗎？”

楊凱苦笑了一聲。

“話雖如此……但我總擔心他們會把我們拉下水，這幫人可不老實。”

技術長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我們沒法指望事情的發展百分之百合我們的心意，不過如果只需要支付少量的代價，我認為就算被拉下水也是可以接受的。”

“明白了……”楊凱認真點了點頭，恭敬地繼續說道，“那請問您還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技術長想了一會兒說道。

“暫時還沒有，先靜觀其變吧……對了，可以考慮把重力井的相關技術轉移給他們，這應該能對他們的太空電梯計劃產生一些幫助。”

楊凱聞言鬆了口氣，看來總算是沒有新的難題等著自己了。

他微微頷首，恭敬的說道。

“遵命……”

也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周圍淡藍色的全息光影立刻化作了星星點點的畫素體，如被風吹散的沙礫一樣消散了……

……

大荒漠的中央，漫天飛舞的黃沙滾滾，就好似捲動在地上的雲層。

這裡是整個中州大陸的中間。

沿著赤道線一路往西去便是軍團的地盤，而往東邊跨過一片汪洋大海則是婆羅行省。

此刻，一名穿著藍外套的男人正站在沙丘上，眺望著遠東的地平線。

他眼睛微微眯起，嘴裡輕聲地嘖嘖著。

“……這幫蠢東西真是有夠慘的。”

他的名字叫歸墟，乃是啟蒙會的會長，同時也是0號避難所的所長……雖然這兩個頭銜都是他自封的。

自從“天堂之戰”爆發以來，他便一直密切的關注著海涯行省的局勢。

而最後的結果也果然不出他所料，東方的那群異端們被古老的倖存者勢力聯合起來暴揍了一頓，並且被揍的體無完膚。

那些傢伙就像一隻被碾死的蟑螂一樣，毫無懸念地被按死在了地上。

對於火炬教會的下場，他的心中自然是以嘲笑居多。

那幫人實在不聰明，行事也過於高調。他們幾乎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這要是還能不死，那才真叫巧了。

而“火炬計劃”的真正傳承者——啟蒙會則完全不同。

隱秘的行事風格讓那些古老的倖存者勢力就算厭惡他們，也找不到他們藏在哪兒，只能在他們的影子下面來回兜著圈子。

再一個，大荒漠上終日不止的風沙是最好的掩護。

那夾雜著鐵鏽的沙子不但遮斷了所有打探的視線，而且還遮蔽了那聒噪的電磁波，將大荒漠的內外分割成了兩個資訊不互通的世界。

只要他們不從這裡出去，便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們。

冷冷的看了一眼東邊的方向，歸墟正要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一絲動靜。

敏銳的察覺到了那快速接近的物體，他停住腳步向上看去，只見一道黑影從天空劃過，重重地撞在了遠處的沙丘上。

“……什麼玩意兒？”

報廢的衛星？

偏偏掉在了這裡？

歸墟的臉上浮起一絲陰晴不定的表情，視線在那天空與地面之間不斷遊動著，心中似乎在做著某種權衡。

雖然大荒漠中偶爾會掉下來一些軌道垃圾，但恰好掉在啟蒙會總部入口的附近卻還是頭一回。

這玩意兒不像是自己掉下來的，倒像是有人送到他們的面前……

他將食指點在了耳邊，語氣謹慎地說道。

“……夜鴿，有什麼東西掉在了我們附近，你過去看一下。”

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回答。

“是。”

就在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一道道身影從那遮天蔽日的沙塵暴中顯現了身形，朝著那座被什麼東西砸中的沙丘走了過去。

他們裝備精良，手中端著人聯陸軍的制式突擊步槍，身上的外骨骼更是清一色的沙漠塗裝。

走在隊伍最前列的那個門徒便是夜鴿。

和隊伍中的其他人不同，他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避難所居民，而是由避難所居民設計的仿生人。

也正是因此，他深受歸墟的信賴，被後者視作是左膀右臂。

望著行徑在遠處的小隊，歸墟耐心的等待了片刻。

並沒有讓他等待很久，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回答。

“……是一隻報廢的衛星，先生。”

果然如此。

聽聞只是一隻報廢的衛星，歸墟立刻失去了興趣，言簡意賅的吩咐道。

“回收起來，交給技術科去琢磨吧。”

人聯時代的衛星少說也有千萬顆，指望從裡面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對於能從裡面找到什麼寶貝，他心中並不包含多大指望。

夜鴿在通訊頻道中應了一聲“是”，隨後便走上前去將那枚衛星從地上撿起。

然而就在它雙手觸碰衛星的一瞬間，異變卻忽然發生了。

它的眼睛猛的睜大，整個人僵住待在了原地，肩膀如同觸電似的抖動著，接著瞳孔中閃過一串淡藍色的資料流。

站在周圍計程車兵都被這一幕給愣住了，不知道自家隊長身上發生了什麼，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發生了什麼？！”

“是那個衛星！”

“快把那玩意兒從他手上拿開！”

站在旁邊的副隊長當機立斷，連忙上去就要將那衛星從隊長夜鴿的手中奪走，然而他才剛伸出手錶現出想這麼做的意圖，一到寒光便從他的手腕處閃過。

那光束似乎是從那廢棄衛星的某處射出，直接貫穿了他的手腕，接著他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和外骨骼分離。

鮮血從平整的斷面噴湧而出。

直到這時，那鑽心剜骨的巨痛才緩緩的爬上了他的神經末梢。

“啊啊啊！！！”那副隊長慘叫著，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短短數個呼吸的時間，便將身前那一片沙地染成了赤紅。

看到這突然的一幕，周圍計程車兵都蒙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架起了手中的步槍，對準了失控的夜鴿。

然而就在這時，夜鴿的瞳孔卻忽然染上了一層猩紅，就和變了個人似的，瞪向了周圍舉著槍計程車兵。

緊接著那些士兵們便驚恐地發現，他們的四肢就像被牢牢的鎖在了外骨骼上一樣，任憑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看著這群待宰的羔羊，夜鴿的脖子動了動，嘴角翹起了一絲淡淡的嘲諷。

就在它正打算給這些無禮之徒一點教訓的時候，一架無人機忽然從一名士兵的揹包中彈出。

但藍色的全息光束從那無人機的底盤下方射出，在鬆軟的沙地上交織出了歸墟的身影。

“住手！”

夜鴿緩緩放下伸出的手，上下打量了那全息影像一眼，嘴角向上翹了翹。

“幸會。”

站在全息光影中的歸墟冷冷的盯著它，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是什麼玩意兒？”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腹被什麼髒東西佔據了身體。

而這一切的根源便是那個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衛星……

說著的同時，他的目光向下移動，落在了歸墟捧在胸前的雙手和手中的銀白色球體。

對於歸墟的詢問，佔據夜鴿身體的那人沒有任何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是你們口中的異端。”

歸墟的眼睛徹底的眯成了一條縫，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危險的意味兒。

在那句“異端”說出口的瞬間，他已經猜到了這傢伙的身份。

根本不用猜。

這傢伙是火炬的先行者！

“……你來這裡做什麼？”

“救你們。”

救我們？

歸墟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出聲來。

“救我們還行……可惜了，我們可不需要你們救，你們有那閒工夫還是救救自己罷。”

控制著夜鴿的先行者安靜的等他笑完，隨後慢條斯理地說道。

“……瞧瞧你們現在這窩囊樣，藏在大荒漠的深處吃沙子，還指望著能實現什麼火炬計劃……呵呵，恕我直言，外面的倖存者勢力根本就沒把你們當回事兒。”

聽著這嘲笑的聲音，歸墟的眼中閃過一絲惱火，危險的壓低了聲音。

“我們只是行事比較低調……你以為我們和你們一樣嗎？”

“我從沒這麼想過，那簡直是侮辱我們，”看著已經在發作邊緣的歸墟，先行者用平緩的語速說道，“你們繼承了藍外套的所有缺點，包括軟弱、自大以及自以為是。我們雖然輸了，但我們至少轟轟烈烈的燃燒過，而你們從始至終都是藏在陰溝裡的老鼠。活下來很值得驕傲嗎？在我看來你們和死人唯一的區別，就是暫時還沒有躺進棺材裡。”

歸墟冷冷地看著他說道。

“就算你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自己是個失敗者的事實。”

“沒錯。”

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那先行者只是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雖然很不甘心，但海涯行省的天國確實崩塌了……不過你真的對於我們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嗎？我們可是留下了一筆龐大的遺產，甚至就連古老的倖存者勢力們都在為了這筆遺產而爭吵。”

歸墟的眼睛再一次眯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仿生人。

“你想怎麼幫我們？”

見眼前之人的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先行者的嘴角也終於翹起了一絲笑容。

在歸墟的注視之下，他緩緩開口說道。

“完型生命體的專案，我知道不只是我們，你們也一直在研究……但很顯然你們的學者沒有我們的學者研究更深入。”

歸墟：“……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把我們掌握的知識轉讓給你們。”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歸墟愣住了兩秒，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傢伙。

警惕和貪婪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眼中不斷變換著，而最終還是後者佔了上風。

他承認，他確實心動了。

不過出於內心深處的多疑，他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先行者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想利用你們的野心，而且目前來看，你們是最有資格使用我們留下的這筆遺產的人。”

那些灰黑色面板的“改良品種”正是啟蒙會的手筆。

能夠在綠色面板變種人身上應用的技術，同樣能在那些灰黑色面板的變種人身上使用。

歸墟的心中情不自禁的浮起一絲狂喜。

尤其是在聽到了這傢伙的坦白之後，他再一次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真是有趣……利用我們的野心，你又指望從我們這兒得到什麼呢？”

那先行者慢條斯理地說道。

“暫時不需要很多，把這具身體借我用用就好了。”

聽到如此簡單的要求，歸墟也不管什麼心腹不心腹了，在一眾士兵錯愕的眼神注視下，爽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它已經是你的了。”

比起區區一臺仿生人，能夠僱傭前火炬教會的先行者作幫手簡直是太值了！

尤其還附贈“完型生命體”專案的研究成果！

透過火炬教會的技術，他有十足的信心能夠打造一支遠比火炬教會龐大數倍的變種人軍團！

這是由暴虐和毀滅組成的軍團，將徹底的把恐懼這個單詞刻在所有幸存者的心底！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控制著仿生人的先行者，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謝謝。”

歸墟同樣面帶笑容地看著他，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尊敬。

“我該怎麼稱呼你？先行者？或者……你想在我們這兒當個長老？”

“不必了，我有自己的名字。”

雙手捧著衛星的仿生人思索了片刻，隨後便開口說道。

“你就叫我……‘天啟’好了。”

“天啟……哈哈，不錯不錯，是個好名字！”歸墟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愉快了，站在那全息光影旁邊計程車兵們確實面面相覷。

看著地上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的副隊長，其中一名士兵嚥了口唾沫，壓低了聲音在通訊頻道中小聲說道。

“會長大人……我們的副隊，怎麼辦？”

聽到這小聲的提醒，歸墟終於注意到了那個失去雙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傢伙。

沒有浪費太多思考的時間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他用無所謂的語氣隨口吩咐道。

“找個地方埋了吧。”

聽到這句話，周圍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交換著眼中的錯愕，無法相信這句話居然是從他們尊敬的會長大人嘴裡說出來的。

然而命令就是如此。

想到違抗命令的後果，他們即便心中一萬個不服，也只能低下僵硬的頭顱，沉聲領命道。

“是……”

目送著那群士兵拖著地上的屍體走遠，歸墟接著又看向了抱著衛星站在原地的天啟，微笑著說道。

“你佔據的這具身體原本就是他們的隊長，以後他們就是你的部下了……請隨我來，我會帶你去我們平時休憩生活的地方。”

知道這傢伙並沒有完全信任自己，不過天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歸墟一眼，隨後便跟上了他腳步，隨著那投射著光影的無人機一同消失在了漫天飛舞的黃沙中……

一場新的對抗在悄無聲息中已經拉開了序幕，不過此刻那些瑣屑的麻煩暫時還沒有影響到廢土上的倖存者們對天堂之戰勝利的喜悅和慶祝。

楚光仍然在南部海域的群島上進行著訪問活動。

而與此同時，101號營地已經對太空電梯計劃正式立項，專案組的專家們也已經乘坐專機抵達了南部海域，並在70號避難所的工程師的陪同下對珊瑚城附近的海域進行了考察。

在設計整個太空電梯的基座之前，他們首先得做好選址的工作。

這樣一來，等到時候聯盟的代表拿著PPT到黏共體會議上和其他倖存者勢力的代表討論的時候，也能稍微顯得“不那麼像是在開玩笑”一點兒。

而就在楚光為聯盟的倖存者們操勞著的時候，他的小玩家們也沒有閒著。

按照以往的慣例，每次資料片結束之後，伺服器都會迎來一段相對平和的發展期。

這是屬於生活職業玩家的週期。

畢竟戰鬥職業玩家們爽夠了，也得讓生活職業玩家們爽一爽，更何況發展和建設才是《廢土OL》這款主打歡樂向的休閒養成遊戲的主旋律。

目前聯盟的幾個核心聚居地大多已經進入了發展的瓶頸期，一部分玩家逐漸將目光轉向了婆羅行省，也有一部分玩家將目光轉向了黏共體聯軍剛剛打下來的海涯行省。

當然，除了那些思路正常的玩家之外，《廢土OL》總是不缺腦回路新奇的玩家。

就在大多數玩家都在思索著如何緊跟著版本的腳步的時候，一小部分玩家已經開始琢磨起了如何引領版本的潮流，沒事兒自己找事兒。

比如不久前才和管理者一起走過紅地毯的蚊子老兄，就把主意打到了正在前線埋頭猛挖的軍團第37萬人隊的身上。

海北市的廢墟上。

瞅著眼前滿臉黢黑、像是剛從煤礦坑裡爬出來的威蘭特人十夫長，蚊子客氣地給他遞了一根香菸點上。

“……你們這用鏟子一點兒一點兒地挖也太費勁了，要不買兩臺挖掘機得了。”

那威蘭特人漲紅著臉，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我們沒錢。”

“沒錢？這好說！我們的挖掘機正好不要錢！”蚊子嘿嘿一笑，熱情地勾住了那位一臉懵逼的大鼻子的肩膀，繼續說道，“就用你們的裝備換，我稍微吃點虧……一輛坦克換一臺挖掘機，你看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