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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英雄。”
嘴裡哼著跑調的歌,肥碩的老鼠搖晃著手中的鐵罐,噸噸噸地燃料倒在了無人的屋頂上。
自從解鎖了“隱藏職業”,成為了管理者大人斗篷之下的利刃,強人所難宛如重獲新生,感覺重新找回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果然啊,比起在正面戰場上裝逼,還是在人看不見的地方使壞更符合他的遊戲風格。
沒人知道又如何?
管理者大人知道就足夠了。
想通了這些之後,強人所難覺得,西洲市的鼠疫至少有自己一半的功勞。
“人類玩意兒,Die!Die!”
咯咯咯地壞笑著,他晃了晃手中的燃料罐,直到最後一滴燃油倒完。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直起身子左右瞅了一眼,見沒人發現自己,便迅速沿著小弟們偵查出來的安全路線,從房頂上溜走了。
一群背上綁著鐵罐子的變異老鼠興奮地緊隨其後。
它們背上的這些鐵罐子,當然不是強人所難自己做的,而是之前蚊子老兄趁著夜色,開飛機空投在青石縣三公里外的叢林裡,他按照VM上的標記點跑過去撿回來的。。
那些鐵罐子被用繩子穿成一串,裡面裝滿了新增有增稠劑和助燃劑的生物質燃料,掛著降落傘掉下來。
雖然不少罐子被樹枝刮破,或者乾脆摔在地上漏了,但絕大多數還是倖存了下來。
一個半月的時間,強人所難憑藉著對地形的熟悉和短小精悍的體型,陸陸續續地往青石縣的藏身點運送了2100多個鐵罐子,總共輸送將近11.2噸混合燃料!
而昨晚凌晨,大家都線上下的時候,他便接到了任務,將混合了增稠劑的燃油,傾倒掠奪者北側防區薄弱環節的屋頂。
進攻青石縣的任務將在清晨打響,而他比任何玩家都更早知道這條訊息。
在一眾小弟的幫助下,強人所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
他的這些鼠小弟雖然笨了點,幹不來傾倒燃料的活兒,但“跟著老大”的命令總歸聽得懂。
事實上,它們也不知道強人所難想幹什麼,更不知道那些又臭又粘稠的液體有什麼用,但成群結隊的行動卻讓它們興奮無比。
即使是那些一腳就能踩死它們的人類,在看到它們出現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驚慌。
這讓它們感覺到自己征服了這座城市。
而那個將它們聚集在一起的最肥的“一隻”,便是它們的王!
……
“什麼味兒。”
青石縣北側。
半坍塌的五層樓頂塞滿了原木和混凝土,廢土上隨處可見的垃圾將殘破的樓房塞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挺水冷輕機槍架在狹窄的射擊孔上。
站在機槍堡的入口,黑風吸了吸鼻子,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
“咋這麼臭!”
從剛開開始,他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顯然不只是他一個人聞到了。
蹲在機槍旁邊的馮四,也跟著皺了皺鼻頭。
“嘶……我也聞到了。”
這裡是青石縣北側的崗哨。
距離他們不遠處,便是從青石縣通往西洲市區的唯一一條公路——雖然那條路已經破爛的不能稱之為路了。
他們的參謀伯尼上輩子大概是和樹有仇,這幾個月來一直在動員他們砍樹修工事,加固掩體。
不只是最靠近遠溪鎮的南邊部署了大量的火力點,連靠近西洲市的北邊兒也沒少興土木。
他甚至還向獅牙大人建議,分出了百來個奴隸,去修補那條破爛不堪的公路。
用那位參謀的話說就是,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對方不一定會從距離最近的位置發動進攻,也有可能迂迴到他們的側面甚至是背面。牢固的防禦工事和暢通的補給線,能夠幫助他們爭取更多戰場的主動權。
然而說實話,黑風很懷疑,對方是否真的有那個膽子主動送上門來。
他們可是有一整支千人隊駐紮在這裡,他們從軍團那兒接手的裝備可不只是幾桿步槍,還有十數門100mm火炮和牽引火炮的卡車。
不止如此,他們背後的西洲市,還駐紮著數萬之眾。一旦這裡遭遇攻擊,最晚一天的時間,海量的增援就能抵達前線。
不過話雖如此,那若隱若現的臭味兒,始終讓黑風放不下心。
“我出去看看。”
留下了這句話,他順手抓起了靠在門邊的“開膛者”步槍,順著那刺鼻的味道尋了過去。
下樓來到街上。
一陣微風恰巧拂面而過。
大致判斷出那味道是從隔壁那棟房子的樓頂飄來的,黑風警覺地將步槍上膛,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過去。
壓低腳步登上樓梯。
然而當他順著樓梯來到樓頂,將那扇半掩著的門推開時,卻看到了令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一隻立起來足足有半人高的肥老鼠,正一邊哼著不著調的歌,一邊上下搖晃著手中的鐵罐,將黑黢黢的燃料弄得到處都是。
那一幕簡直太驚悚了。
老鼠不但口吐人言,甚至還唱起了歌。
那荒誕的一幕讓黑風一度懷疑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當場呆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記了手中的動作。
那隻肥老鼠並沒有發現他。
然而圍在那隻肥老鼠周圍的“小老鼠”們,卻是立刻注意到了這位不速之客,向他齜出獠牙,發出嘶嘶低吼。
強人所難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身子,圓溜溜的眼睛,恰好和門口那個掠奪者對上了視線。
臉上浮起了一抹他自認為化解尷尬的笑容,老鼠強毫不猶豫丟掉手中的鐵罐,迅速拔出了插在腰間皮帶上的手槍。
然而,那個掠奪者顯然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從詫異中回過神來,甚至比強人所難還快了一步,扣動了扳機。
砰——!
樓頂上槍聲大作。
強人所難悶哼一聲,胸口被步槍子彈打穿,向後摔在了生鏽的水箱旁。
不過這一槍並沒有讓他失去戰鬥力,他用手槍瞄準著頂樓的入口連開三槍,將準備衝上來的掠奪者逼退了回去。
子彈嗖嗖地貼著頭頂飛過,黑風只覺渾身汗毛倒豎,完全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隻半人高的變異老鼠就夠驚悚了,不但口吐人言,而且還拿著油罐往地上倒燃料?!
甚至還拔出手槍朝他開火?!
他昨晚也沒嗑.藥啊!
這時候,旁邊樓頂的隊友大概是聽到了槍聲,朝著他這邊大喊道。
“兄弟,你那裡什麼情況!?”
黑風一邊朝著躲在掩體後面的肥老鼠開火,一邊扯開嗓門驚恐地喊道。
“老鼠!半人高的老鼠!該死!他居然朝我開火!”
“老鼠?!”
他的隊友顯然也懵了,一時間沒了聲音。
黑風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只能咬著牙繼續開火,希望巡邏隊聽到槍聲趕快支援過來。
老鼠雖然沒有“胼手胼足”的DEBUFF,但用起人類的武器終究還是各種不利索。
身中一槍的強人所難,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每一次呼吸都有大量的血液從他的肚子上湧出。
“媽的!這體質屬性完全不頂用啊草!”
“算了,反正老子復活CD也就24小時……”
打光了彈夾裡的最後一顆子彈,強人所難心中一橫,丟掉已經拿不穩的手槍,用顫顫巍巍的手指取出了火柴盒。
一縷火苗在他的指尖燃起。
那火苗很微弱。
然而在看到那抹光亮的一瞬間,無論是躲在周圍瑟瑟發抖的鼠小弟,還是蹲在樓道入口的掠奪者,臉上都露出瞭如同撞鬼一般的驚恐。
“不!”黑風嘴裡發出了驚呼。
然而那隻肥碩的老鼠,已經將火柴扔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了尖銳的大笑。
“哈哈哈哈!人類玩意兒——”
“Die!”
火焰轟的竄起,將那隻肥碩的老鼠整個吞沒了進去。
站在火焰中尖聲狂笑的強人所難,猶如地獄走出的惡鬼,而燃燒在他身旁的熊熊烈火,頃刻間將整個頂樓變成了煉獄。
洶湧的火勢順著地上的燃料,以及一眾老鼠留下的溼噠噠痕跡,迅速擴散開,將老鼠們背上的鐵罐子悉數引燃。
著了火的老鼠瘋了似的尖叫掙扎,上躥下跳地奔逃,在被燒死之前,將火焰帶向了附近的樓房。
那接連不斷的槍聲和滾滾濃煙,很快吸引了附近巡邏隊的注意,一支十人隊迅速支援了過來。
拎著步槍的黑風,狼狽地從煙霧中逃出,正巧撞上了一名十夫長,並被後者一把揪住了衣領。
“這裡的火是怎麼回事兒!”
對上那殺人的視線,黑風結結巴巴地說道。
“老,老鼠,一隻半人高的老鼠,它在樓上倒燃料,我發現它之後,它就點著了火柴……”
聽到這沒頭沒尾的敘述,那十夫長愣了下,隨即暴怒道。
“你當老子傻嗎?!”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
那十夫長鬆開了揪住黑風衣領的手,讓手下看住這個疑似縱火犯的同時,吩咐其他人立刻救火。
青石縣沒有湖泊河流,他們的水源主要依賴淨化雨水以及幾口水井,如果任由火勢繼續擴散,整個青石縣南部都有可能淪為火場!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忽然傳來刺耳的尖嘯。
還沒等那十夫長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狂風驟雨一般的槍彈便呼嘯而至,連同腳下的混凝土路面被一併轟成了碎渣!
被子彈撞飛的水泥碎屑在街角肆虐,一面殘破不堪的混凝土牆直接被轟成了鋼筋骨架。
及時趴下的黑風僥倖逃過了一劫,然而他身旁那哥們兒就沒那麼幸運了,三發10mm機炮直接蹭掉了那人半個身子!
仰望著那從天而降的“天火”,從火場中倖存下來的老鼠,紛紛停下了逃竄的腳步。
在它們看來,那從天而降的火焰,正是它們老大的傑作,兒那些不可一世的人類,正在大角鼠的威勢之下四散奔逃。
它們非但沒有感覺到自己被老大給賣了,眼中的驚恐反而全都變成了崇拜。
簡直太帥了!
……
機炮的轟鳴聲走遠。
耳膜幾乎破碎的黑風,艱難地從碎石瓦礫中爬了出來。
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切,卻是讓劫後餘生的他瞬間凍結了呼吸。
先前那個揪住他衣領的十夫長,已經被從天而降的彈雨碾成了肉泥。而他旁邊的幾名掠奪者,也在機槍的掃射下當場斃命。
就在黑風身旁不遠處,一名揹著步槍的掠奪者趴在地上,整個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嘴裡只剩下聽不懂的嗚咽和哀嚎。
四周殘肢斷臂一片。
而這一切,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黑風的瞳孔中倒映著恐懼,握在手中的步槍不住地晃動,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
燃燒的樓頂不斷被風吹落著火星,火勢已經蔓延到了街上,遠處傳來一聲轟鳴的巨響。
不知道是被大火引燃了彈藥庫,還是從飛機上扔下的炸彈。
黑風抬起頭,兩眼茫然地看向了天空。
一架架飛機如同蚊子一般在空中盤旋,機頭時不時地噴出火舌,朝著火場周圍掃射。
每一輪俯衝,都有無數條生命被收割。
“……魔鬼。”
說人話的老鼠,噴火飛行的十字架,還有那厲鬼一般的尖嚎……
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極了他
雙目驚恐地念叨著,黑風甚至來不及去思考他們的敵人是誰,便挪動著灌了鉛的腿,朝著機槍堡的方向跑去。
不遠處的樓頂,那挺水冷機槍正噴吐著火舌,朝著天空瘋狂掃射,宣洩著徒勞無用的火力。
沒過多久,一架飛機從火力點的上方呼嘯而過,緊接著一枚航彈直挺挺地砸中了那棟噴吐著火舌的樓房。
爆炸的火光沖天而起。
炙熱的衝擊波和黑風的胸口撞了個滿懷,將正準備趕去支援隊友的他吹飛了出去。
當他抹掉臉上的血汙和碎渣,掙扎著從廢墟中爬起,不遠處那棟修著機槍堡的五層高樓房,已經只剩下了三層半。
而那座用混凝土和原木搭建的機槍堡,更是被炸得連渣都不剩下了。
目睹著眼前的一切,黑風再也繃不住心中的恐懼,瘋了似的往外奔跑。他不知道要去哪,只想離這條街遠一點。
而類似的一幕。
正隨著地精兵團戰鬥機群的到來,在青石縣的各處上演……
……
“自由開火!”
“重複一遍,自由開火!”
身後子彈嗖嗖亂飛,腎上腺素飆升的蚊子興奮地大喊著,側擺操縱桿做著滾筒機動規避。
他算是發現了。
這些掠奪者的機槍雖然威力不小,射速也夠快,但對空射擊的準頭奇差無比。
由於沒有曳光彈修正彈道,這些毫無對空經驗的掠奪者,只能憑感覺朝著天空掃射。
他只要稍微做幾個簡單的規避動作,就能甩掉追著他機翼的火力,然後調轉方向攻擊咬住他隊友的火力點。
清晨的寧靜被喧囂的槍聲驚擾,紛飛的子彈鋪滿了整片天空,整個青石縣就像是一支被點燃的火藥桶。
先前強人所難在屋頂傾倒的那些燃料,悉數被摻了鎂鋁粉末和酚醛樹脂的曳光彈點著。
整個青石縣的南部化作一片火海,來不及逃走的掠奪者被燒死在了床上,燃燒的街道如同一道道火牆分割了戰場。
掠奪者很快陷入了兩難。
如果他們救火,勢必需要動員大量的人力,然而人群一旦聚集,必然會被盤旋在空中的飛機盯上。
但如果他們放任火勢繼續蔓延,他們存放在南部的補給,很快會在火海中化作灰燼。
百貨大樓中。
獅牙扶著桌子從地上站起,又驚又怒地抓住了從外面跑來報信的傳令兵。
“那該死的飛機到底是從哪來的?!”
“我我我,不知道,那些飛機是從南邊來的……一共有五十,哦不,五十二架,它們沒有打一聲招呼,突然向我們開火。”
被首領瞪著的那個掠奪者臉上寫滿了驚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就在半分鐘前,兩枚航彈命中了大樓,那震耳欲聾的轟鳴差點兒讓這裡的眾人失去了聽覺。
所幸這棟戰前修建的大樓足夠堅固,兩枚航彈只刮掉了一點水泥,並沒有對建築的結構造成明顯的損傷。
不過即便如此,也夠嚇人的了。
“五十二架飛機?!你確定?”
聽完了傳令兵對戰況的報告,伯尼的臉上寫滿了驚詫。
那掠奪者嚥了口唾沫,迅速點頭。
“我確定!我仔細數了!”
伯尼的心中一沉。
一個半月前,聽那幾個火炬教會的使徒帶來的情報,他以為那些藍外套撐死能有個兩三架飛機了不起了。
卻沒想到竟然一次來了幾十架……
雖然是老式的螺旋槳飛機,但對於缺乏對空火力的嚼骨部落而言,那從天而降的火力無疑是致命的。
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對方的地面部隊恐怕已經在路上了。遠溪鎮壓根兒就沒什麼銅礦,而那條通往遠溪鎮的鐵路,就是奔著要他們命修的!
若是以前,伯尼肯定會建議獅牙後撤,放棄陣地儲存實力,等待大部隊集中兵力,用人海攻勢將其擊潰。
然而對方有飛機……
他們從哪個方向撤都是找死。
獅牙一臉著急地看向了自己的參謀。
“我們該怎麼辦?!”
伯尼咬牙說道。
“不必驚慌!他們僅僅是得到了一點天空優勢,但地面仍然屬於我們,沒有地面部隊的協助,他們的飛機很難對我們造成有效傷害。”
“藍外套的部隊很明顯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但他們選擇用飛機先攻,八成是人數有限,所以打算用飛機制造混亂,為地面部隊製造戰機,這時候我們一定不能自己先亂了套!”
獅牙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千夫長,雖然一時驚慌,但很快還是冷靜了下來。
看著逐漸冷靜下來的獅牙,伯尼沉聲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讓您的手下就近尋找掩體躲避,切記不得離開掩體與飛機交火!所有地面機槍陣地無論口徑,一縷調轉槍口對空射擊!”
雖然這不是個好主意,但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如果任由那些飛機傾瀉完彈藥飛走,等它們補完了彈藥再配合地面部隊一起撲上來,那才叫真正的要命!
對方只是螺旋槳飛機。
7mm以上口徑的子彈,足以對它們產生有效的殺傷!
“另外,您需要立刻分出一支百人隊,盡全力將火勢控制在南部,保住我們分散在其他地區的彈藥庫和火力點!與此同時,通知北側防線的百人隊準備接敵!”
“西洲市距離這裡不到二十公里,我們的大部隊必然已經有所察覺。”
“只要堅守到援軍抵達,勝利就是屬於我們的!”
……
“兄弟們!散開!”
從地面射來的子彈陡然密集了起來。
幾乎所有機槍陣地,都將槍口抬起瞄準了天上,給俯衝轟炸的滑翔機帶來不小的麻煩。
蚊子當機立斷,下令讓飛行編隊散開,以VM地圖上標記的戰略要地為優先打擊目標,以消滅敵方有生力量為次要目標,各自為戰。
分散擾襲的策略確實奏了效,從地面撲向天空的火力網,隨著飛行編隊的分散被一同分散了。
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有兩個倒黴蛋,在俯衝的時候不幸被機槍掃中。
一架W-2在空中折斷了機翼,直挺挺地撞向了樓頂的機槍堡。另一架“飛蛾”的座艙被打成了篩子,雖然飛機還在飛著,但VM都被子彈幹飛出來了。
望著那兩架冒著煙的飛機,蚊子肉疼之餘,心中也不禁為自己的王牌飛行員們默哀了一聲。
“好兄弟!”
“本大爺會為你們報仇的!”
飛行編隊的戰鬥減員扔在持續,時不時有飛機從空中墜落,然而卻沒有一架飛機逃跑或者跳傘。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不管是天上的飛行員,還是地上的步兵。
躲在廢墟中的掠奪者甚至不滿足於浪費機槍的子彈,不少人甚至抬起手中的步槍朝著天空射擊,也不管能不能打中。
機翼終究還是中了幾槍,一發7mm機槍彈甚至打穿了座艙,擦著蚊子的左腿飛了出去。
用餘光掃了一眼綁在腿上的VM,蚊子淡定地握緊操縱桿壓低了飛行高度,甩開了攢射而來的子彈。
隨著高度下降,身後的火力驟減。
絲毫不理會追著自己屁股掃射的輕機槍,蚊子毫不猶豫地加速奔向了地圖上標記的彈藥庫。
瞄準器重合的一瞬間,他熟練地按下了投彈的按鈕。
100公斤航彈與機腹分離,直挺挺地灌入了半坍塌的混凝土牆。
隨著爆炸聲響起,短暫的延遲之後,激射的火花竄上了數十米高空。
幾乎就在蚊子拉起機頭的瞬間,噼噼啪啪的彈藥殉爆聲響徹了整條街道,熱鬧的就像過年。
抱頭鼠竄的掠奪者瞬間被濃煙和紛飛的彈片吞了進去,一時間滿地屍體,死傷無數。
“哈哈哈!新年快樂!”
繃緊的臉上終於舒展了一絲興奮,扔下最後一枚航彈的蚊子,繼續鎖定了地圖南側的炮兵陣地。
兩門100mm火炮就藏在木頭搭成的掩體下方。
那些掠奪者似乎知道他們有飛機,不少戰略要地都用垃圾或者隱蔽物做了偽裝。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新聯盟的眼睛不只活躍在天上,地上的廢墟里同樣藏著一雙瓦亮的眼睛。
過去一個半月的時間裡,某隻老鼠早已經把他們的陣地摸得明明白白。
哪兒是彈藥庫,哪兒是睡覺的地方,哪兒是火力點,甚至就連藏在百貨大樓中的指揮所,都被他分門別類的標在了地圖上。
雖然炮兵陣地上一個人都沒有,但蚊子還是降低了高度,補了一梭子10mm機炮上去,給藏在木頭下面的炮兵陣地洗了個熱水澡,以防待會兒地面部隊進攻的時候,有人上去開炮。
掃射完畢的蚊子正要拉起機頭,那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黑黢黢的窗戶裡,忽然噴出粗長的火舌。
噠噠噠——!
左側機翼木屑飛濺,從中間斷成了兩截,貼著樓頂飛行的W-2對地攻擊機瞬間失去了平衡。
“草!”
蚊子剛來得及脫口一句國罵,機腹便和下方天台來了個親密接觸,側旋翻滾著撞進了對面半坍塌的二層樓房。
這一下給蚊子撞的腦瓜子嗡嗡,當場掉了線,反覆重連了十分鐘才重新登上游戲。
當他睜開模糊的雙眼,發現自己的飛機卡在了樓房的外牆上,後半截懸在空中晃悠著,前半截鑽進了牆裡。
一根扭曲的鋼筋貫穿了機頭,從中間將螺旋槳和馬達劈成了兩截,恰好停在了操縱桿的位置上。
也幸好停住了。
若是再往前一寸,他也不用費那個力氣重連了,直接回論壇等戰報了。
這次玩脫了。
“媽耶……這也太刺激了。”蚊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結果被周圍的濃煙給嗆的連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周圍燃燒著大火。
從地圖上看,他現在的位置應該是青石縣的最南側,正好位於嚼骨部落陣地的後方!
而強人所難的VM,就在距離他不遠處的樓頂……
抹掉了臉上的砂子和血,深知自己拉了多少仇恨的蚊子一秒鐘也不敢浪費,手忙腳亂地從座位下方拽出了一把Pu-9衝鋒槍,丟進了前面的樓裡,接著伸手抓住牆體果露出的鋼筋,從破爛的機艙裡鑽了出去。
也幾乎就在他鑽出機艙的同一時間,子彈嗖嗖嗖地從街道一側釘了過來,嚇得他頭也不敢回,立刻衝向了坍塌的樓梯。
灰頭土臉地從樓房裡逃了出來,蚊子迅速拐進了一條小巷子裡,然而就在他剛準備撒丫子開溜的時候,沒跑兩步便發現是條死路。
臉頓時綠了,蚊子正打算回頭,卻發現那些掠奪者已經追到了小巷的入口。
在這兒滅活的怕是有一隻百人隊。
發現了他這個落單的飛行員,幾乎附近所有的掠奪者都圍了上來。
這些人似乎並不打算簡單地把他弄死,而是朝小巷子裡扔了煙,依靠著掩體向他推了過來。
蚊子很快打空了一隻彈夾,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沒摸到第二隻,頓時絕望了。
“臥槽!你們特麼的倒是救火啊!這麼多人不救火,追我一個開飛機的有毛用!”
然而那些掠奪者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而且蚊子估計,他們就算聽懂了,百分之百也不會聽他的。
望著濃煙背後那一張張掛滿獰笑、表情扭曲的臉,蚊子不禁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那些本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算了算了,老子還是不苟了……一會兒論壇見好了。”
從兜裡摸出了一把匕首,蚊子準備做最後的抵抗。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聲密集的爆炸聲,那撼天動地的轟鳴即使隔著十數里也清晰可聞。
堵在小巷入口的掠奪者顯然被這一聲聲爆響給嚇了一跳,連向前的腳步都跟著頓了一頓。
蚊子愣了下,瞟了眼VM上的時間,臉上瞬間浮起一絲狂喜。
不會有錯!
那是火箭彈的聲音!
地面部隊的攻勢已經開始了!
沒有任何猶豫,蚊子伸手按住了耳麥,用盡全身的力氣,興奮地大聲吼道。
“地精兵團炮兵組!”
“向老子的座標開炮!”
過年啦,有靈根的書友在路途上都用這個app朗讀聽書換源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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