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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所在院落,朗月高懸,灑下萬千銀輝,將一道蕭索人影投映在門扉上。
妙玉一襲青裙,那張白璧無暇的臉蛋兒上隱約籠罩悵然之色,明眸熠熠,怔望遠處。
邢岫煙輕聲道:“珩大哥今個兒應該是有別的事兒吧,妙玉姐姐,時候不早了,咱們早些睡吧。”
“他昨個兒答應我的,今個兒會過來。”妙玉搖了搖頭,輕柔聲音中卻蘊著堅決。
邢岫煙想了想,說道:“或許有什麼事兒牽絆住了手腳。”
“除了別的女人,沒有別的緣故了。”妙玉玉容微頓,撫著隆起的小腹,幽說道。
邢岫煙:“……”
凝眸看向那麗人,晶瑩玉容之上現出一絲古怪,但也不好再勸。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素素的聲音,帶著一股雀躍和驚喜:“珩大爺,你來了。”
“素素。”賈珩輕聲說著,而後舉步進入廳堂,迎著一雙清冷和訝異的目光,笑道:“這麼晚了,你們都還沒睡呢?”
邢岫煙螓首垂下,似不敢對視那少年的目光,道:“妙玉姐姐在等珩大哥,沒事兒,我先走了。”
說話間,也不多言,然後起身向外離去。
賈珩目送邢岫煙離去,看向妙玉,近前,喚道:“好了,睡覺了。”
妙玉柳葉細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定定看向那少年,問道:“回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明天就不能陪著你了,得去長公主府一趟。”
前些時日,打發元春去長公主府,但現在連續幾天放鴿子,雖然元春性情溫婉,但難免不會幽怨。
妙玉轉過俏麗如玉的臉蛋兒,語氣淡淡道:“反正也不用每天都陪著我的。”
賈珩:“……”
拉過麗人,寬慰道:“這次真的有事兒,不是不陪伱們娘倆兒。”
妙玉聞言,嗔惱了一下,說道:“誰想讓你天天陪著,你不忙自己的去。”
她知道他平常那麼忙,如今能夠連續陪著她兩天,已是十分難得了。
賈珩溫聲道:“好了,洗洗腳,咱們早些睡覺吧。”
妙玉在賈珩的挽手下,來到裡廂,看向那面容俊朗的少年,遲疑了下,說道:“你雖然正值氣血旺盛之時,但也不可不知節制。”
賈珩道:“好吧,師太是養生大師,只是師太也不能不知愛惜自己身子。”
妙玉輕笑了下,道:“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身子情況。”
賈珩輕輕捏了捏麗人的臉蛋兒,說道:“那還這麼不知愛惜自個兒?”
“吃的太好也不行,嬰兒在母體中長的太胖,反而容易難產。”妙玉柳眉彎彎,明眸閃過睿智之芒,柔聲說道。
賈珩笑了笑道:“你這樣說也有道理。”
說著,伸出一隻手,撫著妙玉微微隆起的小腹,輕聲說道:“希望孩子能平安順遂的降生吧。”
妙玉將螓首依偎在賈珩的懷裡,眸光秋波瀲灩,低聲道:“這孩子將來,我也不願他為官,也不願為將,如能成為一富貴閒人就好。”
賈珩道:“但世俗之中,往往以科舉仕途或者名利看人,你這般想,卻並非是他所願呢。”
妙玉柳葉細眉之時,眸光不由泛起水霧,低聲道:“你說的也是。”
賈珩笑了笑,溫聲道:“平常都不喚我一聲夫君嗎?”
妙玉聞言,嗔白了賈珩一眼,輕喚道:“夫君。”
賈珩輕輕捏著少女清麗的臉蛋兒,輕笑了下,低聲道:“好了,夜深了,咱們還是睡覺吧。”
妙玉將螓首靠在少年懷裡,而皓月當空,萬千清冷月光無聲灑落在大地上,透過了紗窗,靜悄悄地落在屋內的桌几之上,不忍吵醒那一對兒相擁而眠的有情人。
……
……
翌日
金雞報曉,天穹已明,深秋的露水灑落在青磚黛瓦之上,裹挾著涼意的秋風吹動著梧桐樹葉,發出颯颯之聲。
東方一輪火紅大日飛快地跳出地平線,道道金色晨曦映照了整個寧國府的亭臺樓閣。
賈珩面色微頓,轉眸看了一眼身邊兒睡顏甜美的麗人,正要輕手輕腳地起身。
妙玉似有所覺,“嚶嚀”一聲,緩緩起得身來,凝眸看向那少年,芳心不由油然而生出一股欣喜,輕聲道:“這會兒,什麼時辰了。”
自從變成孕婦以後,妙玉也開始有些嗜睡起來。
賈珩笑了笑,輕聲道:“辰時二刻了,起來吧。”
說著,起得身來,披衣而起。
而妙玉也窸窸窣窣穿起衣裳,換上一身剪裁寬鬆的襖裙,一頭青絲隨意以木簪束起,現出一張精緻明麗的五官。
賈珩打量起妙玉,也不知是不是身懷六甲,嬌軀豐腴了許多,感覺妙玉身上的氣息更為柔和,那是一種混合著文青女的傲嬌和冷豔刻薄,以及將為人母的柔婉氣韻,讓人心神微動。
而後,素素端上晚飯,各式菜餚放在一起,琳琅滿目,色香味俱全。
賈珩輕聲道:“今個兒要去長公主府那邊兒,就不在這兒陪你了。”
“去罷。”妙玉柔聲應著,似是習慣了少年對自己的暱稱。
這幾天能夠每天陪著她,她已經很知足了。
賈珩握住那白皙如玉的柔荑,凝視著少女的眸光,說道:“好好養胎,這邊兒事情一了,咱們就去蘇州。”
妙玉玉容微頓,輕輕應了一聲,心頭不覺甜蜜不勝。
賈珩與妙玉吃過飯,而後換了一身蟒服衣裳,來到廊簷下,凝眸看向一身飛魚服的陳瀟,溫聲問道:“吃過飯了沒?”
陳瀟“嗯”了一聲,道:“等會兒去袁府看看。”
賈珩點了點頭,也不多言,與陳瀟在眾錦衣府衛的簇擁下前往袁圖府上。
江南新政在江蘇其實已經推行一半,如果不想引起亂子的話,對這些舊官僚目前還是以妥協為主。
金陵府,袁宅
正是上午時分,日光撕開清晨的薄霧,照耀在庭院的玉階上,反射出一道道光芒。
廳堂之中,袁圖已經與楚王隔著一方小几,品茗敘話。
“老爺,衛國公來了。”這時,一個僕人進入廳堂中,對著那一身員外服的老者說道。
袁圖此刻正在與楚王敘話,聞言,面色一肅,凝眸看向楚王。
楚王道:“老師無需驚惶,賈子鈺與我是好友,先前已經說過還是商量著來。”
袁圖擺了擺手,說道:“老夫不是驚惶,隨老夫去迎迎衛國公吧。”
這位在北方連戰連捷的衛國公,比之離開江南之前,更為權勢煊赫。
說話之間,楚王與袁圖兩人,來到儀門之前,抬眸看到那從大門而來,在在一眾身穿飛魚服、配繡春刀的錦衣府衛簇擁的少年,拱手一禮說道:“衛國公大駕光臨,老朽未及遠迎,還望衛國公海涵。”
賈珩道:“袁老大人言重了。”
楚王笑道:“子鈺,方才我還和老師提及你的西北大戰,老師說你是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袁圖恭維了一句,說道:“西北兵敗,天下震動,如果不是衛國公發大兵前往西北,時局危殆,幾無可挽之機。”
不管眼前這少年品行如何,但才幹的確是當世名將,將帥之英。
賈珩面色微頓,溫聲說道:“袁老先生過譽了。”
楚王陳欽沉吟片刻,說道:“此地非說話之所,先至廳堂中敘話罷。”
賈珩說著,與楚王一同進入廳堂之中,分賓主落座,僕人進入屋內奉上香茗。
賈珩放下茶盅,目光咄咄地看向袁圖,道:“袁老大人,可以說說蘇州府田地的情況。”
袁圖沉聲道:“那些宅田是當初上皇親口而封,曾經在戶部都有記載,衛國公可以派人查驗。”
而後,這位南京禮部尚書斷斷續續地將自己在蘇州府的田畝免稅情況說了。
賈珩沉吟片刻,朗聲說道:“袁老大人,世移時變,已非昨日,再說袁家累受皇恩,更應該顧全大局,莫說是袁家,就是一眾皇親國戚,也退田的退田,今上為了中興大漢,更是殫精竭慮,夙興夜寐,袁老大人也是公卿,豈能不知聖上之憂。”
這就是堂而皇之地以朝廷大義壓人,你給我講事實,我給你講法度,你給我講法度,我給你講大義。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宏大敘事,現在就是中興大漢,再造漢唐,誰都要為此讓位。
袁圖面色變幻了下,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楚王緩和了一句語氣,冷聲說道:“子鈺,老師也是有為父皇分憂之意,但袁家一族在蘇州府丁口眾多,如果盡數清丈退還,恐有生計之憂。”
賈珩道:“此事未必有些言過其實了吧,袁老大人在蘇州府置地數千頃,如今還只是清丈,並未查察這些年糧田強買之事,如何會影響到生計?”
袁圖一時無言以對。
賈珩道:“袁老大人,朝廷四條新政,清丈田畝乃是為朝廷擴大稅源,如果人人都購置田宅,拒不繳稅,長此以往,朝廷稅源漸少,袁老大人難道要讓朝廷對普通百姓加稅嗎?”
其實,明清的一條鞭法與攤丁入畝之所以成功,是因為僅僅多繳一些財稅,並未讓士紳傷筋動骨,一切都沒有涉及到重新分配田地。
只要最核心的統治階層下定決心,此事就能推行。
僅僅是讓士紳階層多分出一點蛋糕出來,也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
楚王也趁機相勸道:“老師,子鈺在寧國府的田地也讓兩江官府丈量了,如今海貿大興,如閩浙等地,尚有不少富商巨賈,都讓族人購置船隻,出海販運貨物。”
“不是說如今海寇肆虐,海貿也風險頗大。”袁圖道。
“朝廷打算徹底清剿海寇,此事可以說是子鈺這次南下頭等督辦之務。”楚王笑了笑,介紹道。
見袁圖似是接受了此事,賈珩道:“袁老大人,本官也不妨坦率而言,宮中聖上對新政推行一事重視尤在戰事之上,因為事關我大漢國祚延續,長治久安,不管是誰,如果抵擋新政大勢,勢必化為齏粉!”
不等面色凝重的袁圖出言,賈珩道:“袁老大人,可與那些仍對朝廷新政有所疑慮的官紳遞句話,如今大漢中興大業面前,需得上下一心,如再有常州之事事發,這次可就沒有先前那般輕易脫身了。”
當初常州案雖然處置了不少人,但其實還在就事論事的範疇,最終落網的六部官員僅南京工部尚書嚴茂一人,並未在江南官場掀起一場大獄,這也和當時西北戰事連綿,不想在江南造成更大的動盪有關。
而後南安郡王在西北大敗,朝廷威信受損,穩定壓倒一切,大獄之事休提。
袁圖聞言,略見灰白之色眉毛下,蒼老目光閃了閃,心頭只覺凜然不已。
賈珩沉聲道:“江南官員好自為之。”
……
……
待從袁府回來,已是近晌時分,賈珩與陳瀟騎著馬匹,返回寧國府,就來到後院書房之中,落座下來。
陳瀟沉吟半晌,恍然道:“從袁圖今日表現來看,江南官員這是心頭驚懼了。”
賈珩冷聲道:“這等人軟弱是天生的,朝廷剛剛兵事大勝,眼下正是磨刀霍霍,誰敢伸頭就要先砍誰。”
陳瀟點了點頭,問道:“那接下來,你怎麼辦?”
“還是聽其言,觀其行,等過兩天就去蘇州府,實地走訪蘇州府縣的新政情況。”賈珩道。
就在兩人敘話之時,忽而外間傳來環佩叮噹之聲,繼而是詢問道:“珩大哥在書房嗎?”
賈珩低聲道:“在屋裡。”
不大一會兒,陣陣馥郁香氣浮動擠送至書房中,只見一個亭亭玉立、容顏姝麗的少女,挽著一個眉眼鬱郁,靈氣如溪的少女過來。
甄蘭聲音婉轉而輕快,輕笑問道:“珩大哥,你回來了。”
賈珩抬眸看去,只見蘭溪兩姐妹聯袂而來,一紅裙,一藍裙,一活潑嬌媚,一溫柔靜默。
陳瀟秀眉蹙了蹙,眸光淡漠看了一眼兩人,說道:“我先回去歇著了。”
這甄家蘭溪姐妹就是小一號的甄家妖妃,尤其是甄蘭,將來多半不是個省油的燈。
賈珩然後迎上甄蘭與甄溪,溫聲問道:“蘭妹妹尋我有事兒?”
甄蘭看了一眼那身穿飛魚服,腰配繡春刀的陳瀟,情知是賈珩身邊兒形影不離的蕭千戶,倒也不以異,沉吟道:“大姐姐打發了丫鬟過來,說讓珩大哥抽個空當,領我和妹妹一同過去。”
賈珩低聲道:“我正有話給你們兩個說。”
說著,近前拉過甄蘭的纖纖素手,輕笑說道:“聽說,你最近和三妹妹預測了不少西北戰事的進展?”
甄蘭眸光欣喜,果然珩大哥是看重這個的,她才不是釵黛那樣以色侍人。
柔聲道:“珩大哥,我和三妹妹就是閒來無事,隨便說的,有的會中,有的就是隨口一說。”
賈珩目露讚許之色,溫聲道:“蘭妹妹僅僅憑藉著邸報公開的訊息,能夠做出合理推測,這份兒見識和能為,已經遠超常人。”
照這個趨勢下去,甄蘭或許真能成為大觀園之中的女強人,幸在不管是咸寧還是探春,政治智慧都不弱於甄蘭,也不是全無制衡。
說著,拉過甄蘭的素手,從身後擁在懷裡,溫聲道:“蘭妹妹比以往真是大有長進了。”
甄蘭玉頰已然羞紅成霞,將螓首一低,聲音輕輕柔柔說道:“珩大哥過獎了。”
賈珩而後又看向偷偷瞧著兩人的甄溪,溫聲說道:“溪兒妹妹也過來了。”
甄溪螓首低垂至胸前,原就是害羞的性子,此刻巴掌大小的臉頰浮起酡紅,柔聲道:“前幾天跟著蘭姐姐去了二姐姐那邊兒,二姐姐孩子降生了。”
她知道二姐姐的孩子是珩大哥的,那天去看了,嬰兒可愛伶俐,她如果能生……
哎呀,她當著珩大哥的面想什麼呢。
賈珩道:“嗯,等過兩天咱們一塊兒去看看。”
回金陵也有三五天了,雪兒那邊兒他還沒有去看過,也不知孩子怎麼樣了。
幾人說話間來到書房裡廂的廂房。
甄蘭坐在賈珩身邊兒,柳眉之下肖似甄晴的明眸嫵媚流波,柔聲道:“珩大哥,最近是不是還要海上打仗?”
賈珩道:“還要過一段時間,眼下還在籌備。”
甄蘭溫聲道:“珩大哥能不能帶我一同過去,我想跟過去看看。”
賈珩拉過少女的素手,低聲道:“行軍打仗不是鬧著玩兒的,你在家好好待著。”
甄蘭還想說什麼,卻見那少年已將溫軟氣息湊近而來,少女芳心一跳,頓時羞喜不已,連忙閉上熠熠明眸。
見著兩人親暱不已,甄溪巴掌大小的臉蛋兒上,泛起一層羞紅,只是心底難免有些忐忑。
珩大哥好像愈發喜歡姐姐了。
過了一會兒,賈珩面色微頓,伸手拉過甄溪的素手,輕喚道:“溪兒也過來。”
其實,對蘭溪兩姐妹更多還是培養感情,隨著時間長久,或許漸漸會產生愛情以及親情。
甄溪眉眼彎彎,眸光低垂,芳心深處湧起一抹難以言說的羞意,有些目光羞怯地坐在賈珩身邊兒。
雖然早已有過肌膚之親,乃至與甄蘭共同伺候過賈珩,但害羞靦腆似乎沁潤至少女的骨子裡,此刻面對賈珩,仍有幾許害羞。
午後的日光溫煦地透過雕花軒窗,照耀在帷幔四及的床榻上。
賈珩看向癱軟在懷中的甄蘭,壓下口中的陣陣甜膩,低聲道:“蘭妹妹。”
甄蘭秀眉彎彎,明眸之中瑩潤光芒閃爍不停,芳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懼意,顫聲說道:“珩大哥,等成親以後……”
賈珩道:“早晚有這麼一遭兒的。”
甄溪將螓首緊緊埋進被窩,偷聽著動靜,暗道,珩大哥要欺負姐姐了嗎,她剛剛……是不是助紂為虐了?
少女胡思亂想著,只覺那股令她面紅耳赤的氣息似在唇齒之間流連。
甄蘭玉容緋紅,明眸定定看向那少年,似乎要將少年那臉龐一寸寸摹刻至心底,聲音不知何時已經打起了顫兒,說道:“珩大哥,你以後…對我好一點兒。”
賈珩看向那肖似甄晴冷豔眉眼的臉蛋兒,心神恍惚了下,湊到少女耳畔,道:“蘭妹妹放心好了。”
少女也挺有意思,用的不是代表命令或者請求的祈使句,而是肯定句。
甄蘭似乎意識到什麼,芳心不由砰砰直跳,忽而這時,眉眼之間盤桓不斷的忐忑倏然秀眉緊蹙,抓住賈珩後背的手指用力,鼻翼不由發出一聲輕哼。
她…她以後就是珩大哥的人了。
她必將幫助珩大哥登頂至尊之位,將來她鳳冠霞帔,母儀天下。
賈珩湊近而去,輕喚道:“蘭妹妹。”
甄蘭還想說其他,卻被那少年襲來的溫軟氣息湮滅當場,讓人心神一悸。
……
……
也不知多久,賈珩緊緊擁住眉眼明麗,細氣微微的甄蘭,溫聲道:“蘭妹妹今天好好歇歇,等明天咱們去楚王府上。”
不知為何,總想起拿破崙的那句話,頭一個衝上城頭計程車兵總是滿頭鮮血。
原本想著讓甄蘭再等等,如今想想,或許這原也是攻略的一部分,畢竟張愛玲那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甄蘭輕輕應了一聲,微微睜開的一線明眸滿是依戀,珩大哥以後應該會給她請封側妃的吧?
賈珩拉了一下甄溪的素手,說道:“溪兒妹妹,睡著了?”
甄溪芳心顫抖不停,低聲道:“珩大哥,我…”
“溪兒妹妹就算了,還小,等過兩年。”賈珩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少女粉膩的臉蛋兒說道。
甄溪:“……”
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賈珩看向眉眼柔順的少女,低聲道:“等會兒好好照顧你蘭姐姐。”
甄溪輕輕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臉頰酡紅的甄蘭,連忙不敢多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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