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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府,後院內廳
屋內鶯鶯燕燕,釵裙環襖,聚之一堂,共用午飯。
賈珩轉眸看向寶琴身旁的諾娜,少女穿著漢人的衣裙,配合著異國的容貌,略有幾分怪異,但那雙晶瑩靈動的目光卻是亮晶晶的,說道:“還要多謝諾娜小姐仗義援手。”
先前從濠鏡趕來的紅夷火器的匠師出了一些問題,就是讓諾娜前去勸說,這會兒基本沒有安撫了情緒。
諾娜蔚藍靈動的眼眸,抬將而起,定定看向對面的少年,嘴角浮起一抹輕笑,謙虛說道:“伯爵客氣了,這幾天也沒少煩勞伯爵。”
這幾日,隨著賈珩以及湘雲的遊玩,諾娜在金陵城閒逛了一段時間,見識了不少景緻。
念及此處,好奇問道:“伯爵什麼時候返回京城?”
賈珩笑道:“就在這幾天吧,不知諾娜小姐有何打算?如果想要回到濠鏡,我回派人送你回去。”
諾娜想了想,神情認真道:“我想到貴國的都城轉轉,南都就已如此繁華,想來貴國的都城更為繁華喧鬧才是。”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那需和布加路爵士說上一說了。”
“我已經派人返回濠鏡和父親敘說了。”諾娜笑道。
寶琴笑道:“珩大哥,別隻顧說話了,先吃飯吧。”
賈珩點了點頭,也不好再勸,拿起筷子,也不好去夾著寶釵所烹煮的菜餚。
倒是黛玉拿起筷子,夾起寶釵燒製的菜,放進自家碗裡,俏麗玉顏上笑意籠起,問道:“寶姐姐做的菜真好吃,珩大哥怎麼不吃著?”
賈珩:“……”
黛玉自從那天初知風月之事以後,後面他因為陪著晉陽長公主以及咸寧、嬋月她們,並沒有來的及教導,但明顯感覺林懟懟已經將他身上的光環剝離了許多。
寶釵正拿著筷子吃著米飯,聞言,抬起水潤杏眸,看向那少年,嘴角噙起一絲微笑。
顰兒這張利嘴,也就珩大哥寵著她。
賈珩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兒菜,說道:“那我嚐嚐這個紅燒獅子頭。”
說著,放到碗裡,吃完之後,看向寶釵那雙隱含期待的瑩潤目光,點了點頭說道:“薛妹妹手藝不錯。”
雖然,還是比不過瀟瀟的廚藝,但已經十分難得。
寶釵玉顏羞紅成霞,輕聲道:“這都是一些家常小菜,許久不做還有些生疏了,還望珩大哥不要嫌棄才是。”
黛玉玉容微頓,星眸眯了眯,看向正在說話的兩人,芳心湧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覺。
她回去也要學著廚藝。
除了探春明眸閃了閃,若有所思之外,湘雲和寶琴、諾娜、紋綺皆是不明就裡,只是以為是尋常的客套。
湘雲忽而放下筷子,開口道:“珩哥哥,蘭姐姐要回家了。”
這麼多人在府上多熱鬧呀,如果珩哥哥當像當初幫著她留在榮國府一樣,就能在一起說話的。
賈珩聞言,轉眸看向紅綾姝顏的少女,狀其自然問道:“家裡人來催著了?”
甄蘭這兩天也隨著賈府的姊妹遊玩賞景,漸漸與賈珩熟悉起來,聽著這自然的語氣也不覺有異。
放下筷子,那雙與甄晴略有幾分相似的眉眼見著無奈,嘆道:“父親說讓我回去。”
這種事兒也不好和…妹夫說。
“回家住幾天也行。”賈珩也不好太過熱情挽留這個小姨子,心底倒是隱隱猜出一些原委。
想了想,道:“那你什麼時候回去?我讓人送你。”
“等吃過午飯吧。”甄蘭拿起筷子,分明有些情緒不高。
因為甄溪過來以後,甄家一時間沒有了同齡的閨閣密友可以說話,甄蘭來到寧國府以後,既有探春這樣可以談論兵事、時局的同好者,又有一個遊歷諸國的寶琴,平常幾個小姑娘聚在一起說話,增長了不少見識。
賈珩看向甄溪,問道:“溪兒妹妹是隨著伱姐姐回家住幾天,還是在這待著?”
他這幾天沒有怎麼與甄溪說過話,有空再培養培養感情。
甄溪正在吃著東西,連忙咽將下去,還被噎了一下。
賈珩輕輕撫著甄溪的後背,低聲道:“慢慢說,三妹妹,給她倒杯茶。”
甄溪喝了一口茶,因為噎了一下,靈氣如溪的眸子中見著淚光,道:“我,珩大哥,我留在這兒好了。”
“怎麼吃個飯還慌里慌張的。”賈珩道。
畢竟年歲小,分明有一些膽怯。
甄蘭也關切地看向自家妹妹,說道:“溪兒妹妹,你沒事兒吧?”
迎著眾人關注的目光,甄溪臉頰微羞,道:“我沒事兒的。”
賈珩道:“那你如是在府中覺得無聊的話,和雲妹妹和三妹妹她們住一個院,多少也能熱鬧一些。”
在寧國府之中,寶釵、黛玉都是獨自居住在一個院落,紋綺、探春和湘雲則是住在一起,寶琴和諾娜也是住在一個屋裡,主要平常有個說話的人。
甄溪輕輕點了點頭。
而就在眾人品茗敘話之時,忽而從外間來了一個嬤嬤,喚道:“大爺,楚王妃和北靜王妃過來拜訪大爺。”
賈珩聞言,面色頓了頓,心頭有些詫異。
昨天他就已知曉,楚王快到金陵,那麼甄晴以及甄雪過來拜訪的目的自不必說,估計想著牽線搭橋。
賈珩放下茶盅,看向寶釵以及黛玉還有探春、湘雲幾個,說道:“你們幾個說著話,我去看看。”
說著,看向一旁面上若有所思的甄蘭和甄溪,說道:“一同過去看看吧。”
前廳之中,楚王妃甄晴和甄雪領著水歆正在低聲敘著話。
而說話的工夫,只見賈珩與甄蘭、甄溪兩個進入廳堂之中,連忙離座起身,迎將過去,芙蓉玉面上笑意嬌媚,道:“子鈺,三妹,四妹。”
這邊兒,水歆快步而來,看向那少年,糯聲道:“乾爹。”
賈珩笑著張開手,將小蘿莉抱在懷裡,感受到臉上“啪嘰”幾個,心頭也難免欣然,溫煦說道:“歆歆也過來了。”
“乾爹這幾天又去哪兒玩了呀,也不喚著我。”軟萌蘿莉稚氣說著,嘟起了嘴。
賈珩笑了笑道:“這幾天陪著你三姨,四姨四下轉轉,忘了叫歆歆了,歆歆在這兒住幾天,我們一起去玩。”
說著,親了下小蘿莉粉嘟嘟的臉頰。
這時,甄蘭湊到賈珩近前,捏了捏水歆的臉蛋兒,眉眼含笑,聲音清脆說道:“就知道和你乾爹親,見了我和你小姨,也不知道喚著人。”
甄溪這會兒也過來,笑意盈盈地看向歆歆。
這時,甄雪看向兩個堂妹逗著自家女兒,起得身,走將過來,柔弱依依眉眼,淺淺笑意籠起,說道:“歆歆,這兩天還說惦念著她兩個姨媽。”
甄溪靈氣如溪的眸子彎彎如月牙兒,輕笑道:“我瞧著歆歆是惦念著過來找你乾爹玩吧。”
幾個人說笑著,倒有幾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既視感。
甄蘭笑著看向雍容華美的麗人,道:“大姐,等會還說讓珩大哥送我回去呢,您就來了。”
甄晴笑意嫣然地看向甄蘭,輕聲道:“我都聽說了,其實在這兒住幾天也沒什麼,這邊兒畢竟熱鬧一些,也是三叔和三嬸可能是想你了。”
那方家的確有些小氣,這寧國府又不是龍潭虎穴,住兩天而已,蘭妹妹又不會少塊肉。
眾人寒暄而罷,重又落座。
這時,甄晴凝眸看向對面那人,嫵媚流波的美眸中似有含情秋波,笑道:“子鈺,王爺昨個兒來了金陵,今個兒去兵部交割軍械,說要過來拜訪你一趟呢。”
因為楚王是奉旨押送軍械南下金陵,故而在南京兵部尚未有新的兵部堂官接任的情況下,應該是去尋賈珩這位江南、江北大營的最高軍事長官。
賈珩沉吟片刻,道:“待交割完軍械,我回頭去兵部見過楚王爺就是了。”
他並不想與楚王過從甚密,尤其是在他收了甄家四小姐以後,與楚王的關係不好走的太近。
當然楚王押送軍械,遠道而來,不見上一面,也說不過去。
甄晴笑意盈盈說道:“王爺自到了府中以後,就一直提著見永寧伯一面,想著私下請你和四妹妹一同吃個飯。”
早上的時候,楚王在前往兵部之前,的確是這般給甄晴敘說的,本來就是想來拉關係。
甄雪與自家兩個堂妹說著話,螓首轉過去,目光瑩瑩如水地看向正在交談的二人。
賈珩想了想,面色沉凝也看不出喜怒,問道:“什麼時候?”
他覺得甄晴可能還有別的用意,應該想從中促使他和楚王接觸。
這個毒婦終究還是想當皇后的。
甄晴玉容微頓,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輕笑說道:“我和王爺約在了甘棠酒樓,這是我們家開設的一座山莊酒樓,就在莫愁湖附近不遠,那邊兒倒也幽靜。”
她就擔心這個混蛋又說什麼她還是為著王爺,她還不是為了……能夠和這個混蛋長相廝守。
賈珩默然片刻,沉靜如淵的目光凝視向甄晴,對上一雙嫵媚、狹長的鳳眸,思索著應無不妥,點頭道:“那就聽憑王妃安排了。”
甄晴見賈珩答應,芳心欣然,說道:“那回頭,我和王爺說說。”
甄蘭在一旁聽著自家大姐和賈珩敘話,面色微微一頓,明眸閃了閃,隱隱覺得哪裡有些古怪。
甄雪開口道:“子鈺什麼時候回京?”
“就在這幾天。”賈珩看向北靜王妃甄雪,低聲道:“最近北邊兒也不太平,北靜王上次去大同、太原軍鎮查邊……”
說著,似乎意識到正在談論之事為軍國機密,將水歆遞給一旁的甄溪,道:“溪兒,你和你姐姐領著歆歆過去尋你寶琴、湘雲她們。”
甄溪乖巧地應著,然後抱著水歆,輕聲道:“嗯,珩大哥,那我和姐姐過去了。”
甄蘭這時也起得身來,拉過水歆的手,笑道:“過來讓我抱抱。”
水歆啪嘰又親著甄蘭的臉頰,笑道:“三姨,還能抱動我嗎?”
甄蘭臉頰微頓,暗道,這個歆歆剛剛才親了妹夫吧?
不過笑道:“怎麼抱不動?”
蘭溪二人說著,抱著水歆,向著甄晴和甄雪道別一聲,返回後廳去了。
待甄蘭以及甄溪兩姐妹離開花廳,賈珩看向甄晴以及甄雪,默然片刻,輕聲說道:“兩位王妃到書房敘話吧。”
幾天不見,其實也有些懷念兩人的香軟和柔潤。
甄晴玉容微紅,芳心一跳,拉過甄雪的素手,隨著賈珩前往書房。
書房之中,裡廂
陳瀟一身青裙,坐在書案之後,正在拿著一本書看著,看向賈珩以及甄晴和甄雪,秀麗的雙眉不由皺了皺,頃刻之間,玉容如霜。
這甄家妖妃有完沒完,這書房快成她們兩人的幽會之所。
賈珩近前,面色也有些不自在,說道:“瀟瀟,我和兩位王妃談談正事,你幫我在外面看著。”
他現在都是高風險行為,還真離不了瀟瀟的望風。
陳瀟冷哼一聲,瞪了一眼那少年,離座起身,向外望風而去。
等陳瀟一走,甄晴輕笑一聲,道:“你這個侍妾看著倒挺有脾氣的。”
賈珩道:“她……嗯。”
卻覺伴隨著陣陣馥郁的香風襲倆,旋即,麗人已是摟著自己索吻,熱烈而炙熱,似在掩飾著某種心緒的慌亂。
甄雪在一旁看的面紅耳赤,連忙轉頭看向屏風方向,唯恐來人進來,也是上次被甄溪的事兒給嚇出了一些心裡陰影。
過了一會兒,看向媚意流轉的那張略顯刻薄、狠絕的臉蛋兒,賈珩凝眸看向麗人,問道:“怎麼了這是?”
甄晴目光復雜地看向對面的少年,舔了舔瑩潤飽滿的唇瓣,輕聲道:“沒什麼,就是想你了,你這幾天倒是愜意的很,身邊兒都是鶯鶯燕燕。”
也不知為何,王爺南下金陵以後,她心頭愈發慌亂,似乎唯有剛才的一番舉動才能消除心底深處的一絲落寞和孤獨。
“都是一些族中的姊妹。”賈珩扶著麗人豐腴的腰肢,磨盤入懷,捏著麗人光潔圓潤的下巴,輕聲道:“楚王在兵部衙門說就是了。”
說著,看向正捏著手帕,手足無措的甄雪,問道:“雪兒,你說是不是?”
甄晴看著戀姦情熱的二人,妍麗玉顏羞紅如霞,稍稍垂下螓首,那張溫婉如水的臉蛋兒爬上紅暈,柔聲說道:“子鈺,去見見也沒什麼的罷。”
甄晴摟著那少年的脖頸,湊到賈珩脖頸旁邊,似乎嗅著賈珩的氣息,輕笑說道:“就是平常吃一頓飯,從我這兒論起,溪兒妹妹許了你,從他那論,咸寧不是也跟了你,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賈珩道:“我倒不是怕,只是擔心麻煩,不想節外生枝,再有一段時間,我也該回京了。”
甄晴擰了擰眉,問道:“我還有樁事兒問你,你說,父皇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賈珩聞言,面色怔了下,不明所以道:“什麼怎麼個意思?”
“按說這崇明沙大捷也有幾天了,二叔和四叔也立了一些功勞,京中既不說當初四叔戰敗的事兒,又不說現在的功勞,我也有些拿不準。”甄晴柳葉細眉下,美眸看向賈珩,輕聲說道。
賈珩默然片刻,沉吟說道:“聖上估計也在權衡,我覺得可能就這一段時間。”
“怎麼說?”甄晴芳心微動,目光灼灼問道。
賈珩輕輕堆著雪人,輕聲道:“長公主現在江南,楚王也到了江南,如果要清算金陵體仁院一事,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也算是給甄家一個體面的結束。”
隨著他身登高位,閒暇時候就會琢磨崇平帝為何不立太子。
邏輯仍是一以貫之,制衡朝局。
如果推演一番,立魏王為東宮,那麼內有宋皇后、端容貴妃,外有宋三國舅,宋四國舅這樣的外戚,再加上文臣迅速聚集在魏王身邊兒,這是一個多麼但又的局面?
迅速膨脹的太子黨一定會威脅到皇權。
天子這點兒權力是經過了多少鬥爭才從太上皇手裡拿過來的,豈會讓人分割權力?
而太上皇的淒涼晚年也已經提醒了崇平帝,權力勢必要在自己死前的最後一刻都要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這都沒有說,現在的大漢,天子還懷有中興大志,豈可因東宮一事搞得內部傾軋,人心浮動。
所以,魏王不能立,甚至還要有意打壓,要給宋皇后一種並非是不可替代的感覺,給群臣一種聖心未屬的感覺。
看看,朕還有齊王,還有楚王。
所以,這是一種PUA。
而齊王自被削權之後,明面上算是廢了,但以後難保不會拿出來用作掣肘、牽制朝局的力量。
但扶持楚王已是當務之急,所以這次給楚王派了個前往金陵的差事。
可能要好好敲打敲打楚王,而甄家一事就成了千載難逢的時機。
念及此處,賈珩眉頭緊皺,目光幽晦幾分。
隱隱覺得弄不好還有自己的事兒,自己收了甄家四小姐,又幫著甄韶和甄鑄前往江南江北大營立功,天子會不會有著一些不好的聯想。
應該不會……因為,將成帝婿的他,現在也沒有理由去投靠任何一位藩王。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甄晴秀眉之下的美眸閃了閃,如玫瑰花瓣的唇,湊向賈珩,竟是要反客為主。
許久,賈珩迴轉過神,抬眸看向甄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滑若凝脂的臉蛋兒肌膚,說道:“沒什麼。”
妖妃真是越來越品如的衣櫃了。
不過,這些對帝王心思的揣摩,還不能告訴甄晴。
不遠處的甄雪也看向那少年,美眸之中見著關切。
甄晴聞言,豔冶玉容上見著好奇,貝齒咬了咬粉唇,素手及下,湊到賈珩耳畔,巧笑倩兮道:“子鈺,和我說說。”
這混蛋短短時間平步青雲,除卻將略無雙之外,還有對父皇心思的揣摩定是妙之毫巔,如果他能解說一番,應該能撥雲見霧。
賈珩伸手撫過麗人線條略有幾分妖豔和刻薄的臉頰,嬌嫩、滑膩的肌膚在指間流溢,低聲道:“等聖旨吧,我想著大概不會拖到年後,希望能在我回京之後,甄家的事兒落地,省得我還要去查抄。”
甄晴玉容微變,美眸閃了閃,心頭湧起諸般猜測。
不會等到年後,這麼短的時間,她可填不上那些虧空了。
“先讓府上好好想想,這認罪的奏疏怎麼寫吧。”賈珩低聲說道。
他其實好奇一樁事兒,等金陵體仁院總裁甄應嘉被查辦以後,誰來主持江南三大織造局?或許從此不再議金陵體仁院,而是劃歸到內務府。
但經此一來,楚王的錢袋子可就徹底沒了,當然甄晴也能想出別的法子。
甄晴的確是一個有本事的女人。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賈珩打量著容顏嬌媚的麗人,道:“你去望風,我和雪兒說會兒話。”
甄晴迴轉過神,美眸閃了閃,冷哼一聲道:“先讓妹妹望風。”
賈珩:“???”
不是,楚王來了,你都不知道收斂一些?
然而未及多久,卻見麗人髮髻之上的鳳釵低將下來,去解著玉帶,而後那金釵首飾搖晃不停。
不遠處的甄雪,見得絕地求生一幕,柳眉挑了挑,連忙轉過彤彤如火的臉頰,暗暗啐了一口,姐姐這也太胡鬧了。
過了一會兒,賈珩抱著甄晴入懷,道:“這才幾天不見,你說我到京裡以後,你怎麼辦?”
其實也怪他,好似從甄晴心底釋放了一隻赤練蛇,除了他,誰還能降服這甄家妖妃?
甄晴桃心髻之下鬢髮微微散亂,豔冶如罌粟花瓣的臉頰紅暈如霞,聲音微微顫抖,定定看向道:“子鈺,我都沒讓他碰著,以後也不打算讓他碰著了。”
其實麗人隱隱有著表功的心思。
賈珩面色頓了下,問道:“他…他沒起疑吧?”
他能說什麼,磨盤這是真將他當成自己的男人了,如是到京裡怎麼辦?
甄晴在賈珩耳畔低聲說道:“沒有起疑,原來都多長時間沒有了。”
甄雪在不遠處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來,麗人嬌軀微軟,聽著兩人的小聲說話,那張雪膚玉顏的臉蛋兒微微泛起紅暈,心頭陣陣發慌。
此刻,窗外烏雲漫卷,深秋的金陵不知何時又是煙雨朦朧,雨珠滴落在蒼青屋簷上,雨水涓涓流淌。
崇平十五年秋天的最後一場雨即將遠去,轉眼之間,就將立冬。
許久,賈珩暫且撫平甄晴心頭的莫名悵然之感,抬眸看向在屏風處幾不能持的甄雪,喚道:“雪兒,你過來扶扶你姐姐。”
甄雪雪顏幾是彤彤如火,款步近前,捏著一方手帕,看向那少年,顫聲說道:“子鈺,天色不早了。”
甄晴那張妖媚的瓜子臉,玫紅氣暈團團,一直延伸到秀頸,丹唇微啟,聲音已見著一股鶯啼婉轉的酥膩,說道:“既然天色不早,那就先回去。”
甄雪:“???”
她是這個意思嗎?她只是讓子鈺別胡鬧太久了,怎麼就回去了。
念及此處,對上那一雙媚意驚人的目光,眼神中分明帶著幾分打趣,嗔惱道:“姐姐。”
姐姐現在越來越喜歡取笑著她,還有上次子鈺也取笑她。
賈珩已經輕輕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溫軟細膩的掌心已有幾分潮熱,摟著甄雪,坐在自己懷裡,附耳低聲道:“雪兒,這幾天本來應該也帶你多走走的。”
甄雪將香軟嬌軀偎靠在賈珩懷裡,溫寧、婉麗的玉顏見著恬然之意,低聲說道:“子鈺,我沒什麼,倒是歆歆說了幾次,說要陪著你一同玩呢。”
“那這幾天再帶著歆兒出去轉轉。”賈珩低聲說著,與甄雪耳鬢廝磨,溫聲道:“雪兒這幾天想我了吧?”
“誰想你了。”甄雪柳眉挑了挑,粉唇微啟,羞嗔說著,連忙去撥著賈珩的胳膊。
賈珩低聲道:“還不承認,這…都告訴我了。”
都不用再費一番功夫的。
甄雪聞言,芳心微顫,嬌軀綿軟,美眸盈盈如水,嗔怒道:“你又渾說……嗯……”
難道不是因為剛剛旁觀了好一陣,嗯,這個時候想這個做什麼。
賈珩也不多言,看著窗外的煙雨緊鎖庭院,竹林颯颯作響,目光也不由見著失神。
到了京裡,再想如這般與晴雪胡鬧,只怕是不太方便了。
……
……
神京城中,大明宮,含元殿
因入了秋,宮內的匠人和內監正在撤換著夏日的竹簾和涼蓆等物,梳滯暖氣管道,以備進入冬季,輸送地龍熱氣。
殿宇西北側的廊道之上,中年皇者在一眾黑紅袍服的內監簇擁之下,向著書房而去,彼時,半晌午的日光照耀在一根根硃紅樑柱之上,在花紋精美的門窗上投映一道道高低一致的日影。
崇平帝忽而問著亦步亦趨跟著的戴權,說道:“子鈺的奏疏可曾遞送而來?”
戴權道:“回陛下,自上次籌建水師學堂的急遞由陛下批閱以後,永寧伯再無奏疏遞送而來。”
“子鈺他在金陵也有些日子了,按說也該班師回來了,這個水師學堂就這般重要?”崇平帝喃喃自語說著,步伐微頓,抬眸看向遠處的殿宇,道:“上次子鈺上密疏說女真恐有異動,需得及早防備,也該回京了才是。”
可以說,賈珩現在就是對虜戰事的定海神針,這位天子已經漸漸形成了心理依賴。
崇平帝想了想,吩咐道:“給子鈺飛鴿傳書,如果金陵沒有什麼要事兒,就讓他班師回京。”
其實賈珩前往江南並沒有帶有京營的兵卒,不過這次因為俘虜了女真親王還有一眾朝鮮水師將校以及一些女真俘虜,要帶著一些兵馬返回京城。
戴權低聲應道:“奴婢回去就讓人飛鴿傳書。”
就在這時,從含元殿偏殿下的石階上匆匆跑來一個內監,來到崇平帝近前,躬身一禮,說道:“陛下,齊郡王遞了牌子求見。”
在楚王這位好弟弟前往金陵之時,齊郡王陳澄也沒有閒著,除卻照常督促恭陵修建事宜,就是派出暗探勢力前去江南打探。
崇平帝聞言,面色刷地沉了下來,正要打發那內監離去,想了想,道:“讓齊郡王到內書房。”
那內監拱手應著,轉身回去報信去了。
不大一會兒,齊郡王陳澄進入偏殿的內書房,快行幾步,向著坐在條案之後的中年皇者恭敬行了一禮,高聲說道。“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罷。”崇平帝面色淡淡說著,打量著面龐比往日瘦了許多的齊郡王,問道:“你過來求見朕所為何事?”
齊郡王道:“回父皇,兒臣是要彙報著,恭陵修復工程已完成的七七八八,等到年關之前就可以宣告竣工了。”
先前的恭陵坍塌,並不是要全部返工,齊郡王一心想要討個彩頭。
崇平帝聞言,沉吟片刻,道:“此事,你做的好,你皇祖父的吉壤罹難,如今能初步。”
齊郡王道:“這段時間也離不了楚王弟的幫助,現在楚王弟去了江南,也不知年前能趕過來不能。”
崇平帝面色如鐵,語氣不鹹不淡道:“年前應該能回來。”
齊郡王道:“兒臣本來也是想幫著送著軍械的,不想永寧伯短短時間就取得大勝,心頭十分高興,有了永寧伯,以後就不用擔心北方女真的侵略了。”
崇平帝眉頭皺了皺,問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不停將楚王與子鈺聯絡在一起,究竟是何目的?
齊郡王心頭一凜,抬起頭來,臉上擠出了個笑容,說道:“就是先前因為兒臣一些私德不修,與永寧伯頗有齟齬,如今思來,是兒臣糊塗了,他如今掌控京營,又管著江南大營,以後是大漢朝的頂樑柱。”
崇平帝默然片刻,截住話頭道:“你如果沒有別的事兒,就先回去罷。”
這個陳澄說這些的用意,真的以為他不知曉?
賈子鈺雖然位高權重,但根基淺薄,而且其一身榮辱都系在他手,豈會有著異心?
如論與楚王互通有無,更是無稽之談,當初楚王求娶那賈政嫡女為妻,就為其所斥,聽說楚王妃沒少說著這個事兒。
齊郡王見自己一番話似無作用,心頭暗恨,但胖乎乎的臉龐上擠出一絲笑容,連忙拱手道:“那兒臣告退。”
待陳澄離去,崇平帝沉吟片刻,問著一旁的戴權,沉聲道:“江南甄家和子鈺是怎麼回事兒?”
戴權偷瞧了一眼崇平帝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陛下,聽南京那邊說,這是甄老太君臨終的囑託,甄賈兩家誠為世交,加上當時甄鑄兵敗,不放心那個女兒就讓永寧伯照料,永寧伯推拒了不少次。”
崇平帝聞言,半晌都沒有說話,而後,忽而從案頭的一摞奏疏中取出一本,說道:“將這份批閱的奏疏遞送給內閣,擬旨辦理,另給永寧伯飛鴿傳書,江南甄家為皇親國戚,縱然因罪抄檢,也不得地方官府輕辱,讓他妥善處置。”
奏疏赫然是前不久派往江南查察南京兵部蔣孟二人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張治所上,其內是彈劾甄應嘉、甄韶、甄鑄兄弟的奏疏,從奏疏硃批而言,似有了一些時日。
戴權心頭一凜,連忙拱手稱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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