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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府,書房裡廂
隨著甄溪的到來,整個屋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子鈺,怎麼能這樣啊,四妹妹都來了。
甄晴見此,在安靜了有片刻之後,一下子拉過甄溪的素手,幾乎是如抱著小孩一般,摟在懷裡,試圖堵住甄溪的耳朵。
甄溪個頭兒已到了甄晴下巴,這會兒,妍麗臉頰貼靠在甄晴的衣襟中,被一股馥郁、甜膩的奈香淹沒。
甄晴一手握住了甄溪的手,低聲道:“四妹,你可別誤會了,你珩大哥和你二姐,正在說正事兒。”
甄溪秀眉之下的明眸閃了閃,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口中道:“大姐姐,你……你鬆開我吧。”
“四妹,你別亂喊。”甄晴玉容微紅,低聲道。
甄溪輕聲應道:“嗯嗯。”
甄晴稍稍鬆了鬆胳膊,看向甄溪靈動明亮的眸子,說道:“妹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大姐,二姐和珩大哥……你們究竟這是在做什麼呀?”甄溪被甄晴鬆開之後,一張巴掌大小的臉蛋兒,臉頰紅撲撲,心神顫慄不停,連說話聲音都有些發抖。
也不知為何,身子滾燙,心跳砰砰,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大姐、二姐不是和珩大哥談論著正事的嗎?珩大哥剛剛怎麼好像在抱著二姐欺負著?
甄晴定了定心神,摟著自家四妹的手,解釋道:“溪兒,你別誤會了,你珩大哥在,在……”
在了半天,仍是不知該如何教孩子。
暗道,幸虧方才她沒有與那混蛋痴纏在一起,不然她在四妹妹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了。
“大姐,這是怎麼回事兒呀?珩大哥他怎麼抱著二姐姐?”甄溪顫聲說道。
“還不是你二姐她嫁給你二姐夫以後,一直都沒有男孩兒,就讓你珩大哥幫幫忙。”甄晴這時也是被逼急了,解釋道。
賈珩、甄雪:“……”
賈珩轉瞬之間,卻在思量另外一件事兒,瀟瀟明明在外面望風,怎麼沒有攔住甄溪?
而就在屋中尷尬姐妹正逢尷尬事之時,通往書房的必經之路,那道青簷白牆的月亮門洞之側,忽而閃過一道窈窕俏麗的人影,正是陳瀟。
少女明額之下,冷玉容顏宛有霜靄籠罩,刀裁的柳葉眉之下,眺望著遠處的書房窗扉,清眸幽晦莫名。
也是該給堂弟一些警醒了,否則,再和兩個妖妃這般廝混下去,遲早耽擱了國家大計。
讓甄溪撞破他和妖妃的姦情,想來對他有所警醒。
哼,別管我?望風?
甄晴這時摟著甄溪,信口開河,柔聲道:“四妹妹,你也知道你二姐在婆家受了不少氣,就像咱們孃親當年沒有你寶哥哥的時候,在族中頗受了一些閒言碎語,所以就讓你珩大哥幫幫她。”
甘氏先為甄應嘉生了兩個女兒,甄晴甄雪,甄老太君當年也沒少給甘氏甩著臉色,後來甘氏有了甄寶玉才好一些。
甄溪聞言,巴掌大的小臉彤紅如霞,明眸泛起霧氣,忍不住道:“可怎麼……找著珩大哥啊?”
珩大哥不是讓她……
少女明顯單純的如一張白紙,或者說,在甄家的家庭教育中,在成親之前並沒有讓嬤嬤教著這些,甚至嚴防死守。
而這也是大家族教育的通病,紅樓原著搜檢大觀園的起因就是繡春囊。
“這不是你珩大哥他為武將,勇冠三軍,想來體格也是極好的。”甄晴說著說著,也覺得羞臊的慌,不施粉黛的臉蛋兒,紅豔如霞,猶如桃蕊,而妖媚與清純集於一體的眉眼,見著慌亂。
反正他體格是極好的。
賈珩:“???”
“子鈺,放……放我下來吧。”彼時,甄雪鬢髮散亂,聲音酥軟發顫,幾乎是帶著哭腔,在賈珩耳畔祈求道。
這被堂妹發現自己的承歡模樣,她以後要如何見人?真真是不用活了。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將嬌羞欲死的麗人放在床榻上,拿過一床絲被蓋住雪圓、酥翹,伴隨著一聲古怪的聲音。
而聽到了甄雪一聲鶯啼婉轉的顫哼的甄溪,忍不住偷偷扭頭瞥了一眼,頓時視覺衝擊的一幕跳入眼簾,也不知為何,頓覺嬌軀發軟,連忙抱住了甄晴的腰肢,幾是如樹袋熊一般掛在甄晴身上,低聲道:“大姐……”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她不會長針眼吧。
甄晴此刻,連忙摟著甄溪,輕輕拍著少女的後背,安撫道:“沒什麼的。”
瞪了一眼賈珩,暗罵一聲這個混蛋,就不知道收收。
甄晴柔聲勸慰道:“四妹,今天發生的一切,你誰都不能告訴,不然你二姐真就沒臉了,知道了嗎?”
甄溪此刻嬌軀滾燙如火,但聽自家姐姐說的瘮人,原是心地善良的小姑娘,連忙訥訥應了一聲。
“還有你三姐那裡,也不能說著,聽到了沒有?”甄晴玉容鄭重,低聲叮囑道:“我知道你和你三姐平常親密無間,但這些是秘密,不能告訴她。”
她那個三妹,冰雪聰明,心思剔透,如是再從溪兒口中套出來話,許是也能察覺她和雪兒一般無二。
甄溪粉嘟嘟的小臉紅撲撲的,聲音發顫兒說道:“大姐,我…我知道了,我不告訴三姐姐的。”
甄晴明眸微轉,計上心頭,輕聲說道:“溪兒,你將來也是要和你珩大哥生活一輩子的,也別羞了,去見見你珩大哥,和他說說話。”
“大姐,別……”甄溪聞言,嚇了一跳,僅僅抓住甄晴的衣裳。
她有些害怕,珩大哥會不會欺負她呀。
甄晴說著,已是拉著甄溪的手向著床榻過去,落座下來。
此刻賈珩整正在理著衣襟,看向甄晴,疑惑問道:“你做什麼?”
甄晴皺了皺眉,美眸見著羞惱之色,說道:“你做的好事兒,看把四妹妹嚇得,抱著哄哄她。”
賈珩:“……”
你這個當姐姐的,真就將自家妹妹推至火坑?
然而未及思考,卻見甄晴已經拉過甄溪的手,推至自家懷裡,問題他都沒徹底整理好衣裳。
韶顏稚齒的少女一下子坐在賈珩懷裡,恍若被馬蜂蜇了一下,剛要起身,卻被兩個胳膊輕輕環住,剛要驚呼起來,卻被甄晴捂住嘴唇。
“溪兒妹妹,大姐不會害你的,你和你珩大哥以後要一起生活一輩子的,現在趁機說說話。”甄晴說著,冷冷看向賈珩,清聲道:“四妹妹有些膽小,你好好和她說說話。”
這個混蛋平常不挺能說的嗎?現在倒成了啞巴。
甄溪動也不敢動,小臉見著緊張之色,顫聲道:“大姐姐,我…我有些怕。”
珩大哥會不會也抱著欺負她?她…她會死的。
少女心湖忽而倒映著方才所見的一幕。
就在這時,甄雪起得身來,簡單整理好衣裳,只是螓首低垂,羞臊的生活不能自理。
“溪兒妹妹,你怕什麼?”賈珩輕輕摟住甄溪,輕聲道:“我又不會吃了你。”
幸在過來的是甄溪,如是黛玉,估計就是,“你想咩咩我的羊,怕是再不能了。”
甄溪小臉紅彤彤,急忙道:“珩大哥,我不會亂說的,二姐對我這麼好,我誰也不告訴,我將今天看見的都爛在肚子裡,不,我什麼也沒瞧見的。”
這位比黛玉大上幾個月的少女,只是單純,不是傻,除卻一開始事發突然,一時理不清頭緒,隨著時間過去,也明白過來,眼前的珩大哥與兩個王妃姐姐,關係非同尋常。
不然,再是幫著生孩子,也不能自家大姐姐在一旁看著。
而這種事,的確不好傳揚出去。
賈珩看向眉眼五官有些像著甄雪,靈氣如溪的少女,輕笑了下道:“你倒是人小鬼大。”
甄溪:“……”
賈珩伸手捏著甄溪光潔圓潤的下巴,目光雖無…邪魅狂狷,但也有幾分戲謔笑意,故意問道:“但這是牽涉你二姐還有你大姐名聲的秘密,那我該如何信任溪兒?”
“珩大哥,我可以發誓的呀。”甄溪感覺少年一隻手探手向上,嬌軀微顫,連忙說道:“如果我洩露半句,我就天打……”
賈珩伸手捂住了甄溪的嘴,道:“好端端的,發誓做什麼?”
甄溪這會兒臉頰紅潤如血,一直綿延到耳垂,瑩潤欲滴。
賈珩沉吟片刻,道:“那天甄老太太說,讓你以後跟著我,我其實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甄晴心頭一陣無語,冷聲道:“事到如今,你覺得四妹妹她還能嫁給旁人?”
這人輕薄著四妹妹,還問人怎麼想的?
甄溪經賈珩一提醒,也猛然想起了那天,少年忽而問著自己,安靜須臾,囁嚅道:“我,我聽……聽老太太,唔~”
卻見一陣溫熱柔軟襲來,少女盈盈如水的明眸迅速垂下,嬌小玲瓏的身形微微顫抖,沒有多久,已是在賈珩懷中癱軟成一團泥。
賈珩垂眸看向已是羞得閉上眼眸,唇瓣瑩潤的乖乖女,目光閃了閃,平靜無波。
其實,這是甄溪來自生理的羞澀,相處日短,他並不覺得乖乖女的甄溪,會對他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慕。
或許,好感可能有一些?
賈珩想了想,低聲道:“溪兒,以後你就留在這兒吧,別回去了。”
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甄溪放回去,就有走漏風聲的風險,在他身邊兒一段時間才保險。
甄晴清冽如水的鳳眸凝視著賈珩,低聲道:“溪兒妹妹留下也好,也算全了老太太的遺願。”
“溪兒她年歲還小,先在我身邊兒養著吧,與林妹妹做個伴兒。”僅僅一個眼神,賈珩就看出甄晴的心思,道:“如是甄家人問起來,就說……你和雪兒說服了我。”
晴雯基本是養廢了,只能換著甄溪來養,順便幫著解決一個雷。
甄雪也平復了一些心神,抿了抿粉唇,輕聲說道:“家裡人都是這個意思,這是老太太的遺願,溪兒妹妹以後跟著你,你要善待她才是。”
如此一來,因緣際會,容貌品格原就有些像她的溪兒妹妹,自此到他身邊兒了,回京之後,如是來往不便,也能代她陪伴著他。
而方才她被溪兒發現,或許冥冥命數也該是如此。
賈珩看向羞不自抑的甄溪,溫聲道:“溪兒妹妹,你若是不反對,以後就暫住在府上了。”
放在身邊兒,培養培養感情,起碼口風能嚴一些。
這時,甄溪卻並未應著,只是也不知是害羞還是畏懼,將螓首縮在賈珩懷裡,許是預設。
賈珩輕輕鬆開甄溪,抬眸看向甄晴,道:“你幫著收拾收拾,等會兒去用午飯吧。”
誰知道,等會兒還有什麼人過來?出了這麼檔子事兒,他現在只想靜靜。
賈珩這般想著,溫聲道:“你們姐妹說話,我先出去了。”
想必,甄晴也要對甄溪安撫一番。
甄晴點了點頭,目送賈珩離去以後,拉過甄溪的素手,凝眸看向容色俏麗的少女,說道:“溪兒妹妹,剛才你珩大哥親也親過你了,從今以後,你珩大哥就是你的夫君,你要聽他的話。”
甄溪聽著甄晴的叮囑,玉頰羞紅成霞,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睜開眼,靈動晶瑩的眸子看向甄晴,低聲問道:“大姐姐,你們剛才……”
“我和你二姐也是有苦衷的,三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如是想知道原因,問你珩大哥吧。”甄晴輕輕揉了揉甄溪的劉海兒,嘆了一口氣道:“溪兒妹妹,老太太走後,家裡敗落之象已顯,一切都要靠我們姐妹了。”
其實,她原就有手段擺平這個單純善良的妹妹,只是方才機會難得,正好讓他收下溪兒妹妹。
甄溪聞言,心頭也有些沉重,低聲道:“三姐她先前說了,以後家裡的日子會不好過。”
在甄老太君停靈的這些時日,甄蘭看著一眾前來弔唁的兩江官員,私下裡和甄溪說過,再等一年,只怕門庭若市,車馬如龍的甄家,就要變得門可羅雀,避如蛇蠍。
“今天發生的事兒,如是以後你三姐問起來,你不能和你三姐透露隻言片語。”甄晴美眸幽光閃爍,叮囑道。
如果按照那混蛋所言,一旦父皇雷霆之怒降下,父親身陷囹圄,三妹妹的婚事只怕也會起著波折,到時,三妹妹未必不能陪著他。
她們姐妹四個,她就不信比不了一個咸寧?
至於父親,待家裡案發之後,她和妹妹再想法子來救,人在,一切都還在。
在這位王妃內心深處,兩個年歲較小的堂妹是完全可以犧牲,作為深度捆綁賈珩與自己的工具。
因為,甄晴整整大甄蘭十歲,除卻小時候抱著甄蘭和甄溪玩了幾年,其實並沒有太深的感情。
而且,這等黃毛丫頭以後在賈珩心底的地位十分有限,更不會取代自己,只是姐妹二人的替代品,固寵的工具。
他握有江南江北大營和京營,來日一旦有變,那個混蛋一定會幫她成為皇后。
王爺垂拱而治就好,她和他兩人共攝國政,中興大漢。
甄溪卻不知自家大姐正打著晴雪蘭溪繫結一人的主意,保證道:“大姐,那我不告訴三姐。”
她以後就要住在寧國府,說不得與三姐也不大容易見著了。
卻說賈珩離了書房,正要去洗洗手,抬眸看向月亮門洞處,那窈窕明麗的少女俏立,雙手抱著,柳葉細眉下的清眸,目光幽幽。
賈珩行至近前,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這是何苦?”
果然是瀟瀟乾的,真是望的一手好風,分明有意警告他。
陳瀟淡漠道:“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兒,回了京以後,不是每一次都能因禍得福,化險為夷。”
賈珩聞言,卻為另外一事吸引了心神,問道:“你回京以後,要走?”
陳瀟道:“我想了想,回京如果還呆在你身邊兒,容易暴露身份。”
回京之後,得想法子幫他看著陳淵。
賈珩默然片刻,輕輕伸手,自然而然地拉過少女的手,溫聲道:“就不能在寧國府做著廚子,平常時候幫著我。”
先前還在擔心陳瀟如果見到天子,會不會壓制不住恨意,不想回了京裡竟想要離開。
陳瀟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瞞不過太久,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賈珩:“……”
瀟瀟好像對他和甄晴、甄雪在一塊兒怨念很大的樣子,有一次用大拇指讓她…雖是無心之失,但也有些過分了。
不過,原也是想著瀟瀟暗中能夠幫他,在他身邊兒的確成了明牌,只是兩人好像還沒有坦誠相見的信任,她也未必會幫他。
或者,他也不好將防備天子的心思給陳瀟言明,他還是不夠信瀟瀟。
“其實,就是他知道你真實身份也沒什麼,以郡主身份領兵,當我的副手,如何?”賈珩忽而問道。
陳瀟心頭湧起一股暖流,但口中卻道:“那樣他做賊心虛,你被猜忌的更快。”
賈珩默然了下,道:“先不說這些了,等你姑姑來了再說。”
陳瀟點了點頭,忽而,少女想起什麼,感受到被賈珩握著的手,皺眉問道:“你洗手了嗎?”
賈珩怔了下,輕聲道:“正打算去洗呢,怎麼了?”
先前,雪水早就用手帕擦過了。
陳瀟連忙掙脫著賈珩的手,此刻嗅到賈珩身上的氣息,羞怒道:“洗手去,等會兒,還得去吃飯。”
方才,她也不知是不是習慣緣故,竟然忘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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