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羅素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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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梭，春去秋來。

空氣轉涼又轉熱。

學院裡許多翠綠的樹木，先是被染成了緋紅，凋零成森然骨架，又再度煥發新春、郁郁青青。

時間來到了來年的4月。

下午時分，燦爛的陽光照在初等院的男生宿舍樓上。

男生宿舍內，結束了一天二年級課程的羅素，正翻看著手中的影之書，享受著下午最燃的暖陽和持續了大半年的靜謐。

“大半年沒有遇上亂七八糟的事件和危機，反倒有點不習慣啊……”

羅素一邊捻起一張書頁，一邊無聲的嘀咕。

去年8月，開學前，校長鄧肯曾經親自舉行儀式，對羅素的身體進行了一次檢查，並且還封印了他的異常體質。羅素還記得當時的場景。

……

“羅素啊，你身上的確存在著命運的不協調，就好像……你不屬於這個世界。”

學院辦公樓的儀式間內，十三四歲孩童模樣的小小校長，望著法陣中心的羅素，感受著儀式傳遞至腦海的資訊，神色肅穆。

“不屬於這個世界，這是什麼意思？”羅素對這個答覆略感吃驚，困惑道。

他知道自己的體質可能足夠特殊，但從來沒料過到過自己會是外星人、異界穿越者之類的存在。

“怎麼說呢……”鄧肯組織了一下語言：

“這樣說吧，你就像一塊扔進了池塘裡的石頭，和周圍的命理運勢氣場格格不入。

“僅僅是伱的存在本身，就會掀起命運的漣漪，導致各種各樣的意外和巧合，撞見原本不應該撞見的事件和矛盾。

“這並不是某種法術導致了扭曲，而是你的存在本身就很特殊。這種特殊可能源自正處於你心臟的惡魔王，也可能與惡魔王無關。”

說著，鄧肯正色問道：

“羅素，你是某個稀有超自然家族的後裔嗎？或者，你的祖先是否能追溯到某個神話年代的超凡生物？”

啊？羅素的臉上出現出了少許驚愕和困惑，他默然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原本是一個孤兒，被現在的養父母收養。”

“這樣啊。”鄧肯皺了皺眉頭，又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占卜一下你的血親嗎？

羅素的異常體質，可是一個非常有研究價值的課題！

羅素遲疑了幾秒，腦中閃過了許多可能，確認自己心理上都能接受後，他旋即點了點頭：

“可以。”

緊接著，鄧肯又針對眼前的羅素，取來了銅錢、龜殼、蓍草、水晶球、星盤、水盆等占卜道具，進行基於血脈傳承和血緣關係的占卜。

所有的占卜結果都顯示，羅素的血親不存在於世。

不是說，羅素的生父母已經死去。

而是說，他的血親似乎從來就不曾存在於歷史上!

“這卦象，實在太奇怪了。”

鄧肯撓著頭，臉上原先“我什麼沒見過”的自信，變成了“這我真沒見過”的尷尬。

“出現這種占卜結果，有哪些可能？”羅素同樣困惑不已，詢問起這位世界上最優秀的預言法師。

鄧肯沉思了一會兒道：

“這可能意味著，你是被憑空創造出來的！”

“什麼？”羅素之前對自己的異常也有諸多猜想，但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可能。

他聯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那些電影和漫畫情節，問道：

“就好像是很多故事裡提到的那樣，從某個瘋狂科學家或魔法師實驗室裡偷跑出來的人造人？”

“這只是一種可能性。”鄧肯知道預言家不能把話說得太絕對。

“還有什麼可能？”羅素追問。

鄧肯又提出另一種可能性：

“比如說，你可能本身沒那麼特殊。但是你心臟裡封印著惡魔王，某種意義上和惡魔王成為了一體。導致一部分針對你的占卜預言——比如涉及血親的那些，改為指向你心臟中的惡魔王。而你讓命運扭曲的異常力量，也源自你心中的惡魔。”

這的確很有可能……羅素回憶起自己的惡魔學知識，知道大部分惡魔都不是自然生育的結果，而是深淵位面吸收了諸多墮落魂靈後，孕育出來的。

而惡魔王，顯然符合“不屬於這個世界”這點，也大機率“不存在血親”。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

“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你的心臟裡會封印著，古老年代裡就已經失蹤的惡魔王？”鄧肯說。

鄧肯又針對這個問題做了幾次占卜預言。但是可能因為涉及的層次較高，占卜被幹擾，結果很模糊，沒法提供正常的資訊。

“預言法術果然不靠譜。看來只能等惡魔王甦醒之後，親自問他了。”

鄧肯聳聳肩膀，又吩咐羅素道：

“根據測算，惡魔王會在明年5月份甦醒。當惡魔王接近甦醒時，你應該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到時候就來找我，我會提前做好準備，招來老師，保證你和學院的安全。

“放心，檢查結果顯示惡魔王非常虛弱，在甦醒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恢復原本的力量。”

說著，鄧肯突然用既定陳述事實的語氣，正色說道：“甦醒後的惡魔王，不會對你和學院不利。”

羅素知道，校長說的話本身就帶有某種奇異的力量，放心的點點頭。

他轉而又將話題拉回：

“我能夠扭曲命運的異常體質，有可能控制嗎？”

尋找能夠控制這種異常的方式，正是他來到學院的目的之一！

“可以，我簡單設定一個封印。封印應該勉強能持續到學年末吧，之後需要延續再來找我。”

……

回想著去年的一幕幕場景，羅素將手放在左胸。

心臟的悸動和往日無異，右心室裡的惡魔之王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封印異常、遭遇的事情變少後，升級速度果然慢了不少啊。”羅素無聲喃喃道。

現在羅素的實力，是半步三年級。

他在去年8月到達二年級後期，之後直到今年1月份才抵達半步三年級。

現在已經4月份了，但是他連一絲三年級層次的影子都感受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