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羅素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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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昏迷過去羅素又醒了過來，用力睜開雙眼，朝著兩人一觸手怪勉強擠出笑容。此時他全身沒有幾塊面板是完好的。

“謝謝，謝謝你們。”

“沒事的，羅素，是我該謝謝你。”黑羽整飭的洋裝衣領在風中微微顫動。

他知道，如果不是羅素，自己早就是白狼俱樂部裡任人欺負的底層成員了。

“我們會把你護送到校醫院的！”克拉拉也說。

羅素輕輕頷首。

他自己處於瀕死狀態。而風鈴靈魂能量也幾乎耗盡，附在羅素身上，不再具有什麼戰鬥力。他只能靠同伴了。

突然間，一隻長著蝙蝠雙翼的惡魔，從樹叢中衝出，飛向空中的3人1觸手怪。

賽百味右手舉起沙漠之鷹，砰砰砰給了惡魔幾槍。

惡魔身上出現了好幾個孔洞，但這孔洞在出現的瞬間就馬上痊癒，沒有造成絲毫傷害。

飛行惡魔撲了過來，利爪就要抓向羅素和賽百味。

黑羽當即右掌前推，一股無形力量將飛行惡魔推開。

雖然羅素現在沒有開啟靈視，但他能猜到，黑羽應該是用了通靈術，幾隻鬼魂強行將飛行惡魔拉開了。

黑羽依靠著一個提前附體在自己身上的、掌握淵博惡魔學識的學者鬼魂，暫時懂得了少量基礎的惡魔學知識。他扭頭提醒還想用沙漠之鷹射擊的賽百味：

“沒用的，惡魔是異位面的超凡生物，異維度的黑暗實體，不帶超凡力量的純物理攻擊對它們無效。伱開槍根本傷害不了它。”

“謝謝告知。”賽百味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他發揮出施法者的智慧，為沙漠之鷹附魔，又對著飛行惡魔砰砰砰開了幾槍。

飛行惡魔翅膀被魔法攻擊打穿，從空中墜落。

與此同時，克拉拉則對羅素使用了“精神安撫”和“暗示”，緩解他的疼痛。

“謝謝你，克拉拉。但其實我從剛才開始就已經不痛了。”羅素投去感謝的目光，微微笑道。

“這說明，你現在精神狀態非常好？”賽百味問。

“不是。說明我現在是回光反照。”

說完，羅素兩眼一黑，在賽百味懷中徹底失去了力氣，閉上了雙眼。

“羅素！”黑羽驚呼。

克拉拉的幾十個眼中出現了淚珠：“羅素死了，他就這麼死了？”

羅素被黑羽和克拉拉喊醒了，虛弱地說道：

“能不能不要犯傻，我死了的話，學院警報會響的。對了，我的次元腰包裡有一瓶治療藥水。如果早點餵我的話，我就不用死了。”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早點說？”黑羽很茫然。

“因為在學院內死了還能復活。所以不是最要緊的事。”

說起來死亡是一個過程，而不是一個瞬間，學院結界是怎麼判定的？

羅素思考著這個嚴肅的問題，對死亡與生命繫有了更深的理解，下意識地踐行了超凡，獲得了靈性反饋。

靈性在揚升，靈性河流在洶湧澎湃。羅素隱隱之間，居然有了幾分，即將半隻腳踏入二年級中期的預感！

羅素因為瀕死升級的體驗，精神受到刺激，兩眼一黑，又又昏死過去。

警報還是沒響，說明羅素沒死透。

克拉拉和黑羽也不叫了，在羅素的次元腰包中翻找那瓶治療藥水。

“這揹包也太亂了吧。羅素到底把治療藥水放哪裡了”

羅素感覺到身上的動作，又又又醒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羅素，你能不能一次性把所有事情全部說完再昏迷？”翻找治療藥水的賽百味有點不耐煩了。

“先從最重要的事情開始說！”黑羽提醒道。

可是根據我的經驗，如果瀕死的人想說重要的情報，大機率說一半就會死……羅素身為“戲中人”，對這種套路經驗豐富。

經過了短暫的猶豫，羅素還是決定用盡最後力氣說道：

“告訴黑琥珀教授，我猜到惡魔信徒們是怎麼隱秘地完成血祭了，只要，只要……”

話剛說一半，羅素就嚥氣了。

尖銳的警報聲響徹夜空，代表了學生的死亡。籠罩學院的縛魂結界同時護住了羅素的靈魂，沒讓他的靈魂飄散，化為無心智的渾噩遊魂。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賽百味、克拉拉和黑羽終於飛到了校醫院的門口。

“有學生需要復活！”賽百味落在地上，放聲大喊。

一個值夜班的校醫匆忙出來迎接：

“死者復活。急症！急症！先就診再補掛號，不能錯過最佳黃金復活時間！快把病人，呃，病人的屍體帶進來……”

……

圖書館前方的空曠處。

黑琥珀教授，和另外兩位分別屬於“變形與轉換系”和“土木工程系”的老師聯手，接連甩出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法術。

堅固的鐵牆從平地中升起，攔住了大量低階惡魔；炎魔被黑貓射出的漆黑射線剝奪了大量體力；影魔被變形成了小白兔，紅眼睛大耳朵，一跳一跳特別可愛。

大群惡魔被3個老師勉強擊退。

“沒想到這些惡魔的數量真不少啊。”黑琥珀感嘆一聲，正好看見，圖書館的方位，赤紅火光和滾滾濃煙之中，又一個人影走來，邁過早就被推倒的圖書館外牆位置。

那濃煙中的人影身後，一隻又一隻惡魔跟隨著他。

“什麼人？”

3個老師頓時神情凝重。

某個在惡魔深淵頗有地位的人型惡魔？

這群惡魔的領袖？

一陣夜風颳來，將濃煙吹散，顯示出被許許多多惡魔簇擁著，走在前面的人影。

木頭傀儡！

作為圖書管理員構造傀儡？它還活著？為什麼那麼多惡魔跟隨他？3個老師都有些詫異，摸不著頭腦。

木頭傀儡的身後，惡魔們朝它放聲高呼，雜亂的惡魔語交錯。

“嘛呀，古巴多啦。”木頭傀儡波瀾不驚，予以回應。

惡魔們叫得更大聲了。

“洛卡庫提斯。”木頭傀儡的語調中染上了興奮和狂喜。

羊頭魔、蒼蠅魔、刃魔、猿魔們狂呼起來。

於是惡魔們也不打架了，就圍繞著木頭傀儡，又唱又跳，看得3個老師一愣一愣的。

“圖書館管理員，這群惡魔看起來對你沒什麼敵意？你和它們在聊什麼？”一個老師問。

木頭傀儡走了過來，雙手攤開，壓低聲音，戰戰兢兢地說：

“我也搞不清楚，只是剛學了幾句常用的惡魔語萬能句子，就拿來用了。其實我根本聽不懂這群惡魔在說什麼，但是它們一個個，好像都遇到了百年難覓的知音。”

說著，木頭傀儡又展示起手上的兩個物件，他的左手佩戴著一枚古樸的鐵黑色戒指，右手拿著一盞金色的神燈。

“這兩個，好像是羅素同學掉落在圖書館的東西，惡魔們為了討好我，把它們送給我了。作為圖書管理員，我有義務把同學遺落在圖書館的物品交還。哎呀，這個燈壺有點髒了，我擦擦啊。”

木頭傀儡試著用佩戴著古樸戒指的左手，摸了摸右手的神燈，把上面的灰燼擦乾淨。

“吶吶吶——”左手戒指受到刺激，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咕嚕咕嚕。”

右手神燈中，湧出一團團黑雲。

黑雲凝聚成了一個赤著上半身、面板黝黑的燈神。

燈神一出場，就哭啼啼地求饒道：

“別打了，別打了，別燒了，別燒了。放過我吧，我不需要你實現我的願望，甚至我幫你實現願望也可以啊，只要難度不超過彎腰綁鞋帶，什麼願望我都能實現的……”

木頭傀儡和3位老師四臉茫然，都看呆了。

“羅素同學落在圖書館的物品，還是挺有意思的。”木頭傀儡聳聳肩。

……

不久之後，高等院的支援到來了，學院內肆虐的惡魔全部被清除。

危機暫時解除。

發生瞭如此大的惡魔教團惡性事件，學院全校戒嚴。

破損的圖書館，被土木工程系的老師和學生們修好，恢復如初，只是損失了不少書籍。

混沌之紅邪教徒召喚惡魔的法陣，在一處靜謐的樹林中被找到。但法陣已經耗光了能量，毫無價值。

現場沒有任何屍體和血跡，且進行了干擾預言和占卜的處理。邪教徒們到底使用了什麼辦法隱秘完成血祭，將召喚法陣啟用，已經不可知了。

在這個惡魔肆虐的夜晚，惡魔們除了毀滅了圖書館，弄傷了幾個夜晚在外面遊蕩的學生，殺死了羅素以外，就沒有造成其他大的損害了。

混沌之紅的惡魔教徒們，也沒有趁著混亂展開任何有危害性的行動。

就好像，只要召喚惡魔到學院裡，他們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校方搜查了大量有嫌疑的學生和教職工，還結合了一部分由羅素和其他探子提供的線索，總共抓到了7位混沌之紅教團的惡魔教徒。

可惜的是，7位成員都是黑袍教徒，而且關鍵的記憶都被下了禁制，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無法說出核心情報，強行探知只會導致這些俘虜自爆，靈肉同時毀滅。

對於主要與羅素聯絡的兩個混沌之紅教徒——夜曲和味美思，校方並沒有展開捕獲。

黑琥珀教授希望等羅素甦醒之後，繼續從此入手，正式加入混沌之紅教團，抓到真正的大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