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互相殘殺”、“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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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戰吼。

阿爾忒彌斯接過機械臂遞給她的專屬爆矢步槍，轉身朝器械室外走去，神僕和灰騎士們緊跟其後。

離開器械室，來到空降準備艙室。

這裡擁有數排滑軌，而每條滑軌前的大型機械臂，都夾掛著可以容納送六名阿斯塔特的空降倉。

隨後神僕和灰騎士紛紛進入空降倉內，阿爾忒彌斯也與五名灰騎士共同搭乘一個空降倉。

進入站好，倉門閉合。

倉內亮起暗紅色燈光，阿爾忒彌斯的動力甲，在她的右眼前呈現出一塊小型全息螢幕，為她提供額外的視野和情報輔助。

緊接著，她與五名灰騎士開啟靴底的磁力吸附，空降倉下方的固定架抵住她們的肩甲，協助她們進行姿態固定。

倉外。

空降準備艙的燈光變得昏暗，四周閃爍著黃色的警示燈，大型機械臂夾掛空降倉移至滑軌。

滑軌下方的閘門展開，透過半透明薄膜似的氣閥屏障，可以直觀到圓月號艦外的斷層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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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層空間的景象維持了數秒，便瞬間切換成常規宇宙的模樣，以及宇宙深空中的阿卡迪亞。

艦外。

結束躍遷航行的圓月號，快速接近正處於黎明時分的北半球。

隨後載有阿爾忒彌斯、神僕和灰騎士的空降倉，利用滑軌加速衝出艦體實施空降。

———————

...

阿卡迪亞的北半球。

同樣是自西向東進行自轉的阿卡迪亞，朝陽從東方緩緩升起，將陽光灑在整個大陸，也映照著一片狼藉的都會區。

街道上遍佈報廢的車輛和墜落的飛行艇，配合倒塌的巨構建築，令整座都會區硝煙滾滾。

倉惶逃竄的人們少了許多，因為街道之中，隨處可見的是大量屍體。

連阿卡迪亞最負盛名的沙灘，也遍佈失去生命痕跡的居民和遊客們，大片區域更是被人類的血液浸染成暗紅色。

波光粼粼的絕美海景，此刻卻無人欣賞。

只見都會區最北側的郊外，坐落著大型中繼站，和克里格087團所駐紮的基地。

土壤和設施被轟炸掀翻、摧毀，尤其是停泊空中載具的機場。

基地和中繼站內，躺有著大量陣亡的克里格。

癱在地面的他們，動力甲破損極為嚴重，軀體殘破，根本沒有一具全屍。

基地南側。

一位僅剩上半身的女克里格趴在地上，雙手緊握地獄火步槍，即使是死，也保持著開槍的動作。

身後，是被她爬行蹭出來的一長道血跡。

破損的頭盔下，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容，表情凝固在微咬牙和微皺眉的模樣，無神的雙眸，死死盯著前方。

皺眉和咬牙，像是痛恨她自己不能再多殺一些叛徒。

這時，兩名克里格走到她身旁，彎腰半蹲，準備把她收斂。

但其中一位卻伸出右手，幫忙閉上雙眼，好讓她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

俯瞰整個基地，百餘名克里格和倖存下來的技術人員、地勤以及醫務人員，正在收斂陣亡的戰友們。

搶救？

鮮有能支撐到戰鬥結束，獲得搶救治療的傷員，因為只要還可以動，克里格就絕不會呼叫醫護兵。

開始收斂屍體和搶救極少數存活下來的傷員，代表發生在中繼站和基地的戰鬥已經結束。

087團算上技術人員、地勤等後勤人員，是一支總人數約三千五百的加強團。

但經過叛軍和信徒的連番衝擊，087團包括仍在都會區內活動的戰鬥營，總共還剩下一千五百餘人。

死亡人數過半，算是克里格成立以來，損失最為嚴重的一支部隊，不過叛軍和信徒那面...

只見087團的基地外圍，是數以百計被摧毀的疣豬號和輕型裝甲車，十多輛天蠍號和衍生型的主戰坦克也在其中。

甚至有一輛“個頭”比猛獁象號小上兩圈，直到現在仍進行燃燒的UNSC移動基地。

而叛軍和信徒們留下來的屍體，則是需要以“萬”作為單位來進行計算，遍佈在這些被摧毀的載具四周。

近兩百名克里格，在基地和中繼站的外圍負責“打掃”。

克里格動作簡單有效，且粗暴的把腐化不堪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再由配備火焰噴射器的重灌兵們將其灼燒。

就算菲爾斯被營長斬殺，失去了引發叛亂的首腦人物，可衝擊087團的叛軍和信徒們仗著人多勢眾，持續進行攻擊。

直至一小時前，叛徒計程車氣終於崩潰，四散而逃。

這使得087團的主力也總算騰出空閒，可以派遣部隊進入都會區，支援戰鬥營和安德烈聚攏的反抗力量。

“嗒...～！嗒...～！”

“轟...！轟...！”

從都會傳出的密集槍聲和爆炸，說明戰鬥根本未因菲爾斯、薩麥爾的死亡而停止。

———————

...

都會11區。

西面邊緣的單行道上，有著兩位配備民用護甲和槍械的退役老兵，正朝著距離他們最近的巷口狂奔。

突然，一杆白色的骨矛被某“人”用力投擲，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一名老兵...

“噗呲！”

骨矛輕易擊穿護甲，洞穿老兵的軀體，徑直釘在前方的一輛轎車。

“咳！”

而胸腔有個豁口的老兵咳出鮮血，步伐不穩的向前倒去。

“可惡！堅持住啊，老夥計！”

好在另一位留有絡腮鬍的老兵，即時伸手扶住，才避免負傷的老兵倒在地上。

可骨矛造成的是致命傷，血液止不住的從豁口處湧出。

見此，絡腮鬍帶著他的老戰友，來到插有骨矛的那輛轎車後方。

等他讓老戰友坐在地面，背身倚靠好轎車時，絡腮鬍發現他的老戰友已經停止了呼吸。

看到這番情況，絡腮鬍抬手拍了拍老戰友的肩膀，雙眼通紅，強忍淚水的說：

“老夥計，你先在下面等一會兒，我隨後就到，別忘了，你這混蛋還欠我一頓飯。”

說完。

絡腮鬍握好手中被他改裝過的民用脈衝步槍，站起身，將轎車充當掩體。

隨後把槍口對準投擲骨矛，朝他走近的一“人”，扣動扳機的大吼道：

“去死吧！狗雜碎！！”

“嗒嗒嗒！”

槍口吐出耀眼的火蛇，快速射出彈匣內的脈衝彈，擊打在那“人”的身上。

但可以進行低強度爆炸的脈衝彈，卻對那“人”造成的傷害有限。

只見他，或它的身軀龐大，肌肉強健，至少有三米高。

面板為血紅色，面部凹陷，扭曲成骷髏模樣，太陽穴還生長出一對黑色的羊角狀骨骼。

看起來是生活在異空間，喜好血液、死亡和恐懼情緒的惡魔，就算脈衝彈成功在它的面板上炸出傷口，但也會迅速癒合。

所以惡魔攤開雙手，表露出“你能奈我何”畸形的笑容，閒庭信步般的接近絡腮鬍，像是在享受玩虐獵物的快感。

“咔！”的一聲。

絡腮鬍打空了75彈裝的彈匣，而惡魔已經走到他的身前。

“媽的！”

絡腮鬍啐口吐沫，抽出掛在腰間的匕首就衝了過去。

可結果顯而易見。

惡魔的利爪，同樣貫穿了絡腮鬍的胸腔，並直接在體內捏爆了跳動中的心臟。

“狗…雜碎…額…”

絡腮鬍拼盡全力唾罵一聲後，也徹底失去了生命。

“哈-！哈-！”

惡魔則把手一甩，將絡腮鬍的屍體甩到一旁，看著殘留在手上的鮮紅血液，止不住的放聲大笑，像是在慶祝自己，又找到了一支可以解悶的種族。

而它，確實是生活在異空間的惡魔。

但它在異空間內算是一隻極其微不足道的小惡魔罷了，它也不需要透過繁雜的召喚儀式來涉足現實宇宙，它只需要佔據擁有實體的“信徒”即可。

菲爾斯的死亡，令叛軍和信徒們失去組織，漫無目的的繼續霍亂阿卡迪亞。

可薩麥爾的消失，卻引起了眾多低階或雜魚等級的惡魔注意。

儘管它們不清楚薩麥爾是如何消失的，可它們透過信仰薩麥爾的叛軍和信徒，注意到了阿卡迪亞和人類。

於是這些惡魔開始在叛徒的耳旁低語，將其腐化成它們的信仰者，並讓叛徒繼續腐化更多的阿卡迪亞居民，來增強它們在異空間的力量。

更有甚者，直覺採取鳩佔鵲巢的方式，透過搶奪叛徒或信徒們的軀體來到現實宇宙，進行殺戮和滿足自身的慾望。

正因如此，擁有億萬人居住的都會區，依然處於極端混亂的狀態。

到處都是信仰不同惡魔的叛徒，以及外表猙獰、強壯的惡魔。

此時。

殺害了兩位老兵的惡魔，剛想要尋找下一個玩虐的目標時，又見單行道的盡頭，爬出一隻擁有蛇身和紫色面板的“同類”。

兩隻惡魔對視一眼。

羊角惡魔拔出插在轎車上的骨矛，毫不猶豫的朝它同類奮力投擲。

“Rou～！”骨矛發出尖銳的呼嘯。

然而蛇身惡魔卻一個靈活左擺，輕鬆躲過骨矛，並捂嘴的“呵呵”一笑，似乎在嘲笑羊角惡魔軟弱無力。

“吼！！！”

被挑釁嬉笑徹底激怒的羊角惡魔，仰頭髮出震耳欲聾的吼聲，然後邁步狂奔，勢必要把嘲笑它的同伴給手撕。

剎那間，兩隻惡魔扭打在一起。

單行道上的車輛和兩側的矮棟建築，也因它們的互相殘殺而遭殃。

其中一棟用來堆放塑封食品的倉庫內，躲藏著不少逃到這裡避難的平民。

“轟！轟！”

聽到惡魔軀體撞到牆壁上的動靜，讓精神緊繃的平民們，都不敢大聲喘氣，生怕會驚動倉庫外的兩隻惡魔，並暗暗祈禱著能平安度過此次危機。

倉庫外...

蛇身惡魔用強勁有力的尾部，死死纏繞在羊角惡魔的腰部，雙手也控制住對方的雙臂，把它掛在羊角惡魔的身上。

緊接著，它張開嘴，暴露出兩顆流淌紫色液體的尖牙。

“嘶！”

再發出毒蛇似的吐信聲，猛的咬在脖頸處，將足以侵蝕靈魂的毒液，順勢注入羊角惡魔體內。

“吼...！”

感受到劇痛的羊角惡魔瘋狂掙扎，試圖甩下掛在身上的同類，甚至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來掙脫束縛。

不覺間。

它們倆正往倉庫的方向衝去。

可注入毒液的目的已經達成，為避免承受沒必要的傷害，蛇身惡魔主動跳開，與羊角惡魔保持一定的與距離。

“吼...吼...”

而得到自由的羊角惡魔卻仰面倒在地上，無力低吟著，並體會到了能危及它自身存在的痛苦。

“呵～。”蛇尾惡魔輕蔑一笑。

然後它把目光投向禁閉閘門的倉庫，逐漸表露出癲狂的神情，似乎在思索該怎麼“好好招待”裡面的平民。

蛇身惡魔能清晰“嗅到”恐懼的情緒，所以躲藏對它來說完全無效。

忽然。

它像是察覺到什麼，抬頭望向天空，便見仍有些昏暗的天空中，竟進行著一場小規模的“流星雨”。

而且這些“流星”非但沒有消散，反倒是越來越明顯，並迅速朝都會區襲來。

待徹底衝入大氣層內。

包裹“流星”的火光褪去，呈現出“流星”的真實模樣。

是在朝陽映照下，反射刺眼銀光的空降倉。

降至一定高度，數十個空降倉迅速分散，向都會區內的指定位置砸落。

其中一個的目標，正是蛇身和羊角惡魔所在的單行道。

！！！

搞不清楚狀況的蛇身惡魔連忙躲避。

眨眼不到的間隙。

“轟—隆—！”

展開緩衝措施的空降倉成功降落，但仍是造成地震般的動靜，也將地面砸出一個淺坑。

？

躲進小巷的蛇身惡魔探出身子，小心觀察。

“Qi—！”的幾聲，空降倉開啟氣密性的倉門。

“咚、咚。”

緊接著，五名灰騎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空降倉，沒有佩戴頭盔的阿爾忒彌斯緊隨其後。

這回，是她與蛇身惡魔對視。

結果是...

“嘡！嘡！”兩槍。

蛇身惡魔連慘叫都未能發出，軀體就被阿爾忒彌斯手中的爆矢槍，所射出的特殊爆矢彈給崩炸。

“嗞...嗞...”

濺灑在地的紫色血液，和破損的軀體與內臟開始迅速融化，成為一灘腥臭的黑水。

不過黑水僅維持了數秒，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清澈，看似得到了淨化一樣。

與此同時。

一名灰騎士左腳踩在羊角惡魔的胸膛，把槍口對準其頭顱，用金屬質感的嗓音道：

“死吧，雜碎。”

“嘡！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