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巴黎和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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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拜倫獲曉這個世界的概況，令望著三維沙盤的羅伯特眉間緊鎖。

沒有電磁炮，沒有“綠色無汙染”的核彈或等離子彈，更沒有他和他兄弟們那樣的神之軀，面對獸潮的人類只有節節敗退。

即使是不同世界，可一想到數十億人類同胞的慘死，羅伯特目光中所充斥著的憤怒就越明顯。

但他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需要隋卞耐心教導的“小孩”，而是統領十多萬人軍隊的原體，情緒不會影響他的判斷。

“各位。”

羅伯特舒展緊皺的眉間道：“按照蒂斯·拜倫上尉的敘述，曾經的法國是最先遭受襲擊的國家，衛星傳回來的最新影象也證實了這一點。

而我們想要揪出的幕後種族…”羅伯特說著，伸手出左手指向巴黎的最中心：“則極有可能躲這裡。”

“嗯。”站在一旁的陸軍少將點頭附和：“巴黎確實是活捉一隻殖民者生物的佳選擇，看來需要調集重兵前往圍剿啊。”

“兵貴神速。”羅伯特收回手，轉而看向左側的一群文職士兵，提高嗓音詢問：

“距離巴黎最近的偵察部隊是哪一支。”

聞言，一名隸屬於安布雷拉的通訊員，看了眼身前螢幕所展示的內容，大聲彙報道：

“克里格02團的第3營，以及UNSC第九空降師的第一突擊團。”

“詢問他們攜帶了多少顆等離子彈。”

“是。”獲得指示的通訊員，當即與克里格的第3營聯絡，很快便扭頭看向羅伯特等人道：

“四顆，長官。”

“很好。”羅伯特對全體連續下令：

“通知第3營和第一突擊團立刻趕往巴黎，還有，我給予第3營使用等離子彈的許可權。

將其中三顆的當量調至最小，遠離市中心成三點進行投放，解決礙事的巨獸後突襲市中心，尋找並試圖活捉可能存在的殖民者生物。

其餘偵察部隊的目標不變，最後，把衛星拍攝到的巨獸位置傳給原體聖吉列斯，由他來負責肅清地表上的巨獸。”

“是，長官。”

全體通訊員和文職士兵，立刻將羅伯特的命令傳達至各部。

“一個營和一個團，總共不到三千人…嗯…”

這時的一名UNSC上校，看著沙盤呈現出的巴黎現狀低聲自語著。

儘管瞭解克里格的以往演習戰績，是完全碾壓UNSC精銳的存在，但這名上校作為裝甲師的師長，總覺得突襲巴黎的人數似乎有些少吧。

畢竟演習不是實戰。

倒是聽到上校自語的羅伯特，卻絲毫沒有在意，並繼續對眾軍官說：

“目前的運輸機編隊，已經駛離拉巴特朝基地返航，待那名蒂斯·拜倫上尉抵達基地，我想巴黎方面也應該有了結果。

到那時，我們所要考慮的不再是前線基地的建設與防守，而是解放全部的堡壘城市。”

———————

…

此刻同處凌晨時分的巴黎。

從城市內發出的幽藍與血色光芒，反向映照著被濃厚雲層籠罩的夜空。

倘若無視那些粘稠、圓滑，緊挨在一起，猶如昆蟲卵鞘的百米長巨型“胚胎”……

那麼巴黎的夜景還是很“幽美”的。

仔細觀察這些血色紅光的“胚胎”。

半透明的泡狀外壁下，遍佈著密集的血管組織，以及蜷縮在胚胎內，仍未發育成熟的巨獸。

而巨型胚胎四周的地表，更有數之不盡，用於孵化不同獸體的小型胚胎。

看來殖民者種族，已經在巴黎建立起一座“怪獸大軍”的生產線，來提高入侵和同化地球的效率。

市中心，則是一座非洲蟻丘般的高塔建築。

塔外的螺旋狀通道上，有著看似正進行維護的獸體。

圍繞高塔，乃至整個城市的上空，還有著大量形同蚊子，可以飛行的獸體負責警戒。

忽然。

各司其職的獸體們停下工作，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南方。

順著它們所瞧的方向朝巴黎南面望去。

距離市中心不到二十公里處，一架塗裝漆黑，機頭右側印有醒目紅白傘標識的空中炮艇，正勻速接近巴黎中。

空中炮艇與UNSC列裝的禿鷲號外觀相仿，但比禿鷲號要大得多，暴露在外的機炮和火炮數量也更多。

這便是安布雷拉以禿鷲號為原型，從而改進的衍生款，兀鷹號。

！！

見兀鷹號逐漸接近，這令負責警戒與防守的飛行獸體們一陣躁動，傾巢而出般的朝兀鷹號衝去。

“吼~！”

連帶著數只趴窩休息的巨獸也仰頭大吼，但沒有選擇起身，擁有較高智慧的它們，應該是判斷飛行獸體足以對付區區一架的“小”炮艇。

此時的兀鷹號，展開了兩排垂直髮系統的保護蓋，並伸展出三枚裝有特殊彈頭的遠端導彈。

機艙內。

兩名佩戴明顯是克里格風格頭盔的飛行員，全然無視朝他們襲來的飛行獸體，繼續操控兀鷹號勻速前行。

飛行員們身後。

斜坐機艙左側，專職負責導彈系統的炮手操作一番，他身前的固定螢幕所顯示出的巴黎平面圖，便浮現出三個被標記出來的紅點，再掀開操控臺右手側的一排保護殼，毫不遲疑的依次按下三個按鈕。

“轟隆~…”機艙傳來明顯抖動。

三顆拖著白色霧狀尾焰的導彈，出現至眾飛行員和炮手的視野中，以極快的速度飛往巴黎。

只見三顆載有等離子彈的導彈，直奔“她們”各自的目標，併為了增大殺傷效果，於離地不足兩百米的空中引爆…

Ri——~！

導彈的引爆先是產生三個極小，卻極為刺眼的藍點，緊接著是“無聲”的耀光爆炸，致使整個世界都彷彿只剩下了藍色。

藍光也透過密封窗灑進機艙內，映照在像是沒有任何情緒波瀾的飛行員和炮手身上。

淡定的表現，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轟———！！！”

這時，震耳欲聾般的爆炸聲才從巴黎方向傳入機艙中。

“呼————！”

同步席捲而至的，是足以令機身猛烈晃動的衝擊波。

“啪嗞~！！”

突然，一小塊飛行獸體的殘肢，如同車輛行駛在高速時，撞死飛蟲那樣的糊在兀鷹號密封窗上。

但仍未停歇的衝擊，很快就吹散了這塊殘肢，和黏在窗上的墨藍色血液。

隨後，引爆等離子彈造成的動靜總算開始停歇。

藍光消散，讓兀鷹號的機組人員們可以清晰看到，巴黎市內升起的三朵蘑菇雲。

三處爆炸地點的中心已經完全晶化，目測半徑不超兩公里的範圍內，完全淪為散佈著細小結晶的焦土。

令人噁心的胚胎和觸手狀植物，以及那幾只不屑出手對付兀鷹號，趴窩在地的巨獸全部都“蒸發”消失。

範圍外的事物也未能逃過一劫，大片殘餘建築和負責同化大氣環境的觸手植物，被衝擊波悉數摧毀。

直到現在，依舊有不少區域，消耗含氧量極低的空氣燃燒著火焰。

而遠離爆炸中心和絕對殺傷範圍的高塔建築，雖然破損嚴重，搖搖欲墜，但它至少倖存了下來。

畢竟兀鷹號的目標不是它。

機組人員按照羅伯特下達的命令，將三顆等離子彈的爆炸當量調整至最小，如果是最大的話，一顆就足以抹平巴黎。

完成引爆命令，兩名飛行員操控兀鷹號加速向巴黎航去，準備為接下來要登陸的部隊提供常規火力支援。

…

更加遠離城市的南方上空。

一支由漁鷗號、鵜鶘號、大型運輸艇和突擊艇組成的飛行編隊，運載著六百人規模的克里格02團第三營，還有兩千餘人的第九空降師第一突擊團，快速接近那座高塔中。

位於編隊左側的一架突擊艇。

依然把雙腿放在艙外而坐的下士，正除錯他手中的脈衝步槍，為下掛的30mm榴彈發射器裝填了一顆破片彈。

再除錯一下槍械的電子元件，雙手握好，槍口對準斜前方地面上，一輛被觸手植物所包裹的報廢車輛。

頭盔螢幕進行鎖定，機械骨骼也協助他進行校準，說明單兵系統一切正常。

“呼~—。”

“轟~…。”

剛放下槍口，下士便感受到突擊艇遭遇了一股較強的氣流，也聽到明顯的爆炸聲。

他右手抓著艙壁，身體稍加前傾的探出艙外朝北方看去，瞧見了已經升起三朵蘑菇雲的巴黎。

“三排全體都聽著。”負責指揮他們三排的少尉，於通訊上說：

“飛行編隊預計六分鐘後抵達指定的降落區，任務詳情早已傳至你們每個人的螢幕，我就不再重複了。

而且上級傳回的最新訊息，稱安布雷拉的阿斯塔特僅用了二十分鐘便完成任務，我不強求你們也能像阿斯塔特一樣高效，但我只要求一點，那就是都給老子活下去，都聽清楚了沒有！”

“長官！是！長官！”

三排全體，包括喜歡保持沉默的下士，都是在通訊上大聲回道。

話音落下。

下士收回探出機艙的上半身，雙手握好步槍，望著地面的破敗景象調整呼吸。

預計的六分鐘轉瞬即逝。

全部突擊艇脫離編隊，低空掠過巴黎外圍的廢墟，還有閃爍晶體光芒的焦土，直抵高塔南面的一處開闊地帶。

靈活輕便的突擊艇迅速下降高度，距離地面不足五米時，下士和他的戰友直接跳出機艙。

“踏踏！”雙腳平穩落地。

握好步槍，再透過頭盔螢幕提供的清晰視野，下士向距離他們千米遠的高塔進行觀察。

似乎是從等離子爆炸中緩過勁來，密密麻麻的獸體湧出高塔，組成了一支可觀的獸潮大軍。

“嗒！嗒嗒！”霎時間槍聲大作。

下士和他的三名隊友組成一個小隊，與其他屬於三排的小隊交替前行。

而卸下空降兵的突擊艇，快速上升至高空盤旋。

位於機艙內的機組人員們，操控架設在兩側的脈衝機槍，配合兀鷹號為著陸區的空降兵們提供火力援助。

得益於等離子爆炸的肅清，以及來自上方的火力援助，下士和四百名空降兵，完全不用擔心會受到飛行獸體的襲擊。

隨後抵達著陸區的，是各類運輸機和運輸艇。

展開尾部艙門，卸下第3營和第一突擊團的主力，近三千人展開陣型，竟輕易壓制數十倍於己的獸潮。

“嗒！嗒！”

並且密集的槍聲中，夾雜著同樣清脆的鐳射槍系。

閃耀的紅光彈道，充斥在人類與獸潮之間。

不久後。

下士半蹲在一面殘破的矮牆旁。

他取下打空的彈匣，放入掛在後腰的回收包內，然後拿出一個彈匣安好。

當他站起身，高過矮牆時，那棟高塔建築似乎近在咫尺，距離他和他的戰友們僅有百米之遙，而阻擋他們進入高塔的獸體數量不復當初。

下士迴歸小隊，準備再度配合的發起攻勢。

“嘀-！嘀-！”可獨有的哨聲，卻從他身後不遠傳來。

！

聽到這哨聲，愣是讓原本處變不驚的下士，連帶著他的三排戰友們瞬間脊背一涼。

經過數次聯合演習的他們，知道這哨聲代表什麼。

下士扭頭向後望去。

只見哨聲的源頭，是一名穿戴專屬TPS動力甲，頭盔是紅色的克里格排長。

這名克里格高舉右手的鏈鋸劍，猛的向前一揮，數十名克里格便背好各自的鐳射步槍，同樣取下掛於腰間的鏈鋸劍，向高塔發起無言的衝鋒。

同時，還有五名手持高斯機槍，配備CMC重型動力甲的克里格半蹲在地。

安置在CMC背部的小型導彈發射筒，由兩個機械臂操控調整，仰角對準聚集在高塔附近的獸體。

“唰！唰！”

數十枚小型導彈拖著細長的白色尾焰，躍過下士和克里格們，分散開，徑直落在獸體群中。

“轟！轟！”爆炸產生的火光與煙霧，迅速籠罩它們。

沒等濃霧退散，排長和克里格們已經抵近，並毫無畏懼的衝入其中。

“嗡~！！”

“呲——！刺啦！”

鏈條的快速旋轉和肉體被割裂的聲響，不斷從濃霧傳出。

“...”這番變化，令下士和戰友們都為之一愣。

“都愣著幹什麼！”倒是少尉於通訊上大吼道：“跟隨克里格衝進目標建築，別給九師丟臉！”

吼完，少尉與那五名裝備CMC動力甲的重灌克里格，一同衝向高塔。

“是！長官！”

下士和三排戰友們，也都學著克里格和少尉進行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