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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一回到家,傅泰就問了情況。
孫氏只說宋歡不好打發。
傅泰皺眉,“在看她爹還有當初她為了村裡的份上,不想讓她那麼沒臉。
她若是執意如此,只要不誤了傳林的婚事,做小也可答應她。”
孫氏應得很好。
心裡則是另一想法。
今日她態度若好,她還能讓她進傳林的門,可現在,呵,別想了。
給自己找個敵人當上司,她還沒那麼蠢。
兩天後
孫氏再次找上門,可惜,人不在。
孫氏握緊拳頭,“……!!!”
她不是說了今天會來嗎!
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
這個無禮,無知的臭丫頭!
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秋嬸猶豫說道,“要不,我們改日再來?”
孫氏面上並無波動,只淡淡道,“等吧。”
而中心人物的宋歡此時正在佈置陷阱,順便砍柴。
要說宋歡故意不在家那也不是。
過兩天,對於宋歡而言是一種外交辭令。
它包含了兩個意思。
第一、是真的兩天後。
第二、好幾天,不確定是哪天或者就是沒有那一天的意思。
所以宋歡哪裡知道孫氏是第一種意思?
也就是後一種意思。
等宋歡忙完回家時,已經是申時中了。
等了差不多一天的孫氏,“……”
宋歡看到孫氏這才記起對方前兩天說的話。
宋歡走近,把肩上那捆巨大的柴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秋嬸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
孫氏看像宋歡,宋歡拍拍肩上的灰塵,對著孫氏笑得很官方道,“伯孃又來了啊?”
孫氏尷尬一笑,“這是去砍柴了?”
用得著砍一天?
宋歡搖頭,“還得去做陷阱,不然就得餓肚子了。
說來,我好像記得那天伯孃說要盡長輩的職責,可是要接濟接濟侄女兒一二?”
孫氏,“……”
她是這個意思嗎?
孫氏尷尬一笑,“今天來得太急,一下忘記你是剛回來,確實是伯孃這個做長輩的太粗心了。”
宋歡開啟門鎖,又輕飄飄地把那捆柴扛進後院的棚子裡。
孫氏站在庭院,緊握泛白的拳頭在宋歡轉身回來的時候又立馬放開。
宋歡可沒茶水招待兩人,開門見山道,“伯孃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孫氏臉上梨渦漸深,“前兩日跟你說的,你想清楚了嗎?沒想清楚也沒關係,見一見不滿意再換就是。”
宋歡把手上的水甩了甩,孫氏和秋嬸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想要躲開水漬。
宋歡恍若未覺,面上顯出煩惱,“伯孃說得很有道理,這麼好的人還是介紹給你孃家那邊的姑娘吧。否則,伯孃要被罵胳膊肘往外拐了。”
宋歡一副替她不值的模樣,“到時候村裡傳出伯孃不孝不仁不義,這事可就大了。”
孫氏一笑,“這不用擔心,他們都能體諒你無父無母孤苦無依。”
宋歡心裡呵呵噠。
孫氏又道,“你一個姑娘家,都到這年紀了還不成親,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風言風語,這對你和你弟弟都不好,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多為你弟弟考慮考慮。”
宋歡很想翻個白眼,大嬸,我跟你真的不熟,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事!
宋歡換上一副無害的笑容說道,“清林堂兄還沒考上秀才吧?伯孃啊,我建議你還是得多去寺廟上上香,多捐些香油錢,清林堂兄這麼倒黴很有可能就是你們心不誠。
明明學識不差,偏偏就是差那點運氣。
伯孃啊,做長輩的不能為了那麼點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銀錢而耽誤了清林堂兄的前程啊,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多考慮考慮清林堂兄啊。”
宋歡看著孫氏,長嘆一口氣。
一副替傅清林可惜的模樣。
孫氏差點沒一個白眼厥過去。
這賤丫頭!
居然敢咒自己的清林!
她心誠不誠用得著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臭丫頭說?!
孫氏怎麼離開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她回過神後,她咬牙想著,絕對絕對不會讓她攀上傅傳林!
想都別想!
宋歡以為這麼不歡而散他們應該不會再找上門了,誰知道,他們還真是將堅持不懈運用徹底。
三天兩頭來進行洗腦。
孫氏從一開始的氣憤到後來的平靜再到最後的麻木。
她只是一個進行洗腦任務的工具人而已。
宋歡完全無視對方。
已經不想搭理了。
可是孫氏沒有辦法,很多招數在宋歡身上根本用不了。
她沒朋友,沒親人(除了沒在這裡的弟弟外)。
威脅威脅不了。
邀出去誰也請不動她啊!
梁家倒是可以,可梁家能幫傅氏?
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都不可能。
所以當孫氏真的瞭解了宋歡的起居生活後,就被這個死宅給氣的睡不著。
打肯定打不過。
罵,人家回懟得也不差。
不帶髒字罵人。
讓你反駁都不知該如何下嘴。
想用些小手段,呵呵,那也得有地方施展吧?
這丫頭就是無縫的雞蛋,蒼蠅壓根叮不了。
還得遭到反噬,撞得眼歪嘴斜。
這事兒就這麼僵在這兒。
上上不來,下下不去。
這天,孫氏終於忍不住了,說道,“傳林他爹已經給他訂了一門婚事了,那可是鎮上方童生的小女兒,人家可是大家閨秀,我看你還是別在做白日夢了。”
宋歡動作幾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自然。
這事兒她從來沒聽傅淵之說過。
先不說是真是假。
就這事本身就是自己和他的事兒,要說也得傅淵之說。
宋歡沒有回應,彷彿沒聽到這句話。
孫氏彷彿得逞一般,哼了一聲。
一個是舉人,一個是獵戶的女兒,怎麼可能會走到一起。
沒有自己,這兩人也遲早得完。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就這樣,宋歡燒好了一窯炭。
拿去鎮上賣的時候順便送了一小袋炭給梁福財他們,算是感謝之前大家的幫忙。
她年前也就只能賣這一次,也就不給多了。
太平食肆
掌櫃的可好久沒見著這丫頭了,大概也快一年了。
每次見面也都是宋歡順路送炭過來。
這次看見這麼大的一車,他也以為還是老樣子,剩下的送去縣城。
誰知道,“你這,都拿來賣?”
宋歡點頭,“我打算先去逛逛,看看有誰要,能掙一點是一點。”
陸掌櫃搖頭失笑,還是老樣子。
看著宋歡逐漸遠去,大聲說道,“待會兒有空回來一趟。”
宋歡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宋歡賣得很快,她那幾年也不算在鎮上白混。
宋歡的炭品質好,即便人家已經囤好一個冬季的量了,可是不缺錢的人家當然是更注重享受,屋裡時刻有嗆人氣味那不叫享受叫受罪。
今年炭價上漲至一斤二十文,宋歡四百二十斤的炭賣出了八兩又四百文的價,這可把車廂的錢給掙回來了。
宋歡輕舒一口氣。
總算不是太虧。
現在她倒是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回來燒炭了,也不知道之前為什麼沒有把腦子轉過來。
可惜了,若是她能趕在年前再燒兩窯,鎮上賣不了,縣城也可以啊。
太可惜了。
宋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那麼不靈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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