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代特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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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由於需要等人事科分配人員去留，所以大家都坐在椅子上互相交流起來，比如畢業學校，自己的特長或者家庭情況之類。

李耀雨沒空和他們交流心得，他快速的梳理出了目前的局面

一、不要大姨夫！不要蹲著！不要呲血！

二、必須進入車間。

三、同時來報道的林從莎、人事科的陳知衍、迎新主席臺上那位前凸後翹的姑娘，這三位是必須要拿下的女人。

剛剛顧振華在外面介紹滬市機械製造總廠時李耀雨聽到，該廠佔地將近一千五百畝，廠內幹部職工接近八千人，這樣可能就不止一位八級鉗工了，那可就麻了大煩了。

94年的人事主任一般怎麼安排工作？

1、戶口：非農戶口留科室，農業戶口去車間。

2、學歷：本科留科室，專科去車間。

3、戶籍：京、滬、津等發達城市留科室，剩下犄角旮旯的去車間。

4、主觀喜好：男生長的好、寫字好、甚至看著順眼的留科室，剩下的去車間。

5、打過招呼的：看關係硬不硬。

這五條，多數時間是需要從下往上看的，但也是有特例，如果有人主動申請進車間，那就必須同意他的申請。

這個特例是因為車間辛苦，廠裡希望有年輕人勇於承擔責任，敢於冒險，只不過雖然有了特例，一直沒有人用到過，這個特例反而成個笑話。

王主任就是按從下往上的順序安排的，她把分配的名單交給陳知衍，讓她念給大家聽。

今天來報道的有六位本科生，剩下的大多都是專科生，只有一位中專生，就是那位白皙漂亮的林從莎。

林從莎是滬市的財會學校的中專生，她被分配到了財務科。

成志軍是一名來自復旦大學計算機系的，被分配到了微機室。

蕭雪華是魯省工業大學學計劃管理的，被分配到了排程室。

在場的人都緊張的聽著自己的名字，當陳知衍念道：“李耀雨，你去企業管理辦公室。”

李耀雨對著陳知衍說道：“我申請了特例，要下車間磨練一下我自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個傻了吧唧的李耀雨。

陳知衍又看了李耀宇填的表，對身旁的王主任說道：“王主任，他還真在去車間的特例上打了鉤。”

“你可是想好了？選擇了就改不了了。”王主任對著李耀雨問道。

“選好了，不換了。”李耀雨堅定的對王主任說道。

大家都看向了李耀雨，也都高興的看著他的選擇，畢竟科室崗位太少，少一個人少一份競爭嘛。

“那就讓去維修車間吧，杜主任問咱們要了好幾年人才了，就把這次最厲害的人才送去他們車間。”王主任對著陳知衍說道。

王主任把他的資料塞給了陳知衍，就去旁邊看其他人的材料了。

而陳知衍看了看李耀雨填寫的資料，京城人，一米八五的身高，有80公斤。

五道口技術職業學院，工業企業管理本科畢業，很驚豔的履歷嘛，陳知衍心裡默默的念道。

陳知衍幫他辦理了入職之後，李耀雨剛準備走，外面走廊裡傳來了嘈雜喧鬧的聲音，看來是出事了。

正在此時腦海裡的金手指系統更新一條任務。

突發任務（史詩級）：重型龍門刨床搶修。

完成獎勵：史詩級物品/技能/身體配件

同前兩條任務一樣，惜字如金，連條解釋都沒有。

龍門刨床嗎？這任務和我沒關係！我要先找那些鉗工再說，李耀雨心裡想到。

雖然外面吵吵鬧鬧，王主任也去開緊急會議了，會議室裡面也在低聲的議論剛剛可能發生的大事。

當每人領了一個工作證，今天的迎新就在這吵吵鬧鬧之間結束了。

滬市機械製造總廠分為辦公區、生活區還有生產區。

工廠的單人宿舍，就在生活區，是那種筒子樓，有六層樓，這裡也是單身宿舍，整棟筒子樓都是青磚蓋的，與李耀雨認知中的紅磚不同，具體建造年份不詳。

一進宿舍樓大門，撲面而來的就是廁所裡的尿騷味，房頂是拱型的，地面水泥地面，正中央是一個寬寬的帶紅扶手的樓梯，上到一半，從兩側分叉上樓，和他的老教學樓一樣。

每層的左右兩側分別一個筒子走廊結構，走廊兩側就是單身宿舍，每層左邊走廊的第一戶就是一個洗刷如廁為一體的洗刷間。

剩菜味、死老鼠味、垃圾味、廁所味再加上這大熱天，就構成了這個年代的獨有的氣味，非常上頭，李耀雨看了看周圍的新同事，他們好像反應並不強烈，但李耀雨已經快要吐出來了。

大家都被分到一樓東側的區域，由於李耀雨是本科學歷，他分到了一個單間，不知道是誰幫他選的，居然是最裡面的一間，朝陽，這間房最棒的是，出門可直接從樓的側門出宿舍樓，不用再經過公共洗手間出門。

專科生與中專生兩人一間，單間的面積都一樣，生活在2024年的人，一分鐘都不想住下去。

進廠早幾年的，過道兩側堆放爐子的、放菜筐子的、高低櫃的、腳踏車的還有雞籠子養雞的，又擠又亂又髒又臭。

來報道前，通知裡有說明，被褥、臉盆、涼蓆等生活必需品，勞保科憑工作證領取。

打掃完宿舍衛生，鋪完涼蓆的李耀雨，開啟了自己的拉桿箱，裡面有一疊整整齊齊襯衫和西褲，還有一張存摺和五百元現金，李耀雨把一切都放好、藏好。

拿著飯盒十分嫌棄的走出了筒子樓宿舍，這種宿舍沒有獨立衛生間，公共衛生間很髒、很臭雖然他的宿舍離廁所最遠，但他還是無法忍受這個時代特有的氣息。

食堂離宿舍不是很遠，走一段距離就到了。

八千人的食堂非常大，上下三層，這裡也會招待外單位的領導吃飯。

一樓二樓主要是打飯用餐的地方，三樓是婚宴、家宴招待領導的地方，由於工人眾多，所以食堂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