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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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怕是得有等同宗師的肉搏戰力，除了頭生兩根尖角，別的倒沒變化，沒翅膀無法飛行，僅兩腿不能攀爬，話說大坑也確實不淺，蛋兒，要不你試試？”

“不去，就算有吞噬風暴也拿不下這個頭，活爹你忽悠我。”

“讓你用吞噬彈試試，別傻了吧唧的亂理解。”

“那行。”

跟個團兒似的鐵蛋兒抖抖小身子，亮出小翅膀四腿一蹬躍出通道，三點灰芒於身周迅速壯大成球，眼看接近小半丈，任由翅膀揮動卻難阻墜落，葉臣見勢不對挺身撲出，可好巧不巧正趕上小小獸影暴漲，如柱能量迎面噴薄，哪兒來給你推會哪兒去。

“活爹少添亂，妹子快幫哥。”

即便以狂猛突擊的推進力，也只能稍減落勢打斜衝出，紫衣則徑直俯衝化作茫茫火雲，三隻跳起來的小噁心吃痛摔落，不然準保咬到腳趾，眼看巨獸又縮小回去貼上對面巖壁，葉臣才長鬆口氣自言自語：“紫衣能飛，鐵蛋兒卻不行，這……是，化火的緣故？”

“應該是禁飛真念。”

“我靠！”

話語聲幾乎貼耳，葉臣險些被嚇的跌出去，幸得侯軒一把扯住，顧不上生氣趕忙詢問：“真念是啥？”

“真意要依存身體能量或兵甲護符，真念則無需任何，憑空滯留一處時時刻刻發揮威能，聖人巔峰方有大徹大悟者能提早觸及，用一念成真再貼切不過。”

“那隻能換條路走，石壁刀鋸難插，一個萬一就得淪為口糧。”

遙望小鐵蛋兒慢慢往上攀爬，葉臣鬆開眉頭徹底否決這條路，大坑裡少說上百頭，個個一人多高擠來擠去，落腳都費勁根本不得施展。

然而，侯軒不言不語擠到前面，舉手撐住通道頂異鎧加身，單手握斧朝下揮斬，曾見識過得血影重重散射而出，落到坑中激起慘嚎聲聲，緊跟著，身影一拍石壁踏空跌落，手中斧芒滔天仿若流星，砸在清出的空處，血色能量崩湧輻射，周遭小噁心來不及反應觸之既碎。

“靠，等等我，蘭子，給個防護。”

“誒！”

穆蘭這一嗓子直接把葉臣送了下去，好在姿勢尚佳，手持黑脊長刀有樣學樣，化身黑色流星砸入怪堆，鐵蛋兒緊隨撲下，落地就狂暴宣洩怒火，一旦怪群聚集過來，紫衣便以射線群發強行驅散，一場屠滅有條不紊，半刻鐘後，侯軒收起斧子環臂觀望，又過半刻鐘，一人兩獸殺盡收功。

“如此資質為何不去戰宗？”

“以前是嫌路遠，現在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哦？”

“前些日子把一個叫柳勝的得罪慘了，好像是柳無雙的親戚。”

“哈哈哈，柳無雙一心修煉未結良緣更無子嗣，那柳勝是他親弟遺孤且上進。”

“誒呀，自投羅網說輕了，應該是自尋死路。”

“戰印與體陣之法各有優劣，疊加當然更猛，可沒有修為依託都枉然，先爬上去吧。”

“好。”

等穆蘭跟上，頗費體力的攀爬運動足足用去一刻來鍾，由鐵蛋兒的鼻子指引，通通進入對面第二通道，等圍坐到一起，葉臣開口問道：“為啥選這條路？”

“嗷嗷！”

“他說這裡面有小噁心的味道。”

“那小噁心到底是啥東西？”

穆蘭直言心中疑惑，可沒等葉臣回答，侯軒搶先道：“小噁心倒是名副其實，可那些東西叫貪食魔，而且都是衍生物，想徹底解決要滅殺源頭，名為繁衍魔的東西。”

“貪食，繁衍，確實更準確，可魔又是什麼東西？”

曾問過葉不屈幾次無果，此刻的葉臣強壓複雜心緒發問，侯軒微微一笑，繼續道：“沒聽過很正常，這便是力拒峰的一角隱秘，殘葉上記載幾份圖畫與名稱尚算清楚，後面只有一句話能分辨，這方世界本沒有魔，以此推斷，應該是外界生物。”

“外界？”

“對，例如這鎮邪淵，自成天地可稱為小界，那麼自然有大界存在。”

“有道理。”

“方向偏離不多，去會會那繁衍魔如何？”

“你是老大你做主，鐵蛋兒，帶路。”

正好需要消化所聽所聞，乾脆順水推舟起身先行，鐵蛋兒保持魔獸形態帶路，越是前行氣味越重，甚至幾條通道半數以上有殘留，直至深處八條通道皆濃重，葉臣恍然察覺不對，來不及解釋忙打量周遭，幾眼看中一處通頂的近三角形夾縫，拉上穆蘭便往過跑去，侯軒稍事凝神轉瞬反超，提斧著甲停在入口前，等葉臣一眾躲進去，又退後半步可守可退。

“看來小瞧它了。”

“怪我，琢磨東西分了心。”

“回頭給我說說。”

“先捱過眼前，輪流守吧，來了。”

最後兩字脫口，聲聲怪叫如約傳來，條條通道嘈雜，數量難以估測，侯軒不禁皺眉，隨即閉目負手，大斧隨意卻有節奏的輕拍，待股股洪流匯聚湧來，抬眼淡淡開口：“沒想到在此參悟半聖第一技，嘈雜亂中有序，血流應有序，怒自當有序，打破它，就叫，血亂。”

言罷，大斧驟然狂舞毫無章法，血紋亂飈卻每每落到點子上，然持斧之人若信手拈來，身後人稍看久點就覺心煩意亂血氣不穩，有序蜂擁的怪群也開始碰撞頻頻，進攻頻率漸漸遲緩。

“這招夠邪，用於纏鬥保證收穫奇效。”

“再好也是我的，多看，但看完要忘掉。”

“額……，謝了。”

“哈哈，說你傻有時的確少根弦，可這悟性偏又少有企及。”

“如此已久，估計改不掉了。”

“好，悟的比我早，五載隱忍終自誤，今朝方如夢初醒，當為平生一大憾事，往後有酒當醉有敵當殺，趁此開懷再創一技，真我！”

兩字斷喝出口，一身異鎧頃刻抽離，茫茫血色僅一瞬傾數貫注斧刃，雙手握柄高舉簡似伐木劈柴，可等揮下，怪群由近而遠逐層爆體，葉臣雙目圓睜倒吸冷氣，隨即不禁唸叨：“以為是血屬性基礎真意，原來是通用的意念真意，好一招真我，壯哉！”

“呼！要不要出來活動活動？”

“手癢難耐，正有此意。”

不待侯軒退回後，葉臣異鎧加身直接躍出，小鐵蛋兒和紫衣順勢飛離肩頭，足一沾地逆殺旋身橫掃，黑波如月平推滅殺整整一層，接著站直提刀氣息悠長，雙眸深邃以待巋然不動，等怪群再度湧上來，揮刀好比潑墨般隨性，黑線眨眼呈現方知一目幻殺，貫透三排即止，相較差強人意。

“讓侯老大見笑了，我……。”

“啾！”

話未說完，紫衣一聲清鳴乍起，射線群發四下犁地，而鐵蛋兒化作流光鑽回手鐲，不過片刻又帶出一道流光，青影現身立即閃出，但凡僥倖躲過或抗過射線的漏網之魚，通通砍成兩三段，最後鐵蛋兒技能全開，長約兩丈，寬不到丈許，未展翅突擊而出，徑直碾壓一條通路，再來再去如履平地。

“禁咒不出，幻武為王，古人誠然不欺我輩，有朝一日未必不能出個穆無雙。”

“呵呵，你敢說，我可不敢多想，穆蘭，能不能用冰封咒術將對面通道堵住，右側那條最寬的來勢最少，不是活路就是繁衍魔所在，值得一搏。”

“有，且看好。”

穆蘭始終被護在後面，總算有機會表現立馬印訣翻飛，居然是冰刺撞角一連七發，等葉臣重重豎起大拇指，紛紛開動射出各奔一條通道，撞擊，塞緊，邊緣冰結堵個嚴實合縫，侯軒無需知會自覺開路，三獸殿後很快衝進目標通道，冰域凝結另展神威，暫時擺脫追兵只顧向前。

“呦，蒙對了，大個的就在裡面，實力接近宗師巔峰，難怪能造出宗師級的崽子。”

“這裡相對狹窄，裡面交給我，你們於此阻擊。”

“還真不能放進去。”

葉臣記憶猶新，繁衍魔可不僅能生，還能自產自消反補，所以沒有輕重之分，誰都別想閒著，裡面剛傳出陌生的人言怒吼，通道的另一頭就被灌滿，紫衣當仁不讓化身火雲，但前赴後擠效果差強人意，只好朝前飄移令所過皆傷。

“鐵蛋兒佔主位，青影和我從旁穿插補漏，穆蘭先恢復咒力以備難敵清場，上。”

“嗷！”

大戰拉開序幕，最實用的技能頻出，例如吞噬彈，例如逆殺，一旦被硬頂逼退，就有兩發冰刺撞角齊射斷流，已經無心去聽裡面打鬥怒罵，趕上穆蘭咒力不繼，葉臣連片兩記一目幻殺，擠出空閒長刀前指，冰川鬥艦急速凝聚，一經成型貼地衝撞，碾碎所有堵死來路，總算能喘息一會兒。

“穆蘭有藥別省，侯老大穩佔上風，只差時間，要是老么……，說這廢話幹嘛。”

“你有魂獸處於晉升中？”

“嗯，一隻主防禦的蠻獸。”

“早說嘛，把這地母玄丹融給它，很快就能完成晉升，且很可能異化。”

一顆粗糙石卵拋來，若無告知絕對一腳踢開，等半信半疑的接到手中，頓覺其內生機勃勃跳動不息，可用兩指捏起，卻什麼都察覺不到，即使魂力包裹，在這片刻功夫，資訊復現。

地母玄丹，只因是對於獸類獨有的恩賜，位列地品初級，縮短晉升時間，激發深藏潛力，提高整體能力，本身極善隱藏且無固定出處，山石沙土中皆可孕育，非大機緣而不得。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有次露宿被它砸到，握在手裡才發現不凡，多方探尋才知道是什麼，本想進內門再去獸峰換東西，現在便宜你了。”

“哈哈，那就是我有大機緣，不對，是老么才對，回頭再補償你。”

“哦。”

輕聲回應過便沒了後話，葉臣剛好奇歪頭，冰川鬥艦那邊卻傳來咔咔響動，貪食魔不負貪食之名得啥啃啥，顯然拖不住太多久，趕緊沉浸生之空間，將堅硬卵石送入巨繭內，下一刻就光華璀璨劇烈跳動，勃勃生機外溢竟肉眼可見，意識退回直接笑道：“鐵蛋兒紫衣，去給老么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