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何為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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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雷彪是吧,別在那兒裝死狗,說話,到底誰聽誰的?”
葉臣見對面一眾通通垂下頭,心中已然大定,正想著要不要上去抽他兩腰牌,秦驚雷清清嗓子接茬道:“御賜腰牌如陛下金口,若配有密詔,可對三品已下官員先斬……後奏。”
“等等,此事想來是有誤會。”
最後兩字入耳,雷彪撈起腳上的詔書趕忙改口。
“誤你大爺的會,說,你官位幾品?”
可算牛大發一回,葉臣豈會不過過癮,暗中還指了指大門內,蘇休立馬會意低聲提醒,秦驚雷輕輕頷首,大半精銳武衛立刻開動,步伐飛快默默邁上臺階衝進大門,江烈單手提戟跟在最後面,經過身邊時眨了眨獨眼。
“你們非要魚死網……。”
“靠!”
雷彪狠話未盡,葉臣大罵一聲閃到近前,掄起腰牌照臉就抽,任其年近三十修為尚佳,卻是首次遇上真敢動手的主,以致於“啪啪”兩聲脆響,雙頰馬上紅腫隆起御賜字樣。
“你,你敢打臉,我與你不死不休。”
“放屁,是御賜腰牌打的,與我何干。”
“動手的是你。”
“是御賜腰牌帶動我的手,你信嘛?”
“不信,別特麼張口閉口的御賜腰牌。”
“啪啪!”
葉臣聞言甩手又是兩抽,笑的嘴直合不攏,雷彪一怔徹底繃不住,怒摔調令準備開幹,三名將校緊忙拉胳膊拽腿,可惜沒再出言不遜,閒的腰牌各種繞指轉,僵持不久武衛們陸續歸來,有人扶著痛哭流涕的少女,有人壓著掙扎怒罵的男子,至此,氣氛真正的緊張起來。
“放手,該你們盡忠的時候到了,爾等家人自會有人照顧好,那些女的,必須留在這裡。”
事已至此,雷彪也不怕被聽到,葉臣的目光瞬間森冷收起腰牌,見三名將校猶豫間拔出刀劍,腳下悄然倒腿,秦驚雷則更直接,取出雙劍一揮,凡是待命的武衛紛紛取出兵刃上前,如此一激,百多名城衛軍無需命令轟然動作,刀槍林立一觸即發。
“秦家丫頭,凡事莫要做絕,最後提醒一句,把那群不相干的賤婢交給我,改日必將登門送上厚禮,不然,我這就回去覆命,拿金蛋碰石頭到底值不值當,可要想清楚。”
雷彪倒並非危言聳聽,即便不考慮那些獲救女子,己方能騰出近三十人已是極限,任憑葉臣四人再勇猛無畏,至多拼出個一對三的局面,就算最終險勝,可代價絕對大到吐血,秦驚雷與蘇休相視一眼卻雙雙皺眉以對,無恥笑聲於對面漸漸放大。
“葉臣,事有可為有可不為,錢小花只捱了些皮肉虐待尚是完璧之身,其她女子嘛,唉,要不給求個痛快算了。”
蘇休的傳訊夾帶幾分無奈,若能順手救下當然樂意為之,但眼下對方明顯要不惜代價殺人滅口,好來個死無對證,只要一個“不”字出口,勢必血拼一場再無轉圜,然而,葉臣就是看不慣:“我倒有個辦法。”
“你別亂來,事情鬧大不一定是好事。”
“那就賭一賭。”
傳訊至此中斷,只見葉臣突然暴起直奔雷彪衝去,所謂擒賊先擒王,刀架脖子上看你如何猖狂,可對面也非泥捏的,正主戰氣加身錯步後退,三名將校慢上半拍相繼出手阻攔,可就這時,青色虛影飄忽閃過,後退的腳步一頓,刀鐮已卡到咽喉處。
“停!”
感受到一線冰冷碰觸面板,雷彪忙壓住嗓子喝止,三名將校聞聲一愣,葉臣毫不遲疑當面穿過,一抖鐵索纏上兩圈,拉緊剛好短刃接替刀鐮,青影功成身退飄然離開,冷漠的調侃隨之響起:“叫你的石頭們放下兵器通通退開,不然,先試試你這塊兒石頭硬不硬。”
隨著冷言脫口,刃尖微探刺破面板,小小舉動卻足以令雷彪開動腦子浮想聯翩,不經意間實打實的為葉臣謀劃了一番,還順口奉上:“葉臣,你別衝動,想仗著御賜令牌搞死無對證絕對大錯特錯,有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掩蓋不住的。”
此言一出,聽聞者神色各異,蘇休當屬最為感慨沒有之一,雷彪雖官位四品,但沾著雷姓的大光,就算正三品官員都沒人敢挑釁,辦事能力自然毋庸置疑,腦瓜子相當夠用,可是,碰上葉臣這愣頭青,真應了那句再橫也怕不要命的。
“啪!”
一大嘴巴印在太陽穴上,只因葉臣不想沾到其臉上的御賜隆起,雷彪鬱悶的要死卻不敢有半分閃躲,接著聽聞到:“啥都明白就別廢話,我的耐心很有限。”
“咳咳……!”
話音剛落,秦驚雷和蘇休不約而同咳嗽起來,兩人根本不用合計,雷彪肯定臨危想的太多,完全錯估了葉臣的腦子,好在其尚記得使命,再不開口故意拖延。
一息,兩息,葉臣皺起眉頭又將短刃刺深一點,三息四息,雷彪強忍死亡威脅仍不開口,五息六息過去,一方殺心初定緊緊手,一方咽喉輕動即將撐不住,而就在這時,兩個意想不到的人物竟聯袂出現。
“葉臣,收手退開吧。”
秦武負手前行沉聲開口,風度非凡隱透兩分宗師氣度,葉臣聽入耳中眨眨眼,對這位落選的姑父還算面善,且多少有點騎虎難下,想了想一腳踹出迅速退開,雷彪肚子中腳弓成個大蝦米。
下一刻,聯袂而來雷燼突然閃至身邊,抬手按上雷彪的肩膀目光和善,可接下來,手掌順勢滑到其咽喉處抹掉血跡,並朗聲開口道:“雷彪殘害良家女子,私設淫窩毫無人性。”
此言一出,雷彪最先反應過來,可咽喉卻正巧被扼住,頓覺呼吸困難雙眼暴突,而身旁人依舊繼續道:“還膽敢假傳軍部調令動用城守軍,其罪當誅,就地正法。”
“咔嚓!”
言罷,頸骨折斷聲滿場皆聞,雷彪的大好頭顱無力耷拉到一邊,雙眼中仍滿溢不可置信,把三名將校嚇得齊齊單膝跪地,身後兵卒個個低頭生怕被牽連。
“靠,這特麼才叫死無對證,領教了。”
葉臣實在看不過眼,究竟是誰在罔顧王法都心中有數,丟出這麼個替罪羊自認為遠遠不夠,還想再吼兩嗓子,幸好江烈眼疾手快,蘇休緊忙從旁輔助,隨後,秦武再次開口:“葉臣奉命事了,御賜腰牌即刻收回,此間之事隨我去敘述一番,受害女子由秦家收容善後,涉事者與宅院由城衛軍接管,十息交接,二十息後無關者必須退去,開始吧。”
秦武說完剛好來到近前,無視葉臣不忿的眼神自顧拿走腰牌,然後靜觀精銳武衛將人交給城衛軍押入宅院,再目送秦驚雷帶人默默離去,蘇休不放心的猛打一番眼色,才領著三步一回頭的錢小花去覆命,等大門關閉,江烈自覺撒開手直接翻牆走壁,待微風捲走塵土,偌大街道上就只剩兩人。
“走吧。”
“走唄。”
“不好奇?”
“好奇不頂餓,愛說不說。”
“也好,省事了。”
“唉,還是綵鳳姑姑心明眼亮。”
“你不懂,她早晚會懂。”
“隨你吹,回頭就把我張叔介紹給姑姑認識。”
“小兒玩笑,不如打個賭吧。”
“沒那閒錢。”
“若有一天我們攜手,你得應我一事。”
“事分大小,能力有限。”
“保證力所能及,我輸了一樣處置。”
“好,我接了。”
“是否去買點什麼,我陪你走一遭。”
“什麼意思?”
“未來兩個多月你哪都去不得。”
“關監獄?”
“要好很多。”
“……。”
談話你來我往漸漸無言,兜兜轉轉人煙越來越稀少,最終來到一處偏僻的駐兵所,推門步入其中,一眼可見三十來人在校場互搏對練,葉臣微微皺眉滿臉疑惑,秦武則一笑道:“只要不出去,在這裡你隨便怎麼折騰,不過,後果要自付。”
“切,想用我當陪練,得看他們抗不抗的住,雖說不會下重手,但傷筋動骨也不好治。”
葉臣搓搓手捏捏指節,臉上甚是不屑,心裡卻有點躍躍欲試。
“全體聽令,列隊。”
一聲令下,三十二人迅速集結,大小個從前到後橫平豎直,秦武虎步上前軍禮標準,佇列集體回禮整齊的分外炸眼,不難看出全是精銳中的精銳,葉臣好歹在邊軍混跡過還略有軍職,自覺整理好衣物上前行軍禮,行家一看便知有沒有,佇列再次整齊回應,讓人百看不厭。
“別看他年紀小,論修為,論戰功,論曾經的軍職,你們沒一人能及,是不是不服?”
“不服,不服,不服!”
秦武開始激將,回答一浪高過一浪震耳欲聾,葉臣很配合的不屑一笑,立時收穫繁多犀利目光。
“聲音很大,可光用嘴說純屬放屁,要在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實際證明給我看,隨便你們用手段,他也不會客氣,希望到最後沒人離開這裡,下面,請葉臣介紹一下自己。”
所講之言句句樸實卻不失激昂,說完,秦武讓開兩大步,葉臣毫不客氣站到正位,一拍胸前戰甲加身,揮手間黑脊冰蛟緊握,再隨手放出三獸齊齊亮相,鐵蛋兒壓軸轉瞬擴充套件身形,一聲咆哮震盪八方。
“戰甲三品初級乃軍部嘉獎,兵刃三品中級出自大師手筆,至於我和我的魂獸,皆是九階修為,未來兩個多月,都別想再消停。”
與其說是自我介紹,不如說是臭顯擺,可隨著葉臣一句一句出口,三十二人實打實的一次次重新整理瞪眼極限,開始對於秦武剛剛所講統統深信不疑,緩過勁來又開始磨拳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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