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低調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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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不低調慣了嘛，都是這麼低調的？”

王鵬和紫二當下所想無外乎如此，見人群迅速散開忙交換過眼神各自鎖定目標，當週圍空出一圈趨於穩定相繼閃身出去，隨著兩道驚呼聲乍起又落下一人提著一個回到葉臣身旁。

“少爺，有個腿兒快能蹦躂的跑了，人實在太多我沒逮住。”

紫二略有愧色出言彙報情況，葉臣聽完擺擺手並未在意，隨即又招招手示意將人提到近前，打量兩眼看不出異樣就黑著臉問道：“我知道你們是四海幫的人，話我只問一遍，誰派你們來的？”

葉臣緊盯兩個市井打扮的四海幫眾不自覺捏起拳頭，心中暗暗唸叨著，不要說，不要說，讓我出出氣吧，然而當掐住脖子的手被撤掉事實卻大相徑庭，兩個四海幫眾連咳嗽都換著班來輪番回答道。

“少爺息怒。”

“的確是四海幫眾。”

“我們沒惡意。”

“都是管事安排的”

“他馬上就到。”

“咳咳咳……。”

這兩人嘴夠快的旁人完全插不上話，直到說清講明才敢放心的咳嗽，看著眼前這一幕葉臣悶的相當難受不上不下的，一股子火氣在胸中亂竄不吐不快，而就在這片刻功夫，人群外圍忽然騷亂起來，隨著吆五喝六聲逐漸接近人群被強行分開一條通路，六名明顯幫眾打扮之人拱衛著一名衣著光鮮的頭面人物進到圈內，萬鵬看清來人立馬湊近了低聲道：“當間兒這位是四方城堂口的大管事胡亥，李副幫主若不出面便由他主事，當初也是他壓住我們三兄弟不予報仇，第二天就把我指派到鴻途酒家。”

胡亥高高瘦瘦四十許歲，雙手背在身後貓著個腰，鷹鉤鼻三角眼嘴角掛一絲邪笑邊走邊仰著頭看人，給葉臣的感覺像極了一隻禿鷲怎麼看都不像好人，趁著萬鵬還湊在身邊便問道：“這胡亥身上有魔力波動，知道是什麼修為嘛。”

“這人很謹慎少有與人動手，不過我曾留意過他以往的一些戰績，最高風系魔法大師中期，初期巔峰的可能性更大，少爺問此何意？”

自從救出老三後萬鵬一直很愧疚，總想著當初若再堅持一下或許老三就免遭那麼久的非人折磨，而眼下遇到這當初阻撓之人怎能不激動，以至於將話講完才感到不妥，再看向葉臣只聽其淡淡道：“正正好，算這孫子倒黴。”

話音剛落葉臣伸手抓過鐵蛋兒三兩下解開絲帕，鐵蛋兒剛反應過來欲要搶奪卻被高高舉起，然後在萬鵬和紫二的注視下鐵蛋兒被大力投射出去，兩人搭眼便知目標直指胡亥。

“嗖。”

鐵蛋兒脫手而出帶起一溜勁風，它儘量將身子縮成一團卻將一隻豎著中指的爪子露在外面，而另一面的胡亥等人根本沒成想葉臣會剛見面就動手，並且還是這麼讓人不解的一手，不過胡亥為人謹慎從未輕敵，眼看著鐵蛋兒直奔面門射來迅速抬起手掌拈成劍指，嘴角的邪笑微微放大魔力暗運，下一刻指尖青芒大勝風屬性魔力狂飆，眨眼間激射出一道拳頭粗的湛青色射線，人群中不乏明眼人失聲驚叫：“疾風穿刺，二品中級魔法。”

這一聲驚叫引起的恐慌非同小可，但無論鐵蛋兒還是疾風穿刺的速度都絕非等閒之輩能跟得上的，尤其是鐵蛋兒後方的人群，個個拼著命瞪眼滿面驚恐，可身上的動作相較來說就是蝸牛搬家，唯有萬鵬和紫二臨危不亂同時激發戰氣前後護住葉臣。

然而，當鐵蛋兒與疾風穿刺碰撞到一起之後，除了葉臣與寶兒外在場所有人都傻了，根本沒出現令人驚恐又刺激眼球的血肉四濺，近百雙眼睛所緊盯的場面像極了大蛤蟆在吸溜麵條，只不過這麵條湛青發亮危險至極，而這蛤蟆勇往直前吸溜的那叫一個快，還直豎大拇指。

“我靠，牛掰。”

也不知哪位仁兄還顧得上冒出一聲，等所有人被這一聲喚醒之際，鐵蛋兒終於吸溜到盡頭一口咬住眼前的劍指，滿眼不可置信的胡亥竟還傻愣愣的晃動兩下手臂，直至瞧見鐵蛋兒隨之搖擺方才想起疼來，嗷嘮兒一嗓子嚇的周圍人趕忙退開，包括同來的六名四海幫眾。

“哈哈，哈哈，笑死寶兒了，小壞蛋加油。”

眼下也唯有寶兒還能發出歡聲笑語，至於周圍人群唯恐避之不及紛紛逃也似的散去，任誰也不敢駐足於一位魔法大師的對戰之地，僅用了十來息就人去街空清攤閉店，除了雙方人馬只剩幾名維護金街秩序的低等武者遠遠觀望，其實這些武者也並非不想離去只是怕丟了飯碗，在宋衛城軍政一體的鐵碗兒治理下，四方城內嚴禁擅離職守，已經多年不曾發生過如此私鬥，當然，這都是葉臣踏足四方城以前的舊黃曆。

“啊，什麼鬼東西疼死我了，你們幾個再不過來幫忙回去堂規處置。”

胡亥緊咬牙關不住倒吸冷氣，即便連護身魔法都施展過也拿鐵蛋兒沒辦法，眼看著半隻手掌都被咬住鮮血汩汩流出不管什麼稻草都要抓上一把，而接下來的事實證明純屬病急亂投醫。

也不知是哪位幫眾竟急的抄起腰間皮帶抽打鐵蛋兒屁股，造成的傷害幾乎接近於零可這侮辱性著實可觀，鐵蛋兒當即將葉臣的傳訊拋到九霄域外，上下顎猛的用力那叫一個嘎嘣脆，不待胡亥攥著斷掌大叫出聲又瞬間放大身形橫掃八方，六名幫眾如天女散花生死不明，胡亥被鐵蛋兒踩在腳下奄奄一息。

“少，少爺，您以前都是這麼低調的？”

紫二依舊催動著戰氣高舉兵刃直直的盯著葉臣，萬鵬聞言也連點著腦袋回過頭來那景象都有點詭異，然而葉臣同樣一臉懵逼直接爆了粗口：“我靠，我只讓它教訓教訓而已，看我幹嘛，說的都是真的。”

誰信啊！萬鵬和紫二聽完回答都立即生出一般想法，緊接著兩雙眼睛卻齊齊大睜，從萬鵬所看方向一行人風風火火從金街裡面湧來，一看裝束便知都是四海幫眾領頭者赫然是副幫主之一，李闖，而從紫二的角度看去，三名將校率領眾多甲士從金街外面急行而來，三位將校都是熟人，千夫長陳熊，百夫長劉成，李勝。

“少爺，這下可怎麼辦，要不您先跑我們斷後。”

萬鵬和紫二異口同聲的提議，實在是對眼下的處境有點懵逼，出於對自家少爺的瞭解倒是沒什麼可怕的，不過隨便出個遊逛逛街就鬧出這麼大陣仗任誰都迷糊。

“斷個屁的後，少爺我是那樣人嘛，看情況再說，大不了涼辦。”

事到臨頭葉臣反倒無所謂了，這可能就是心大之人少有的優點，索性不吭一聲任由鐵蛋兒發揮，眼看新加入的兩方人馬將此地前後圍住。

陳熊站定身形抬手示意百多名甲士停止前進橫槍而立，與此同時李闖喝令一聲使得手下幫眾聚攏於身後駐足，然後很默契的紛紛避開葉臣竟打起了招呼。

“呦，連陳頭都給驚動了，罪過罪過，我本想請葉臣少爺到四海大酒樓坐坐，真沒成想會鬧成這般田地，您看這，這……。”

李闖率先開口時不時瞥一眼葉臣和寶兒，雖然沒替胡亥鳴冤但話說的也是相當有水平，可葉臣管你有沒有水平，反正沒跟我說話繼續不吭聲，至於萬鵬兩兄弟更落得清閒以葉臣馬首是瞻，只苦了陳熊是邊砸吧嘴邊偷瞄葉臣，對於這位少爺他是徹底服了，可即便沒有李闖在此若不能秉公執法必受將軍責罰，嘴都砸吧出沫子了也想不出丁點辦法，不過幸好身邊還帶著倆狗頭軍師。

“頭兒，我怎麼覺得李闖也不想惹這煞星。”

“誒，我也有同感，要是能把事都推到胡亥頭上，額，對吧。”

劉成和李勝配合的是相當默契，先不管主意餿不餿，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熊聞言立時一甩舌頭清理掉嘴上沫子，背過手暗挑大拇指的同時開口道：“啊，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想必多半是胡亥處事不周才引起誤會，這樣吧，我先將胡亥帶走看押，待其傷勢好轉再加以詢問定案，李副幫主放心，即便有錯關上一段時間再破費點也就放出來了。”

陳熊將話說完轉而與葉臣對上眼，目內隱含懇求之色迫切希望能趕緊把人拿下，以免夜長夢多，葉臣見此那更是巴不樂得一拍即合，可沒等暗中發出傳訊李闖卻先一步開口道：“陳頭言之有理，想來應該就是如此，那人可交給您了，小的們，還不快給大小姐請個安咱們好散了。”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都愣了，還好萬鵬激靈忙將寶兒請到明處，李闖順勢一指身後幫眾立馬反應過來齊齊單膝跪地朗聲呼喝道：“見過大小姐。”

“好了，都起來吧。”

靜待片刻李闖再次發話，隨即看向寶兒笑道：“大侄女還記得你胖五叔叔不，有空帶著葉臣去叔叔的宅院轉轉，萬鵬認識門，走了。”

話音未落李闖大袖一揮轉身帶頭離去，身後幫眾緊忙跟隨無一人多看胡亥一眼，從始至終李闖的臉上都掛著笑，但這些幫眾包括萬鵬兩兄弟都明白，除了面對家裡的夫人外，李闖越是掛著笑臉就證明他越生氣隨時都有可能瞪眼殺人，實打實的笑面虎絕非浪得虛名。

“哦，原來是胖五叔叔，寶兒都認不出來了，肯定是你又長胖了小心漂亮嬸嬸罰你餓肚子。”

話到最後寶兒徹底放開嗓子，行出不遠的四海幫眾集體一顫，頓感周遭空氣似凍結一般人人脊背發寒，直到走在前面的李副幫主頭也不回的高舉右手揮了揮才恢復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