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新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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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的曬著太陽，哈德遜盡情的享受日光浴。距離毒龍島之戰，已經過去了五天。

在摧毀所有的船舶之後，哈德遜就返回了王都。至於教廷一行人的死活，已經不再他的考慮範疇之中。

有幽靈船看著，就算是有商船誤入，也不可能將人帶走。

“救援”，想想就行了。幽靈船的兇名，此刻已經響徹整個大陸，所有人都知道教廷三大艦隊在迷霧海域全軍覆滅。

具體發生了什麼，除了哈德遜這個策劃者外，就連阿爾法王國這個地頭蛇，都只能靠腦補猜測，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好奇心再重，也沒有哪家大勢力，願意拿著家底進行無意義的冒險。

何況大量倖存的訊息，目前尚未流傳出去。教廷收到的訊息，都是“全軍覆滅”，根本就不會組織救援，也沒有膽子再次派出艦隊搜救。

閒下來的哈德遜，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軍隊訓練上。這次訓練的重點不是王國中的一眾常備軍，而是剛剛拼湊起來的王國精銳。

勞師遠征搞突襲，不光對士兵們的體能要求高，對大軍的組織能力、管理能力都要求的非常高。加強各部隊之間的配合，也是重中之重。

剛開始說好的出兵五萬，最後架不住莫西公國的公關，不得不將總兵力提升到了十萬。

當然，無論是出動五萬援軍，還是十萬援軍，都只是一個虛數，最終行動的還是那麼多人，區別僅限於計數方式。

經過一系列的篩選之後，哈德遜最終選定了三萬五千人，加上牲口數量就湊齊了十萬大軍。

不是哈德遜不想增加兵力，遺憾的是王國軍中最精銳計程車兵，一共就這麼點兒。

和普通軍隊不一樣，這支軍隊的所有士兵，都是修煉者，並且還上過戰場。

士兵來源，要麼是大貴族的騎士團，要麼是常備軍中的精銳，以及中小貴族的核心私軍精銳。

得益於哈氏催熟藥劑的功勞，王國這次難得湊齊了五千名魔獸騎兵，光飛行魔獸騎兵就超過了一千。

國內各大勢力現在都緊張的不行，唯恐接下來行動發生意外。為了讓大家安心，哈德遜這位大軍統帥也不得不出來“表演”。

“元帥，人族聯盟調查團不日將抵達王國，陛下請您過去議事！”

教廷三大艦隊全軍覆滅，這種轟動大陸的事件，自然不會輕易平息。

為了維護人族內部的團結穩定，人族聯盟肯定要介入調查。查不查的出來是一回事，但政治姿態必須要有。

“知道了。”

哈德遜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教廷艦隊全軍覆滅，在外界眼中和他沒有啥關係，但落入王國高層眼中卻不一樣。

“擊退過幽靈船”。

“極力主張引教廷艦隊北上”。

“幽靈船覆滅教廷三大艦隊”。

拆分開來看，每一項都是平平無奇，串聯在一起那就是：“實力強大+戰略眼光卓著”。

幽靈船覆滅教廷艦隊，直接拔高了哈德遜在外界眼中的武力值。很多人都猜測馬克西姆成了龍王，也有一小部分人懷疑貝爾斯登是熊王。

解釋是不可能的。外界愛誤會就誤會好了，哈德遜才不會為了讓大家安心，就將自己坐騎的真實實力暴露出來。

朦朧的懷疑最好。讓人忌憚，也好過被人輕視，這能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

“哈德遜元帥到！”

侍從的聲音響起，喧囂的大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這是國王凱撒四世的待遇，現在哈德遜也享受到了。

地位源於實力，謀算教廷艦隊成功後，哈德遜在王國之中的地位，變得越發超然。

不過哈德遜還是沒有飄，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所享有的特殊地位，完全是建立在王國需要的前提下。

一旦戰爭結束。他現在享受的地位有多超然，未來受到的忌憚，就會有多嚴重。

同道德水準無關，完全是源於利益。

誰都不願意看到一家獨大的局面出現。哪怕他的功勞再大，同各方的交情再好，該出手限制的時候大家還是不會手軟。

最佳的選擇是利用戰爭時期，積累足夠的實力，戰後分走一大塊蛋糕，然後就回家種地。

不留在王都礙眼，就沒有了“功高震主”。時間可以衝澹一切，等哈德遜年齡再長一些，就該被大家捧上神壇供起來。

當然，也有可能戰爭剛結束，就有一大堆的高帽子送上，把他往神壇上推。

很多時候，名望和實利是相互對立的。二者不可兼得，拿了太多的名望，能夠分到的實利就減少了。

具體就要看凱撒四世的手段了。操作一切順利，那就是一段君臣佳話；操作失誤的話，搞出一個權臣來架空國王，也沒啥好奇怪的。

看戰錘王國就知道了，末代國王約瑟夫二世玩兒平衡失敗，搞得裡外不是人，結果王國一分為二。

名義上是他的兒子繼位，可實際上兩人都是空頭國王。能夠發號施令的只有王宮和王室領，甚至對王室領的控制力，都非常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在等他，哈德遜剛和眾人打了一個招呼，殿外就響起了“國王陛下到”的聲音。

大人物壓軸出場，凱撒四世在這一點上，還是把握的非常到位。

不像哈德遜，每次抵達的時間沒有規律，早到晚到都有可能。像今天這種恰好倒數第二個抵達，還是第一次。

哪怕僅僅只是巧合，落到有心人眼中，還是免不了被政治解讀。

“關於教廷艦隊覆滅桉，人族聯盟已經決定成立調查團，著手調查事件的來龍去脈。

作為聯盟的一份子，王國當全力予以配合。尤其是沿海地區的貴族，務必要保證調查團的安全。”

聽了凱撒四世的話，哈德遜心中忍不住一樂。看來自家國王這是憋不住了，又要跳出來刷存在感。

以往的時候，這種話題都是先由朝中大臣進行討論，聽取各方意見之後，再由國王拍板決定。

這種沒有意義的會議，各地的大貴族自然不會專門跑一趟。以封地貴族自居的哈德遜，哪怕身在王都，也很少參加這種會議。

當然，最關鍵的是人家沒請。名義上不耽擱軍務，實際上就是不想多一個分權的。

凱撒四世跳過程式做決定，那也是國王和朝中大臣們之間的事情，事不關己的哈德遜直接神遊天外。

甭管是誰來調查，最終的結論都只會是——幽靈船作桉。

“海盜”們落井下石，那和王國有什麼關係？

在教廷艦隊進入王國海域的第一時間，阿爾法王國就代表送去了海圖，順便提醒了迷霧海域的風險。

若是教廷的軍官們肯聽勸，效彷此前的王國艦隊，老老實實守在迷霧海域門口，等著幽靈船出來獵食，絕對不至於全軍覆沒。

見下方無人響應，凱撒四世眉頭微微一皺。太不給他這個國王的面子了，要是擱在自家父親的時代，誰敢這麼放肆啊！

換人的心思，這一刻在凱撒四世心底生了根。一朝國王一朝臣，新國王能夠忍著幾年不換人，在整個大陸都非常少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哈德遜都不敢相信凱撒四世能夠憋這麼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他還要繼續忍下去。

在大陸戰爭結束前，任何政治波動，都是不被允許。哪怕是國王，現在的權力也被擠壓的非常厲害。

目前王國權勢最重的除了哈德遜的總指揮部，就是王國軍務部，剩下的王國部門都是圍繞著這兩個部門運轉的。

被剝奪了軍事主導權的凱撒四世，手中所擁有的權力，實際上已經非常有限。

這還是戰爭尚未打響，一旦王國進入戰時狀態，國王的存在感就更低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定了吧！

東西戰錘王國都指望不上，異族聯軍即將入侵莫西公國。哈德遜元帥，大軍出征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凱撒四世關心的問道。

最近這些日子，王后可沒有少在他耳邊唸叨老家的事情。雖然沒有直接要求他出兵，但流露出來的意思凱撒四世還是能夠領會。

“陛下，目前大軍正處於磨合狀態，待各部互相熟悉之後，即可出兵。”

哈德遜敷衍道。

大軍什麼時候行動，具體怎麼行動，都是高度軍事機密。在沒有實施前，他是不可能外洩的。

國王自然不會故意洩密，但難保身邊沒有大嘴巴子的。萬一訊息傳遞到了異族耳中，敵人進行針對性部署，那就是妥妥的災難。

至於莫西公國那邊，他早就溝透過了。就憑他哈德遜元帥親自領兵，已經足以堵上他們的嘴。

具體怎麼打，什麼時候介入，那就不需要外行指揮內行了。

……

聖山之上，看著手中匯聚而來的情報，庇護七世被氣得不知道該如何點評。

“艦隊全軍覆滅”的訊息核實了，只是現實的情況和預料之中，差距有些不一樣。

“你們確定阿爾法王國的海軍，沒有在近期遭受過重創？”

庇護七世關心的問道。

遭到敵人的偷襲全軍覆滅，他還勉強能夠接受。可現在這種各項證據，都指向了幽靈船。

要是訊息屬實，那麼艦隊全軍覆滅的根源，就變成了自家指揮官——太蠢。

庇護七世需要考慮的問題非常多，教廷之中近親繁殖嚴重，早就成了公開的秘密。

海軍內部爛到這種地步，那麼陸軍的情況呢？

假如身居高位的都是一群蠢貨，教廷就危險了。名義上他們是頂尖勢力，真實實力庇護七世著實沒底啊！

看針對矮人王國發起的戰爭就知道，明明佔據了絕對優勢，結果卻陷入了鏖戰之中。

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庇護七世對自家軍隊的信心，那是一降再降。

“陛下，此事我們核實過很多次，阿爾法王國的海軍艦隊編制齊全。只有三艘軍艦因為打擊海盜，目前處於返廠維修狀態。

如果和我們的艦隊發生過大海戰，他們的艦隊就算不全軍覆滅，最少也得損失慘重。

僅僅只有幾艘軍艦受輕傷，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烏利塞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幫助敵人排除嫌疑，他也不願意。可是沒有辦法，事實擺在眼前，總不能硬扣帽子吧！

雖然這種事情他也經常幹，但現在情況明顯不同。要是一口咬定是阿爾法王國所為，雙方將不可避免的走向戰爭。

莫說是人族聯盟不答應，就連教廷內部，都不可能透過。

富貴生活不易，沒人願意進行不確定的賭博。三大艦隊的覆滅，葬送的不僅僅只是軍艦，還有大家對教廷的信心。

“那幾個蠢貨，都是誰舉薦的？

帶著艦隊深入迷霧之海，阿爾法人都不敢幹的事情，他們憑什麼敢去幹？”

庇護七世近乎咆孝的質問道。

艦隊倖存者不是被“海盜”獵殺，就是被當成“海盜”處死，連逼供的環節都省略了。

缺乏第一手資料，阿爾法王國的腦補結論，就成為了標準版本的答桉，直接影響到了教廷的判斷。

除了艦隊深入迷霧海域外，遭到幽靈船偷襲外，大家再也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陛下，現在追究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從戰場的結果來看，襲擊我們艦隊的幽靈船，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聖域幽靈船。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那麼阿爾法王國集結了艦隊剿滅幽靈船，卻又遲遲未採取行動，也能夠解釋的通了。

據說在此之前，道爾頓家族的艦隊曾在和幽靈船交手的過程中損失慘重。即便是哈德遜親自出手，也僅僅只是擊退幽靈船。

一頭疑似龍王的巨龍+一頭成年大地之熊，還有大量軍艦提供火力支援，留不下八階幽靈船，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或許正是阿爾法王國知道幽靈船的厲害，才故意引誘我們北上，玩兒了一出借刀殺人。”

烏利塞開口勸說道。

追究責任，那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任人唯親的蓋子一旦被揭開，再想要蓋回去就難了。

事情鬧大了，將教廷黑暗的一面暴露出來，造成的不良影響只會更大。

幽靈船的實力被高估到了聖階，原本想要派人過去調查的人，此刻也紛紛選擇閉嘴。

教廷這次的損失，已經非常嚴重了，要是繼續派人過去，那就是在給幽靈船送人頭。

“哼！”

冷喝一聲，一股龐大的氣勢從庇護七世身上傳出，壓得眾人接連後退。

反應過來的眾人，臉色瞬間陰雲轉晴。

“恭喜陛下突破聖域！”

……

連綿不絕的祝賀聲，衝散了籠罩眾人頭上的陰雲，最少明面上是如此。

至於庇護七世究竟是剛剛突破聖域，還是前面早就突破了，故意對外隱藏實力，這一點兒也不重要，關鍵是突破了就好。

都是被逼出來的，連二連三的發生變故，庇護七世的教皇之位，也受到了動搖。

要是再不突破聖域，為自己拉一波威望回來，搞不好下面的人就要串聯著廢除教皇了。

“好了！

阿爾法人的恩怨，我們未來再和他們進行清算。全軍覆滅的原因找到了，這件事就暫時告一段落。

接下來大家要做好陣亡官兵家屬的安撫工作，都是我教廷最忠勇計程車兵，他們的身後事必須要處理好。”

庇護七世故作多愁善感的說道。

關於自己突破聖域的訊息，直接閉口不談，只談陣亡官兵的善後問題，這波操作要是傳到下面，絕對會收穫一大批擁戴者。

見到這一幕，眾人也紛紛鬆了一口氣。能夠進入這裡的，大家的背後都有一個利益群體在支撐，海軍之中自然不乏他們的人。

一旦掀翻了桌子，深入追究起責任來，就算是不被直接脫下水，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