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發展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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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發新一輪的大陸戰爭，只是早晚的事情。其實此前針對獸人的反擊戰，就已經透露了幾家頂尖勢力的真實想法。

太平了這麼多年，各國都積累了無數矛盾，現在到了不得不宣洩的時候。

若非有了計劃，他們也不會下那麼大的力氣，幫我們打殘獸人帝國。

父王生前做過預測，新一輪的大陸戰爭，必將在十年內爆發。

同百年前相比，我人族的整體實力最少提高了三成，反之異族的實力卻是不升反降。

伴隨著獸人帝國的衰落，異族聯盟對我人族的優勢已經微乎其微。

以往的大陸戰爭，人族綜合實力明顯處於下風，都是贏多輸少。現在雙方的實力趨於平衡，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若是人族在新一輪的大陸戰爭中再次勝利，幾乎可以直接宣佈異族的時代落幕，從今往後亞斯蘭特大陸將完全由人族主宰。

北大陸的異族主要有三波，獸人、精靈、上古遺族。最好戰爭的獸人帝國被打殘後，剩下的兩家其實威脅已經大幅度下降。

上古遺族種族太多，戰鬥力雖然強，卻都是各自為戰，成不了什麼氣候。

精靈族的實力固然雄厚，可惜他們的尚武精神，早在無數年前就丟了。

指望那幫沉迷藝術的傢伙出來廝殺，明顯不靠譜。

只要北部各國不主動入侵精靈王國，縱使大陸戰爭爆發，他們怕是也難下定決心和我們拼命。

單純看針對異族的戰爭，這次大陸戰爭，我們其實並沒有多少危險。

怕就怕異族被打殘了，有人控制不住野心，想要繼續擴張下去！”

凱撒四世神色凝重的說道。

以往的大陸戰爭，人族能夠獲得勝利，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異族不團結。

異族中實力最強的兩大種族獸人和精靈，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

好戰的獸人，從來都是發起大陸戰爭的急先鋒。然而率先參戰最大的弊端，就是實力消耗過快。

偏偏擋在他們前面的阿爾法王國，又是韌性十足，無論他們怎麼英勇無畏的發動戰爭，都被這顆釘子給拖住了。

作為划水冠軍的精靈族，又是另一個極端。就像是被人強行拉上戰場一般，大多數時候都是象徵性的出兵打上幾仗。

只要損失幾千族人，立即就肉疼的不行，根本就沒有那種不惜一切代價進攻的勇氣。精靈族參戰的最大意義，就是拖住了人族大量的兵力。

北大陸的異族都是坑貨，大陸其它地區的異族，那就只能悲劇了。

最強的指望不上，實力偏弱的種族，卻對上了人族最強的幾家勢力，能夠保住祖宗基業就算是厲害的。

不過凡事都有極限，一次又一次的戰敗，這些種族的綜合實力也在不斷下降中。

到了現在這一步，要是繼續失敗下去，就算是不被滅族，也會從大陸爭霸的舞臺上出局。

一旦異族威脅沒了，就到了人族內鬥的時候。最終的局勢發展，誰也說不清楚。

“陛下，無需太過擔心。異族的實力不弱，尤其是這種生死關頭，更能夠爆發出潛力。

大陸戰爭一旦爆發，絕不是短時間能夠結束的。或許等大戰結束，我們也恢復了元氣。

此消彼長之下，在未來的博弈之中，王國未必會處於下風！”

宰相紐芬蘭大公開口安慰道。

嘴上說的輕鬆，眉宇間的愁容，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即便是沒有了獸人帝國，不等於大陸戰爭中，阿爾法王國就能夠置身事外。

戰錘王國內戰，莫西公國實力大減，北大陸除了阿爾法王國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攔住精靈族。

涉及到種族生存空間的爭奪，誰也不敢保證，在接下來的大陸戰爭中精靈族依舊會划水。

只要精靈族稍微下點兒力氣，那幫小國就頂不住，阿爾法王國還是要被拖下水。

搞不好冰雪大世界那幫上古遺族，也會跟著出來湊熱鬧，搞出來的爛攤子還是要阿爾法王國負責收拾。

要是局勢更糟糕一點兒，沒準龜縮在一隅之地的獸人，也會從山脈之中殺出來，同草原七國爭奪獸人大草原。

“把我們推測，告知各地的大貴族，讓他們做好戰爭準備。

王國的常備軍，也要儘快恢復實力。尤其是魔獸軍團，更要加以重視。

魔法學院、奧術學院那邊，勞煩宰相過去走一趟，讓他們增加招生名額，著重培養學員的戰鬥力。

要是天資不錯，沒準十年後也能夠派上用場。”

凱撒四世無奈的說道。

魔法師、奧術師、巫師、鍊金術士……這些職業人才的培養，不光對天賦要求高，還非常耗費時間。

正是因為限制條件多，騎士才成為了大陸的主流。

大貴族子弟若是天資上佳，二十歲前成為大騎士，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二十歲的大魔法師，在整個大陸都鳳毛麟角。哪怕天資卓越+資源充沛，還是要看運氣。

奧術師、巫師之類的稀有職業，那就更不用說了。修煉的人本來就少，遇到天才的機率更低。

即便是奧術學院開張，在固有觀念的影響下，貴族子弟還是更願意成為魔法師、騎士。

……

山地領，哈德遜已經忙著開始安排秋收。相比於往年，今年秋天最大的不同就是不需要從外界購買糧食。

奴隸被送上了工地，不需要哈德遜繼續出口糧，一下子少了幾萬張嘴，山地領的糧食第一次實現了自給自足。

對長期被財政赤字困擾的領地官員來說，這是撫平內心創傷的最佳良藥。

購買糧食的開銷省了下來，採購食鹽的支出也大大減少，奄奄一息的鋼鐵產業重新恢復生產，領地的財政赤字迅速被抹平。

按照財政部的估計，今年領地的財政赤字，有希望控制在五萬金幣以內。

對比前些年動則數十萬金幣的虧空，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只要穩定發展下去，明年就有希望實現收支平衡。

收支平衡是一個領地成熟的重要標誌，過了這一關才意味著真正站穩了腳跟。

看著手中這張粗糙的黃紙，哈德遜非常懷疑這玩兒能不能用來書寫。不過作為第一張不使用羊皮生產出來的紙，有點兒缺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讓下面的人，繼續嘗試改進工藝，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生產出合格的紙張來。

凱恩，這方面的工作，你去抓一下。告訴下面的人不要怕失敗，要勇於進行嘗試。”

不清楚具體的造紙工藝，僅憑一知半解的那點兒記憶，山地領的造紙工業發展並不順利。

最初的期待過後，哈德遜的心裡預期是一降再降。當他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時候，第一張紙終於誕生了。

品質好壞姑且不論，實現了從零到一突破，後期從一到一百，只需要不斷往裡面堆資源即可。

作為封建領主，原材料和人工都是不需要花錢的，哈德遜需要支付的成本並不高。

“好的，伯爵大人！”

凱恩一口答應了下來。

要是紙沒造出來，他還要懷疑這是不是領主老爺的異想天開，可第一張紙已經誕生了，後期只需要改進工藝，難度已然下降了若干個檔次。

內心深處，對哈德遜的敬畏，不由的再次加深了幾分。

“伯爵大人，第一批漁民訓練已經結束，現在已經投入到了捕魚中，效果比預想之中還要好。

這片海域的漁業資源，實在是太豐富了。幾乎是隨意下網，都能夠有收穫。

平均下來日產魚貨，足有三萬八千磅之巨。

第二批漁民，也投入到了訓練之中。一旦培訓完成，領地的魚貨日產量將突破十萬磅。

只是這些海魚的味道很一般，在市場上並不受歡迎，除非碰到大災之年，否則根本就銷售不出去。”

雅各布喜憂參半的說道。

狹小的市場，決定了魚貨的銷量有限。大量的鮮魚賣不出去，就只能加工製作成魚乾。

遺憾的是魚乾的市場更小，有購買力的貴族老爺根本就看不上這玩意兒，數量少得可憐的自由民，才是魚乾的買家。

道爾頓家族都沒有能夠將這門生意做起來，到了山地領，也遇到了同樣的難題。

“既然賣不掉，那就自己食用好了。傳令下去，在領民的口糧基礎上，每月增加三磅的魚乾。

剩下的魚乾，先儲存起來吧！只要醃製的好，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壞掉，或許未來能夠派上用場。”

哈德遜澹定的說道。

早就想要增加領民的肉食供應，怎奈苦於豬牛羊肉的產量過低，在優先保障工匠的需求後，普通領民每月只能獲得一磅的配額。

現在有了魚肉補充，哈德遜也變得大方了起來。至於味道的問題，在能填飽肚子就是幸福的年代，暫時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事實上，為了領民們的營養問題，哈德遜也下了一番功夫。

除了肉食供應外，還明確了蔬菜供應量。很多味道能夠還行的野菜，都在山地領被廣泛種植。

原本想要生產肥皂的植物油，最後都進入大家的肚子裡，現在普通領民每月都能夠獲得半磅的植物油配額。

當然，這背後還有一個現實因素——肥皂滯銷了。

終歸是魔法世界，還有比肥皂更好的替代品。大貴族認為這是給賤民用的，直接將肥皂打成了低端產品。

為了面子，小貴族們也不好意思購買。剛剛有點兒熱度的肥皂，還沒有來得及普及，就淪為了貧民產品。

受傳統生產工藝原始和原材料價格高昂的雙重製約，肥皂的生產成本居高不下，降價走量就是血虧，不得已只能選擇停產。

產品沒搞出來，油料作物的種植，哈德遜卻沒有放下。榨出來的油，自然是進入到了領民肚子裡。

若非在營養供應上有所提高，長期開荒工作，早就把人給用壞了，根本就無法持續到現在。

當然，除了這些常規配給外，特殊節日、重大活動，都會有改善伙食的機會。

相比亞斯蘭特大陸的眾多領地，山地領民眾的生活水平，絕對是排名靠前的。

最大的受益者，還是年輕一代。獲得了和成年人相當的油肉配額，沒有繁重的體力勞動，身體素質有了明顯的提升。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適合參軍的人，比例正在不斷的攀升。

至於擁有修煉天賦，從小就被選入領地預備役，單獨培養的青少年，那就更不用說了。

修煉資源或許無法保障，但在肉食供應上，絕對不曾少過。

“伯爵大人，一次性增加三磅魚乾，會不會分太多了？

不如先增加一磅的魚乾供應量，剩下的根據領民們的具體表現情況，以獎勵的形式發放。

或者是在組織大家集體勞動的時候，直接增加到伙食標準上，以便更好的調動大家勞動積極性。”

雅各布肉疼的說道。

為了刺激生產力，雖然沒有搞包產到戶，可是在具體農業生產中，還是各自劃分了任務。

先是以保甲為單位進行了任務分配，接著又逐步落實到了家庭。誰家負責哪一片的田，都有了明確的劃分。

到了秋收時節，產量高的，進行物質獎勵，可以是肉製品油料，也可以是衣服鞋子，或者是生活日用品；產量低的，則只能拿基礎物資配額。

在這種背景下，山地領普通民眾的生活水平，也慢慢走向了分化。

踏實肯幹的領民，生活越來越好；偷奸耍滑之輩，日子依舊是那麼苦逼。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規則範圍內，另類的分產到戶。

反正農奴制度和土地產權，哈德遜老爺現在是不敢觸及的。不涉及這些核心問題，那就只是管理制度上的最佳化，而不是社會制度的變革。

管理制度的最佳化，就算是暴露了出去，無非是大家跟著一起學。要是對社會制度進行變革，那可是捅了馬蜂窩。

事實上，政治後果遠比這嚴重。能夠讓大貴族被奪爵的罪名不多，然而這就是其中之一。

“嗯，就按你說得辦吧！政務部制定一個具體的標準出來，明確到獎懲機制中。

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就是對領民們進行分流。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領地的糧食產能已經可以做到自足，後續的開荒力度可以略微放緩。

明年的開荒目標，削減五分之一吧！將空出來的勞動力，投入到其他領域。

年齡超過三十歲的領民，職業可以不做變動。但年輕一輩的職業安排，就要根據領地的實際需求進行，不能全部都打發去種地。

這方面的工作，政務部必須要提早抓起來。不能等到領地糧食產能過剩，再來考慮這個問題。”

萬事都是相對的，伴隨著糧食上的自給自足。山地領的戰略規劃，也必須要進行調整。

開荒工作依舊要繼續，可投入力度卻必須要降下來。畢竟，其他產業也要發展，不能將目光全部投入到種田上。

糧食雖然多多益善，可也是有著極限的。在缺乏銷路的情況下，盲目提高糧食產能，只會將糧價殺到連白菜價都賣不上。

歸根結底還是人口問題，要是山地領中有上百萬人口，那麼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遺憾的是山地領，只有三十多萬人。哪怕哈德遜出臺了很多刺激生育的政策，依舊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伯爵大人，僅僅只削減五分之一的開荒目標，恐怕我們的糧食產能，很快就會嚴重過剩。

事實上，從明年開始我們就要出現糧食結餘。並且這個結餘數量，還會非常可觀。

不如先停下開荒工作，以減輕領地的負擔。大家辛苦了這麼些年，正好趁機歇息一下。”

雅各布開口勸說道。

很明顯，政務部是不準備繼續開荒了。人在勞動時期和休息時間，對糧食的消耗量是截然不同的。

一旦停止開荒，領民們的口糧消耗，最少可以削減三分之一下來。

光這部分糧食，就足夠十來萬人吃一年。加上新開土地糧食產量的持續攀升，最終的結餘只會更多，政務部叫停開荒工作也就不奇怪了。

“無妨，產能過剩多修建一些糧倉即可。人一旦閒下來很容易出問題，開荒力度可以降低，但必須是逐步降低。

後續可以慢慢降低大家勞動程度，增加領民們的休息時間，但不能直接閒下來。

要是沒有足夠工作崗位安排，那就把人組織起來進行軍事訓練。這個世界並不太平，爆發戰爭只是早晚的事情。

從明年開始原本停下來的預備役訓練，再次恢復起來。除了特殊崗位之外，領地中的適齡青年，都必須要參加軍事訓練。

另外降低少年營的入選門檻，只要修煉資質能夠湊合，父母無犯罪記錄，都給我把人招進去。

單獨設立一個女子營，挑選天資不錯的女童進行培養。

這兩個訓練營，我會親自負責抓，政務部做好後勤工作即可。

這麼一來，糧食產能也就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