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落實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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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翡翠宮，依舊是燈火通明。國王有很多種活法，凱撒三世選了最累的一種。

從上位開始就力挽狂瀾，現在更是解決了獸人威脅，完成了祖輩數百年的夙願。然而新的挑戰又來，就彷彿事情永遠忙不完一般。

一直頂著壓力負重前行，換來了王室的復興，王國的穩定。

“小凱撒，鑑於目前的國際局勢，王國需要深化和莫西公國的盟友關係。

正好你的年齡也到了該大婚的時候，我想讓你和莫西公國的安妮公主聯姻。人你也是親自見過的，感覺怎麼樣？”

問話，明顯有些多餘。從臉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出凱撒王儲的想法。

在莫西公國的時候，他就痴迷安妮公主。如果不是戰場上的大敗，他早就提出了聯姻。

怎奈戰場上的大敗，讓他喪失了話語權。包括對個人婚姻的選擇權，都跟著葬送到了一場大敗中。

本來都放下了，沒有想到還有峰迴路轉的一天。

“沒有問題！作為王國儲君，我有義務為王國事業做出貢獻！”

凱撒王儲欣喜的說道。

政治聯姻，能夠娶到喜歡的人，可是撞了大運。

要不是國際局勢發生變化，阿爾法王國和莫西公國兩個“爛兄爛弟”需要抱團取暖，這次聯姻根本就不可能透過。

“不要高興的太早，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搞不好中途還有可能發生波折。”

凱撒三世頗為頭疼的說道。

在上一次大敗之中，凱撒王儲葬送的不光是阿爾法王國的幾萬大軍，還有十幾萬莫西軍隊。

哪怕到了現在，凱撒王儲在莫西公國的聲望也是負數。根本就不是莫西王室，理想的聯姻物件。

事實上，凱撒三世也考慮過從國內大貴族中挑選聯姻物件，幫助兒子穩固地位。

怎奈聯姻這種事情，不光要門當戶對，更要看運氣。

能夠被他看上眼的幾個王國大家族，恰好現在都沒有適齡女子。要麼已經出嫁，要麼就是太小了。

年齡最接近的一位現在才七歲，更坑的是人家已經訂婚。就算凱撒王儲想等，都沒有機會。

放寬條件到所有大貴族，最符合要求的還是已故的皮亞斯公爵，有一個十四歲的嫡女未訂婚。

毫無疑問，這種聯姻是不可能透過的。好不容易才將北地貴族的氣焰打壓下去，凱撒三世怎麼可能將他們放出來呢？

聽到有波折，凱撒王儲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波折是什麼不言而喻，都是自己一手搞出來的，想要甩鍋都不行。

小插曲過後，大殿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一旁的宰相紐芬蘭大公，順勢開口轉移話題道：“陛下，魔獸軍團計劃已經正式啟動了。

截止到目前為止，北大陸超過三分之二的國家，都加入到了這個計劃中。剩下的國家，大機率也會選擇加入。

經過多番商議，目前有兩種方案可供選擇：

其一、各方將共同提供人力、財力、物力，推動該計劃的實施。待魔獸培養到快成年後，根據各自的貢獻分配。

其二、前期投入大家一起承擔，待幼獸出生之後，大家直接按之前的投入比例分配幼獸。後續的魔獸培養，都由各自獨立進行。

或許是出於某種擔心，大部分國家都傾向於第二種方式，更願意自己將幼獸培養成年。”

毫無疑問，大家的這種擔心就是他們自己。

本來阿爾法王國就是北大陸最強大的王國，魔獸繁殖基地放在這裡，萬一未來發生矛盾衝突，完全有可能扣留大家的魔獸。

簽訂契約都沒用，再強的約束都有著時效性。做出的承諾再多，一旦他們這些人不在位了，隨時都有可能被後來者推翻。

信任問題，沒有辦法解決。想要親密無間的合作，明顯是不可能的。

“罷了，他們想要直接帶走幼獸，我們也不好阻攔，那就任由他們去好了。

但是藥劑研發，還是要拉著大家一起合作。否則，僅王國力量想要追上大陸頂尖水平，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北大陸各國都有類似的困擾，這就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派人和各方代表進行溝通，魔獸幼崽出生後可以直接進行分配，但要留下一部分做實驗。由各國一起派人，聯合研發促進魔獸生長的藥劑。”

凱撒三世嘆了一口氣後說道。

通力合作是最好的選擇，怎奈信任問題，無法得到解決。

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勢力的影子，要不然就算是鬧騰，也不會這麼快。最起碼也得等大批魔獸幼崽出生之後，這些問題才會爆發。

無法達到最理想的狀態，那就退而求其次，先將促進魔獸生長發育的藥劑搞出來。

確切的說，是在原有藥劑的基礎上，進行一定的改良。

促進魔獸生長的藥劑，其實大陸各大勢力手中幾乎都有。只不過這些藥劑，要麼是副作用太大；要麼就是成本太高。

“陛下，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大家所處的環境各不相同，選取的母獸恐怕也不會一樣。

根據南方各國的研究表明，促進魔獸生長的藥劑雖然對大部分魔獸都有效，但針對不同魔獸的功效也不盡相同。

就算是聯合研發，恐怕大家也會更傾向於，為自家的亞龍魔獸配置專屬藥劑。

真正能夠合作的，也就選定母獸種族相同的勢力。並且這種合作，也存在著很大的保留。

把大家拉在一起聯合研發，更大的意義恐怕是能夠及時進行交流，而不是研發。”

軍務大臣愛菲耶羅大公鬱悶的說道。

計劃是軍務部提出來的，怎奈隨著進度的推進，他尷尬的發現，麻煩事越來越多。

“我不想聽這些沒有意義的抱怨。王國財政怎麼樣，你們幾個心中都有數。

現在我們必須要靠有限的預算內，完成魔獸軍團計劃。能夠降低成本，那就儘可能的降低成本，所以聯合勢在必行。

聯合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問題，那就想辦法去協調解決。我們在犯愁，那些小國只會更愁。

小凱撒，你也跟著去幫忙。這項計劃：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話剛說完，就是一陣咳嗽聲。從手絹中透出的血跡可以看出來，凱撒三世的身體已經非常糟糕了。

本該由王儲監護，自己進行安心養病的，怎奈他對小凱撒不放心啊！

理論上來說，這種容易出成果的重要專案，應該由王儲主持撈政績的。

可內心的沒底，讓凱撒三世最終決定，只讓兒子跟著去學習。

……

山地領。

伴隨著領主大婚的結束，領地《三年發展計劃》也被提上了日程，各項工程有條不紊的展開。

引起熱議最高的，還是獎勵生育措施。涉及到了所有人的切身利益，拿出來討論的次數，自然是最多的。

一條條嚴令，不斷被下達，負責具體落實的一眾保甲長們，一個個確實愁眉不展。

“凱恩大人，這又要抓生產，又要抓生育，我們實在是忙不過來啊！”

索瓦一臉鬱悶的說道。

作為領地的保長之一，索瓦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在過去的三年時間裡，他率領的保，蟬聯了三年開荒第一名的好成績。

按理來說，在嚴重缺乏優秀管理人員的山地領，這種傑出的保長早該獲得提拔的。

怎奈索瓦是大文盲一個，管理一個保還行，再往上他就抓瞎了。

送到掃盲班培養也沒用，彷彿是和文化知識絕緣，折騰了一個月的成果，也就學會了自己的名字。

曾經兩次被提拔上去，結果乾了不到十天，就自己主動辭職回來，繼續當著小保長。

類似的基層官員還不只一個，缺乏教育的他們，個人的上限就是那麼低。

不管怎麼說，年年受表彰的優等生，還是很受負責開荒專案領導喜歡的。要是這種踏實肯幹的基層官員多一些，年底成績就好看了。

“索瓦保長，忙不過來也要落實啊！領主老爺可是親自下了嚴令，必須要將人口給增長上去。

最近這幾年，我們可開闢了不少土地，接下來還要繼續開荒。這麼多好地，總不能就這麼荒著吧？

至於鼓勵生育，影響生產的問題，其實還是可控的。就算是懷孕，也不影響青壯幹活啊！

何況婦女懷孕，也是陸陸續續的。除了產假期間，其他時候孕婦無法乾重活，也能夠做一些簡單的事。

反正所有的保甲，都要執行鼓勵生育的政策，受到影響的又不只是你們，不會影響最終評比的。”

凱恩耐心的解釋道。

領主老爺的命令，在這裡那就是聖旨。在基層官員心目中，哈德遜的地位還是無與倫比。

大家都是半路過來跟著他混的，相比以往那種餓肚子的日子，山地領的活兒雖然多，但能夠吃飽啊！

尤其是做了官之後，哪怕是最低階的存在，日子也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行吧，既然領主老爺親自下的令，那我就按規定執行了！”

索瓦硬著頭皮回答道。

只是內心的愁，還是揮之不去。這次鼓勵生育給出的獎勵可是肉，這玩意兒對領民的誘惑力，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平常時期，一個月都吃不到兩次肉，現在生孩子就可以獲得。並且還是生得越多，就獎勵的越多。

莫說是其他人，就連他這個做保長的都有些動心，考慮要不要再生上兩個。

畢竟，他家中才生了七個崽兒，活下來的更是隻有四個，距離領主提出的生十個優秀目標，還差得很遠。

一旦大家都去努力造人，開荒進度勢必會受到影響。想不到解決辦法，索瓦索性就鬧得傷腦筋。

反正命令是領主老爺下達的，按規定執行就對了。略微影響一下開荒進度，估摸著問題也不會太大。

安撫了優秀員工，看了眾人一眼，凱恩繼續詢問道：“其他人還有問題麼？”

這可不是作秀，而是真的要解決問題。面對領主老爺提出的三年內新增嬰幼兒六萬目標，要是不努力根本就完不成。

更麻煩的是不光生出來就行了，還要將嬰兒的成活率提升上去。力爭在三年後把嬰兒夭折率，控制在25%以內。

當然，這個資料只統計健康嬰兒。要是存在先天問題，那沒有辦法，現有的醫學技術——無解。

事實上，不光是嬰兒夭折率高，孩童的夭折率也不低。

一個嬰兒從出生到長大成人的機率，不會超過一半。任何一場疾病、一次意外，都有可能帶走一條人命。

哪怕是貴族之家，這個機率也不會太高。很多家族發生絕嗣，並不是沒有生育孩子，而是生下來的孩子沒能夠長大成人。

正是因為存活率低外，所以才必須要多生。只有生得足夠多，才能夠保證有繼承人存在。

“凱恩大人，您剛才的說孩子出生後，能夠獲得牧師老爺的祝福，這是不是真的？”

聽到老者的問話，凱恩差點兒噎住了。這是應該關注的重點麼？

嬰幼兒出生，接受牧師的洗禮祝福，這是亞斯蘭特大陸的傳統。不過伴隨著教廷的率落，這一傳統在貴族圈子裡，已經被摒棄多年了

沒有別的原因，繁瑣的洗禮祝福過程，有可能導致嬰兒死亡。

尤其是寒冬臘月的時候，光著身子接受洗禮，發生意外的機率更高。

教廷對外的說法，這是被惡魔附體，屬於不詳之人，承受不起神靈的祝福。

這種鬼話，也就湖弄一下底層民眾。清楚教廷本質的大貴族，根本就不把這當成一回事。

尤其是對一些子嗣艱難的家族來說，人家獲得一個後代本來就不容易，要是再去參加存在風險的洗禮，豈不是腦子有病。

上行下效，這一古老傳統很快就被打破。在阿爾法王國這種反教廷國家，甚至明令修改了洗禮儀式。

請牧師過來走個過場，就算是完成了儀式，這已經是虔誠信徒的做法。

“當然是真的，等孩子長到七歲之後，領地會組織牧師進行集體祝福。”

凱恩當即進行補救道。

本來嬰兒夭折率就高，再去折騰新生嬰兒，估摸著回頭領主老爺要拿鞭子招待他。

等到七歲之後，身體素質素質差的崽兒，都被自然法則淘給汰掉了。到時候象徵性的來一次儀式，那就問題不大了。

“那就成，回頭肯定讓我兒子多生幾個！偉大的晨曦之主在上，這次終於要卷顧到我家了……”

老者紅光滿面的說道，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眉宇間那副虔誠，看得凱恩直皺眉頭。

掃視了一眼現場，他無奈的發現不少基層官員，此刻都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