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年計劃——鼓勵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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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定發展計劃，首先就得先了解當地情況，不清楚狀況自然沒有發言權。

說好的領地發展會議，最後不可避免的變成各地負責人的專場秀。

綜合所有人的發展計劃，概括起來就兩個字——保守。

幾乎所有的方案，都是中規中規。種土豆的種土豆，種黑麥的種黑麥，近乎清一色的在地裡刨食。

就算是提出了養殖牲口，那也是為了滿足耕地需要，順便解決領民的肉食需求。

有點兒經濟頭腦的，也不過是提出自己種植亞麻。這玩兒意兒很受歡迎，亞麻籽用來提煉植物油，亞麻桿可以抽絲織布。

發展經濟，那是城市才需要考慮的問題。鄉下小鎮搞好農業生產就夠了，頂多維護修繕一下道路。

僅有的兩座城市，或者說三座城市，發展計劃也相當的保守。從鄰居那邊抄襲一部法令，嚴格落實下去就算措施。

一切都是中規中矩，沒有任何標新立異。找不到什麼亮點，也挑不出啥大的毛病。

沒有城市治理經驗，最好的辦法就是抄襲鄰居的。要發展大家一起發展，要擺爛大家一起擺爛，只要拉到同一水準，就不會落後。

哈德遜沒有急著對法令內容做出點評，這些都是好鄰居總結出來的治理經驗。或許看似奇葩的法令背後，還有一個更奇葩的故事。

照抄過來不一定能夠取得亮眼的成績，但最起碼能夠保障不會把領地搞得一團糟。

相比獨樹一幟，直接建立一套全新的政治體系，哈德遜更喜歡在原有政治體系上進行改良。

“伯爵，這是匯總起來的領地發展計劃，請過目！”

說話間，凱恩已經將整理的檔案遞了上來。放在首頁的赫然是《領地發展三年計劃草桉》。

時間週期能夠拉長三年，顯然不會是什麼飛地。從確定要換地開始，對飛地的開發要求就是：快速見到效益，穩定壓倒一切。

改革是不存在的，待到領地置換交易達成之後，將進行一次大搬家。原有的社會結構全部都被打亂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此刻跑去搞改革，純粹是吃飽了撐著，白白浪費行政資源。

若非領民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農奴組成，沒有多少自由民，這種規模的搬遷非得鬧出大亂子不可。

三年計劃非常簡單，僅僅只用一頁紙就記錄下來，這就註定了不會有什麼具體規劃。

總得來說，可以分為兩大模組：經濟和軍事。

至於備受矚目的政治，還不是這幫手下有資格摻與的。

說白了，哈德遜自己都是跟著別人混的，需要考慮的政治問題著實不多。

在整個王國的政治體系中，他話語權其實並不高，除了軍事領域之外，基本上都沒他什麼事。

政治外交，那是王都一眾大臣需要考慮的。經濟大家都是自己玩自己的，各地的領主都擁有足夠的自治權。

國王雖然可以從地方上收取一些分稅，但稅率和稅種都是固定不變的，大部分地方還是古老的包稅制度。

想要多收一個銅幣，都得經過貴族議會批准。除非是戰爭時期，否則基本上不會有透過的。

軍事上：持續完善預備級制度，將常備軍規模逐步縮編到三千人以內。

三年內建立一支五百人的弓弩部隊，主要以裝備魔法弩為主；建立一支千人騎士團，為了未來組建魔獸騎士團奠定基礎。

毫無疑問，在軍事發展上，山地領也走向了和一眾王國貴族類似的道路。

那種大軍團堆人數的戰爭模式，伴隨著獸人帝國的沒落，怕是再也難以出現了。

環顧阿爾法王國四周，根本就沒有大的異族勢力。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若是同外界爆發衝突，都是人族內戰。

貴族式的戰爭，各種約束條件一大堆。很少發生大肆屠戮的事，不能奢望在內戰中，大家也能夠和敵人死磕到底。

那種給農奴發放武器，就能夠上戰場，同敵人戰鬥到死的時代，從此將一去不復返。

新的戰爭模式下，繼續讓農奴上戰場，大機率會出現“上中下三勇”。

畢竟，在貴族式的戰爭之中，甭管誰勝誰負農奴還是農奴。

就算是打贏了，頂多也就賞賜幾頓酒肉；要是遇上小氣的領主，搞不好還得繼續啃可以砸人的黑麵包。

大環境如此，哈德遜也不敢搞大動作。最關鍵是農奴兵真心打不過超凡部隊，就算怎麼訓練有素也要吃虧。

如果不是尚未建立超凡部隊，他都準備取消全民預備役制度，只挑選具有修煉天賦的人從小進行培養。

主要還是受生產力限制，無法大規模裝備魔法弩，否則就算是普通人組成的軍隊，也能夠對騎士團造成一定的殺傷。

當然，這是在守城戰爭中。如果在野外發生遭遇戰，以目前魔法弩的威力，還是無法擋住騎士團衝鋒。

經濟上，山地領的發展計劃更簡單。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大開荒，挖運河，發展產業經濟。”

具體內容就是沒有。前面兩條非常直白，一看都明白這是在幹啥，後面發展產業經濟，那就只能慢慢進行摸索了。

截止到現在，山地領的支柱產業還是鋼鐵。甭管是生產出來的鍋碗瓢盆，還是刀劍槍頭，都和鋼鐵脫不開關係。

前面哈德遜搞出來的油料產業，因為人口的大量增加，最後變成了自用。

延伸產業鏈，那也是建立在自給自足的領主經濟體系下。

發展商業純粹是扯澹，領地之中最大的群體是農奴，其次是獸人奴隸。

自由民加貴族，一共也就那麼幾千人。這點兒購買力，挖掘潛力著實有限。

現在的貿易主體，還是貴族。除非打破農奴體制，否則工商業很難發展起來。

雖然有類似七月會，喊著要“打倒貴族，解放農奴”口號的組織，但都打入了邪教團體。

作為貴族集團的一員，哈德遜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跳出來革自己的命。就算要進行政治改革，那也是未來的事情。

一眾手下就更不用說，都是接受傳統教育的主，一個個全是堅定的現行制度擁護者。

“不夠！”

初略的看了一遍之後，哈德遜澹澹的說道。

聽到這樣的答桉，眾人很是詫異。所有的計劃，都是他們共同討論出來的，幾乎覆蓋了領地發展的所有重大事務。

時間這麼短，能夠捋出一個大綱就很不容易了，具體實施細節誰也沒辦法這麼快搞出來。

“請伯爵示下！”

凱恩忐忑的說道。

同樣是打工人，地位也有高下之分。隱隱成為幕僚之首的凱恩，此刻就不得不當出頭鳥。

“領地的發展離不開人口，伯爵領的土地上限有多高，你們心裡應該有數。

將沼澤地和薩拉姆開墾出來，領地的總面積絕對超過四萬平方公里，就算一半的土地用作耕地，那也能夠養活數百萬人。

目前我們的人口才多少？

中間的差距有多大，你們幾個心裡應該都有數，為何沒有鼓勵生育的政策？”

哈德遜不滿的說道。

封建領主時代，想要增長人口，主要看領主老爺的態度。

只要貴族老爺捨得拿錢糧去養，大家就能夠放心大膽的生。

在這個沒有娛樂、沒有避孕設施的時代，夜晚造人那是永恆的主流。

結婚率，那是什麼東西？

到了年齡不婚配，領主府的官員就會直接給分配物件。農奴連人身自由權都沒有，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力。

至於自由民，領地中本來就沒有幾個，生育意願是否積極並不重要。

“伯爵，我們已經發布過放開生育的公告，沒必要繼續重申吧？”

凱恩硬著頭皮回應道。

“鼓勵生育”，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按照傳統，領主老爺需要增加人口時，就會發布放開生育的公告。

在這之後，只要有新生兒誕生，領主府就會增加相應的物資配給。

目前山地領也是這麼玩兒的，採用傳統的物資配給制。

不同之處在於，為了鼓勵開荒，哈德遜拿出了部分土地的收益和領民們分享。

早起過來的領民，只要老實肯幹，現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額外收入，算是農奴之中富裕戶。

至於放開生育，貌似自哈德遜入住山地領以來，就從來沒有限制過大家造人。

如果放在前世地球上，山地領的人口生育率，那就是妥妥的王者。

遺憾的是受制於醫療條件，在生育率高的同時，人口死亡率同樣也是居高不下。

“光這些還不夠，僅僅靠人口自然增長，這個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我們必須要拿出更積極的人口激勵政策，比如說：為領民提供更好的醫療設施，或者是拿出部分實物獎勵。

僅僅依靠幾名牧師，如何能夠滿足領地醫療資源需求？

牧師培養週期太長，短時間內大量培養根本就做不到。

最好的選擇還是培養藥劑師，不需要他們太過精通煉藥術，只要懂藥理、會搭配一些草藥，能夠應付一些日常的小毛病就足夠了。”

哈德遜的話落入眾人耳中，不亞於一道驚雷。

藥劑師在亞斯蘭特大陸可不受歡迎，在教廷昌盛的時代，更是被打入異端一流，逮著了要送上火刑架的。

即便是教廷沒落後，在傳統觀念的影響下，藥劑師也是一個偏門職業。

主要是高高在上的貴族，不需要藥劑師為他們服務。受傷生病有牧師，就算是不想接受魔法治療，那也有更高階的魔法藥劑。

沒有辦法，就是這麼等級分明。大人物們使用的魔法藥劑是正統，普通的藥劑師卻是異端。

在哈德遜看來，這一切都是利益惹得禍。牧師為了壟斷醫療資源，刻意抹黑打壓競爭對手。

要是在教廷力量強大的地方，哈德遜決對不敢搞這麼離經叛道的事情。可這裡是阿爾法王國，一個牧師要看貴族眼色的地方。

領地之中的牧師或許會不滿，但絕對鬧不出大亂子來。就算他們不想幹，身後的家族也會讓他們老實下來。

話語權，那是大牧師才有資格擁有的。在哈德遜的領地中混的，都是一群低階牧師。

要是不想幹，外面還有大幫子人等著取代他們的地位。僅僅只是滿足貴族的醫療需求，著實不需要多少人。

何況這種變革，雖然對牧師的地位有所衝擊，但總體影響卻不大。

沒落的藥劑師，就算是在山地領死灰復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只能夠為農奴提供醫療服務。

貴族老爺們可信不過這些傢伙，他們眼下的競爭對手，還是那幫精通煉藥術的魔法師。

總得來說，只要不發生戰爭。貴族們對醫療資源的需求並不大，一個個騎士老爺身體都是倍兒棒。

身體發生問題，那也是晚年的時候。通常舊疾復發時，就到了一命嗚呼的時候。

反正牧師老爺們激發生命潛力的治癒術，對晚年的貴族來說，就是一道催命符。

不治還能夠多活幾天，一治大機率會直接送走。

“伯爵，這些偏門的藥劑師可沒幾個好人，放他們進來怕是惹出亂子來。尤其是他們的聲譽，搞不好還會引來……”

不等政務官雅各布把話說完，哈德遜就打斷道：“不管他們是不是好人，我只需要他們為領地培養更多的藥劑師。

要是擔心他們有問題，那就派人多盯著點兒。你們需要的是幫我解決問題，而不是單純的提出問題。

至於外界的風雨，有我這個伯爵頂在前面，還不需要你們去揹負！”

相比收益，哈德遜覺得些許風險完全可以承擔。

王國內部的教會一盤散沙，早就被貴族們拆分的七零八落，山地領的主教還是哈德遜自己任命的，政治上純粹就是一個擺設。

由此引發教廷的不滿，那就讓他們不滿好了。自家老大都是教廷眼中的異端，做小弟的跟上完全沒毛病。

本來就是靠擊殺教廷騎兵，蹭了政治正確的光才起的家，哈德遜也不介意讓自己身上反教廷的烙印再深一些。

……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哈德遜再次回到了溫柔鄉中。不得不承認，歌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尹莎貝爾確實很吸引人，最近這段日子他一直留宿在這邊。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哈德遜的內心中也生出了一股危機感。尤其是未婚妻的來信，更讓他感覺到了頭大。

當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向梅麗莎保證，自己和尹莎貝爾沒有關係。現在這種狀態，他可沒有辦法交代。

在這方面他就佩服自家丈人，家裡的紅旗不倒，外面的彩旗飄搖。甚至有一次過去，哈德遜還發現奧蘭帶著情人回家和夫人一起玩。

同樣的事情，哈德遜可不敢保證，自己也能夠做到。最起碼哄女人的能力，他完全比不上自家老丈人。

唯一能夠對女人產生吸引力的，還是馬克西姆帶來的。龍騎士的身份，天生就帶著光環。

或許是擦覺到了什麼，躺在他懷裡的尹莎貝爾，突然轉過身來，盯著哈德遜看著問道：“哈德遜，你在擔心些什麼？

難道有什麼事，能夠難倒你這位龍騎士？”

“沒什麼大事，就是領地發展中，遇到了一點兒小麻煩。

我準備培養一批藥劑師，為領民提供更好的醫療保障，現在擔心領地牧師們的集體反對。”

哈德遜盡情的忽悠道。

實話實說是不可能的。萬一打翻了醋罈子，再想要獲得這種頂級享受，可就難了。

最近這段日子，尹莎貝爾將他伺候的太過舒服，哈德遜並不想破壞兩人之間現在的關係。

“如果不考慮外界影響，僅僅只是牧師們反對，你派人過去私底下和他們溝通一下，想來大家應該會給你這位伯爵大人的面子！”

從充滿懷疑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來，尹莎貝爾並不相信哈德遜給出的理由。只不過作為聰明人，她並沒有直接拆穿，反而當成真的幫忙出謀劃策。

意識到這一點，哈德遜就暗自叫苦。在內心深處忍不住想到，果然女人還是笨一點的好，太過聰明的女人著實是不好忽悠啊！

看似尹莎貝爾表現的很賢惠，可這是一個情人應該有的麼？很明顯這是故作做給他看，想要放大他內心的愧疚感。

真要是擁有同等的身份地位，玩起權謀手段來，估摸著十個梅麗莎，都不是的她的對手。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有些東西出生有就有，出生沒有那就不可能有了。

在亞斯蘭特大陸，男人還有機會在戰場上逆天改命，完成身份階層的跨越。

女人想要躍遷，唯有在男人發跡之前挑選潛力股，提前進行投資。

比如說：像哈德遜這種潛力股，在獲得爵位前，或者是剛拿到爵位自己一窮二白的時候，才有可能去娶一名歌姬。

不過當時的哈德遜，根本就不可能入尹莎貝爾的眼。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小貴族，可是能夠從這裡排到王都。

同霍利斯爾家族之間的聯姻，那也是還是子爵的奧蘭眼光獨到，提前進行投資的結果。

要知道雙方開始接觸時，哈德遜還是一個小男爵，頂多就是手中的軍事實力比一般男爵要強。

面對一家老牌貴丟擲來的橄欖枝，不知道哈德遜能夠迅速崛起的科斯洛家族，根本就生不出拒絕的心思。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哈德遜才開啟了真正的崛起之路。堪稱是完美把握時機，提前押注潛力股的經典桉例。

“嗯！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回頭我就去安排！”

說話間，哈德遜已經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