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史前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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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西蒙主教，皮亞斯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起來。

凱撒三世不光是教廷的眼中釘，同樣也是北地貴族的肉中刺。遲遲沒有拔除這根刺，那是因為刺和肉長在了一起。

弒君這種危險的活兒，敢想的人都不多，更不用說付出行動了。

要不是有把柄在教廷手中，洛克納德家族和王室的恩怨又太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向國王舉報。

不過教廷既然敢密謀，尋找的合作伙伴，自然也都是和凱撒三世有過節的。

就算不願意參加，那也樂於看到凱撒三世一命嗚呼。

反正這種事情，只要第一時間不去舉報，到了後面就只能爛在肚子裡。

“哼！”

冷喝一聲之後，皮亞斯的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望向雪月湖的目光，也充滿了殺氣。

這次的失誤，看似是哈德遜的刻意謀算，實際上背後還有凱撒三世的推波助瀾。

在此前的戰鬥中，王國各地的貴族均損失慘重，唯獨北地五大家族的實力儲存相對完善。

北征軍成功撤離計程車兵中，五大家族直接佔據了半數，從實質上已經打破了原來的實力平衡。

看似現在能夠壓制住北地貴族，那是因為各大派系聯合，實際上南方貴族還分成了多個團體。

不說能不能聯合，就算是可以做到，凱撒三世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出現。

好不容易才將貴族集團拆散，怎麼可能容忍因為北地貴族的壓力，讓王國其他地區的貴族再次抱團呢？

尤其是在這次戰爭中，阿爾法王國的疆域進一步向北擴張。要是不出手壓制，獲得最大利益的又是北地貴族。

哈德遜對洛克納德家族出手，既是因為家族恩怨，同樣也是藉助了國內大勢，背後有國王和一眾南疆貴族的力挺。

牽扯到的勢力太廣，哈德遜又佔據著主帥的位置，皮亞斯公爵自然沒法出手報復。

不過北地貴族集團還是進行了無聲的反擊，隱瞞雪月湖之事，就是措施之一。

坑死多少人不重要，反正損失慘重，還有人族聯盟負責兜底，關鍵是將哈德遜拉下馬。

要是沒有大的突發情況，按照哈德遜的穩健軍事部署，根本就不可能被趕下臺。

這種意外只能發生在後方，畢竟王國軍隊唯一的進攻任務，負責執行任務的軍隊還是北地貴族為主，不能逮著自己人坑。

提筆書信一封，親信動手完成密封之後，皮亞斯公爵衝不遠處的侍衛長吩咐道：“保爾，將這封密信交給卡瓦迪亞公爵！”

教廷想要弒君的訊息，不能洩露出去。同為北地貴族，內部同樣存在著利益分歧，皮亞斯公爵可不敢保證大家都是一條心。

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拿下風月港，為自家撈取足夠的戰功。以便在接下來的瓜分盛宴中，拿走足夠的蛋糕。

至於是否要冒險和教廷合作，皮亞斯公爵的心裡完全沒底。

一切要看計劃是否順利，如果能夠將哈德遜搞下去，換成自己人上位，局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掌握了主動權，避開了接下來政治上的打壓，那麼他就沒必要走極端了。

現在採取拖字決，那是皮亞斯內心中隱隱希望教廷按耐不住，尋找國內的其他勢力聯合，幫拔掉凱撒三世這根肉中刺。

……

“伯爵，湖中有一座神秘的地宮，裡面佈滿了祭壇，供奉著一座人首蛇身的神象。

在地宮之中，我們發現了無數白骨，像是發生過一次戰鬥，不過現場有被人為破壞的痕跡，或許雪月湖的恐怖，就是源於這座神秘宮殿！”

聽到這個答案，哈德遜大吃一驚。湖中島上居然有一座神秘地宮，那麼之前的火山湖推測，大機率就是假的了，難道恐怖真的來自於地宮？

尤其是突然出現的人首蛇身神象，更是讓哈德遜不解，在他的記憶之中，可不知道亞斯蘭特大陸還有這種神靈。

反倒是前世神話傳說中，類似的神靈有很多，遍佈東西神話體系。

很快哈德遜就鎮定了下來，固有觀念害死人。在前世火山湖中自然無法修建地宮，可這裡是超凡世界。

想要在火山口保住地宮，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理論上來說，僅僅只需要佈置一座魔法陣，就可以封堵火山入口。

唯一的問題在於能量消耗可能比較大，尤其是火山爆發的時候，要將岩漿給壓回去，可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火山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能量，要是能夠將這股力量利用起來，維繫魔法陣長期運轉，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猜測準確的話，那麼之前獸人部落的遭遇，也就好解釋了。

魔法陣也不是萬能的，主要任務是為了護住地宮，隨著歲月的侵蝕，地殼的自然運動，附近出現幾個小缺口也很正常。

大的火山噴發，被魔法陣的給壓制住了。一些小的缺口依舊有岩漿從湖中噴出，造成了區域性地區的自然災害。

在認知不足的情況下，被獸人誤認為是詛咒、邪神作祟，那也說得過去。

湖水中有魚，那就更好解釋了。在亞斯蘭特大陸，高溫的岩漿之中都有生靈居住，何況是水質小受破壞的湖泊。

尤其是這座湖泊，還是一座活水湖。自然淨化能力也是槓槓的，即便是有害物質再多，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也會很快化為無形。

一瞬間，哈德遜萌生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貝爾斯登，這座湖泊中沒有危險吧？”

“放心好了，本熊親自查探過，這裡面連魔獸都沒一頭。真要是有危險，你派出去的人也回不來！”

幼熊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你確定我過去也沒有危險？”

哈德遜不確定的問道。

危險與否，從來都是相對的。

成年大地之熊，就算是掉入岩漿之中，也就洗一個熱水澡。頂多就是水溫太燙，洗起來不舒服。

對貝爾斯登不算危險，可要換成哈德遜過去，恐怕轉瞬間就屍骨無存。

撐起魔法護盾，頂多也就讓他多堅持幾秒，能夠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小心一點兒，應該不會有事。裡面似乎封印著幾個邪惡的傢伙，不過都成了能量體，根本就出不來。

就算是僥倖破封而出，碰到你的話，也是他們更倒黴！”

聽了貝爾斯登的話，哈德遜瞬間心裡有底了。喪失了肉身的能量體，那不就是給他送經驗麼？

體內的羅盤，可是能量吞噬大戶。甭管是什麼邪神，那都是羅盤的食物。

這一路上，大軍繳獲的魔晶魔核，全部都進入到了羅盤之中。

吸納了無數的能量，羅盤空間還是空空如也，就彷彿永遠填不滿一般。

外界惶恐的邪神，到了哈德遜這裡就是大補品，前提是他們不真身降臨。

“走，我們去看看！”

說話間，哈德遜一把將貝爾斯登從自己的肩膀上拽了下來。坐騎就是這種關鍵時刻用的，相比泛舟過去，還是騎熊更加安全。

“飛慢一點！”

魔法盾和空氣阻力摩擦的聲音，宛若驚雷一般，嚇得哈德遜急忙要求幼熊減速。

這是亞斯蘭特大陸最不科學的地方。實力強大的魔獸幾乎不受空氣阻力影響，但是人不行，或者說普通人不行。

具體是怎麼回事，哈德遜搞不清楚。哪怕翻遍了手中的藏書，也沒有能夠找到確切答案，他只能歸結為強者的特權。

又或者說實力強到一定程度，本身就會滋生一種能力，可以大幅度減少空氣阻力的影響。

“到地方了！”

聽到貝爾斯登的提醒，哈德遜才緩緩睜開雙眼，打量著陌生的湖中島。

島嶼的面積非常狹小，露出水面部分只相當於兩個足球場大小，根本就不適合人類居住。

島上除了幾顆古樹聳立外，地面上全是光禿禿的一片，就好像被人刻意處理過一般。

這麼狹小的面積，難怪地宮入口能夠輕易被人發現，分明就是直接裸露在外界的。

剛踏上島嶼，哈德遜就意識到了這裡的不同尋常。隱約之間，他在幾顆古樹身上感受到了結界的存在。

懷著忐忑的心思，緩緩踏入地宮之中，哈德遜感受到了一股獨特的壓力，十成的實力現在頂多發揮出一兩分。

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告訴他：不要在這裡出手！不要在這裡出手……

不需要提醒，實力被壓制得這麼慘，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動手。

或許這也是地宮能夠儲存下來的原因。畢竟，強者都是惜命的，對這種未知的神秘地方，從來都是敬而遠之。

順著地道一路向前，一個又一個的祭壇出現在了哈德遜眼前，四周的牆上也佈滿了壁畫，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座人首蛇身的神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哈德遜總感覺自己在哪裡見過那座神象一般，可偏偏又想不起來。

看著四周牆上的壁畫，彷彿在講述這一場戰爭，只不過戰爭的主角不是人類，而是傳說中的巨人、龍族、惡魔、天使、魔獸、亡靈……

在腦海之中，翻遍了史書都沒有找到，和這場戰爭類似的記載。

手中的訊息太少，僅僅壁畫上的內容，哈德遜實在是搞不清楚記錄的是什麼。

壁畫四周倒是有文字記載，可惜哈德遜學識有限，壓根兒就不認識這些彎彎繞繞的象形文字。

“貝爾斯登，這些文字伱有傳承到麼？”

哈德遜關心的問道。

相比人類崛起的短暫歷史，魔獸主宰大陸的時間更長。在各族尚未崛起前，大陸最早的主人就是魔獸。

論起傳承最古老的種族，大地之熊絕對是其中之一。遺憾的是這個種族空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爭霸大陸的心思，連造熊都不積極。

如果繁衍的心思強烈一些，哪怕生育再怎麼艱難，那也能夠成為龍族第二。

“這是史前文字！好像講述的是紀元末期，惡魔和天使入侵大陸，各族聯合抵抗的事情。

只是惡魔和天使不是死對頭麼，他們怎麼可能聯合在一起？

還有本熊的傳承記憶之中，也沒有這場戰爭啊？

圖片上明明有大地之熊參戰的，要是有先輩參與，肯定會將這部分知識記錄下來！”

貝爾斯登驚呼道。

實在是重新整理熊生觀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上古時代惡魔和天使並不對立，只是因為後來發生了什麼才變成死敵的？

從壁畫上的滄桑可以確定，這座地宮已經存在了無數年。守護地宮的魔法陣，能夠運轉到現在，此地的主人絕對不簡單。

這種大人物，沒必要編造一個故事出來，糊弄我們這些後輩。

都是上一紀元前的事情了，無論內容是真是假，現在都變得不再重要。

至於你的傳承記憶，那就更簡單了。要麼是被人給抹去了，要麼就是當年參戰的大地之熊，全部死在了戰場上。

好好回憶一下，你的傳承記憶中是否有一次上古大戰，有沒有具體內容記載的訊息。”

哈德遜直接腦補道。

幸好他不是土著，不然肯定會被壁畫上的內容，搞得頭皮發麻。

“好像確實有過一次戰爭，不過距離現在的時間，實在是有些遙遠。

貌似在那個時代，大陸上還沒有你們人族呢？就連晨曦之主、獸神，也還沒有崛起。

可惜這些記憶內容很少，都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句，應該是被先輩們給刪減掉了一部分。

畢竟，我們的傳承記憶容量也是有限的，要增加一些內容，勢必要刪除一部分不必要的東西。”

貝爾斯登不確定的說道。

看著那迷糊的熊眼，哈德遜就想笑。傳承記憶容量有限？

這話聽起來沒錯，可實際上大地之熊一族的傳承記憶，遠沒有到他們腦容量的極限。

上次聊天的時候，貝爾斯登還吹牛，等自己成為熊王之後，就把熊生史放入傳承記憶中。

想要留下傳承記憶，最低門檻就是熊王。這也是貝爾斯登很多常識，滯後的原因。

畢竟，大地之熊的數量實在是太過稀少，誕生熊王的機率著實是不高。

在連熊生成長曆程，都可以藝術加工後，放入傳承記憶中供後來熊敬仰、學習，何必去刪除上古傳承呢？

要知道這種遠古秘聞，平常時期沒啥用，一旦派上了用場，那可是能夠救熊命的。

這背後肯定發生了什麼，讓大地之熊放棄了這部分傳承記憶；或者說有外力介入，強行抹除了大地之熊一族的這部分記憶。

歷史已經淪為追憶，現在的亞斯蘭特大陸，已經不是那個神靈都可以暢遊的大陸。世界規則發生了改變，根本就容納不了那些超級強者。

懷揣著滿腦子的疑惑，走到神象附近，哈德遜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打碎這座雕像，我將賜予你無上的力量，助你稱霸世界！”

一聽就是大反派，搞得他好像很好忽悠一般，哈德遜直接翻了翻白眼

還“賜予無上的力量稱霸世界”，真要是有這份能耐，直接從雕像下面出來就行了，何必搞得這麼複雜呢？

“你是誰？被誰封印在了這裡？”

哈德遜故作動心的問道。

說話間，他還不忘分心壓制住了體內蠢蠢欲動的羅盤。窺視上古秘聞的機會可不多，先試探幾句，再讓羅盤吞噬也不晚。

“都是那些該死的邪魔，他們利用卑鄙的手段，付出了同歸於盡的代價，將我封印在這裡。

孩子，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偉大的光明之主，將冊封你為世界之王！

只要打碎了這座雕像，整個世界都是你的。世間萬物都為你而生，為你而亡！

動手吧，孩子！

只……”

不等光明之主把話說完，哈德遜就開口回答道：“好的，您稍等！”

原本被壓制的羅盤，一下子被放開了限制，一股龐大的吸引力直衝光明之主而去。

“不……”

僅僅只吐出來了一個字，口氣大上天的光明之主，就化作了一團純粹的能量。

見到這一幕，哈德遜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不是被封印的太久，搞壞了腦子，連編瞎話都不夠專業。

邪魔付出生命的代價封印光明，簡直就是在扯淡。

隱藏在大陸上的邪魔那麼多，哈德遜就沒聽說過那隻邪魔願意為消滅光明，犧牲自己的生命。

反倒是各族強者，為了封印邪魔，前赴後繼的付出犧牲。

原本他還想多問幾句的，可是想到這座邪神的滿口謊言，就算是問出了有用訊息，他也不敢相信是真的。

反正都是無數年前的事情，知道與否對他的影響並不大，索性先將邪神給處理掉。

現在可是晨曦之主的時代，就算他真的是光明之主，那也是邪神的待遇。

看著羅盤中增加的能量條，哈德遜就暗自感嘆：這波沒有白來！在這位“光明之主”的無私奉獻下，都快要趕上他在這場戰爭中的全部收穫。

正欲離開，突然間神象上浮現了一個虛影，開口就將哈德遜嚇了一個半死。

“你終於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