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香豔的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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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臨近，哈德遜早早就點齊了五百精銳出發。

名義上是為了購買戰馬，實際上卻是過去做交易的。

這種大買賣，誰都擔心被對方黑吃黑。選擇第三方的地盤，往往是最好的選擇。

交易“血月號角”，這種事情註定見不得光，哈德遜也不怕神秘組織的人耍花招。

就算有陰謀，大不了把施加在“血月號角”上的封印解除。僅憑那沖天的怨氣，就能夠將總督府的人引來。

一句碰巧發現敵人陰謀，就可以轉化為王國和教廷的矛盾。

一邊是來歷不明、疑似教廷中人，一邊是王國的實力派貴族，誰的話更具可信度不言而喻。

最糟糕的局面，無非是哈德遜收益沒了，只能蹭一蹭王國的獎勵。

可神秘組織需要付出的卻是——命。

作為東南行省的首府，貝達城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不光有強者坐鎮，更有緋紅騎士團駐守。王國十大騎士團的名頭，還是很有含金量的。

上一次鎮壓骷髏會叛亂，緋紅騎士團就大殺四方。據哈德遜所知，上次出場的只是騎士團中的一部分。

“騎士團”和“騎兵團”，看似只有一字之差，本質上卻是天差地別。

前者代表的是榮耀，沒有耀眼的功績是沒有資格冠名的；後者則是單純的編制單位。

騎士團中可以有多個騎兵團，最著名的自然是教廷的審判騎士團。

不光有地上跑的騎兵編制，連天上飛的騎兵編制都有，就差水裡遊的了。

緋紅騎士團雖然沒有成建制的空軍編制，但在東南行省還是屬於妥妥的王者。

在這種重兵守護的地方交易，哈德遜很放心。萬一神秘組織派出了狠角色，他就往軍營裡面鑽。

為了路上不出意外，哈德遜不光帶著自己的五百精銳，還邀請郡中貴族一起結伴參加拍賣會。

一支上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萊特郡出發。知道的清楚這是去參加拍賣會的，不知情的搞不好會認為是去打仗的。

這樣的陣容，偷襲是不存在的，能做的只有強攻。

哈德遜不認為神秘組織有能力，在阿爾法王國調動數千精銳過來打伏擊。

沒有軍隊可用，僅憑少量高手要偷襲這支隊伍。不預備幾個禁咒，怕是湊不了效。

看看前線就知道，戰爭打的那麼激烈，雙方都沒有使用禁咒。

並非是大家沒有動用禁咒的能力，實在是這玩意兒的價效比太低。

沒有五六名同系魔導師，或者是一支魔法師隊伍，根本就釋放不出來。

一下子放出去過去，法師們就差不多吸乾歇菜，需要修養一陣子才能再次出手。

禁咒的覆蓋範圍大小，完全取決於施法者的強弱。

理論上可以無限大，實際上大部分禁咒的覆蓋範圍都很有限，擴大魔法範圍就會削弱威力。

歷史上記錄的禁咒毀滅城市，當故事看看就可以，完全不具備參考性。

明面上，人族現在可是一位聖域都沒有，包括教皇在神器的加持下，也只能算偽聖域。

可以藉助外力爆發出聖域強者的實力，只是一旦施展起來，就要氪命。

庇護七世明顯是惜命的主，繼位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親自出過手。

異族之中的情況也差不多，號稱大陸第一高手的精靈女王，也只是疑似聖域。

暗地裡，就算是有這種層次的高手，數量也絕對不可能多。

即便是聖域強者，也沒有瞬間毀滅一座城市的能力。傳說中的那些毀天滅地的大人物，藝術加工的可能性太大，明顯不具備代表性。

隊伍浩浩蕩蕩的前進，讓負責監視的探子們頭皮發麻。這麼多貴族老爺一起出動，遠觀都要小心，近距離偵查不是送命麼？

再難任務也是完成的，無法靠近那就估算好了。這種偵查任務，誤差大了一點點也說得過去。

……

“大人，目標已經出現了。預計明天下午，就能夠抵達貝達城。

只是目標非常警惕，帶著大隊人馬一起行動。從偵查到的訊息判斷，足有一千五百多人。

並且全部都是精銳，其中不乏騎士的身影。目標的交際非常廣闊，沿途還有貴族不斷加入隊伍，具體人數隨時都在變化。

想要劫殺的話，除非幾位大人親自出手，不然沒有任何勝算。”

影殺沉聲說道。

長期的訓練，讓他喪失了正常人的感情，更像是一個冰冷的機器。

只是他這種近乎死士的情報人員能夠理性，不等於下面的情報人員也能夠不顧及自身得失，一份模稜兩可的情報就出現了。

目標保底一千五百人，並且是上不封頂，這就讓事情變得尷尬了起來。

只見凱文一揮手，淡定的說道：“好了，不要想這些沒把握的事情。

現在我們的任務是將血月號角帶回去，其他的都是旁枝末節。沒必要為了些許利益冒險，萬一影響到了任務就麻煩了。”

影響任務是一方面，影響發財也是一個大問題。血月號角若是搶回去的，還怎麼撈取好處？

即便是功勞大一點兒，又能夠增加多少。在教廷高層心目中，只要將血月號角帶回去就是大功一件，採用任何手段都一樣。

只是這種事情，他們這些高層知道就行了。在下面辦事的虔誠信徒面前，還是要演一演的。

停頓了一下，凱文轉頭對角落裡的伊莎貝爾吩咐道：“伊莎貝爾小姐，接下來的交易，就由你出面和哈德遜子爵接洽。

最好製造一點兒緋聞出來，吸引外界的目光，作為這次交易的掩飾。

我們幾個會扮做你的護衛，在後面跟著。箱子裡的東西，從現在開始名義都是你的。

彩虹之月，我們已經替伱搞定了。事成之後，你就是自由人啦！前面承諾給你的報酬，影殺會轉交給你的。”

“謝大人！”

伊莎貝爾略顯激動的感激道。

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彷彿是激動的不行。只是在內心深處，卻是另一番場景。

身體顫抖是本能反應，不過不是獲得自由的激動，而是被這個訊息給嚇的。

跟著歌姬團混了多年，伊莎貝爾也不是單純的小白，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

從凱文那看似和善的表情之中，她擦覺到了一抹不尋常的東西，彷彿是在看死人一般。

在場這麼多人都是神秘組織的嫡系，唯獨她是外圍成員，還是一個即將的離開的外圍成員。

知道了這麼隱秘的訊息，就這麼放她離開，明顯不符合神秘組織一貫的作風。

後悔已經晚了。誰讓她當初年少無知，在加入神秘組織之時，就抱著合作的態度，和人家約定了離開時不得阻攔。

涉及到了“血月號角”，不穩定份子肯定是不能留的。哪怕這顆棋子很有價值，教廷也不會冒險。

……

相比教廷，另一邊的“骷髏會”陣營，就要寒酸的多。看著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名高手，面具人開始猶豫了。

作為一名有志向的骷髏聖主，他可不想為了一次不確定的冒險，就賠光全部的家底。

“教廷的人在貝達城，哈德遜子爵這個時候也跑了過去，還帶著大隊人馬一起行動，雙方達成交易的可能性非常大。

以我們的實力，不具備阻止這場交易的實力。現在計劃需要改變一下，前面部署的行動全部取消。

接下來我們要藉助貴族集團的力量，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教廷一行人的身份給捅出來。

就說他們和獸人勾結，攜帶著血月號角過來，意圖在貝達城掀起叛亂，攪亂阿爾法王國的後方！”

面具人惡狠狠的說道。

計劃沒有變化快。原本想要挑起雙方衝突，從而漁翁得利的，沒想到人家居然達成了交易。

搗鼓了大半年的計劃，居然成為了鬧劇。宛若自己準備的新房，卻讓別人入了洞房。

這一肚子的氣，面具人實在是咽不下去。

偏偏交易地點在貝達城，一個他想搞事情，又不敢去的禁區。

迫不得已，那就只能玩兒借刀殺人。現在他只期待東南行省的貴族給力一點兒，將教廷的人全部留下。

至於血月號角，落在阿爾法王國手中，也遠比回到教廷手中要強。

作為一名有志於重塑晨曦之主榮光的狂信徒，對揭露教廷黑歷史，打擊教廷威望之事，從來都是樂此不疲。

包括法蘭克王國質疑教皇合法性中，提出的一系列證據，就有面具人的無私貢獻。

“聖主，我們的身份都見不得光，無法和總督府接觸。最多隻能釋放謠言，引起那幫貴族的注意。

只是這麼一來，很容易打草驚蛇。萬一讓教廷的人給發現了，那……”

不等中年男子把話說完，面具人就打斷道：“卡爾利斯，你的思維還沒有轉換過來。

現在是什麼時間？

獸人大軍入侵，任何關於獸人的訊息，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何況是教廷勾結獸人，要在貝達城掀起叛亂，這種駭人聽聞的大事。

無論事情是真是假，只要收到訊息，那幫怕死的貴族都會派人去查。

多寫幾封密信，隨便在大街找幾個人，投遞到相關的貴族官員手中。只要引起一人的注意，目的就達到了。

難道你以為教廷那幫傢伙的身份，就經得起查麼？

教廷中人的身份一暴露，交易也就結束了。為了將自己摘除去，那位哈德遜子爵少不了要對他們落井下石。

血月號角的事情，百分百要推倒這幫教廷中人的身上。勾結獸人的罪名，想來他也會替教廷羅織好的。”

……

貝達城，萬眾矚目的拍賣會，在大家的期待之中拉開了序幕。

戰馬的誘惑力是巨大的，行省中有點兒實力的貴族，都派出了代表參加，有的甚至親自出場。

除了沃倫商會外，還有別的商賈過來湊熱鬧。要拍賣的戰馬，也從最初的三千匹提高到了四千三百匹。

看似增加了不少，僧多粥少的局面，依舊沒有發生改變。

別的勢力，想要購買多少匹戰馬，哈德遜不清楚。

反正他自己是多多益善，就算是將這幾千匹戰馬包圓，也是可以考慮的。

看似數量巨大，實際上下面還有科斯洛家族眾多支脈一起分，郡中那幫小弟同樣有需求。

小貴族不需要打造專業的騎兵，但少量的騎兵探馬，還是必須要有的。

為了自身安全，武裝幾名親信騎兵護衛，跟著一起衝鋒陷陣，也是有必要的。

看似一家分走十匹八匹戰馬不算什麼，可接近兩百家貴族一起過來分，這個數字很快就會很快膨脹起來。

直接開始爭奪，價格非得炒到天上去。聰明的貴族，怎麼可能任由商賈拿捏呢？

在拍賣會開始，一眾實力派就商議好了戰馬的歸屬。拍賣的戲還是要演，不過價格麼，卻必須要在大家的控制範圍之內。

事實上，這還是考慮到後續影響。要不然現在就不是商議怎麼買，而是直接動手去搶。

作為東南行省的實力派，哈德遜有幸撈到了一個獨立包廂，不需要去大廳之中擠。

“尊敬的哈德遜子爵，外面有一位美麗的女士，自稱是您的親密好友，特意過來一敘，您看？”

侍女柔和的聲音，將熟悉拍賣規則的哈德遜拉了回來。

“親密好友”，換句話說就是情人。可問題是他什麼時候找過情人，分明就是誹謗。

“你們下去吧，我和哈德遜子爵單獨聊聊！”

不等哈德遜開口，一個聲音就從外面傳來。本該攔截計程車兵，已經讓開了道路。

一旁伺候的侍女，更是以最快的速度閃人。觀其熟臉程度，明顯是類似的場景遇到過很多次。

白了一眼風情萬種的伊莎貝爾，哈德遜已經打定了注意，要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

要是換個場合，偷偷摸摸送上門來，他真不介意多一個情人。

可在拍賣會上這麼玩兒，難道不知道參加這次拍賣的，還有他哈德遜老爺的岳父麼？

雖然已經訂了婚，大家不至於為了這點兒小事反悔，可終歸面子上不好看。

沒有急著翻臉，那是房間裡多了幾口箱子。憑藉敏銳的感知力，哈德遜知道里面裝的是魔晶石和魔核。

“契約在這裡，讓你身後的幾位簽了吧！”

說話間，一份羊皮卷從哈德遜手中飛了出去。正是之前準備的契約文書。

為了製作這份文書，他可是吃了不少苦頭。最後還是在神秘羅盤的幫助下，才完成了契約繪製。

至於效果怎麼樣，那只有試過才知道。最起碼看上去比一般的魔法契約更有逼格，就像是高階貨。

這種場合，“護衛”明顯不適合長期留下。在幾名強者在契約上畫押之後，室內就只剩下了哈德遜和伊莎貝爾。

隱約之間，哈德遜感覺有人在窺視，肩上的幼熊也配合的伸了伸爪子。

“被人盯上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哈德遜也不客氣，一把將伊莎貝爾摟入懷中，就彷彿是舊情人見面在溫存一般。

就在這一瞬間，箱子裡的魔晶石、魔核，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嗖”的一聲，留影石也進入了貝爾斯登手中。同一時間被封印的血月號角，也被悄然無息的送了出去。

拿到東西的幾名“護衛”，以需要排洩為藉口，向門外的侍女詢問方向之後，就藉故離開了現場。

差不多的時間，和之前幾名護衛差不多身影的人，頂替了之前幾位的位置，出現在了包廂外守護。

反應速度之快，要不是哈德遜吩咐貝爾斯登留意，都沒有發現外面換了人。

“大人，是不是可以放開了。”

臉色紅暈的伊莎貝爾微微說道。

剛才哈德遜的手可不安分，將她折騰的是心煩意亂。明明很生氣，偏偏還不敢發作。

從交易達成那一刻開始，她就被神秘組織給拋棄了。如果不是還需要她在這裡吸引注意力，掩護交易的順利進行，或許她已經是死人了。

“放開，抱著我的情人，為什麼要放開？

某些人可是以情人自居的，難道現在想要反悔，當我好欺負不成！”

說話間，哈德遜的巴掌已經拍了下去。

這一幕，讓隱藏在對面監視的兩名老者，臉上很是尷尬。偷窺人家調情，可不是他們的身份該乾的。

“尤利，你確定對面是勾結教廷、獸人密謀叛亂，而不是小兩口調情？

人都有年輕的時候，犯點兒小錯誤也無妨。哪個有能力的貴族，沒有幾段風韻事。

這種事情揭開了，科斯洛家族和霍利斯爾家族的面子都不好看，也不符合規矩。

伊莎貝爾豔名遠波，從進入貝達城開始，就引起無數貴族子弟的追捧。連我家的小子，都嚷嚷著要我幫他提親。

多半是有人嫉妒，故意編出來的訊息，意圖栽贓陷害。以便借我們的手，破壞這對底下情侶。

多大一點兒事啊，何必做這個惡人呢？”

安塔爾魔導師無所謂的說道。

甭管伊莎貝爾禍害誰，只要不是他家的小子就行。娶一名歌姬入門，他可丟不起那臉。

現在和哈德遜勾搭上，正好可以斷了自己兒子的妄念，他也可以了卻一段心事。

至於有人舉報哈德遜勾結獸人、教廷密謀叛亂，安塔爾自始至終都沒有信過。

好好的貴族不當，跑去和這兩家攪和在一起，豈不是腦子進了水。

別看現在獸人牛逼，可最終勝利的還會是人類。至於教廷更不用說，真要是勾結獸人的罪名做實，教廷內部先得爆發內亂。

高層沒節操，不等於下面的人也沒有節操。最起碼那幫代表最高戰力的苦修士，就不能容忍教廷背叛人族利益。

在安塔爾看來，就算獸人和教廷勾結，也只會偷偷進行。將哈德遜牽扯進去，完全就是在搞笑，彷彿是怕不會走漏訊息一般。

“我怎麼知道，反正密信你也是看過的。這種時候遇到任何事情，都必須要小心謹慎。

他們不是還舉報了幾名教廷中人麼，待查出來就清楚了。對了，一起進去的還有幾口箱子，可以派人去檢視一番。”

尤利魔導師硬著頭皮說道。

上次被哈德遜搞得灰頭土臉，本以為這次抓到了他的把柄，尤利才這麼積極的。

沒有想到，一上來就被撒了狗糧。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懷疑對面的痴男怨女，能夠現場給他們表現一番。

“要查，你就自己去查，我就不奉陪了。

人家作為當紅歌姬，有點兒積蓄也是應該的。除非你能夠找到血月號角，證明信上內容是真的。

不然除了得罪人，沒有任何意義。你要是不怕結了仇，未來報復在子孫身上，你就折騰吧！”

說話間，安塔爾直接轉身離開，留下尤利魔導師左右為難，最後只能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

強者也是人，自己不怕得罪人，也得為後輩考慮。

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正常人都不願意無緣無故的將人得罪死。

抓到一段風韻事，這要是能算把柄，全天下超過一半的貴族，都有類似的把柄留在外面。

大家一起爛，那就只能叫“風流”。

雖然發生在婚前，略微有些過分，但將蓋子揭開，作為受害者一方的霍利斯爾家族絕對不會感激他。

不知道無意間躲過了一場風波，哈德遜依舊在不斷報復著。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中途他明明給了機會，眼前的伊莎貝爾，居然沒有急著開溜。

“伊莎貝爾小姐，你不時盯著門外看，究竟是在害怕什麼？

難道說，神秘組織覺得你知道的太多了，有些礙事，想要殺人滅口？”

看伊莎貝爾驚愕的表情，哈德遜在內心深處直呼：臥槽！

這種狗血的劇情，居然在他面前上演。

難怪寧願被他佔便宜，也沒有急著離開。感情是要躲避追殺，不得不留在這裡避難。

被拆穿了，伊莎貝爾也沒有繼續掩飾，反而疑惑的問道：“你不是亡靈魔導師，那麼上次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