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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嘯腳步一頓,站在比雲霜高兩級的階梯上,眼簾微垂,眸色沉冷地看著她。
他本就比她高大,這會兒這般居高臨下,彷彿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俯視地上的螻蟻。
雲霜卻臉色不變,只低著頭,淡聲道:“方才嚴副將說,那邊牆上的尋人啟示,是失蹤的羅娘子的夫君張貼的。
雖然那是範郎君的個人行為,但也表明了他想求助於普羅大眾的心思,但凡想回應他的求助的,民婦覺得,都不是這個案子的外人。”
一旁的嚴方簡直都要給雲娘子跪下了,老天爺,這雲娘子真是比他想得還要不怕死啊!不但敢反駁總兵,在總兵這死亡視線的注視下,竟然腿都不帶軟一下的!
要知道,每年被總兵這眼神嚇尿的新兵蛋子可數不勝數,都成了他們每年訓練新兵時的重頭戲了!
江嘯淡淡地看著那女子的發頂,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沉聲道:“雲娘子倒是伶牙俐齒,這般說,雲娘子要回應範郎君的求助了?”
雲霜眉頭微蹙。
她雖然不喜歡這男人高高在上彷彿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中的做派,但也知道對方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物。
何況,這個案子似乎與他們有些關聯,整個夏州,她能最快得到最全的關於這個案子的情報,只有他們那邊了。
於是暗暗撇了撇嘴,微微放軟語調道:“是,民婦最近急需一筆銀子週轉,範郎君那一千兩,民婦覺得任何一個凡夫俗子都會心動。”
江嘯頓時想起,吳起昨晚說的那句“她似乎嫌總兵給得不夠多”,不禁沉默了一瞬。
他垂眸看了看一直緊拽著雲霜的裙子,像隨時要撲向敵人的小狼崽一般警惕地盯著他的狗蛋,淡聲道:“這個案子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雲娘子雖然聰慧,但帶著兩個孩子,理應謹慎行事,不應逼迫自己做不適合自己的事情。”
雲霜忍不住好笑地揚了揚嘴角。
也是,在他們眼中,她不過是一個普通村婦,頂多有幾分腦子,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查案。
她輕聲道:“民婦不過是想試試,民婦不會以為,經過了昨天的事情,民婦就能在總兵面前託大。但……民婦方才聽嚴副將說,總兵也對這個案子十分在意,總兵何不給民婦一個機會?若民婦能僥倖找到羅娘子的行蹤,也是幫了總兵一個大忙不是?”
聽著她這溫言軟語,江嘯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眸。
昨天她在他面前時的表現,可遠沒有現在的乖順。
甚至她方才反駁他時的語氣,也比現在冷淡多了。
雲霜說到這裡,眼簾微微一抬,一雙如水杏眸帶著淡淡的哀求,在面前男人的臉上輕輕掃了一眼,又快速垂下,彷彿不敢直視他的面容一般,低聲道:“民婦是看總兵憐惜民婦和民婦的兩個孩子,才大著膽子向總兵提出這般無理的要求,總兵何不乾脆當身邊多了個跑腿的人?民婦發誓,民婦絕不會把這個案子的情況往外洩露半分!”
一旁的嚴方看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雲娘子似乎一下子變了,但哪裡變了,又說不出來。
聽到這裡,他忽然“啊”了一聲,終於聽出些許門道來了,“雲娘子是想跟著我們一起查案?!你早說便是了!突然變得像沒骨頭那般嬌滴滴的,讓人怪不習慣的!”
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胸口,彷彿當真被方才的雲霜嚇到了。
雲霜:“……”
她昨天有多慶幸他是這樣的傻大個,現在就有多想掐死他。
她忍不住微微轉頭,瞪了一旁的嚴方一眼,沒發現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一雙黑眸中,波濤暗湧。
忽地,她只聞面前的男人沉聲道:“可。”
她怔了怔,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地抬眸看了那男人一眼,只見他一雙幽潭般的黑眸依然緊緊地鎖在她身上,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不禁暗暗地挑了挑眉。
她當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怕這男人又在懷疑她在故意接近他了。
夏州緊鄰著金蒙國,常年面臨著金蒙國的入侵,每年除了各種大仗小仗,偷偷潛入夏州的奸細也不少。
他身為夏州的總兵,敏銳多疑一些也正常。
不過,這正中雲霜的意,她剛好趁這個機會,蹭一蹭他們的情報網,爭取把那一千兩賞銀收入囊中!
她立刻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做出一副很是歡喜的模樣,道:“謝總兵給民婦這個機會!”
她演得興起,沒發現身旁的狗蛋一臉愕然地看著她。
娘今天到底怎麼了?他都有點不認識娘了!
江嘯看著她這模樣,眸色微微一沉。
他是覺得她有些可疑不假,但她這演技也太浮誇了吧?
甚至讓他生出了一種,她若不是金蒙國的奸細,便是在把他當傻子耍的荒謬感覺。
他看著她,沉聲道:“既然如此,你這些天就跟著嚴方……”
話音未落,不遠處突然傳來兩道激動的聲音——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蓮心,蓮心!”
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慌亂中透著幾分無措。
“滾!你是姓範的派過來的吧?娘子失蹤了這麼多天,那個姓範的就做了這麼多天的秀!今兒總算是被我逮著了!咱們娘子的失蹤,定然是那個姓範的一手策劃的,說不準,咱們娘子……咱們娘子已是遭遇毒手了!”
幾人下意識地轉頭,就見不遠處,有兩個人正糾纏著往這邊而來,一個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穿著一身深藍色長袖短衫,長臉細眼,瞧著有些奸詐。
另一個則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長著一張討喜的圓臉,臉上化著淺淡但得體的妝容,穿著一身淡粉色短衣並翠綠色長裙,頭上梳著簡單卻整齊的高頂髻。
這打扮,一看就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侍婢。
卻見她一雙眼似是因為剛剛哭過而微微紅腫,臉上帶著無法掩蓋的怒容快步朝他們走來,見到江嘯,她腳步頓了頓,似乎有些訝異,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大聲道:“奴婢見過總兵!奴婢沒想到,竟會在這裡見到總兵。
想當初,正是……正是我們阿郎信任總兵,才會帶著娘子來山陽縣定居,阿郎每年……每年還會捐獻一大筆錢給夏州衛所,便是在阿郎去世後,也沒有斷過,還請總兵一定要為我們娘子討回公道!
如今,我們娘子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那……那姓範的,竟然已是開始命人打造棺材,準備娘子的身後事,簡直就是禽獸不如!我們娘子的失蹤,定是跟那姓範的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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