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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微的脖子被他噴灑了灼熱的鼻息,感覺頸窩那處有些癢癢的,他下巴放上來,硌得肩膀也微痛。她認為賀西洲實在是一個很沒臉沒皮的人,也沒見過還有人這樣討要獎勵。她將身體往後仰了一下,一副很厭煩賀西洲的樣子,“我不喜歡感謝別人。”

賀西洲摟著她不鬆手,“我建議你從現在開始做一個有素質的人,學會時常表達感謝。”

“那我還建議你現在離開我家,去門外站著。”沈星微皺著眉毛,又說:“你也是一個不接受別人建議的人,為什麼要我接受你的建議?”

賀西洲聽她這話十分武斷,不像是沒來由,就道:“我什麼時候不接受別人建議了?”

沈星微又不回答,很難把她之前在微博下面建議他刪掉照片的事說出來,這樣會暴露她曾經評論他是峨眉山的猴子成精,儘管這是非常公正客觀的評價。

屋子裡沒有任何讓人涼快的工具,沈星微被他抱得很緊,身上已經開始出汗,坐在賀西洲的腿上讓她極其不自在,也擔心這小小的沙發撐不住兩人的重量,掙扎了兩下後說:“那你先告訴我,他們以後還會把鞋櫃搬出來嗎?”

賀西洲道:“不好說,應該會有一個時效。”

“是多久?”

“你跟我分手之後。”賀西洲心想,畢竟他也不是靠什麼美好品德讓別人把鞋櫃搬走,如果分手了,難保對面那對情侶再把東西搬出來,他又說:“或者你可以從這裡搬走,徹底解決問題。”

沈星微覺得他在說廢話,要是能搬走,她幹嘛還一直忍受門口的垃圾,這個房子一個月租金才六百,在這個城市打著燈籠找都不一定找得到,她大為失望,“也就是說才一個月?”

賀西洲煞有介事地點頭,“可以這麼說。”那總不能都分手了他還跑過來再給人米袋子打穿一回吧?

沈星微耷拉著嘴角,眼眸半垂著,臉頰肉很軟但是有幾分消瘦,唇線微微抿著,顯露一絲若有若無的不高興。賀西洲微微仰頭看著她的臉,視線又落在唇上,她唇色不深,可能總喜歡吃那種很廉價的糖,嘴唇被舔得溼潤,經暖光一照看起來粉粉亮亮的。

賀西洲又想到白天親她的那一回,只感覺她口腔很軟也很熱,全是青梅的味道,可能當時也是腎上腺素在作祟,覺得親吻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他輕咳兩聲,將沈星微的思緒拉回,提醒說:“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

沈星微在心裡埋怨他的難纏,又知道不如他的願當下不會善罷甘休,也只好頂著滿臉的不情願俯頭靠過去,飛速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馬上就要逃離,卻不慎慢了一步,被賀西洲一下捏住了臉頰。

他皮笑肉不笑道:“什麼意思,你跟前男友親的時候只親臉?”

沈星微的嘴巴被捏得微微撅起,口齒不清但又理直氣壯,“是啊,就是這樣親,我們是純白戰士。”

賀西洲心說確實小看了那個穿女士內褲的前男友,旋即他又想,管他是純什麼戰士,關我屁事。

他點了點頭,先對沈星微的話表示了認可,而後道:“我不一樣,我是純黃戰士。”

說完他就按住沈星微的後背,將她往下壓,同時仰頭,一張口就吻住了她的唇,牙齒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咬了幾下。沈星微吃痛,低呼了一聲張開嘴,給了他可乘之機,舌尖立馬就很兇地探進來,長驅直入。

沈星微下意識要抵擋,舌尖用力往外推,卻好像正如他所願,馬上被他勾纏住。

炙熱的鼻息噴灑,與她亂了節奏的呼吸交織相融,她偏頭躲閃,賀西洲就不依不饒地追上來,舔舐著她的唇瓣,即便這次並沒有任何糖果的味道,卻還是讓吸引著他深入,痴纏。

沈星微的臉上肉眼可見地浮上紅暈,藏在碎髮裡的耳朵也紅得像滴血,雙手撐在他肩頭推搡,沒有起作用,只得自己往後仰去閃躲,這樣一來,賀西洲就俯身往前壓,追得很緊,片刻不分離,以非常緊密的姿勢將她壓在沙發靠上。

傍晚的最後一抹光落下地平線,夜幕悄然降臨,大地被黑暗籠罩。

陽臺的窗子都開著,夏天的風大多都是燥熱的,可能是今晚上的風大,又可能是沈星微實在太摳了,這麼小的房子都不捨得裝空調也不捨得開風扇,導致整個屋子裡十分悶熱,從而從陽臺吹進來的風莫名帶了幾分涼爽。

小屋子裡點著半死不活快要退休的老燈,灑下橘黃色的暖光將單人沙發上的兩人籠罩,將兩人擁在一起的影子投放在地面,滿室旖旎。

靜謐的小屋中偶爾響起親吻時產生的輕微聲響,沈星微已經退無可退,後背壓著沙發靠,被賀西洲困在其中不斷索取,額頭也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汗珠,閉著眼睛時濃密的睫毛輕顫。

賀西洲的氣息完全攏住了她,霸道地浸染她的四肢,這種強勢讓她毫無可避之處,也讓她的生澀和不知所措顯露無遺。

最後實在是沈星微被壓得腰痠,而且呼吸不順暢,用力捶了幾下他的肩膀,嗚嗚幾聲抗議,才讓他慢慢停下來,鬆開時他的眼眸裡滾著欲色,好似蒙上了朦朧的水霧,顯得那雙本就很多情的眼睛十分漂亮。

賀西洲看見她唇角都是涎液,又湊過去輕輕舔舐幾下,把她抱在懷裡好像很疼惜的模樣,評價道:“你技術太差了,需要多練。”而且還用拇指掰開她的嘴,歪頭往裡看,“是舌頭太短了嗎?怎麼我總是抓不到?”

其實他的技術也沒有多好,沈星微的嘴唇已經被咬到紅腫,他卻認為這是沈星微的嘴巴太脆弱。

沈星微憤怒地甩了幾下頭,甩掉他的手,手背用力蹭了幾下嘴,發脾氣道:“牛的舌頭長,你怎麼不去跟牛親?”

賀西洲哦了一聲,故意道:“我懂了,這是暗示你想吃牛舌。”

沈星微氣得站起身,“你來我家到底是要幹什麼!”

賀西洲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正事,拿出手機說:“白天來的時候忘記問你要聯絡方式,所以我又跑了一趟,你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帶你出去吃。”

沈星微但凡骨頭硬點,這時候也該說一句不吃,但是她本身就是軟骨頭,加上又覺得既然是賀西洲花錢,這便宜不佔白不佔,於是又假裝跟他和好,同意了一起出去吃飯。

在賀西洲的再三要求下,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加他的聯絡方式。賀西洲在看見她手機的一瞬眼睛都發直,笑了一下說:“看不出你還是個收藏家,居然還收藏了這種老古董。”

沈星微聽出他陰陽怪氣但是懶得搭理,等待卡頓的手機反應過來,然後跟他加上了社交軟體的好友。

賀西洲ID只有一個簡單的H,頭像看起來像是網圖,是一個穿著黑色衛衣,背對著鏡頭坐在海邊的圖片,構圖中絢爛的晚霞佔了大半,海浪翻滾著白色的浪花,鏡頭稍微有些朦朧模糊,很好看的一張照片。

沈星微就花哨很多了,頭像是拿著星星法杖,戴著黑帽子的小鬼,ID叫星星。她像是養成了習慣,加上賀西洲的聯絡方式之後就快速點進他的朋友圈,飛快地翻閱,像視奸微博的時候一樣。

但是他的朋友圈發得很少,而且還是三天可見,什麼都看不見,藏得很嚴實。她撇了撇嘴,收起手機的時候見他站在客廳的小桌邊上,手裡拿著一張身份證看著。

沈星微趕緊跑上去將身份證搶下來,“幹嘛亂拿我的東西?”

賀西洲說:“你自己放在桌子上的。”

“那你也不能亂看。”沈星微將身份證揣起來,平時只有她自己在家,有時候這些東西用了之後被隨手放在顯眼的地方,下次再用也方便。

賀西洲覺得沈星微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但是細細看她的臉,又覺得從前沒見過。

他沒有追問,喊著沈星微出門,說帶她下去吃東西,主要還是她的屋子太熱了,六月份的天氣不開風扇不開空調,對賀西洲來說簡直要命,能坐那麼久算他耐力好。

下了樓稍微涼快些,賀西洲來的時候起的還是電動車,給沈星微遞頭盔的時候發現她站在旁邊揚著腦袋往上看。賀西洲跟著看了一眼,發現那地方是她對面住戶的窗戶,估計也是在那裡看見他騎著電動車來的。

沈星微被人欺負,未必出了那口惡氣,但鞋櫃搬回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戴上頭盔之後坐上電動車,然後帶著就聽賀西洲叭叭叭地按著喇叭,帶她出了小區。

她存心要花賀西洲的錢,連著轉了幾家餐館都挑剔了理由不願進,最後兩人一人穿著大背心踩著人字拖,一人穿著短袖板鞋進了一家看起來很高檔的西餐廳。小電動停門口的時候還被門口的服務員提醒了一下不要佔到停車位。

沈星微吃了一份八百塊的牛排,感覺嘴上被賀西洲咬痛的地方緩解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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