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異化亂 第4章 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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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慶簫想了想，點頭承認了。

“第二條，以身作則。那些專家們透過調取監控回放發現，在整個封閉訓練期間，訓練量最大的不是那些紈絝子弟，而是你。”

“我？”孟慶簫指著自己的鼻子，再次難以置信地叫道，他努力回憶了半天，也不覺得自己的訓練量有多大。

“是你，這一點你不用懷疑。”鄭衛國鄭重地肯定道，“我也看了那些監控錄影，基本上一整天的訓練下來，其他人平均每90分鐘休息一次，每次休息15分鐘，而你是每180分鐘休息一次，每次休息10分鐘。”

鄭衛國接著道：“你比他們唯一的優勢是你對自己喝的礦泉水管夠，對他們則有所節制，但是事實上第一輪三個月的訓練結束後，你比他們所有人都少喝了12瓶水，因為你喝水的時間比他們減少了許多，雖然你喝得不少，但是沒有他們喝得那麼頻繁。”

孟慶簫咋舌道：“他們連這都數？”

“要不然你以為他們憑什麼能成為專家？自然是因為他們有夠無聊。”鄭衛國笑道，“不只是飲水方面，器材耗損率，你也比其他人高得多。”

“就說最不容易耗損的醫療艙，在第一輪訓練中，聯合戰隊進醫療艙最頻繁的三個人，第一名是鮑桐，第二名是李小果，第三名是韓有為，他們的進入次數分別為139次、127次和108次，而你，你進醫療艙的次數是177次，差不多每天你都要進去治療兩次。”

孟慶簫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是受傷，呵呵，沒辦法，有那麼好的裝置不利用也是浪費呀。”

鄭衛國接著道：“正常人的骨密度在-1~1之間，我們特種兵戰士的骨密度在1.5~2.0之間，而你的骨密度已經達到了驚人的3.5，個別部位甚至有4.1。”

“在你還沒有成為特種兵戰士的時候，你的骨密度就已經可以媲美大多數特種兵戰士了，這一優勢在你成為進化者之後更是突飛猛進，以正常人的力量想要讓你受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在訓練的時候，卻可以每天讓自己受傷兩次，你的訓練強度，遠超所有人。”

鄭衛國感慨地道，“即使是那些完全不思進取的紈絝子弟，他們的骨子裡也是有血性的，當他們看到你如此不要命的訓練，你覺得他們心裡會怎麼想？”

孟慶簫徹底無話可說，他感覺自己無論再說什麼都有凡爾賽的嫌疑。

鄭衛國繼續道：“這第三點，是客觀上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點，那就是全封閉式訓練。”

“啥意思？”

“你在訓練開始的前一天傍晚，是不是被一群小混混給偷襲了？”

“是，後來查出來是鮑桐找人乾的。”

“你覺得你修理了他一頓，是會讓他從此感到害怕，再也不敢招惹你，還是會讓他變本加厲，找更多人來對付你？”

“不知道。”

“以我對他的瞭解，只要給他機會，他就會變本加厲的報復你，甚至不惜置你於死地。”

“我靠，有那麼狠？”

“你是不瞭解這些紈絝，他們的能量是無窮的，狠辣無情也是出了名的。”

“京師雖然是天子腳下，可也有燈下黑呀，從軒轅歷4755年到4759年這5年的時間，京師發生過8起無頭命案，這些命案到最後都沒有查出真兇是誰，但是據我們軍方的可靠訊息來源，他們的背後主使者，全都和聯合戰隊裡的那些太子爺有關。”

“啊，為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因為這些命案，全部被人壓了下來，不允許報道出去。”

孟慶簫一時之間只覺得全身發冷，喃喃地道：“強漢國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黑暗了？”

“呵呵，你也不必如此，這種事情，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無法避免的，至少如今的強漢國，是華夏文明有史以來政治最昌明的時代。”

“世道就是如此，光明和黑暗，從來都是共存的，只要有光明，就一定會有黑暗。”

孟慶簫欽佩道：“老大，你咋突然間變得那麼有哲理。”

“咳咳——”鄭衛國乾咳了幾聲，沒有理會這茬，迴歸正題道，“所以說，你的封閉式訓練，間接救了你自己，他們出不去，也就沒辦法和外界聯絡，而且一訓練就是三個月，大家一視同仁，個別人不管有多大的怨氣，三個月的時間也該消磨得差不多了。”

“軍事訓練雖然不是戰爭，但是這和打仗是沒有任何區別的，戰爭都有其鐵的法則，你要麼適應，要麼死亡。”

“第一輪三個月，你不但磨滅了他們的怨氣，也在他們心目中樹立起了威信，從此以後，我認為至少在那些太子爺面前，你已經沒有危險了，他們心裡對你已經只剩下崇敬，不再有怨氣。”

孟慶簫深表贊同道：“聽你這麼說，分析得挺有道理。”

鄭衛國嘆道：“我本來向上級請示，想破格擢升你，讓你給我當個參謀長，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沒問題，可惜被總司令駁回了。”

“你把聯合戰隊帶出來了，這支小隊同樣也束縛住了你，現在除了你沒人願意接手，也沒人敢接手，這就是為什麼，你都已經是中校了，上級卻沒有給你提供任何與你的軍銜相匹配的職務。”

孟慶簫一聳肩道：“無所謂啊，我覺得這樣也挺好。”

鄭衛國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其他人可不這麼想，你可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

“盯著我幹嘛？”

“等著你出糗，等著你被人報復，等著你遺臭萬年。”

孟慶簫被噎了一下，尖叫道：“不是吧，這些人是什麼毛病，我又沒得罪他們。”

“你得罪的人還少嗎？你打斷了那麼多條腿，他們哪個人沒有恨你的理由？”

“你剛剛才說過他們對我已經沒有怨氣了。”

鄭衛國嘆道：“重點不是那些太子爺，而且是外面那些時刻等著巴結他們的人，他們才是你真正需要擔心的人。”

“他們能拿我怎麼樣？”孟慶簫非常自傲地道，“旅長，不是我跟你吹，以我現在的能力，尋常三五個進化者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嘖！”鄭衛國詫異地望著孟應簫，“你小子出了一趟國，自信心那麼膨脹了？”

“以前我老聽說，打過仗的兵和沒打過仗的兵，連眼神都是不一樣的，以前我還無法理解，現在我是徹底理解了。”孟慶簫嘿嘿笑道，“以前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將來有一天可能會面對博德大兵，心裡就有點兒發毛，可是自從這次倭流國之行，我就發現博德大兵也就那個熊樣，連博德大兵我都不怕，你覺得我還會害怕別的國家計程車兵嗎？”

鄭衛國正要反駁，被孟慶簫擺手打斷：“當然，我不否認每個國家都有打仗特別優秀的戰士，但是對我來說，這次倭流之行，是信心之行，它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多優秀的人，都有其弱點，只要抓住了他的弱點，你就有機會反敗為勝。”

鄭衛國讚歎道：“可以，你能有這層覺悟，我很高興，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不要小看了那些等著看你笑話的人，他們有一定的訊息來源，偏偏得到的訊息又並非那麼準確，這樣就會導致他們看到的結果，和真實的結果可能天差地別，從而也會影響他們接下來的行動，進而對你產生威脅。”

孟慶簫完全蒙了，傻愣愣地道：“啥意思啊？”

“你這次的功勞很大，但是軍部只給你授了銜，卻沒有給你安排任何職務。”鄭衛國道，“我們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外面那些不瞭解內情的人，你猜他們會怎麼樣？”

“我管他們怎麼樣，和他們有啥關係呀。”

“自然是有關係的，因為他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對付你，而這次的授銜儀式就給他們傳遞了一個訊號：讓他們誤以為時機成熟了，是時候對你下手了。”

孟慶簫若有所思，他彷彿明白了點什麼，詢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國家沒有給我安排任何職務，所以讓外面那些人誤以為這是聯合戰隊的那些紈絝子弟暗中搗鬼導致的？”

“對。”鄭衛國點了點頭，“這就是資訊不準確所造成的結果差異，你雖然已經是中校，但是權力被架空了，一個沒有任何職務的中校，連一個擔任連長的中尉都不如。”

“甚至有分析人士認為，你這次的功勞很大，給你一個大校都不為過，但是軍部卻只是象徵性地給了你一箇中校。”

“這在不明就裡的外人看來，其中想要傳遞的訊號就非常明顯了，他們有非常充足的把握你已經被當成了棄子，如果要對付你，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孟慶簫沉默，半晌才道：“真的有人要對付我？”

“是的。”鄭衛國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