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皆為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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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老人這像是在說著如同遺言一般的話語，葉君澤和林欣的臉上不由得有著緊張的神色流露出來。

兩人的目中滿是擔憂，一臉擔心地看向老人。

林欣輕聲呢喃道：“前輩......”

老人蒼老的臉龐上有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流露出來，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兩位小友不用擔心，老夫能夠從當年苟活至如今，已經算是萬分僥倖了。如今若是能夠將帝君的囑託完成，足以稱得上是老天給我的眷顧。”

“若是能夠成全了這份執念，老夫便再無遺憾。就此去和老兄弟們團聚，對老夫來說，倒也算得上是一種解脫。”

葉君澤和林欣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話雖如此，但是他們的臉上還是不由得流露出了傷感的表情。

但是既然老人都這樣說了，那麼他們就算是再多說些什麼也是沒有用的了。而且兩人此刻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老人的生命氣息確實已經很微弱了。大概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如今只不過是在執念的支撐下，強撐起了一口氣。

一旦等到這口氣也鬆懈下來，那麼對方恐怕就要......

以他們目前的修為，就更加不要想著強行為對方續命了。以前輩自己的力量尚且都無法做到，就算是換做了他們，又能有什麼用呢？

所以，葉君澤和林欣也不再繼續在這種事情上多說些什麼。既然無法挽留，那麼就在對方徹底離開之前，儘可能地滿足他的心願好了。

若是他的執念能夠達成，想必也會走的更加輕鬆一些吧。

葉君澤回想著這位前輩剛才所說的話語，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的樣子，出聲詢問道：“前輩，你剛才說感受到了熟悉的波動，然後將你從沉睡狀態當中喚醒，難不成說的就是小鼎？”

老人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回應道：“不錯，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半年多之前。當時還在沉睡當中的我，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波動，正是昊天鼎所獨有的波動。那陣波動雖然很微弱，並且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說到這裡，老人又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或許，這也是因為補全昊天鼎已經成為了我心中最大的執念吧。”

葉君澤聞言，眉頭輕輕皺起，目中有著精光閃爍，就像是在努力思索著什麼的樣子。

葉君澤心裡暗想道：“半年多之前......也就是我剛剛得到小鼎的時候。可是那個時候小鼎普普通通，根本沒有什麼力量流動。等等......之後在修煉了敘意引以後，我就透過術法給予了小鼎一個載體，從那天開始小鼎才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而那天，小鼎在進行繼承的時候，確實有一陣神秘波動擴散出來。不光如此，當時還有一束特別璀璨的金光噴湧出來。”

“難道就是那個時候，前輩才感知到了昊天鼎的波動，從而甦醒過來？”

雖然這些事情只是葉君澤自己的猜想，但是結合老人剛才所說事情，葉君澤覺得，這些事情距離真相，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葉君澤也沒有想到，自己當時只不過是一個隨心而動的想法，竟然還引起了這樣的連鎖反應。

若是當時的自己沒有突發奇想，沒想到透過敘意引，來讓小鼎擁有一個全新的載體，完成繼承，實現它的蛻變與新生。那麼也就不可能驚動到還在這裡沉睡的前輩，他們也就無法到達這裡，更加不可能從前輩的口中知曉過往的一些隱秘了。

想到這裡，葉君澤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然啊，一飲一啄，自有定數。

現在的葉君澤，對於這句話的體悟到時要更加深刻了一些。

就在葉君澤這邊低頭沉思著些什麼的時候，林欣又出聲詢問道：“那前輩你在感受到昊天鼎的波動以後，是有做了什麼嗎？”

老人輕輕頷首，笑著回應道：“當時的我，受限於封印的影響，雖然已經甦醒過來，但是也無法自由活動，只能停留在這一隅之地。畢竟天道至公，想要強行延長命數，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在此前沉睡的那麼多年裡，老夫的力量也算是恢復了一些。雖然不及全盛時期，但是也足以支撐我去完成一些想要做的事情了。”

“雖然老夫當時並不清楚昊天鼎的波動來自於何處，不過在知道了當世的修道之路還沒有斷絕以後，我便有了一個想法。”

“在我們的那個年代，每當有天材地寶出世的時候，總會吸引來許許多多的修士，進行爭搶，為此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我當時就想著，或許我也可以利用這樣的方式，吸引如今執掌昊天鼎的人前來探查。”

“於是老夫就動用了剩下的全部力量，模仿曾經那些天材地寶出世的時候，打造出了這麼一個被兩位小友稱作秘境的空間。不過我目前的力量終究有限，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做到。所以想要完成的話，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只能是透過漫長的時間來一點點磨出來罷了。”

“經過了半年多的籌備，這座秘境也算是被老夫傾力打造出來了。然後就只需要引動異象，儘可能地吸引到此世修行者的注意力。這樣一來，等到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個地方的異樣以後，自然會以為有什麼寶物出世，忍不住前來探查。”

“到了那個時候，若是執掌昊天鼎的那人剛好也來了的話，老夫也就可以完成長淵帝君的遺願了。”

“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方式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是條件所限，如今的我也別無他法，只能像這樣碰運氣試一試了。”說著，老人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就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緩緩說道：“但是所幸，老夫的運氣也不算太差，或許是老天爺對我的眷顧還在。總之當一切按照預想推進以後，果然有著許許多多的修士來到了這個地方。”

“等所有人都進入這裡以後，老夫就分神關注著這裡的每一個人，試圖找到有關昊天鼎的蹤跡。可是一開始的時候，一直一無所獲。直到小友你在覓星樓將昊天鼎取出來的時候，我這才注意到了你們的存在。”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老夫透過自己對這座秘境的影響，一步一步引導兩位小友前來此處，與我見面。”

“情急之下，老夫逼不得已也只能出此下策，畢竟我的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老人目中流露出歉意，看向葉君澤和林欣，滿是歉然地說道：“多有得罪之處，也望兩位小友多多海涵。”

看到滄桑的老人這幅樣子，葉君澤和林欣的心裡，沒來由得頓覺一陣酸楚。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便輕輕擺了擺手，林欣出聲寬慰道：“前輩您不用這樣的，沒有關係的，我和學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生氣的。”

葉君澤輕輕點頭，同樣說道：“沒錯，而且如果不是前輩您的有意指引，恐怕我和學姐現在都還在外圍打轉，就更加不要想著深入到這裡面來進行探查了。”

聽到葉君澤和林欣都這樣說，老人的臉上便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回應道：“如此就好。”

老人看著葉君澤和林欣，緩緩開口道：“那麼關於這裡的情況，老夫解釋的應該都差不多了，兩位小友可還有其他疑惑想要詢問的？若是有的話，但說無妨，老夫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君澤轉頭看向林欣，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清澈的眼神。

然後林欣就輕輕搖了搖頭，回應道：“前輩，我這裡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葉君澤同樣微微搖頭，說道：“我這裡也沒有其他問題了。”

“好。”老人輕輕頷首，一臉慈祥地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我們把最後的事情做完吧。”

林欣聞言，雙目當中只是瞬間就泛起了疑惑的神色，想不明白最後的事情是什麼。

而葉君澤倒是有所猜測的樣子，不由得轉過頭看向了身旁靜靜漂浮著的小鼎。

老人看向葉君澤，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語氣頗為慈祥地說道：“小友，此鼎可否借我一用？”

葉君澤微微頷首，伸手一揮間，就將小鼎送去了老人的身旁。

老人見狀，看著面前這個與昊天鼎極為相似，但又有著些許差異的小鼎，目中再度有著回憶的神色流露出來。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彷彿又在追憶著往昔舊事的樣子。

但是很快，老人就微微搖頭，不再多想些什麼，目中回憶的神色漸漸消退，轉而被凝重的目光所代替。

下一瞬間，老人臉上的表情同樣也變得極度認真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葉君澤和林欣兩人，只覺得此時的這位老人，儼然換了一個人的樣子。

從他此時頗為認真的模樣來看，兩人隱隱之間倒是能夠想象到——曾幾何時，跟隨在長淵帝君身邊的他，又該是何等的一起風發。

老人口中輕喝了一聲，只見他伸手一揮間，就有著數道流光從他的袖中激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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