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秘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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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君澤將插在光影男子胸口的凌虛劍輕輕收回，下一瞬間，光影男子胸口的創口便在光芒閃耀下直接癒合，恢復如初了。

葉君澤握著凌虛劍，劍尖朝地，雙手抱拳，看向光影男子說道：“多謝前輩賜教。”

光影男子聞言，擺了擺手，說道：“做得不錯，小子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葉君澤聞言，訕訕一笑，回應道：“前輩過獎了，都是您讓著我，說起來也算是我佔您便宜了。”

男子笑了笑，說道：“這沒什麼，本來就說好的以和你同樣的實力切磋，我當然不可能出爾反爾。”

男子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了，你剛才那一招是叫什麼來著？確實有些讓我出乎意料。”

葉君澤聞言，恭敬地回應道：“回前輩，晚輩剛才施展的劍招是叫蒼龍出水。”

“蒼龍出水？”光影男子暗自呢喃了一聲，然後便輕輕點了點頭，“不錯，名字起的好，也的確是有著當得起這個名字的威力。”

葉君澤聞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而男子也滅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的樣子，咳了一聲以後，便繼續說道：“好了，你現在也算是透過考驗了。那麼我接下來就和你說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葉君澤聞言，輕輕點頭，說道：“有勞前輩了。”

葉君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光影男子在說話的時候，他整個的身體也好像變得虛幻了一些，隱隱間有些透明起來的樣子。

葉君澤面露擔憂神色，不由得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剛才的那一劍，才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而光影男子像是也知道自己現如今的狀態，也像是看出了葉君澤心裡面在想什麼，他笑了笑說道：“不用想太多，和你沒有關係，這副身體本來就堅持不了太久的時間，所以和你剛才那一劍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葉君澤聽到光影男子這樣說，便也只能是輕輕點頭，不再多想了。

“首先說你最關心的你的那些朋友。”男子看著葉君澤，緩緩開口，

葉君澤聞言，眼神瞬間一亮，輕輕點頭間，也是豎起了耳朵。認真聆聽著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

光影男子微微點頭，再次開口道：“首先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們並沒有遇到危險。只不過是遇到了一點小小的考驗罷了，當然這些考驗和你們來到這裡之前遇到的那些也沒有太大區別。想來等到你從這裡開開以後，就能看到他們了。”

葉君澤輕輕點頭，表示瞭然，回應道：“多謝前輩。”

“然後再說說別的事情。”男子擺擺手，示意葉君澤不用這麼客氣，“相信你來到這方世界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個地方除了一些野獸，妖族，有一些尚未開智的妖怪以外，就再沒有其他的存在了。相信你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就沒有見過一個人吧。當然也包括我，畢竟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現在這副軀體也並不算是人類。”

葉君澤聞言，仔細回想了一番他們自從進入秘境以後的遭遇，的確是沒有看到過一個人類。於是他便輕輕點頭，回應道：“的確如此，前輩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嗎？”

光影男子點了點頭，說道：“也算是一部老黃曆了。總結一句話來說的話，就是很多年以前，此方世界遭遇了滅頂之災，堪稱能夠將此方世界毀滅的災難。”

“當時此方世界的人們為了躲避災難，幾乎是舉整個世界之力開始了遷移，想要逃往外界。這個過程當中雖然經歷了諸多挫折，但是好在最後的結果還算是順利。經歷千重萬險以後，人族的遷徙計劃也終於成功了。儘管最後遷移的人族也出現了巨大的損失，但是總好過全部被災禍埋葬。”

“所以，隨著此方世界的所有人族全部遷徙而走，這裡也再沒有一個人類的種子留下，所以經過漫長歲月過去以後，也就演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

葉君澤聞言，整個人臉上的神色很明顯地變得疑惑了起來，出聲詢問道:“既然按照前輩您說的那樣是滅頂之災的話，那為什麼外界還會有那些野獸和妖物存在呢？”

男子輕輕擺手，回應道:“說來也奇怪，當時的那場災難好像只是針對人族，反而是除了人族以外的其他存在都在當時的那場災難當中活得好好的。而且不光是如此，一些尚未開啟靈智的野獸以及妖物，竟是在災難當中直接開啟靈智，晉升為了徹徹底底的妖族。這也是當時的人們在遷徙過程當中出現傷亡的一個重要原因。”

“災禍降臨，再加上突然氾濫，肆虐四方的妖族，對此方世界來說，真的可以說是內憂外患，滅頂之災了。”

葉君澤聞言，面露思索，再次說道:“前輩您當時的修為一定很強大，為什麼沒有跟著人們一起離開這裡呢？”

男子聞言，目光當中露出懷念的神色，緩緩說道:“總要有人留下來讓人們安全撤離的，不然的話，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再有什麼意外發生。畢竟能力越強，責任越大。身為人們眼中的強者，理應保護那些更加弱小的人。”

“身為人們眼中的輕者，理應保護那些更加弱小的人。”葉君澤把這句話記在心底，反覆的咀嚼著。

“而且也不只是我，還有其他的一些兄弟，也都在掩護人們撤退的過程當中隕落了。可是大家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都沒有誰後悔過，只是恨自己不能再多掩護一些人撤退。”

“直到所有的人們都安全撤離以後，一群兄弟們裡面也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還剩一口氣，苟延殘喘著。不過我當時的情況已經是不可能再堅持多久了，神魂彌留之際，我也是施展了自己最後僅剩的力量，將此處的宮殿隱去，同時也將我的神魂分出了一部分，作為最後的意識體封存起來，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了。”

“自那以後，時日無多的我，便於此方世界坐化了，也算是魂歸天地，了無遺憾了吧。不過真要細想起來，其實還是有一個遺憾的，那就是遺憾自己還沒有踏足到更高深的劍道領域，如果當時我的境界能夠再強大一些的話，那些兄弟們或許也不會戰亡，或許我們還能夠讓更多的人離開這裡。”

男子眼神當中懷念神色越發濃郁了起來，葉君澤也不知道為什麼，竟是莫名地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陣濃郁的悲傷情緒。或許光影男子是想起了那些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朋友，也想起了此方世界曾經的繁華，想起了自己也曾白衣仗劍，一騎絕塵，和好友一起遊歷江湖，飲酒放歌，懲戒除惡，一劍斬盡不平事。

可是隨著莫名的災禍降臨，那樣的日子也從此一去不復返，為了後代的存續，為了此方世界不被毀於一旦，他們只能是憑藉自己的力量面對災禍。

葉君澤突然出聲道：“前輩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或許那些成功轉移到外面世界的人們，已經在外面繁衍生息，創造了新的繁榮。說不定他們的後人，現在還和我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安居樂業呢。要是沒有你們的犧牲，或許他們也很有更好的生活。”

男子聞言，雙眼驀然一亮，輕輕點頭，沉思道：“你說的沒錯，看你們的樣子，想必外面的世界也一定是非常的繁華昌盛，或許那樣的世界才是更適合他們的。要是我們當年的那些人真的還有後人尚存於世的話，也算是了卻了我們縱多兄弟的一個心願了。”

“也不知道自那以後，我的姑娘怎麼樣了，記得轉移的時候，他的孃親抱著她，哭著喊著要來找我。說實話，我當時的內心裡面，是有過那麼一瞬間的衝動，和他們母女兩一起離開的，可是理智告訴我並不能這樣做。事實上，又何止是我呢，其他的兄弟們，不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嗎？為了大家的安危，我們只能捨棄小家。只是遺憾，知道最後，也沒能再有機會親口和姑娘說一聲，他的父親很愛她。”

“想來她跟著孃親到了你們外面的世界以後，也平安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吧，或許也也像她的孃親和他的父親一樣，遇到了門當戶對的良人，嫁為人婦了。也不知道是生下了一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如果是個男孩的話，會不會像他的外公一點呢？”

男子長長地絮叨了許久，看到這一幕的葉君澤很想做些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

男子長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讓小友你見笑了，身為一縷意識體還有這麼多的情緒，實在是太不應該。”

“不會。”葉君澤輕輕搖頭，回應道：“這才是天底下所有當父親的人，都會有的念頭啊。”

男子聞言，爽朗地大笑出聲。葉君澤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也有點想家裡的父母了。

葉君澤搖了搖頭，將腦海當中的想法暫時壓下，再次說道：“如果前輩您的後人們真的轉移到了我們的世界的話，或許我也可以試著幫您找一找他們的蹤跡，幫您看看他們如今過得怎麼樣了。所以或許您這裡有什麼方法能夠讓我辨別出來他們是不是您的後人嗎？”

男子聽到葉君澤這樣說，低頭沉思了數息。過了一會兒，他便抬起頭，雙手掐訣間，便有著靈力聚集，然後他的手中便匯聚出了一個深藍色的印記。

男子將手中的印記輕輕一彈，便讓它在空中緩緩漂浮著了。

葉君澤看著深藍色印記，眼神露出疑惑，出聲詢問道：“前輩這是？”

男子回應道：“一個小玩意罷了，如果你日後真的碰到了我們此方世界出去的後人的話，這個印記就會傳出波動。屆時，你自然可以憑藉其判斷對方到底是不是這裡的後人。”

葉君澤聞言，瞬間恍然大悟，鄭重地將印記收了起來，同時抱拳說道：“前輩放心，既然是我答應您的事情，那麼一定會全力尋找，日後只要發現了您的後人尚存於世的話，晚輩定會全力照拂。”

男子擺擺手，回應道：“有你這句話，就很夠了。至於是否能夠找到，我也不做太多的奢望，畢竟我們當中合力開闢出來的空間通道，到底是通向什麼世界，我們自己都不知道。”

葉君澤保持著抱拳的姿勢，認真回應道：“晚輩會盡自己全力去尋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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