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效率太低, 讓魚頭標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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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淺水灣別墅。

吳志輝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灑落在餐桌一角，金燦燦的。

“搞定了。”

大D走了進來，跟同桌的港生與樂惠貞問好，而後看向吳志輝：“大佬，阿山基本上已經定論，沒什麼其他的變故了。”

“現在去接觸他嗎？”

“晾著吧。”

吳志輝擺了擺手，放下手裡的菠蘿包：“攥著他就行，時間拉的越長他就心裡越虛，就會越配合咱們。”

他抬手看了眼腕錶：“今天上午，是要去談在佐敦那個菜場的場地租賃問題對吧？”

“是的。”

大D點了點頭：“長毛已經準備好了，財務也叫上了，爭取上午搞定，下午直接讓施工隊進去直接開工。”

菜場現在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花頭，直接照單複製貼上就好了，場地大小不一樣設計上稍微做一點改變就行。

這種複製模式也有好處，就是每一代的菜場都有新的變化革新，不斷改進前面幾個菜場存在的問題，菜場設計上越來越完善。

“嗯林懷樂這邊進展太慢了，魚頭標的事情到這麼久他都沒有搞定，咱們催催他吧。”

吳志輝沉吟思考了一下，看著大D：“這樣，你安排人遞訊息給魚頭標，就說我吳志輝今天上午去談場地的問題。”

“啊？”

大D聞言一愣，吳志輝這個操作不是給他們自己增添難度麼：“給訊息魚頭標？他要是進來搗亂怎麼辦？！”

“就是要讓魚頭標進來搗亂，他媽的，這林懷樂辦事效率怎麼會這麼低，我條件都給他創造好了，越喃仔也拿到貨今天早上就要動手的。”

吳志輝思路清晰，撇嘴道：“區區一個魚頭標，林懷樂卻遲遲不下手進度太慢了，現在距離下一屆話事人選舉的日子只有十一個月了。”

“一個魚頭標而已，他遲遲不動手我後面怎麼接啊，還有官仔森要處理，另外還有其他地區領導人，那麼多要一個個搞定的。”

“讓他快點搞定魚頭標，得給我留一點時間運營操作啊，不然時間來不及。”

吳志輝對林懷樂的辦事效率非常不滿意。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剛過檔進來，他早就親自動手了，磨磨唧唧，一點積極性都沒有。

再說了，自己又不是什麼地主老財，哪能白白的給林懷樂當打工仔啊，他要是一直不好定魚頭標，自己還一直跟他這樣拖延下去啊？

吳志輝計劃明確，先跟林懷樂聯手，把這幾個競爭對手全部搞定，然後再跳出來跟林懷樂爭，時間進度很趕的。

“好的！”

大D聽著吳志輝這麼說，立刻心領神會：“好的大佬，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更給魚頭標信。”

他快步走了出去，下去安排去了。

···

佐敦街市。

“多寶魚，我要這條，老細幫我打包”

林懷樂付了鈔票接過魚離開，隨著身邊的人流穿梭在街市之中，日常性的進行著採購工作，手裡拎著採購好的食材。

他不管是早中晚都是在自己家裡下廚做飯，並不是為了省錢，只是單純的因為兒子丹尼中意他做的飯菜，這是他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了。

剛剛坐進車裡，手提電話響了，拿起來是曾警司打進來的。

“怎麼了？”

林懷樂伸手把車窗搖了上來，對著電話裡面說道：“曾總，事情的進度怎麼樣了？”

“搞定了。”

曾警司的聲音自電話中響起：“我這邊的已經全部準備就緒了，就看你自己那邊，幾天時間內就可以配合你。”

“好！”

林懷樂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跟他們說，聽我指揮，等我聯絡他們吧。”

“儘快。”

曾警司催促了一句：“這批貨我希望儘快開啟市場。”

“我有我的計劃。”

林懷樂心裡盤算的非常清楚：“做生意嘛，不著急的，慢慢來。”

又跟曾警司敲定了一些細節以後，林懷樂結束通話電話，興奮的一攥拳，發動車子朝家裡開去。

等了這麼久，曾警司那邊終於準備好了，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何輝這邊也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曾警司那邊準備就緒呢。

如同吳志輝說的那樣，魚頭標讓飛機負責北面海鮮碼頭這件事，引起了魚尾華的極大不滿，不滿是肯定的，沒有人會中意一個空降下來的大佬。

更何況這個空降的人還是頂替了那個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內心更加難以平衡。

魚尾華現在視飛機如同眼中釘，平日裡在碼頭基本上不跟飛機說話，飛機要是指示什麼事情他魚尾華一律當沒有聽到。

所以。

魚尾華就是很好的切入點，這個時候要去接觸魚尾華並不是什麼難事，何輝接觸魚尾華的過程整體來說非常順利，並沒有發生什麼多大的波折。

接觸魚尾華的切入點就是找的碼頭上的海鮮檔口老細，透過他的引薦跟魚尾華就接觸上了，安排人包裝成一個海鮮商人，想透過他們的碼頭銷售一批南美蝦。

因為他們的這個海鮮碼頭，相當於一個大的傾銷商，收攏其他小商戶的海鮮進來然後再轉賣出去，平日裡自然也有收購業務。

南美蝦的收購價格有上下浮動的，這中間怎麼談就有很大的水分，當對方把錢塞進魚尾華的手裡，讓他幫忙把價格稍微高一點，魚尾華目光閃爍了起來。

魚尾華現在心裡覺得，魚頭標搞了個空降的飛機下來，壓根就沒把自己當一回事。

只要能往自己兜裡撈錢，又只是正常的海鮮生意而已，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拒絕，滿口答應了下來，反正都是正常價格區間，價格高一點那就高一點，反正不是自己掏錢，自己還有的賺。

幫魚頭標那麼拼死拼活的幹，處處為了魚頭標的利益著想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把碼頭話事人的位置丟給了一個一無是處的飛機？

有魚尾華在中間幫忙，這件事情很快就落定了下來，都開始往碼頭裡面送貨了。

林懷樂開車回到家裡。

“阿輝。”

他開啟門走了進去，把食材放在廚房的案桌上，拿著電話跟何輝指示道：“碼頭這邊穩住，很快就要安排做事了，具體細節我再跟伱敲定，告訴他們，都醒目點演的像一點，聽到沒有？”

“放心好了。”

何輝拍著胸脯保證道：“都安排好了，立刻就能做。”

“不著急。”

林懷樂擺了擺手，並不著急去做這件事情：“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魚頭標這一局，基本上只要一做魚頭標就撲街，沒有資格出來選話事人，這步棋不著急走，可以往後壓。

吳志輝的辦事效率極其高，接下來開始搞官仔森，反正魚頭標這邊已經結局落定了，不著急徹底落定。

畢竟搞定了魚頭標，再想讓吳志輝做事，那吳志輝肯定又要來出新的條件。

能省一點是一點，物用其極嘛。

林懷樂是這麼想的。

跟何輝叮囑了幾句，林懷樂結束通話電話，把食材拿出來清洗乾淨放進冰箱裡，整理好以後洗了手出來，甩著手上的水漬，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鐘。

現在是九點鐘，上午十點鐘幫吳志輝約了人談菜場場地租賃的事情，林懷樂作為牽線人，這種賣人情的場合自然要到場了。

他倒是不著急出門，就在佐敦很近的，點上一支香菸坐下來燒水泡茶，優哉遊哉的等待著，泡了兩杯茶這才拿著車鑰匙出門。

九點五十五分。

林懷樂在茶餐廳裡跟吳志輝碰面了，雙方短暫的寒暄了一下落座等待。

“哈哈.”

林懷樂給吳志輝面前的杯子倒上茶，看著長毛帶來的財務跟拎著的公文包：“阿輝，到底還是你財大氣粗啊，直接拎著錢就出來辦事了。”

“哪裡哪裡。”

吳志輝笑吟吟的搖了搖頭：“這還不是樂哥幫手我，讓我不但把菜場立下來了，還能讓我省下來一筆資金，我當然要積極一點了。”

“哈哈哈”

林懷樂笑著擺擺手：“自己人，自己人不用客氣。”

兩人閒聊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只不過，約定的十點鐘到了，但是這個場地老細並沒有出現。

“興許是路上塞車。”

林懷樂看了眼手錶說道。

時間又過去了十分鐘，但是這個場地老細還是沒有出現，這讓林懷樂的面子掛不住了，眉頭緊皺在一起，眯眼盯著窗戶外面的馬路。

“樂哥。”

吳志輝看著林懷樂這個表情，似笑非笑的挑眉笑道：“看來，他今天有點忙啊，這麼久都不過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著急，沒關係，再等等就是了。”

末了。

吳志輝放下茶杯，又輕飄飄的補了一句：“看來，這佐敦地方不大，但是這些老細卻一個個派頭很大啊。”

這句話，無疑就是在嘲諷林懷樂了，林懷樂沒本事嘛，這麼小的一塊地方都管不好，出來談個生意還遲到，不見人影。

“呵呵。”

林懷樂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也許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應該很快就來了。”

這件事可是他拍著胸脯打過包票的，而且還特地跟老細接觸過報過價格，老細答應了他才給吳志輝打的包票。

他冷著臉，沒好氣的跟何輝呵斥了一句：“給他打電話，看他到哪裡了，我們這裡這麼多人等他，他好大的面子啊！！”

聽得出來，林懷樂現在非常的不開心。

這份不開心來自於好不容易跟吳志輝深入交易的第一次，老細就遲遲不到，那就是不重視，他是遲到，自己是在吳志輝面前丟了面子。

這時候。

菜場老細並不是不想過來，而是在半路上被魚頭標給攔截了，走不了。

早上。

大D安排人投遞訊號出來，魚頭標這邊很快就接到了訊號，立刻就出門了。

他跟吳志輝之間鬧得很不愉快，吳志輝既然鐵了心要跟林懷樂站在一起，那他就讓吳志輝做不了生意，聽到吳志輝今天要去談菜場場地的事情，魚頭標立刻出發。

街道上。

場地老細的車子被魚頭標的車子橫插攔截，魚頭標坐在車裡，冷冷的看著裡面坐著的老細：“老張，趕時間啊？”

“標哥啊？”

老張看著出現的魚頭標，笑道：“怎麼了？今天有時間找我？”

“上車吧。”

魚頭標努嘴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座位：“坐我的車，我送你去，不就是談個場地的生意嘛，對吧？！”

老張聽著魚頭標的這番話，表情立刻就變了，魚頭標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飛機從駕駛座推開車門下來，站在老張車邊上，冷著臉盯著老張，看的他心裡發虛。

“上來吧？”

魚頭標再度重複了一句：“你不是第一天聽說我魚頭標，我魚頭標什麼性格你心裡應該有數，對吧？！”

“.”

老張嘴唇蠕動了一下，咬咬牙還是隻能下車，坐進了魚頭標的車裡，飛機上車，發動車子，車子開的很慢在馬路上蝸速行駛著。

“我聽說，你今天上去要去跟吳志輝談場合合作的協議，把場地租給他做菜場生意，是嗎？！”

魚頭標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今天找你，結果只有一個，場地不租給吳志輝，就這麼簡單。”

“不行啊。”

老張看了眼魚頭標：“標哥，你還是不要讓我為難了，這件事是樂哥牽頭的，你這麼做會讓我很難辦的。”

“而且我們已經談好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你現在”

“嗯？！”

魚頭標眉頭一皺，冷著臉看著老張：“我覺得你好像聽不懂我說話啊？！聽不懂中文啊？！”

他一巴掌拍在座椅上：“你老張那塊地放在那裡，就非得租給他吳志輝，跟我作對？！”

“樂哥.”

老張試圖把林懷樂搬出來，但是魚頭標卻直接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看來，我魚頭標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了，阿樂有，我魚頭標沒有，對吧？！”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老張只覺得頭大，看著不耐煩的魚頭標：“標哥，這件事已經談好了啊，你早點跟我說”

“滴滴滴”

這時候，蝸速行駛的轎車惹得後面跟著的車子不耐煩，猛按喇叭催促。

“聒噪！”

魚頭標皺眉呵斥了一句，飛機看著魚頭標的表情，當即停車開門下去，走到後車車門，司機降下車窗還想說什麼，直接就被飛機從駕駛座拽了出來，一頓拳打腳踢。

老張目光閃爍的看著後視鏡裡面飛機狂扁後車司機的情況，臉色有些難看。

“我這個人耐心很不足，我現在也非常暴躁！”

魚頭標盯著身邊的老張：“你是不是忘記你老張是做什麼生意的了？年輕的時候掙了點錢在手裡，手底下弄了好幾個門頭租出去，租金都夠你吃。”

“我可以保證，你如果這件事跟我作對，我讓別人不敢再租你的門頭，你的門頭你就留在手裡吃灰吧，說到做到！”

他沒有提及要怎麼對付，也沒有提起林懷樂，但是給老張的氣勢就是林懷樂都罩不住你。

“標哥。”

老張明顯的氣勢不足。

“和聯勝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

魚頭標盯著老張：“我在跟阿樂爭話事人啊，你都不是和聯勝的人，你跟著參合什麼？對吧？！賣阿樂人情不能賣我魚頭標人情啊？”

“你老張的門頭不過是跟佐敦挨著，根本跟他林懷樂沒有關係，他又管不著你，你怕他幹什麼？！”

他看著沉默不語的老張，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的門口我已經租下了，你只需要點頭就是了，剩下的我自己來跟他們談，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會讓你難做，知唔知？！”

“標哥.”

老張咬咬牙，看著咄咄逼人的魚頭標：“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

“很好。”

魚頭標應聲點頭：“我知道，你賣林懷樂面子，不過是你看中了佐敦地區裡的一個門頭，準備接盤以後拿著自己在佐敦做生意。”

“我魚頭標的地盤同樣也很多地方的，你有興趣拿下門頭的話，我可以支援你開業，前面一年我都不收你的規費。”

“好！”

老張聽到他這麼說，立刻就答應了下來：“那標哥你自己跟他們談。”

有了利，他的語氣就好很多了，一年的規費，省下來是一大筆錢。

“很好。”

魚頭標這才露出了笑容來，伸手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手腕上的大金錶很是醒目：“放心，我魚頭標說到做到。”

飛機從後面重新回到了車上，拽過紙巾隨手擦了擦手上的鮮血，繼續開車。

十點十八分。

魚頭標帶著老張他們終於到了。

茶餐廳二樓窗戶口，林懷樂看著跟魚頭標一同出現的老張，臉色拉了下來。

吳志輝看著這一幕，嘴角微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飄飄的掃了眼林懷樂。

“樂哥，不好意思啊，路上塞車。”

老張上來以後，看著臉色陰沉的林懷樂，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句，察覺著魚頭標的眼神，咬咬牙一口氣說完：“地方我不租了，標哥已經跟我談好了，這塊地方我已經租給他了。”

“啪！”

林懷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著老張：“老張，出來搵食，一點信用都沒有，你以後還怎麼出來混？！”

“你看你這話說的。”

魚頭標適時的自然而然的接過話茬：“阿樂，聽你這麼說，搞的好像讓人家以後吃不了飯一樣。”

“你只是口頭上說要租，但是我不一樣了，錢都給他了，跟你一樣的情況嗎？！”

“魚頭標！”

林懷樂陰沉著臉，盯著魚頭標：“你一定要跟我鬥？！這件事你橫插一腳，就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做生意嘛，哪裡有利就哪裡做咯。”

魚頭標看著冷臉的林懷樂，臉上笑容濃郁：“不能說好生意全讓你阿樂做了啊。”

“樂哥。”

吳志輝看著他們說的差不多了，跟著開口：“你看你這事情做的。”

吳志輝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非常的不開心，質問著林懷樂：“這就是你給我保證的？一個門頭你都搞不定，你可真大曬啊？！！”

末了，吳志輝又加重語氣：“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