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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納快速的行駛著。
“撲街。”
張景良看著周圍逐漸越來越多的工業廠房,嘴裡嘀咕了起來:“大晚上的,叫我來這裡幹什麼。”
他掃了眼後視鏡,好像看到有臺車也在往這邊開,這才想起,這臺車自己好像不是見過麼?
就在他心裡警覺的時候,迎面而來,幾臺滿載著的泥頭車往這邊開了過來,有人等在路邊上,正是菠菜佬帶著大D一幫人去取泥頭車。
“大D?”
張景良是認識大D的,吳志輝手底下的幾個醒目的馬仔他都記得,開在自己後面的車子也在泥頭車那裡停了下來。
他看到這裡這才沒往心裡去,原來是自己太過於警覺了,搖了搖腦袋,繼續向前。
泥頭車車隊那裡。
吳志輝從平治車上下來,招呼一聲:“來個會開泥頭車的,載我繼續往前。”
眾司機紛紛踴躍報名,吳志輝隨手點了一個,泥頭車跟著啟動,載著吳志輝跟長毛往前跟了上去。
五分鐘後。
桑塔納在廠房門口停了下來,下車,看了眼大門口五井沙廠的招牌,左右看了看,稍作等待。
後面。
一臺貨箱空著的泥頭車轟鳴著開了過來,從他身邊開過,朝著前面開了過去,站在這裡,能夠看到前面工地透亮的燈光。
前面,就是置地集團正在進行先期工程的地皮了,晚上施工不停。
泥頭車開了過去,貓腰在座位上的吳志輝坐直了身子,看了眼後視鏡裡站著的張景良,表情思索。
五井沙廠門口。
泥頭車開過去以後,周圍又安靜了下來,張景良在等待了幾分鐘後,又一臺轎車開了過來,一個略微禿頂的中年下車,笑呵呵的看著張景良:
“恭喜恭喜,恭喜老張提總督察的位置了,以後有機會,多多關照。”
“哪裡哪裡。”
張景良矜持的擺了擺手,摸出香菸來給他遞了一支:“老孫,你看你說的哪裡話,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有機會還要你幫我才對呢。”
來人是海關督察孫英健,四十來歲。
很早以前他跟張景良一起共事過,關係還不錯,後來分開了聯絡也就少了,但到底也是算熟人了。
“老張。”
海關督察孫英健夾著香菸嘬了一口,往四周看了看掃視一圈:“大晚上的,伱叫我來這裡幹什麼?”
“需要我幫你什麼忙?”他的目光看向五井石礦場的廠房裡面,碩大的空地上,堆積著的沙石滿滿當當的:“該不會是你要往外運沙石吧?就這玩意,正常走海關就行了啊。”
他語氣輕鬆,笑呵呵的說道:“而且,咱們現在都是對外進口而不是出口啊,用不上我吧?”
“一會,彆著急。”
張景良隨口應付了一句,手裡夾著的香菸在他的吮吸下,菸頭的紅光一閃一閃。
其實。
張景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幹什麼的。
他只知道,威廉晚上臨時打電話給自己,讓自己叫上海關的朋友來五井沙廠門口等著的,到時候就會有一個叫小坂一郎的老細出來帶自己進去。
張景良記得這一茬,當初給吳志輝搞運輸公司事宜的時候,鬼佬威廉就跟自己提過一嘴,海關那裡有沒有熟人,到時候需要他做事。
張景良今天晚上就把孫英健給叫出來了,讓他一起過來,具體什麼事他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
兩人一根菸剛剛抽完,廠房大門口幾個人齊步走了出來,廠房大門緩緩開啟。
“哦?哈哈。”
站在最前面的小坂一郎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景良,操著一個口音濃郁的普通話:“不好意思,張桑,讓你們久等了,威廉警司跟我說了,我立刻就來了。”
他見過張景良的照片,威廉給他的,所以他認識張景良。
“小坂桑。”
張景良露出笑容來,看著小坂一郎:“沒事沒事,我們也是過來沒多久。”
“那太好了。”
小坂一郎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孫英健:“這位想必就是張桑在海關的朋友了吧?!有勞兩位了,大晚上的還特地跑了一趟。”
“不客氣。”
孫英健笑著回應了一聲,簡單的寒暄過後在小坂一郎的帶領下進去了廠區裡面。
廠房大晚上的很安靜,沒有什麼人,也沒有往外運輸沙石,路燈白色的燈光打在幾人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長。
廠房門口。
在他們進去沒多久,一臺滿載的泥頭車從工地開了出來,路過工廠門口。
吳志輝坐在副駕駛,掃了眼停在廠房門口的轎車但是已經不見蹤影的張景良,另外還多了一臺車,還有人來。
他簡單的思考了一下轉而衝後座的長毛道:
“長毛,記住這個地方,接下來,這裡交給你了,關注這裡的情況。”
“知道了輝哥。”
長毛言簡意賅,點頭答應:“我會把事情辦好的。”
“嗯。”
吳志輝應聲沒再說話,視線一直看著廠房大門口那塊石頭上刻著的五井沙廠的招牌。
五井沙廠,看名字就知道,肯定是跟五井地產有關係了,是小鬼子跟鬼佬政府合營的幾個礦廠其中之一。
張景良一個總督察,大晚上的來小鬼子的沙廠,屬實有些奇怪,肯定不是談沙石採購的生意,又是跟鬼佬政府合營的,更談不上讓他做什麼了。
奇怪。
泥頭車逐漸駛離了這裡。
五井沙廠。
小坂一郎帶著他們兩人進了廠房,進入大廳,長長的走廊裡,玻璃鑲嵌的展示櫃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跟礦場有關的歷史性工具。
比如說五井礦廠的成立時間、歷史發展等等一系列資料,配上圖片。
小坂一郎帶著他們往裡面走,依舊是什麼都沒有說,走著走著,張景良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小鬼子是跟鬼佬政府做合營沙廠的,這能有什麼生意需要自己幫忙的啊?
鬼佬你自己都掌控了沙廠,做什麼還不是你們鬼佬說了算?還需要我找上海關督察過來?
“小坂桑。”
張景良放慢了腳步,假裝很有興趣的指著展示櫃中擺放著的雷管跟炸藥:“這是什麼?”
“哦。”
小坂一郎笑呵呵介紹道:“這是以前礦廠成立之初開採礦石總的炸藥。”
“後來裝置升級,這些東西也就取代了,我們安全處理以後也就用來展覽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確實很有代表性。”
張景良假了吧唧的笑著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今天晚上,小坂桑找我們過來,有什麼事情?”
“哦,是這樣的。”
小坂一郎早就做好了板書,侃侃而談:“這不是我們國家也是礦石資源很緊張,所以呢,我們決定從這裡進口一批天然沙石回去。”
“你也知道的,現在政府啊對這個天然沙石的出口管理的極其嚴格,有一定的難度,所以需要你們幫忙一下。”
“哦哦,小事,沒有問題。”
張景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一擺手:“放心,這點小事,我們肯定搞定的,你說是吧,孫Sir。”
“嗯。”
孫英健同樣點頭答應。
嘴上是這麼說,張景良心裡越想越不對勁,他能夠在鬼佬身邊完美遊曳的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全都是心眼子。
一行人繼續前行。
“這東西也挺有趣的。”
張景良眼珠子轉動著,看著展示櫃中老式的礦石開採工具:“我倒是對這些歷史性的東西很有興趣,你們先去,我馬上過來,順便上個洗手間。”
他提了提褲腰帶:“對了,洗手間在哪裡?!”
張景良琢磨心思的能力簡直不要太強,從剛才小鬼子說話中他就聽出來了好幾個問題點:
第一,天然沙石現在確實嚴格限制,禁止出口的,但是,鬼佬威廉都點頭了,該搞定的關係他們肯定都搞定了,肯定能出口的,那他找自己幹什麼?
第二,今天自己跟海關督察孫英健的出現明顯就是多餘的。
肯定。
肯定不是運輸沙石這麼簡單,肯定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搞不好自己就是個背鍋的。
張景良的腦子可不是白長的,隨隨便便就是八百個心眼子。
所以,他假裝表現出興趣,再以上廁所的藉口讓他們進去,然後自己直接找機會就離開了,絕對不能摻和進去。
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知情,那如果出了什麼事情,那肯定就跟自己沒關係了。
他果斷選擇了賣掉海關督察孫英健。
“那邊。”
小坂一郎輕笑一聲,看著孫英健:“那咱們先進去?”
“不用。”
孫英健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景良,皮笑肉不笑:“張Sir有興趣,我也有興趣,我陪你一起,正好了,我也想上個洗手間。”
“是嗎?”
張景良眼皮子跳了跳,笑道:“那行,咱們就一起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洗手間,進去以後,孫英健站在洗手檯前,開啟水龍頭開始沖水,看著鏡子中站在身邊的張景良:“張Sir,你說我今天晚上是該來還是不該來呢?”
他的眼神直勾勾,就盯著鏡子中張景良:“咱們好歹也是認識了這麼多年,你沒理由無緣無故把我拉下水吧?”
顯然。
孫英健也察覺出來了不同尋常,兩人都是老狐狸了,發現了其中的貓膩,都嗅覺出一絲不同尋常來。
正經沙廠,哪有大晚上停工歇業安安靜靜成這樣子的,一個人都看不到。
“咳咳..”
張景良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我事先也不知道啊,鬼佬讓我來的我不得不來,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再說吧,對吧?”
“哼。”
孫英健輕哼一聲,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兩人一前一後的又出來了,臉上笑容恢復,表情管理的很好。
“這麼快?那就走吧?”
小坂一郎看著出來的兩人,一伸手自己在前面帶路,下了臺階進入地下室以後,朝著最裡面的房間去了。
最裡面的這間是庫房,房門跟門框全都是純金屬打造,看著就非常的結實。
門板上除了原本的那道鎖以外,額外還加裝了兩個門鎖上去,一個鑰匙鎖釦一個旋鈕密碼鎖。
小坂一郎身邊的助理先是掏出鑰匙把第一道門鎖開啟以後,非常自覺的轉過身去,然後目光看向了身旁站著的張景良跟孫英健兩人。
兩人察覺著助理的目光,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不妙。
一個沙廠,什麼庫房需要用這麼多道鎖給鎖上啊,裡面鎖著禁止出口的天然砂啊?
他們兩人跟著也轉過身去,不看小坂一郎,小坂一郎這才拿出一把鑰匙來,插入扭開門鎖,跟著又在旋鈕密碼鎖上旋轉了起來。
“叮叮叮”
密碼鎖發出精細的內部件齒輪齧合的聲音來,很小很清脆,咔擦一聲門鎖應聲而開,庫房的門被開啟了來。
想象中地下室庫房的那種陰暗潮溼的氣息並沒有撲面而來,反而是一個非常恆溫的環境,天花板上的通風口二十四小時工作著,為庫房維持著恆溫。
“呵呵,進來吧。”
小坂一郎輕笑一聲,招呼著張景良跟孫英健兩人進去,走進庫房以後,整個視野一下子瞬間就變得豁然開朗了起來。
庫房很大,也很空曠,零星幾臺貨架上,擺放著一個個用鋼化玻璃罩著的臺子,臺子裡面,豎立著一座座不同的物品,得有三四個。
準確來說,是文物。
燈光下。
一個個文物散發著年代的氣息,精美絕倫。
最中間最醒目的,莫過於一個沒有身體的碩大的佛頭了,矗立在最中間位置的地上,燈光打在上面。
“這這.”
張景良跟孫英健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珠子瞪大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詫,整個人雞皮疙瘩凸顯。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轉身,跨步朝著外面走去,腳步匆匆爭先恐後:“我們沒有來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看到。”
門口。
兩個黑西裝保鏢出現,擋在了門口擋住了兩人的去路,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
張景良跟孫英健兩人停下腳步,依舊不回頭不轉身的說道:“不知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呵呵。”
小坂一郎看著兩人的舉止,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手掌笑道:“行了,看都看到了,沒看到也不行。”
“你們,已經知道了,對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玩味:“你們要是走了,我的這些寶貝要是出事了,那不好意思,閣下兩位肯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
張景良跟孫英健兩人對視了一眼,嘴唇蠕動有些無語,孫英健惡狠狠的瞪了張景良一眼,然後轉身過來,張景良思考了一下,也只得轉身過來。
“好了,想必兩位已經猜到了。”
小坂一郎開門見山,也不裝模作樣直奔主題:“這些寶貝里面,有兩個是我的,剩下的幾個都是威廉警司的,額外還有三個正在從大陸運過來的路上。”
“威廉警司的意思,就是讓閣下兩位負責這批東西的運輸出去,搞定它,讓它安然無恙的離開香江,只要出了海關,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會搞定的。”
“我的東西會回到我們的國家,至於威廉警司的東西,則會出現在大英博物館裡面,對外展出,接受全世界的矚目!”
“那也用不著我們啊。”
張景良皮笑肉不笑的擠出個笑容來,給小鬼子戴高帽子:“誰不知道,港島是威廉警司他們說了算啊,要運送這麼幾個東西出去,還不是輕輕鬆鬆?!”
“是啊是啊。”
孫英健跟著捧哏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
小坂一郎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人多眼雜,誰知道那些華人警察會不會看到以後走漏風聲呢是不是?!威廉警司說,他不喜歡冒險的行動。”
說到這裡。
小坂一郎轉身過來,眼神中露出了沉迷的神色來,看著眼前展櫃中擺放著的擺件:“嘖嘖,你看看,多麼美好的東西啊,歲月的痕跡依舊掩蓋不了它們的光華。”
他跨步向前,目光聚焦在展櫃中擺著的青銅圓鼎:“這尊名字稱為:西周康侯青銅簋,是你們華夏商周時期的產物,多精美的一個東西啊。”
“還有這個,顧愷之的唐代摹本《女史箴圖》,它是一個時代的象徵,象徵著華夏繪畫由重教化到重審美的完美轉型。”
“我對你們華夏的文明就一直非常的感興趣,也非常的崇拜,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它帶回去的。”
張景良跟孫英健兩人表情變化不定,看著表情沉醉的小坂一郎,各自表情各異。
說實在的,他們都沒有眼前的這個小鬼子瞭解眼前的這些文物。
“好了,不多說了。”
小坂一郎轉身過來,臉上笑容濃郁的看著兩人:“這個運輸的工作,就得拜託閣下兩位了,你們華人肯定是更瞭解華人。”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等剩下的三件文物到位以後,搞定它。”
“我我們”
張景良語氣一滯,看著眼前的這些文物,心裡有些莫名,雖然自己可以給鬼佬當狗,但是要幫他們把這些文物運出去,那豈不是成了賣國賊?
心裡還是有些疙瘩。
“中國有句話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小坂一郎操著濃郁口音的普通話,一字一頓的往下說道:“這句話,想必閣下兩位比我要更瞭解更懂。”
“威廉警司既然選中你,那就是看重你,如果你們要是不配合的話,那麼不好意思,你們的下場就會非常的悽慘,我保證。”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轉而變得陰冷起來:“對於一個上位者來說,不聽話的人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應該立刻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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