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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傍晚。

黑色的Rollsroyce在君悅大酒店門口停下來。

鬼佬布朗斯帶著助理從車上下來,掃了眼君悅大酒店的大門,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包間裡。

吳志輝帶著大D坐在大圓桌的主座,斜對面的是陪同的張景良高階督察,再邊上的是生力、喜力、得利的錢生、吳生、孫得利三人。

張景良今天是來幫忙講和的,他今天穿著黑色素色圓領T,套著一條寬鬆直筒褲,打扮的非常低調,看到布朗斯進來,笑呵呵的主動打著招呼開始介紹起了吳志輝。

布朗斯板著個臉,不鹹不淡的跟吳志輝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這是他第一次與吳志輝面對面,眼前這個吳志輝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年輕好多。

沒多久。

酒菜端了上來,開紅酒切乳豬,宴席開餐。

“告訴他。”

布朗斯終究是主動開了口:“我可以加入他們的協會,會費我也可以給,但是生意還是得按照以前的樣子來做。”

“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吳志輝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接過話題:“今天協會的幾個公司都到了,我也不針對你布朗斯,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你就是什麼樣子的。”

“我們有句古話,出來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和氣生財,只要你真的想做生意,那錢肯定還是有的賺的。”

說到這裡。

吳志輝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座的錢生、吳生兩人:“只不過嘛,我跟布朗斯先生之間之前好像有點不愉快,我吳志輝這個人呢也比較記仇。”

“這樣吧,入會繼續做生意可以,但是,伱得先私人給我包一個大利是,不多,五百萬就行了。”

“錢到位,一切恢復正常。”

“什麼?”

布朗斯聽到五百萬這個詞眼,整個人瞬間就炸毛了,拍著桌子就叫了起來:“五百萬?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去外面打聽打聽,有我布朗斯給別人錢做生意的嘛?從來只有別人給我送錢讓我跟他們做生意!”

“哦這樣啊。”

吳志輝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那既然這樣,我看今天的紅酒也不用喝了,布朗斯先生請回吧,改天吧,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再約,再談。”

他手指點了點桌子:“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規矩就是這樣,我只要你五百萬已經很可以了,你看看錢生,他什麼結果。”

“如果你要是不想出這個五百萬,也行啊,我不為難你。”

他拿起桌子的水果刀來:“斬落一根手指頭,我一分錢都不收你的,今天晚上你的酒水就能夠重新進場!”

“呵呵,呵呵。”

錢生有些尷尬的陪著笑臉,少了食指的右手手掌不自然的往桌子邊上收了收。

“該死!”

布朗斯有些氣急敗壞,咬牙攥著拳頭,陰冷冷的看著吳志輝,還不忘記瞪了一眼張景良。

不是說他在中間撮合已經搞定了嗎?怎麼還要錢?五百萬,根本不可能給吳志輝,至於斬落一根手指頭,那更是講笑話不是。

張景良現在也是心裡抓麻,看著忽然張嘴要錢的吳志輝,恨不得現在就把吳志輝拉下去大聲質問:“小侄子,你在搞什麼鬼啊?我的面你也不給,還找他要錢?!”

只不過。

吳志輝根本不搭理張景良的眼神,端起杯子抬了抬:“來來來,飲酒飲酒。”

這場飯局對布朗斯來說一點都不愉快,就坐了十分鐘不到,他怒氣衝衝的直接拍桌而已憤然離席。

張景良迫於面子,不能在吳志輝面前表現的太過於狗腿子,只能硬著頭皮坐了十來分鐘這才找了個藉口離開。

預料之中的直接搞定這件事並沒有實現。

張景良嘗試著跟吳志輝對話,試圖勸說他,但是吳志輝也拒絕的很乾脆利落:“張叔,你想的太簡單了。”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啊,背後有任擎天撐我,任擎天手底下還有飛龍跟興叔兩人撐我,這都是要錢的呀。”

“這幾個人都是老狐狸了,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好處進袋的話他們絕對不可能就這麼鬆口的。”

“這家事情我說了不算,不是一言堂,鬼佬不願意出錢那我也沒辦法,這樣吧,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跟他們磨一磨。”

“但是我也不能保證。”

張景良聽著吳志輝的這般說辭,也只能是沒辦法的點了點頭:“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訊息。”

“盡力。”

吳志輝說的很籠統,打發走了張景良:“先讓他回家等通知吧。”

就這樣。

這件事情也就只能慢慢往下拖延了,吳志輝拖延,但是鬼佬布朗斯很難受啊。

任擎天整個地盤佔據了香港仔一大半的市場,而且這其中還有大量的飯店、夜總會,基本上等於他在這片市場全部都死掉了。

短時間內還沒有什麼影響,但是長期下去還是有不少的損失的。

眼看著拖延的時間越來越長,布朗斯也逐漸沉不住氣了,心想著要不要再重新找人搞一下這個吳志輝。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他的那股子心氣沒有了。

再找人去捅吳志輝,萬一這個該死的東西直接讓自己跟林家強那個撲街一樣的下場,怎麼辦?

給錢的話,布朗斯自己也是接受不了的,五百萬那得很長一段時間的利潤才能賺回來,更關鍵的是,自己的面子也就沒有了啊。

為此。

布朗斯的心情很煩躁,一籌莫展。

酒店裡。

“親愛的,你怎麼了。”

懷裡的情婦陶海嬌看著興致好像有點不高的布朗斯,開口問道:“有什麼煩心的事情?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分擔一下。”

陶海嬌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修身短旗袍,只到大腿根部位置,關鍵點位做了蕾絲鏤空處理若贏若現,完全中空的狀態,撩起來就能翻身上馬大殺四方非常方便。

她長得還是非常有姿色的,一米七五的身高對於女孩子來說已經是相當的出眾了,平常沒事就練練瑜伽在吃的方面也非常控制飲食,所以身材保養的很好。

再加上長得本就非常不錯,混血兒一張有著東方與西方結合的美,高挺的鼻樑大眼睛,走在大街上還是相當吸引目光的。

如果是以往的話,布朗斯看著穿著戰袍的自己,早就興致大發的已經開始狗舔稀飯了,但是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事。”

布朗斯擺了擺手,皺眉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一籌莫展。

一個毫無用處的破花瓶坐便器而已,她能幫自己幹什麼,說了也是白說,懶得跟她說。

“好吧。”

陶海嬌有些悻悻的聳了聳肩,跟著又說:“親愛的,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之前答應我的”

“好了呀!”

布朗斯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了,最近生意上有點事情,煩著呢,到時候再說吧,生日什麼時候都能過,急什麼。”

“哼!”

陶海嬌聞言臉色徹底拉垮了下來,輕哼一聲直接從布朗斯身上爬開,生氣的坐到一旁去了。

布朗斯今天也沒興趣去哄她,連洩火的性質都沒有,一個電話打進來生意上的事情讓他越發煩躁,結束通話電話就離開了。

“草!”

陶海嬌坐在沙發上看著竟然直接離開的布朗斯,氣的抓起靠枕直接丟了出去。

如果是往常,自己提點什麼要求,布朗斯要是不答應隨便裝裝樣子生氣他就會回來哄自己,沒想到今天這套竟然不管用了。

“女人啊,果然還是不能靠男人!”

陶海嬌拿著高腳杯倒著紅酒,自顧自的多飲了幾杯,最後做出總結:“為一個男人付出這麼多,到最後終究是我獨自一人承受了所有。”

這時候。

手提電話響了。

她拿起電話看了眼接過,沒好氣的說道:“誰啊?大晚上的打電話不睡覺。”

“呵呵。”

大喊十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是我啊老同學,覃文佳,還記得我麼?以前上中四的時候,我還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跟你表白呢。”

“哦”

陶海嬌聽到覃文佳的名字,腦海裡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真想起來了。

她記得是有這麼一個人,以前讀書的時候他成績不好,長個也很一般,家境也很差,但是長的醜想的卻很美,竟然追自己。

當然了。

被自己狠狠的拒絕了。

從學校出來以後,覃文佳混的也很差,以前聽說他後面去給人當泊車仔了,小垃圾一個,社會的最低層人物,她更沒有興趣跟他接觸。

“有事嗎?”

陶海嬌自己也煩著呢,根本沒時間搭理他:“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說著就要結束通話電話。

“彆著急嘛,聽著老同學的聲音,好像心情很不好啊。”

大喊十齜牙笑了起來,語氣輕鬆:“今天我好像在皇冠酒店看到你了,巧了,我正好出差也住在這裡,心情不好,上來吹吹風飲兩杯?”

“哦?”原本還準備直接結束通話電話的陶海嬌猶豫了一下:“你也在這裡啊。”

皇冠酒店在港島屬於高檔酒店了,一晚上就要幾千塊的住宿費,就比如自己住的這個房間,還是布朗斯給自己開的長包房,價格才稍微便宜點。

覃文佳說的上來喝兩杯說的也是位於頂樓露天的酒吧,他一個泊車仔也能住得起這樣的酒店了?

“行啊。”

陶海嬌想了想也就答應下來了,心情不好上去飲一杯看看情況也是可以的。

她換了身簡單的衣服開門上樓,乘坐電梯直達最頂樓的露天酒吧,客廳裡這會人還比較多,已經坐了大多半。

只不過外面露天的區域卻空無一人,露天區域雖然消費高,但也不至於現在一屋子人都是大窮B吧?捨不得去露天區域看美景。

正當陶海嬌疑惑呢,露天區域那邊走來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白手套的男子:“陶海嬌女士?覃總在那邊,這邊請。”

陶海嬌有些意外的一挑眉,跟著他走了過去,露天區域大喊十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端著酒杯看著腳下整個港島的霓虹美景,頗有意境。

“覃總。”

男子把陶海嬌帶過來就離開了,與另外三人分散站在門口的位置,站姿標正,幾人透過戴著的耳麥時不時的交流兩句,看來是保鏢了。

什麼檔次啊?出來喝個酒也隨身跟著四個大保鏢?

“來啦?”

大喊十起身站了起來,非常紳士的幫陶海嬌把座椅拉開,請她入座:“很久不見,老同學越來越漂亮了,越發的有女人味了。”

“好久不見。”

陶海嬌露出了笑容來,上下打量著大喊十:“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我包場了啊,我記得以前你這個人就喜歡安靜,不喜歡太嘈雜的地方。”

大喊十輕描淡寫:“原本是要把整個酒吧清空的,但是臨時起意人家經理說很為難會得罪太多的人。”

“我想想也是,太安靜了也不好,就留了裡面的大廳給他們對外招待了。”

“你說對吧,老同學。”

他拿出酒水單來遞給了陶海嬌,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生:“喝點什麼?”

“莫吉托謝謝。”

陶海嬌隨便點了杯,大喊十又要了好幾分點心,往托盤裡放下兩張大金牛做小費,這才打發走服務生。

“不錯嘛老同學。”

陶海嬌上下打量,看著今夕不同往日的大喊十:“現在做什麼工作,混的不錯嘛。”

現在的大喊十可真為是天翻地覆了。

淺灰色的巴寶莉T恤,不知名的黑褲子看著面料就很高檔,腰間卡著字母H的大腰帶,手腕上帶著的純金勞力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一頭頭髮用髮膠打成大背頭,油光蹭亮的,整個人的裝扮都透露出大富豪的氣質,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股子有錢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

陶海嬌看著光鮮亮麗的大喊十,心裡莫名的有點發酸。

以前那個追自己的窮小子現在已經天翻地覆,而自己還不過是一個給別人當情婦見不得光、要點錢都要看鬼佬臉色的小角色。

如果當初自己跟覃文佳在一起,那自己現在是不是也是實至名歸的闊太太了?

同樣她也有些暗暗惱怒,早知道自己應該換上一身正式點的衣服了,還要補個妝再上來,驚豔大喊十。

“沒有沒有,打工仔一個。”

大喊十矜持的擺了擺手:“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罷了,搵兩口飯吃吃。”

“哈哈哈,你太謙虛了。”

陶海嬌笑了起來,不自覺的就挺了挺胸脯,把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向覃文佳展示。

只不過。

讓人失望的是,覃文佳壓根就不帶正眼看自己的,兩個車燈都快擺在桌子上了,他也壓根沒多看一眼,全然沒有任何興趣。

大喊十也沒有跟她多聊什麼,言語交談之中都是一副老朋友偶遇敘舊的姿態,話題也多是在說以前讀書發生的一點什麼事情。

“看來,他真的只是找我敘敘舊了。”

陶海嬌研究男人甚久,看覃文佳一直在跟自己說學校的事情,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肯定只是回憶敘舊而已,心裡不免暗暗有些失落。

“對了,老同學。”

大喊十忽然話鋒一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陶海嬌眼前一亮,故作不好意思:“哎呀,你還記得啊。”

“我記性比較好,正好這次我從澳島回來準備攢個同學聚會,正好,就明天吧,順便我們這些老同學一起給你過生日,大家一起多好啊。”

大喊十說:“對了,叫上你老公孩子一起,老同學在一起沒有什麼見外的。”

“哎呀!”

陶海嬌幽幽嬌嗔道:“你說什麼呢?人家身材有那麼差像生過孩子的嗎?我哪有老公,單著呢。”

又追問到:“那你呢。”

“哦?是嗎?”

大喊十連忙賠笑道歉:“一個人也行,自由嘛,我也是單獨一人。”然後抬手看了看大金勞力士腕錶:“時間不早了,那就這樣吧先,我晚點還有個場,得走了。”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時刻關注這邊的保鏢立刻上來,聽著老闆的小聲吩咐點了點頭又離開,沒多久就拿上來一個橙色包裝袋的禮袋給大喊十。

“很久不見,給你送個伴手禮吧,小東西。”

大喊十開啟包裝,把裡面的路易威登小錢夾拿出來看了看:“希望你會喜歡。”

“哎呀,佳佳,你這是幹什麼,太客氣!”

陶海嬌看著錢夾子眼睛都快亮了,隨手一出手就是上萬塊的東西,你管這叫伴手禮?

出手也太闊綽了吧,就連對大喊十覃文佳的稱呼都變成了親暱的佳佳。

“老同學嘛。”

大喊十擺擺手,把伴手禮送給她,起身離開:“不早了,走了。”

“我送你!”

陶海嬌拎著禮袋就追了出來,在她的堅持下大喊十也沒有拒絕,讓她送自己下樓。

她當然不是要真的送覃文佳了,只不過是想看看他現在開的什麼車。

樓下一臺黑色的Rollsroyce早已經等待多時,陶海嬌認識,跟布朗斯是一樣的車,款還比鬼佬的新,今年年初剛上的。

保鏢拉開車門護送大喊十上車,剩下的幾個保鏢則是上了後面的平治車。

大喊十坐在車裡,回頭衝陶海嬌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然後不再看她。

“嘖”

陶海嬌看著逐漸消失在馬路上的Rollsroyce,心裡不免再度感嘆:“給保鏢開的都是平治,佳佳啊佳佳,你現在混得也太好了吧。”

她折身回酒店,在升降機裡看著倒映中的自己,不自覺的開始打量自己的身材跟臉蛋:“我應該是越來越漂亮了啊,為什麼他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回到酒店。

陶海嬌顧不上看這路易威登的錢夾子,給自己換上了一身瑜伽服,在房間裡連夜開始鍛鍊了起來,非常認真刻苦。

明天晚上還有個同學聚會呢。

覃文佳說要給自己過生日,到時候看看有沒有機會跟他再深入接觸瞭解一下。

現在的覃文佳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有了覃文佳出現,現在鬼佬布朗斯跟他比起來提鞋都不配,簡直就是自己的理想完美型。

覃文佳溫文爾雅又紳士,又是單身,如果能伴上他還給鬼佬當什麼情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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