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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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是秋天了，隨著季節變化天氣漸漸轉寒，而李南陽還是一套薄薄衣衫。為了給父親買藥吃，他早早就去鎮上送貨。

“曹叔，我來了，今天的送到哪裡。”李南陽來到曹萬國開的糧店。“南陽，你來了，今天就是鎮上的幾家大米需要你送。”曹萬國一臉笑意

“好，我現在就出發”說著，李南陽扛著米袋向外走去

曹萬國突然朝快走到門口的李南陽說道：“今天羅家也訂了米，如果是他家大少爺開門，不用和那個沒禮貌的兔崽子多說什麼。”李南陽曾經被那羅晨刁難過，所以他點了點頭，表示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去的第一家便是這羅家“有人在嗎？”只見南陽吆喝著，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黑金衣服的男子開門說道：

“呦，小窮光蛋，來給我家送大米了？讓我看看這次我爹買了多少。”

“哼，你爹有錢又不代表你有錢，真是囂張。”李南陽回道

見他頂嘴，那男子回懟道：“你爹很厲害嗎？那個病秧子？拼爹你也拼不過，窮光蛋，一輩子都趕不上我羅晨，這大米，你這輩子吃不上這麼多。”羅家這大少爺一直都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仗著自己爹當個官，就為所欲為。

李南陽一瞬間憤怒不已，抓著羅晨的衣領怒吼道：“我父親，還輪不到你評價！”

見他被激怒羅晨更加囂張：“來，打我啊，你只要碰到人少爺一根汗毛，磕多少個響頭都不夠你賠罪。”

李南陽眉頭緊皺，沒有說話，只是放下了他的衣領，緊攥拳頭，把米扔在門口後扭頭離去。

羅晨看著李南陽遠去的身影，心裡默默的記下“李南陽，我定不讓你好過。”

轉轉悠悠終於到了第二家，開門的是一位身著淡藍色衣服的葉家女孩葉晴，秀髮輕挽，眼眸中閃爍著溫柔與關切。

見李南陽肩扛米袋，額間微汗，她連忙上前，輕聲道：“南陽哥，辛苦你了，快進來歇歇腳吧。”說著，她伸出纖細的手，欲接過那沉甸甸的米袋，眼中滿是心疼。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她溫婉的臉龐上。

李南陽見狀，心頭一暖，忙道：“不用了，晴兒，我自己來就好，別把你衣服弄髒了。”說罷，他輕輕將米袋放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汗，臉上洋溢著質樸的笑容。

李南陽說道：“晴兒，我就不進去了，葉叔叔在家的話，我不太好……”

“那怎麼了，我邀請你，父親不會說什麼的。”葉晴拉著他說

“算了晴兒，我還有米要送，改天你來我家做客，好嘛？”李南陽說道

見拗不過李南陽，葉晴只好點點頭，任李南陽走遠。這葉晴也算是鎮上對李南陽最好的人了，她心善，小時候所有的小孩見到李南陽都冷嘲熱諷，只有葉晴願意把他當朋友，李南陽也一直記在心裡。

走了一下午終於是把米都送完了，回到糧店，曹萬國遞給了南陽兩文錢，順便遞給他一小包米：“南陽，這米你拿著，不要拒絕，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叔能做的就是給你拿點米吃。”

“叔，這，我不能要。”南陽立馬推回了米袋，“如果你不收下的話，叔晚上可是會睡不好覺的，拿著吧。”見曹萬國如此堅定，思考良久，南陽接下了米。“謝謝曹叔，那我就先回了，父親還在家中等我。”隨後便回家去了。曹萬國望著李南陽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他曾經也有個兒子，如果還活著的話，也應該和李南陽差不多大了，這估計也是他關照李南陽的原因之一吧，每次看見他都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兒子。

推開家門的瞬間，一股溫暖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李南陽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內，生怕驚擾了父親。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灑在父親那張略顯蒼老卻慈祥的臉上，他正安詳地躺在床上。

李南陽輕輕放下肩上的布袋，緩緩走到床邊，從布袋中取出曹叔贈予的那小包米，米粒在微弱的光線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他小心翼翼地將米袋放在床頭，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輕聲對父親說：“爹，您看，這是我今天送貨後曹叔給我的米，他知道咱們家不易，特地給的。咱們今晚就拿些這米熬粥喝，暖暖身子。”父親點了點頭，隨後李南陽便去做粥去了。

躺在床上的李父百感交集：“孩子他媽，南陽長大了，終有一天我也能放心的離開了。”

此時，山中竹林小屋內，斑駁的光影灑在古樸的木桌上，一壺清茶正嫋嫋升起淡淡的霧氣，與窗外偶爾飄入的竹葉香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超脫塵世的寧靜。

林楚仁輕輕端起茶杯，淺啜一口，閉目細品，彷彿能從這茶湯中品出山林間的清新與悠遠。

一旁，徒弟夢婉，一襲素衣，容顏清麗脫俗，正聽得入迷，雙手比劃著，眼中閃爍著好奇。林楚仁微笑著放下茶杯，緩緩道來：“那少年，身手敏捷，在溪邊捉魚時，那份純真與靈動，真是讓人看了都心生歡喜。”言罷，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溪邊少年的臉龐在記憶中漸漸清晰。

夢婉問道：“師父，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主動想收新徒弟，有機會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少年，竟能讓你如此珍視。”

“夢婉，過兩天陪為師下山一趟，帶你轉轉，今天先回房休息吧。”言罷，夢婉向師父抱拳鞠躬後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林楚仁坐在茶桌前，心裡細細想著：“如此世道，難得幾人能不染世俗，好，好啊。”

清晨，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青石板路上，李南陽肩扛一擔沉甸甸的貨物，步伐穩健而有力。他走在鎮上，熱鬧的街道與他格格不入，曹叔的糧店裡，各式各樣的糧食看的李南陽眼花繚亂，他小心翼翼地將貨物碼放在曹叔吩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