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的青春，一秒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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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這邊開啟麥，臉上的笑意第一次這麼有底氣：“你好主播，你輸了。”

萬萬回神，尷尬笑笑。

“那你們榜一姐姐想聽什麼歌？我都可以的。”

剛才是他看錯了，將對方踢出自己的直播間，少了這麼一個金大腿，現在只能想辦法挽回了。

下一秒，雯子的評論出現在直播間。

雯子：【他唱的太難聽，讓他滾。】

靜靜收到命令，一字不差轉述：“我家榜一姐姐說你唱的太難聽了，讓你圓潤的退下。”

“什，什麼？”

‘萬萬有引力’還沒反應過來，諂媚的笑容還掛在臉上，連線就被結束通話了。

溫雯撥出一口濁氣，爽！

螢幕中傳出‘正在靜靜’的聲音，“雯子姐姐現在開心了嗎？想看靜靜跳舞嗎？”

溫雯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雯子：【明天再來，我要睡覺了。】

螢幕中的女生看到這條訊息後眼中閃過遺憾，“好吧，雯子姐姐要休息了，那我給雯子姐姐說晚安，姐姐明天見。”

溫雯退出直播間，心想這次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結果後臺收到不少私信訊息。

排在最上面的居然是‘萬萬有引力’。

萬萬有引力：【雯子姐姐，今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別再計較了好不好？】

萬萬有引力：【雯子姐姐你剛才是想要聽我給你唱這首歌是吧？】

萬萬有引力：[語音訊息]

萬萬有引力：【姐姐喜歡嗎？明天可以來我直播間，我給姐姐唱。】

或許是看到溫雯已讀了訊息，對方一連又是好幾條訊息彈過來。

【姐姐覺得怎麼樣？還有喜歡的歌嗎？我都可以給姐姐唱。】

【這是我的微信，可以加個姐姐的聯絡方式嗎？這樣我就能給姐姐唱晚安曲了。】

溫雯冷笑一聲，當時在直播間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看到自己有錢又巴巴貼上來了，誰能有他變臉快？

懶得搭理他，溫雯關掉手機後安心睡覺。

一夜無夢，第二天溫雯是被鬧鐘吵醒的，眼睛都睜不開，憑藉著對睡覺的嚮往下意識按掉鬧鐘……

半個小時後，溫雯猛地從床上爬起來。

不對！

要遲到了！

火急火燎的洗漱，衝到樓下發現共享單車只剩下一輛壞的，忍痛打了輛出租，在最後兩分鐘衝到公司樓下。

好不容易擠進電梯，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溫雯，又踩點到公司是吧？”

男人的聲音沙啞，像是被摩擦的砂紙，隨著他的聲音，那一股菸草的臭味瀰漫在電梯裡。

身後兩側的人側身躲開，露出周扒皮那張臃腫的臉。

溫雯扯扯嘴角，懶得搭理他。

她看著手機中的秒錶，還剩一分半……

‘叮’

電梯門開啟，所有人衝出電梯，溫雯不甘示弱，在8:29：03時按上打卡機器。

“打卡失敗！您已遲到！”

溫雯：“……”

不是，這不還剩下一分鐘嗎？

“打卡時間提前一分鐘，溫雯，你遲到了。”

身後響起一道看熱鬧的聲音，溫雯不用轉身就知道是和自己不對付的劉莉。

她的青春，一秒鐘五百……

不等溫雯回到工位，煙臭味衝過來。

“溫雯，又遲到！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這個月你是第幾次遲到了？等節日聚餐的時候我一定要告訴你媽！”

周扒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溫雯身心俱疲。

出來做牛馬已經夠累了，還要面對傻唄上司。

畢業後她計劃要去外地發展的，但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遠房親戚，在父母面前一陣捧吹自己的工作，還能幫溫雯安排。

於是溫雯被迫放棄外地的優厚待遇，蹲在這小公司守著三千底薪。

她跟家裡人提過好幾次自己想要辭職，都被父母以親戚之間不好說話拒絕。

偏偏周扒皮還沒半點自覺，覺得溫雯是‘走後門’進來佔便宜的，每天挑刺。

見溫雯不說話，周扒皮更加得寸進尺。

“昨天給你的方案改好了嗎？還有上週整理的表格，做出來沒有？別人都能早早交上來，你為什麼不能？”

他常年抽菸，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吃力，在激動時唾沫星子滿天飛。

“下班就你走的早，上班就你來的晚，這工作你要是不想幹，有的是人想來！”

伴隨著他的訓斥聲，辦公室所有人都暗暗打量著這邊。

溫雯身心俱疲，推開椅子起身：“您說完了嗎？”

周扒皮一愣，稍微仰著臉看她，片刻後更加激動：“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工作做成這個屎樣，我說兩句怎麼了？”

“我不幹了。”

“你們年輕人就是年輕氣盛，出來工作什麼挫折……”周扒皮的聲音哽了一下，像是沒聽清她的話，“你說什麼？”

“我不幹了，我要辭職。”溫雯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

周扒皮似乎是從沒想過這個結果，一時間愣在原地。

“……你說什麼？你要辭職？”

“哎呀小雯，你這是說什麼氣話？咱們經理不還是為了你好嗎？這說你兩句不痛不癢的，你可不能意氣用事，怎麼能說辭職就辭職呢？”

溫雯看向扯住她胳膊的劉莉，這人之前就喜歡攪渾水。

表面上都是為了自己好，實際上卻無時無刻貶低自己。

劉莉沒看出她此刻神色不對，嘴裡還在不停絮絮叨叨：“經理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還有那些工作，不都是為了鍛鍊你嗎？”

周經理才不信溫雯會離職，“溫雯你想好了，你能進公司還不都是多虧了你爸媽，要不然就你這工作態度，我早把你趕跑了。”

“我要辭職。”溫雯重複一遍，轉身列印辭職報告。

劉莉瞧著她這不像是開玩笑的，又偷偷瞥了一眼周扒皮的臉色，心道早知道自己就不該摻和。

印表機的聲音響起，溫雯取出辭職書，開始收拾自己工位上的東西。

周扒皮上前一步，將辭職書狠狠撕碎。

“溫雯，你當公司是你家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這是不負責任你知道嗎？”

碎紙片紛紛揚揚，溫雯這次是氣笑了。

“你先離我遠點，嘴臭都快燻暈我了。”

周扒皮噎住：“你你你！”

“你什麼你？辭職就是辭職，你聽不懂人話是吧？也是，像你這樣的豬頭能聽懂人話才怪了，說你是豬頭都侮辱了豬。連豆腐都有腦，你卻沒有。

我按時下班是應該的，而且沒遲到！一點破事搞得天天加班，怎麼你活不到明年？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