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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仇九具體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後,仇九就帶著人離開了。

“好虧啊!”仇九一行離開之後,言晏哀嚎著。

他怎麼也沒想到墨家居然也早就盯上了掩日,他還以為墨家和羅網是井水不犯河水,誰能想到雙方也有樑子。

“你就不懷疑墨家殺不了掩日?”焰靈姬等人都疑惑地看著言晏。

“你想什麼呢,墨家這麼多年沒弄死掩日的原因是犯不著主動去做,也找不到對方的行蹤,而不是沒能力砍死掩日!”言晏白了眾人一眼。

知道什麼叫顯學,什麼叫俠以武犯禁不?知道什麼叫江湖槓把子不?

如果說別家有一個劍主級別高手就能開宗立派,那麼墨家這樣的高手最少的時候都有七個,分別坐鎮七國。

尤其是墨家前身可是貴族的武士組成,等於是說天下流傳最廣的武學,幾乎都是墨家傳出來的!

“我們該擔心的還不是墨家,而是黑白玄翦那傢伙!”言晏嘆了口氣。

黑白玄翦太自信了,或者這些江湖高手習慣了獨來獨往,卻忘了真正掌控這天下的其實是官府!

“給你個任務,去魏庸府上,暗中保護魏芊芊!”言晏認真的說道。

他阻止不了魏庸調動魏武卒,甚至他懷疑魏庸其實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次日,言晏再次來到廉頗的小院,但是出奇的是,廉頗今天沒有指導無雙鬼橫練,反而是意志消沉地坐在院子裡喝酒。

“老師!”言晏走到了廉頗身前,拍開了一罈泥封的酒罈。

“伱都猜到了?”廉頗擦去大髯上的酒漬,紅著眼彷彿要吃人一般盯著言晏。

“大概猜到了!”言晏看著廉頗的神情,也能猜到是趙國出了什麼事。

“大王不信我,不用我,甚至連李牧都不願意相信!”廉頗悲涼地說著。

“大王甚至寧可啟用七十老將的龐煖,也不願意用老夫!”

言晏沉默了,趙國終究還是啟用了龐煖,寧可用一個七十老將,也不願意用更年輕的廉頗和更更年輕的李牧,只因為他們都出自趙國北境,出自代郡!

“老師以為龐煖不如劇辛?”言晏問道。

“老夫成名之時,劇辛早已名動天下,又跟樂毅這樣的名將南征北戰過,龐煖呢?”廉頗嘆了口氣說著。

不是他不信龐煖,而是比起資歷,龐煖比劇辛差的太遠了!

哪怕是他對上劇辛,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劇辛對於當今天下的名將來說,都屬於是前輩!

結果,趙王居然寧可啟用籍籍無名的龐煖,也不願意用自己!

“魏國大將軍,前幾日遇刺身死了!”言晏說著無關緊要的訊息。

“我知道!”

一國大將軍身死,這麼大的事情,別說是不在大梁,就算是在咸陽都能收到訊息了。

“老師難道不知道這是魏國在給老師讓路?”言晏看著廉頗問道。

“今日魏國能殺梅易,明日就不能殺老夫?”廉頗看似喝醉了,但是卻異常的清醒。

魏國能給他讓路而殺了大將軍,難保將來不會為其他人讓路而殺廉頗。

“魏國的水很深,比任何一國都深,這也是老夫為何來大梁這麼久都寡居於此的原因!”廉頗將酒罈遞到了言晏身前,示意他陪自己喝。

“學生不會喝酒!”言晏搖頭說道。

廉頗舉起的手卻沒放下,強迫著言晏跟自己喝。

言晏無奈,只能接過酒罈,小口的喝起來。

“你以為魏國殺梅易是要給老夫讓路?”廉頗邊喝邊問道。

“難道不是嗎?”言晏疑惑。

“當然不是,魏無忌殺了晉鄙,是因為晉鄙掌控了整個魏國的大軍,而且在軍中威勢無雙!”

“後來梅易接手了魏國大將軍,可是你可知道梅易的身份?”

言晏搖頭,他只知道魏國大將軍似乎還是披甲門門主。

“梅易不僅僅是披甲門門主,同樣還是魏國魏武卒的統領,而魏武卒佔據了一半大梁最富饒的土地!”

“所以,無論是不是給老夫讓路,在魏王死之前,都會殺了梅易!”

廉頗認真地說著。

魏王病重,自然是要做好身後事的準備,而梅易這種手握重兵,且佔據了大梁近一半土地的將領,必死無疑!

“梅易很明顯也知道是這種結果,所以他才會遇刺,否則以他的冠絕天下的橫練功夫,又在魏武卒之中,誰能殺得了他?”

“因為魏王要殺他,即使他能躲過這一次,那麼下一次呢?”

“梅易不是孤家寡人,他還是披甲門的門主,是魏武卒的統領,他要為自己的弟子、士卒袍澤考慮,所以,他不得不死!”

言晏聽著廉頗的分析,也終於明白黑白玄翦為什麼能殺典慶的師父了。

黑白玄翦打典慶尚且無法破開典慶的橫練,那麼比典慶更強的梅易呢?

所以,只能是因為梅易在求死,求得保全披甲門和魏武卒。

“可嘆,作為武將不是死於沙場之上,而是倒在了朝堂爭鬥之中,令人悲哀!”廉頗似乎是在說梅易,又似乎是在說自己,酒水大口大口的灌入了自己的喉嚨之中。

“美人遲暮,英雄暮年!”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言晏也嘆了口氣,多少名將最終都沒有得到好的下場!

“我要回邯鄲,哪怕只是做一員小將,也要參戰,絕不容許燕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廉頗鄭重地說著。

言晏嘆了口氣,廉頗終究是放不下趙國,只是,就算他回去了又能如何呢?

可是言晏卻沒有理由和立場去阻止廉頗。

“老師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您回了邯鄲,魏國就永遠不可能再用您了!”言晏還是提醒著廉頗。

若是廉頗此時回了趙國,那麼無論如何,魏國也都不會再信任廉頗,因為在魏國看來,廉頗心中趙國大於了一切!

“想清楚了!你要不要跟我去邯鄲!”廉頗看向了言晏,他是想將言晏帶去戰場的,親眼見識戰爭的殘酷,若是有機會,還會讓言晏親自上陣指揮,積累經驗。

言晏搖了搖頭,他不覺得廉頗回邯鄲還能有什麼權勢,甚至連靠近戰場的資格都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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