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道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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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誠心求借業火紅蓮，冥河道友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冥河老祖都明確表示他可以走了，但李澈似是沒有聽見，笑道：“業火紅蓮餘有大用，懇請道友不吝成全。”

“當然，餘也不會白白借用業火紅蓮，道友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餘有的，定當雙手奉上。”

他的語氣極為誠懇，沒有半點欺騙之意。

他的的確確只是想借業火紅蓮幫助自己開掛，沒想過借了不還，但冥河老祖可不信他的話。

心魔之名，早就臭不可聞了，冥河老祖哪敢相信他嘴裡吐出的任何一個字。

“吾將業火紅蓮借給你，你.”

冥河老祖滿臉嘲諷，話雖未說完，但意思很明確。

祂不相信李澈的人品，篤定了李澈身負有借無還的魔道傳統美德。

李澈臉色難看，感覺人格受到了嚴重侮辱，他是有借無還的那種人嗎？

瞧不起誰呢！

好吧，他真就是那種人！

若冥河老祖實力再弱一點，祂借到業火紅蓮後，就一定不會物歸原主，定會佔為己有，即使借不到，也會直接強搶。

得了天魔塔中諸多魔道傳承，他傳承的不只是羅喉與眾多太古大魔所創功法神通，還傳承了種種魔道特有的美德。

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心狠手辣，無情殘忍.他全都學的有模有樣，區區有借無還，根本算不了什麼。

“呼~”

一個深呼吸，壓下雜亂的念頭，李澈狠狠一咬牙，做了一個能讓冥河老祖安心的決定。

“只要道友肯將業火紅蓮出借於我，餘便以自身大道起誓，定會完完整整的把業火紅蓮交還給道友。”

“否則，就叫我一生修為不得寸進，亡於大道天誅之下。”

聞言，冥河老祖登時變色，萬萬沒想到心魔竟會這等堅決，祂有些相信心魔求借業火紅蓮是真的有大用，而非有所覬覦，打算借了就不還。

以自身大道起誓，便是道誓，此乃最神聖的誓言，受冥冥中的大道意志認可，比起天道起誓更為嚴苛。

對天道起誓，不去履行，最多就是受一場天罰，雖極盡兇險，九死一生，但古往今來，受天罰而不死的並非沒有。

發下道誓卻不履行，則是絕對的十死無生，冥冥中的大道意志會降下大道天誅，自身修持的道也會反噬，恐怖程度強如大神通者也難躲避。

洪荒自盤古大神開天闢地至今，違背道誓的生靈，沒有一個能從大道天誅之下存活。

冥河老祖猶記得太古之時，有一名叫混天道人的強者，其便是發了道誓不履行，最後遭大道天誅而亡，那萬道齊轟的恐怖場面，如今想來都仍感頭皮發麻。

心魔既然敢發道誓，說明其求借業火紅蓮確有大用，應該不會做出有借無還的破事。

冥河老祖內心已有了幾分動搖。

只要有借有還，將業火紅蓮借給心魔用用也不是不行，多個朋友多條路，祂也不想把心魔得罪死。

可是回顧心魔過往行事風格，祂也不敢立即答應下來，還需更加小心謹慎。

怒火逐漸消散，面色緩和了許多，帶著些許好奇的問道：“道友求借業火紅蓮，欲作何用？”

對於心魔求借業火紅蓮的目的，祂很是好奇。

坐擁業火紅蓮無數歲月，祂自問研究透了業火紅蓮的所有功用，對業火紅蓮無比了解。

業火紅蓮最大的能力就是焚燒業力，這似乎對心魔沒什麼用。

莫非心魔是想借業火紅蓮蘊含的紅蓮業火焚盡一身滔天罪業，然後洗白從良，不幹魔頭這一很有前途的職業了？

“餘借業火紅蓮作何用處，不便告知道友。”

李澈淡淡的道，拒絕回答冥河老祖的問題，事關他的開掛大計，豈能讓除他與李無常之外的第三個人知曉。

“業火紅蓮吾可以借給你，但你必須發下道誓，否則吾心難安。”

冥河老祖正色道，並不糾結於心魔借用業火紅蓮的目的。

祂是最強大神通者之一，自然明白大神通者的心有多堅定，大神通者不願意說的，任你費盡口舌都得不到答案。

一次好奇心的發問，屬於正常交流，沒誰會介意，可若一直糾纏不放，就難免會得罪人。

“餘以心魔之名，於此發下道誓，若餘用完業火紅蓮之後，未將其歸還給冥河道友，便叫餘遭大道反噬，受大道天誅而亡。”

李澈毫不猶豫，指天立誓，發下最神聖最不容違背的道誓。

誓言落成的瞬間，似有一道無形的線將李澈與冥河老祖牽連到一起，那是冥冥中的大道意志在回應，印證道誓已然生效。

倘若李澈用完業火紅蓮，違背道誓不把業火紅蓮還給冥河老祖，大道天誅就會降下大道天誅，給予最殘酷的懲罰，連他修持的道也會反噬於祂，內外雙重打擊，幾乎是必死無疑。

道誓不能輕發，只因其具有最不容違背的強制性，違背道誓的後果極其嚴重，大道天誅之下大神通者也扛不住，李澈即使想玩有借無還，也得先掂量一下能不能在大道天誅之下活命。

“道友，可滿意了。”

目光回到冥河老祖身上，李澈語氣微冷。

換作任何一個大神通者，都不敢輕易發下道誓，但為了借到業火紅蓮，完美進行自己的開掛大計，他不得不如此，可心裡總歸是很不爽。

讓他發下道誓，才肯出借業火紅蓮，冥河老祖是在侮辱他的人格，蔑視他作為一個大神通者的臉面。

“道友勿怪，此舉亦是不得已而為之，有道誓約束，吾才能放心將業火紅蓮借給你。”

冥河老祖淡笑道，完全無視李澈的不爽，沒有發下道誓，他可不敢相信這個臭名昭著的魔頭。

隨後神情肅然道：“道友欲以何物作為交換。”

無償出借業火紅蓮，祂可沒那麼大方。

“道友想要什麼？”

李澈反問道。

他的身上就那麼幾件好東西，自是不可能拿出來送給冥河老祖，問冥河老祖要什麼，他也好討價還價。

談交易，自己率先出價，是最不明智的，出價低了，對方不滿意，出價高了，自己要吃虧。

冥河老祖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澈，一眼就看穿了李澈心裡所想，倒也不甚意外。

心魔手裡雖握有淨世白蓮這等與業火紅蓮同一級數的極品先天靈寶，但歸根究底只是一個後起之秀，手裡應該沒有多少寶物。

而祂要的，既不是淨世白蓮，也不是其他寶物，而是心魔最珍貴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