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通天教主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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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羅喉所在的次元異空間離開，剛剛回到洞府，還未來得及休整片刻，趙公明便不請自來。

“通玄師弟，師尊召你前去拜見。”

李澈不明所以，通天教主為何忽然召見他。

但師尊有召，豈能不從。

稍微整理一下衣冠，跟隨趙公明前去拜見通天教主。

一路抵達碧遊宮，經水火童子通傳後，李澈好以整暇的走了進去。

他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截教弟子，不是攪動洪荒風雨的心魔，沒必要太過緊張。

扮演不同的身份角色，該有怎樣的心態，如何從容應對，李澈早已爛熟於心。

“弟子拜見師尊，願師尊聖道無極，永恆自在。”

李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將所有的雜念壓制，只剩下弟子對恩師的孺慕與崇敬。

在通天教主面前，他可不敢露出半點破綻，畢竟通天教主不是羅喉。

羅喉不復巔峰時期，他雖有忌憚，卻無畏懼，通天教主則不然，天道六聖之一，即使是偽混元，也有不可思議之偉力，絕非他能放肆的。

清氣雲床上，通天教主神通天道，氣息似有似無，杳杳冥冥，深不可測。

彷彿祂就是天地的中心，是萬物之源頭，雖無甚大威能顯露，卻讓人不禁心生敬仰膜拜之意。

於不經意間照見大神聖，大威嚴，聖人之下皆螻蟻，非是妄言。

緩緩睜開雙眼，眼眸深邃無盡，似乎包含了森羅永珍，有一種無可形容的魔力。

自天道中醒來的第一眼，直接鎖定李澈。

通天教主目光猶如一面照妖鏡，掃描李澈全身上下，欲將李澈裡裡外外看個通透。

低等洪荒事件，幕後黑手心魔留下的一滴血，氣息與祂的弟子——通玄子李澈竟然極其相似，那時通天教主就起了疑心。

礙於師徒之情，祂不想懷疑李澈，但思來想去，祂還是決定召見李澈，試探一下李澈的反應。

疑問，憋在心裡總是不好受的。

慧眼如炬，照徹人心，然而通天教主卻未看出李澈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既無魔性，也無魔氣。

心魔之道，首重於“心”，只要李澈不主動運轉魔功，饒是聖人法眼，也難看穿他的根底。

被通天教主法眼直視，李澈登時有種秘密無處掩藏的感覺，但他自襯隱藏的極好，通天教主應看不出他的底細，便故作鎮定，面不改色。

“師尊召見弟子，不知有何事吩咐？”

李澈輕聲問道。

未看出李澈身上有什麼與心魔相似的地方，通天教主當即收回法眼，淡然道：

“倒也無甚要事，只是近來多有閒暇，想聽聽吾徒遊歷洪荒，都遇到過何等精彩之事。”

試探，還是試探！

李澈不知通天教主已經去過他塑造低等洪荒的地方，也不知道他的馬甲“心魔”已進入洪荒諸多大神通者的眼中，故而對通天教主的試探沒有多想，只是疑惑不解。

通天教主為人豁達大度，從不擅自過問門人弟子的私生活，今日怎麼一反常態，想聽聽他遊歷洪荒遇到之事。

李澈愣了一下，隨後趕忙回答道：

“不敢欺瞞師尊，弟子初次出了崑崙之後，一路向東而行，去過東海汪洋，見過太陽昇起之美，也曾漫步洪荒大地，見過無數流血廝殺之事，心中感觸頗深。”

“洪荒眾生，不明教化，不識天數，何其可悲也。”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給自己找好了應付他人詢問的說辭，只不過他的話全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他可壓根不在乎洪荒眾生明不明教化，識不識天數，眾生只是他的託詞而已。

“你尚且只是一介仙道末流，怎敢妄談教化，空言天數，豈不讓人笑話。”

通天教主笑罵道，仍未放下疑心。

李澈裝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慷慨激昂的道：“師尊乃是天道聖人，有教化萬靈眾生之責，我為師尊門下，自當為師尊分憂。”

儘管李澈表現的很符合聖人弟子該有的擔當，但不知為何，通天教主總有種彆扭的感覺。

以聖人之心時刻注意著李澈的神情變化，心理波動，卻又沒有任何不對。

通天教主再次問道：“為師問你，若你能為足夠，你該當如何教化眾生？”

“弟子性情孤僻，不喜與人交流，無有教化之能，只願提三尺利劍，斬盡胸中不平。”

“忘恩負義者，背信棄義者，濫殺無辜者，為非作歹者.......皆可仗劍斬之。”

“世上總有殺不盡的惡徒，斬不盡的業障，持劍斬殺世間萬惡，亦算是一種教化。”

李澈毫不猶豫的陳述心中願景，卻是脫褲子放屁，純屬扯淡。

但為了糊弄通天教主，他現在提出的這些，以後都得花時間實踐一下，像他這種橫跨黑白兩道的角色，人設很重要。

“持三尺利劍，斬盡胸中不平事，你之志向雖談不上高遠，但甚合為師心意，沒讓為師失望。”

通天教主口出讚許之語，似乎對李澈的志向很滿意，隨即又問道：“近些年洪荒動亂頻發，甚至有惡徒膽敢褻瀆聖人，伱對此作何看法？”

此言一出，李澈終於明白了，通天教主是在試探他。

降臨低等洪荒之地的強者中，應有通天教主在內，並且通天教主還發現了與他相關的線索，只是並不確定幕後黑手是他，僅僅有所懷疑罷了。

想到此處，李澈心神大定，義憤填膺的道：

“褻瀆聖人威儀，此獠好生大膽，簡直罪無可恕，弟子只恨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然必斬此獠首級，為師尊出口惡氣。”

自己想殺自己，李澈也是個狠人。

然而局勢所逼，不得不如此，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今日恐怕就走不出碧遊宮了。

“難道是吾認錯了，心魔確與通玄子無關？”

連番試探，李澈都沒露出破綻，心跳，神情，眼神，都極為正常，通天教主不禁以為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可心魔真實身份是誰，攸關未來洪荒大勢，縱然李澈是祂的門人弟子，也不能放鬆警惕。

“為師在一處地方找到了近些年為禍洪荒的幕後黑手的一縷氣息，與你近乎一模一樣，對此你可有話說？”

通天教主放出大招，仔細觀察著李澈的身心變化。

但凡李澈眼神有一絲波動，或心跳加速，李澈便與心魔脫不了干係。

追溯因果找不到心魔，更沒法弄清楚心魔即李澈，可眼神，心跳，神情，乃至氣息變化，足夠支援通天教主做出判斷。

但結果毫無意外的讓通天教主失望了。

明白通天教主是在試探自己，李澈又豈會露出破綻。

“不可能，絕不可能。”

李澈駭然失色，慌忙大叫道：“師尊明鑑，弟子一向屈身守分，不敢忘記師尊教誨，怎可能與禍亂洪荒的惡徒有所關聯。”

一副驚嚇到了的樣子。

他可是聖人弟子，怎能背上禍亂洪荒的罪名。

他的一縷氣息而已，能證明得了什麼？

只要表現不被通天教主發現破綻，抵死不承認，通天教主也不可能因一縷氣息而認定他就是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