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天有九野，地有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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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泛起陣陣漣漪，李澈穿梭虛空而至。

再見魔祖羅喉，他沒有半分畏懼，乾脆而又直接的道：“魔祖找我何事？”

他也不再搞什麼特殊的自稱，免得貽笑大方。

心態平穩了，人也正常了，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搞些特殊操作，只會惹人笑話。

“本座找你，自是有要事。”

羅喉收攝心神，看了李澈兩眼，見李澈氣質淡然，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不禁大感好奇：“汝近來變化不小？”

“人，總是會變的。”

李澈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塵埃，輕笑道：“魔祖也許不瞭解人族，但人是一種極為善變的生物，我也是人，有所變化，亦在情理之中。”

人？

披著人皮的魔才對吧！

羅喉面不改色，對李澈這種存在他見得多了，人皮魔心而已，有何奇怪之處。

天荒群魔中，龍身魔心，神體魔心的魔多得是，見怪不怪了。

“魔祖邀我至此，不知有何吩咐？”

深知羅喉無事不登三寶殿，李澈也就不磨嘰了，開門見山的問道，姿態放得極低。

識時務者為俊傑。

重鑄不朽魔體，再度走上大羅無極之路的羅喉，已非昔日一縷殘魂，他沒有了跟羅喉平等對話的資格。

羅喉還是一縷殘魂的時候，他還能跟羅喉過過招，但現在羅喉一指頭就能摁死他。

從心，是一種魔該具備的道德操守，李澈便深諳從心二字的精髓。

該高調的時候高調，該從心之時不要猶豫，魔生才更精彩。

“汝果然夠聰明，本座沒有看錯你。”

李澈都把話說開了，就沒必要浪費口水了，羅喉頗為欣賞的看了李澈一眼，隨即說道：

“本座想請你助吾破除天荒封印。”

知曉李澈無利不起早的秉性，羅喉又補充道：“大事若成，本座虧待不了你。”

沒有利益，就沒有動力，羅喉算是把李澈給看透了。

“天荒？此為何處？”

李澈並未立即答應羅喉，反而眉頭緊皺，疑惑叢生。

天荒，從未聽說過的地方，通天教主收藏的諸多典籍中也沒有記載。

“汝可曾聽說過天有九野，地有八荒？”

羅喉反問道。

“天有九野，中央鈞天，東方蒼天，西方顥天，南方炎天，北方玄天，東北變天，西北幽天，西南朱天，東南陽天。”

“現在的九天，為妖族大本營，妖皇帝俊坐鎮中央鈞天，號令萬妖，統御天宇，世人皆知。”

李澈將“天有九野”的根源緩緩道出，臉上卻疑惑之色不減：“地有八荒，難道不是指天地八方？”

“此事汝不知道也正常。”

羅喉解釋道：“開天闢地之初，洪荒上有九天，下有八荒，八荒以洪荒為主，而其他七荒，則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消逝在洪荒生靈的視野裡。”

“直到如今，知曉八荒的存在已少之又少，本座恰好是其中之一。”

羅喉言語中略帶得意，活得久，知道的多，也是一種本事。

從遠古洪荒一直活到現在，他的腦海裡裝了太多隱秘，堪稱行走的歷史書。

李澈繼續問道：“魔祖口中的天荒便是曾經的八荒之一？”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羅喉點點頭，極其鄭重的道：“當年本座敗於鴻鈞之手，魔道諸多高手全部被鴻鈞驅逐流放至天荒。”

“而今本座歸來，自當解放群魔，再創魔道霸業。”

“只不過天荒外圍有著鴻鈞設下的封印，以本座目前擁有的力量，尚無法破開封印，所以本座需要你助吾一臂之力。”

言語間豪情萬丈，霸氣側漏，換作一個見識淺薄的小白，恐怕會納頭便拜，願為羅喉霸業衝鋒陷陣，死而無怨。

但李澈非是一般人，他只看利益不看人，羅喉的魔道霸業對他沒有半分吸引力，反而引起了他的懷疑。

“魔祖大費周章，只是為了解放群魔？”

李澈無比冷靜的道，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羅喉，根本不信羅喉嘴裡吐出來的半個字？

擁有天魔塔內羅喉留下的傳承，沒人比李澈更瞭解羅喉。

始源魔氣一出，魔化天地萬物，羅喉若要再創魔道霸業，只需用始源魔氣魔化一批生靈，祂很快就能拉起一支為祂死命效忠的魔軍，根本沒必要破除天荒封印，解放天荒群魔。

李澈有百分百的把握斷定，羅喉欲破除天荒封印，一定還有未知的原因，絕不可能如表面上那麼簡單。

被李澈淡漠的眼神盯著，羅喉自知瞞不過這個小狐狸，只得將事情原委道出：

“本座欲接引天荒群魔迴歸，再開無量大劫，收集大劫之力，再次衝擊混元大羅之境。”

無量大劫！大劫之力！

李澈眼底精光一閃而逝，故作不解道：“魔祖衝擊混元大羅，與大劫之力有何關係？”

“此事告訴汝也無妨。”

羅喉瞥了李澈一眼，豈能不知李澈在試探祂，但祂全不在意，將事情始末如實相告：

“汝擁有本座的傳承，應該明白本座的根基為何。”

“本座一身根基盡在始源魔氣，煉化天地萬物之氣，使始源魔氣既有毀天滅地之威，也有魔化萬物之能。”

“但本座踏上大羅無極之路後，九次打破極限，都更注重於始源魔氣毀滅的一面，致使始源魔氣毀滅威能達到極致，在造化方面卻差了太多。”

“不久前汝幫本座煉化萬靈精血，提取先天之氣，鑄造這具不朽魔體，本座本可親自動手，但礙於始源魔氣的毀滅性，只能假手於汝。”

“若本座毀滅魔氣觸碰到萬靈精血，頃刻間就會將精血湮滅，徒作無用之功。”

羅喉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但好像與大劫之力，與證道混元毫無關係。

李澈有些不耐煩了，說道：“魔祖始源魔氣極具毀滅性，與魔祖收集大劫之力衝擊混元似乎沒有關聯吧！”

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聽了一席話，卻好像聽了廢話，這種感覺最是讓人厭惡。

“怎會沒有關聯。”

羅喉對李澈的淺薄有些不屑，小輩就是小輩，縱然心智過人，狡詐至極，卻也見識太少。

隨即繼續解釋道：“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陰陽相生，乃為道之根本。”

“本座始源魔氣極盡毀滅，卻少了造化之功，這是本座於大羅無極路上打破九次極限，卻始終觸及不到混元的根本原因。”

“那大劫之力，即是本座彌補自身造化之功不足的關鍵。”

李澈聽後更疑惑了，大劫之力本該是最黑暗恐怖的力量，怎麼在羅喉嘴裡就成了能夠助祂彌補不足的大機緣。

認知的缺乏，讓李澈大為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