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國師大人，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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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放在門口那一刻，樓錚停住了，他收回手對著身後的人壓低聲音吩咐了一句，隨後靜靜的站在門口，抬頭看著蔚藍色的天，不知在想什麼。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楚慰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他無視門口面無表情的樓錚，看向一旁的侍女道：“殿下需要沐浴。”

話音未落，一旁的樓錚出聲，道：“朕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熱水。”

楚慰回頭看著樓錚，眼神兇狠猶如利刃：“用不著你假惺惺。”

“這裡不是西涼，你最好不要挑戰朕的耐心。”樓錚同樣看著他，眼中殺意不加掩飾。

“是阿錚來了嗎。”樓姒溫柔的聲音從房裡傳來，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樓錚收回視線，聲音溫柔道：“皇姐是我，宮宴要開始了，我想著來接皇姐去宮宴，沒想到皇姐在休息。”

他語氣十分正常，絲毫沒有撞破樓姒與人私會的尷尬。

樓姒早就知道他來了，見他沒有點破剛剛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詫異的弧度。

她倚靠在床上，聲音中透著幾分疲憊：“天氣太熱，我身上出了很多汗，你等我片刻，待我沐浴更衣後同你一起去。”

樓錚臉色冷了幾分，聲音卻依舊溫柔道：“不急，皇姐慢慢收拾。”

他扭頭朝看了身後的趙賢一眼，後者會意很快便帶著人提著熱水走了進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

樓錚眼神陰狠的瞪著面無表情的楚慰：“滾開。”

“她不喜歡除我之外的人碰。”楚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奪過太監手中的水，讓他們自己的人提著水和木桶走了進去。

很快那些人都走了出來關上了房門，房裡再次只剩下樓姒和楚慰兩人。

聽到房裡傳來的水聲和緊閉的房門，樓錚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約莫過了半炷香時間，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樓姒身上依舊穿著一件火紅色的衣裙，但明顯不是她來時穿的那一身了。

“等久了吧。”

她看著樓錚，笑的溫柔，就如同多年前那個拿著點心哄他吃點的姐姐。

“沒有，我們走吧。”樓錚無視她身後跟著的楚慰，走到她身邊十分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手。

樓姒沒有拒絕，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捏了捏他手指，與他一同往宮宴而去。

這次宮宴是樓錚特意為她辦的接風宴，所以朝中大臣幾乎都帶著家眷來參加。

樓瑤和蕭韌坐在一起，臉色很難看，對上蕭韌時卻立馬換上一副甜美的笑容。

但她卻時不時會想起樓姒要去將軍府住的事情。

倒不是她不相信蕭韌，只是當初蕭韌也是真的愛過樓姒，若她住進將軍府與蕭韌朝夕相處保不齊會舊情復燃……

樓瑤死咬著自己的嘴唇，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在人群中掃了一遍，最後視線落在了一旁的靖安王身上，她眼珠轉了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樓瑤剛小聲吩咐完身邊的丫鬟，外面便響起了太監的高呼聲。

“皇上駕到，長公主駕到。”

聞言，一眾人連忙起身行禮：“參見皇上，長公主。”

樓錚笑著讓他們起身，帶著樓姒走到首位，趙賢給樓姒安排的位置是樓錚的左下首，但他卻自己帶著紅衣似紅的樓姒坐到了首位。

“朕與皇姐多年未見，皇姐就與朕同坐吧，這樣我們姐弟倆也可以說說話。”

樓姒應聲，坐下後她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一個錦衣華服少年身上。

少年也在看向她，當對上她的視線時，少年連忙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樓姒唇角勾起一抹嘲弄，靖安王，前丞相之子，如今凌江第一個被封王的異姓王爺，許靖軒，也是樓姒曾經為數不多的發小，兼好友。

不過那也只是曾經，收回視線，樓姒笑著接過樓錚遞過來的點心。

她今日難得的心情極好，許是因為回到故土，許是因為殺了折磨自己多年的畜生，亦或是見到了本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的故人。

看著一臉溫柔給樓瑤夾菜的蕭韌，樓姒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她收回視線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一些大臣看出樓錚在意樓姒，便上前敬樓姒酒，說她斬殺西涼國皇帝，送出西涼佈防圖是凌江的大功臣。

樓姒笑著說她身為凌江長公主，這些都是她該做的，隨後一口將酒飲盡。

有人開了頭，剩下的人便蜂擁而至，樓姒都是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喝下。

喝到最後一人時，她唇角微微上揚：“靖軒，聽說你被封了王爺，我還沒有恭喜你呢。。”

許靖軒避開她的視線，笑了笑道：“都是皇上抬愛。”

樓姒端著酒看著他：“不知你要敬我什麼。”

許靖軒端著酒沉默片刻，道：“臣敬公主殿下安全回京，希望殿下往後餘生平安順遂，百事無憂。”

“平安順遂，百事無憂。”樓姒重複了一遍，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的。

“借你吉言。”話落，她一口將杯中飲盡。

酒敬完，歌舞上臺。

看著舞池中細腰外露的舞姬，樓姒握著酒杯的手緊了幾分，隨後她放下酒杯。看向樓錚小聲道：“阿錚，我有些醉了，我出去走走醒醒酒。”

“我陪你。”樓錚放下酒杯。

樓姒搖頭：“不用，你留在這裡吧。”

話音未落，一個大臣起身敬樓錚酒，樓錚沒辦法只得讓她小心些。

樓姒應下，帶著楚慰悄無聲息的離了席。

樓錚盯著看了一會才收回視線，一口將那大臣敬的酒飲盡。

出來後，樓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在看到那舞姬的時候腦中全是她初到西涼國那幾年被太子折辱的畫面。

見她死死抓著自己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肉裡，楚慰怕她傷害自己，伸手握住她的手。

手剛觸碰到樓姒的手，就聽到她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

“滾開。”

楚慰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樓姒此時沒有心情哄他，抬步從他身邊越過。

楚慰怔愣片刻，連忙抬步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還是因為腦中存封已久的記憶，樓姒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宮裡專門為國師修建來祈福的佛堂門口。

聽著裡面傳來敲木魚的聲音，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留下楚慰在外面等著，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一直走到最裡面，樓姒看到了跪在佛像前的男人，她笑著走上前。

“無憂大師，哦不，應該叫國師大人。”

她唇邊勾起一抹玩味，聲音悅耳動聽：“多年不見，不知國師大人可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