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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者的戰鬥很簡單,看能量級別就夠了。

蓋亞星的部隊作為可能性宇宙的主序星文明,結陣質量堪比大主宰,但是面對羽翎這樣的超模存在,雙方之間的能級完全失去了對比的意義,肉眼可見的差異無須對比。

可能性宇宙的境界結構,在遇見羽翎之後,紙糊般脆弱。

天驕向來是王不見王的,但是秋羽無法匹敵,很明顯,他在開盤中的能量等級,確實憑空上升了幾個檔次,顯然,他已經掙脫了枷鎖。

烏鴉祭祀……

這位神秘的上三令至尊,確實深不可測。

蓋亞星該撤了。

至於對面那位,他完全蛻變了,距離巔峰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跟金元一樣的屬性,回憶一波強一波,對爆毫無招架之力。

“我見群星滑落,為自己帶上王冠。

“我來之後,這裡將被夷為平地!”

華麗的超能射線不斷地舞蹈,沒有光的星河被緋紅鋪滿,那道墜落的身影靜靜地微笑著:這是秋羽第一次見竹羽晨的矜傲,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一副畫像,而那所生根的時空,自己似乎沒有見過。

好奇怪;

嗨,我已經死了。

少年閉上眼,上空月光暗淡,藍色的浪潮在星河中席捲,金色的光芒就像是一隻兇猛的巨鯊在其中咆哮、撕咬,他聽不見聲音,血液的顏色卻逐漸濃郁。

是的,這才是孤獨的孩子應該擁有的戰鬥力。

巨龍像是一隻強大的蜥蜴,少年身上帶著塵土。

“為何突然回來?”

“這不是既定的事情嗎?”

“鯨魚座是我的,我答應過倒懸海,要在藍天上翱翔。”

“之前你不是這麼說的。”

“可我最開始是這麼說的。”羽翎能正常面對秋裳了,帶著尊重,卻失去了更加重要的某些東西,也不知道是進步,還算跌落凡間。

“很榮幸你能回來。”

“端正自己的態度,找到自己的位置,這是必然的結果,不是嗎?”少年帶著些許的調皮情緒,秋裳對此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但她,也確實久等了。

“蓋亞星,怎麼樣了?”

“等著做蟲蛻,到時候拿來進補吧。都是不重要的事情,勞煩你掛念了。”

“掙扎了這麼久,還是做了化肥。下一隻蟲子真幸運,希望他帶著理想,能夠走一段更遠的路。”

羽翎點頭算作掛念,巨龍在星河之上盤旋。

“你要去觀賞區?”

“當然,金元在等我。”

本不相干,又哪來的話題?

就這麼結束好了。

優雅~

穿了多年灰黑調的少年終於有了些性格,深藍色的戎裝與對面的色系很搭,但這絕對不是出於靠近,只是我眼裡的星河,就該這個模樣。

祝你好運。

秋裳沒有過多的參與,她仍舊是那沉默寡言、沒有心裡話的少女,就在萬眾矚目之下努力變強,但現在,時代已經不需要她再去支撐什麼了。

鯨魚座……

這麼大的你,最後會被畫成什麼模樣?

祝你好運。

送了兩句祝福後女孩沒有再停留。

“有什麼打算嗎?”察覺到古淮有話要說,羽翎笑吟吟道。

他的主要性格,跟顧成朝不搭邊,他不過是追著顧年的一道殘念,也正因此,他跟古淮的相處不算融洽。

“我只想在想,蒼蠅就好像是一個巴掌,飛到人的臉上,讓他們驚慌失措的自我懲罰,好像除了這樣的效果以外,他什麼都做不了,不過是在看不見的垃圾堆裡搓搓雙手罷了。”

那黃色長袍仍舊很安靜,像極了那段鬆散的歲月。

蒼蠅?

這個名字和美好生來就不和諧。

“你要離開嗎?”

“這本就是我最好的結局不是嗎?看著你回來,我也就做到了。”

“……,英雄和蒼蠅,你說的真好。”

“燈光下,長得醜的,要有自知之明,何況,我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妝面,既然如此,躲著就好,還能去臺下看看。”

“是呀,愛算什麼?長得漂亮才是道理。”羽翎沒有糾結,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個想要愛的女孩,當真是有一個好國家,養出來如此純潔的品性。”

蒼蠅,他帶著病菌離開了,在黑暗中,他優雅而致命。

一個包容性這麼差的世界,真的具備生命的彈性嗎?

它終究會腐朽,發臭。

“你呢,會難怪嗎?”

“吼——!”

巨龍聽不懂,它懶散地搖晃著自己的大腦袋,身軀自然地舒展開,似乎無法理解這些複雜的關係。

好孩子。

羽翎摸了摸它的額頭,隨後慢慢騰騰地靠近擂臺規則,飛船感受到動靜,睜開一隻眼:它的大腦正在交替休息。

記憶,真是種累贅,可我又捨不得忘記,生怕沒有了這些,我也將徹底迷失自我,更何況,那些英雄的過往,也只有我還能說出一二了。

偉大的時代,如果無法被銘記,那也太遺憾了。

可是啊,我還記得什麼呢?

我的大腦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甦醒呢?

過去的真實面貌,到底是怎麼樣得?

我藏了太多太多想說的話……

飛船很絕望,它來到了很深很深的海底,不見任何的光芒,斑駁的回憶讓它陷入糾結,它舍不掉從前,又奢望從前,至於現在,它看著深淵,不知道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彷徨又彷徨,它終究迷惘。

小傢伙……

受累了。

羽翎笑著,不曾參與太多。

不是每個藝術家都有合適的畫筆去開創時代的,有時候你就算來到了時代的頂峰,卻也因為無法媲美亂世的悽美而被遺忘,對於英雄而言,盛世反而埋沒了他們的風采。

天,塌了半邊,金元在割藕狗的頭上,就如帝皇巡遊,她冷漠的視線掃視四周,手上的燙金色盤龍棍沉甸甸,她目光平靜地蔑視八方,不怒自威的氣場,毫無疑問地宣戰:

戰嗎?

霸王龍來到了平原,一馬平川、四面受敵,她霸道地質問、步步緊逼,巨大的壓力讓眾多的窺視者都開始慌張。

是的,找到南牆,一遍遍地去衝撞,鮮血會告訴你,值不值得!

整個飛船頂層,金元佇立之所就像是一張倒扣的碗,黃色的光芒在其中盪漾,四周則是烏壓壓的漆黑。

失敗,就要自己親自嚥下,慢慢消化,大統領蟄伏在寧靜處療傷,餓狼一般,所有人都以為她需要百年才能捲土重來,但僅僅半年,她帶著更加可怕的心智和勢力,來到了自己最難堪的地方。

憑什麼?

踏,踏——

霸王龍的腳掌踩在堅硬的黑色金屬之上,它傷痕累累,體格比最開始大了整整兩圈,這位最迷茫的叛逃者現在被連綿的戰爭毆打的已經再無法體面,它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自己,但做選擇,是毫不猶豫的。

前進是為了什麼?

沒有思考過,沒有被要求過,甚至沒有必要這麼做,但是金元在這個位置上,她必須像沒頭蒼蠅一樣去開拓更多的生存空間,否則路會越來越窄。

是的,她很驕傲,因為眼下的局面是她一手締造的,她親手開啟了擂臺規則,親自把靈風國帶到了統一道路,把世界島文明帶到了蟹族文明的對立面……

如果不呢?

烏鴉祭祀只會被動得跟神殿接觸,然後跟龐大的蟹族文明陷入苦戰,她同樣是奔波的命,但絕不會如眼下這般,掌握劇本的主動權。

從明處等暗算,走到現在讓蟹族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求和,她做的還少嗎?

所以呀,怕什麼?

金元,盤龍棍,臃腫的霸王龍,這個形象從組合開始,就一直在改變飛船文明的格局,現在他們來到了觀賞區,面對那黑壓壓的上位者,同樣是面無懼色!

老頭,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來做;

你怕染上的因果,我來擋;

你承載不了的劇情,我來闖!

這壞女人,一點不安分。

風聲躁動,氣溫一點點升高,金元仍舊是那不為所動的態勢,割藕狗的身體因為這種氣氛而興奮得發抖,每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都給他帶來了強烈的刺激,起初這是恐懼,隨著熟悉,慢慢它便可以掌控這種危機感,逐漸傾向於興奮!

從幕後的黑手到場上廝殺的馬前卒,割藕狗的地位無疑是一落千丈,但他一個從下九流殺上來的蝦餃,有什麼資格拿腔拿調?

當年他和自己的戰友們發誓,和顧小狗一樣幼稚,說要讓全世界的目光都看過來,要獲得話語權!

結果呢,他終究還是被腐敗了,在他們死後沒有站出來革命,找到機會之後開始煽風點火,以為可以扛起大旗,但他錯了,他沒有那個膽子了,站出來吶喊,不過是場作秀。

那,現在呢?

擱藕狗,現在呢?

霸王龍腫大的身軀往前邁著,他的骨架已經很久沒有變化了,以至於身型看起來是那麼得不協調。

逐漸升高的氣溫燙紅了他的膚色,他緊閉著嘴巴,一步又一步,他開始奔跑。

【海洋鯊魚辣椒】

【他彈吉它追著風】

【來一顆凍棗】

好想,好想好想……

擱藕狗俯身衝鋒,思緒回到從前,那年韶華,有娃娃扛著紅旗,笑得比誰都驕傲。

“我叫【擱藕狗】,好聽吧?”

“唔!好聽呢。”

“是吧!我的兄長叫【山海】,他說,我一定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

我現在都不明白我的名字有什麼意義!

割藕狗眼角流著淚,他燥熱的空氣讓他憤怒,可嘴巴又像是吃了膠水一般,被粘合在了一起。

可惡啊!

我終究還是沒有成為那個站在萬人中央的英雄!

霸王龍短小的手開始揮舞,他的記憶枷鎖開始鬆動,他一遍遍的回憶,試圖找尋自己勇敢的證據!

我不是膽小鬼,我不是!

割藕狗陡然昂揚起腦袋,天上,有一道黑影快速降落!

圖窮匕見,殺機具現!

難道,我,終究還是沒有成為一個正面的角色嗎……

巨大的悲傷在霸王龍的心中瀰漫開來,他直接暈倒在地,巨大的塵沙飛起,金元半空懸浮,一棍朝天上掄了過去!

她,來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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