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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剛睜開眼的時候,身軀還在一片迷霧中,黑煞用藍色晶體反射,看到了她身邊的恪親王,此刻他也來到了自己夢境的末期:

腐爛,惡臭。

蘇耀仍有方雲牽著自己的手,他並沒有去回應,甚至於時間久了,慢慢都忘了有生物牽著自己的手,然後僵硬的手指空洞地握了握,才發現原先那牽著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了。

他在這條博物館的路上走了好久,隨後這些景色都消失了,而他走馬觀花,並沒有格外留意,所有的一切都光滑的流過他的大腦皮層,然後蘇耀就感覺自己自由了。

離譜……

【小精靈很喜歡你哦~

【很可惜……,下次見面,我們會表現得更好。】

在蘇耀轉身的時候,有女孩在陽光下對著他的背影微笑,笑得很甜,只是,少年看不見。

剪影定格,女孩格外得溫柔,看不見眼睛。

下一秒,恪親王出現在滾滾黑霧中,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惶恐地吸了幾口氣,隨後保持鎮定,沒有再說些什麼:

眼下的結果就是自己能夠做到的極限,貿然去到不屬於自己的地方,有風險。

但或許,女孩比男孩更勇敢。

牛頭人:是的,雕大的男孩子深有體會。

蘇耀:……

雖然我不是純愛戰神,但是我感覺被冒犯了。

牛頭人:呵,我有三件套,平等地看不起所有的男性,臣服吧!沒有誰能夠抵擋原始的慾望!

風暴中少年堅定地站在海浪的對面。

海狗和海豹欲言又止,海象則是平靜地擺了擺手,止住了他們的言語:

“一個蘿蔔一個坑知道嗎。”高大的牛頭人目光中滿是滄桑。

誰不曾心懷理想!

可是,相似的生態位已經被佔領了。

“我們海洋五兄弟,不就是靠吃了三大懂王的生態位才獲得了這些戲份?遺忘才是最可怕的!我絕對不會失去這個曝光點!”

海牛抽個煙。

他已經一無所謂了,就像是一具面無血色的殭屍,任憑入殮師來裝扮自己。

他怎麼樣都可以……

只要,還有人記得我們五兄弟。

風暴中,月光下,海狗淚流滿面,他握緊了雙拳;

豹豹雖然在這個劇本里沒有位置,卻也努力地迎風而立。

來啊!

我們三兄弟共進退!

三大懂王:蒼天啊!大地啊!反派這麼悲情,給不給活路啊!

屍骨無存的蟹族主神:?

捂嘴巴是吧?

當年冥主高舉反派大旗什麼都沒有獲得,怎麼牛頭人這個生態位,會茁壯成長到這樣的境地?

不公平啊!黑幕!我舉報!~

牛頭人:是,我作弊了,懲罰我吧!

蘇耀:……

這個版本你無敵,我惹不起。

恪親王伸了伸懶腰,聽著耳畔的新地圖背景音樂。

【這是新的曲目,無需樂譜,你我~翩翩起舞~

【想和你跳一支舞~讓搖擺節奏將我們捆縛,像失重一樣摟著漫步~

【這一路風塵僕僕,倘若我難以追逐,請聽那月光傾訴~

【光陰追逐,歲月安靜漂浮,請隨風起舞,我與你,跳舞。】

在背景音樂的如泣如訴中,方雲與蘇耀雙目對視,其中一位目光凝重哀思,帶著戴手套,穿著純黑禮服,碎髮遮住了他靈動的雙眸,高挺的鼻樑分隔開亮面和暗面,讓面容格外立體;

另一位正在思考壯漢給自己的資訊,表現出小女孩獨有的驕傲,胸口挺起,雙手帶著蕾絲手套,寬大的白色方帽遮住半張柔美的臉頰,長睫毛勾魂攝魄,寬大的潔白婚裙讓她看著多了一絲可以靠近的嫵媚。

女孩笑,長髮吹落,耳飾吹落鎖骨,白色的裝束在光芒的照耀下五彩斑斕,過膝長靴襯得她身材高挑,因為在回想故事裡面的用詞,對“想吃肉的狗”印象深刻,故而淺淺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青澀的體態與那抬眼看來的視線,絕配。

天狗不要臉了,靠堆疊的用詞來拉長故事情節,不過這也是好事情,字數越多,地位越高,安全感越重,吃的戲份越多,品序越高,就像是打造得順手的配件,鐵匠總是會回過頭,因為這碟醋,包一頓餃子,然後天天都是春節。

“好看嗎?”方雲伸出手扶住帽簷,笑得年輕而富有活力。

“閣下不輸公主。”蘇耀心如止水,他陷入了暗流,然後平靜地把腳從淤泥裡拔出來,顯然,對他而言,現在還不是脫離恐懼的時候。

似乎察覺到了博士的另一面,他眼下的戒備、剋制,是之前所不會在自己面前呈現得;

他總是很有信心,“不出我所料”,就像是空中的泡影,難以捉摸。

方雲沒有再逗他,而是上前一步,在蘇耀轉身之後,與他並肩。

“您說剛才那一瞬間,我們經歷了什麼?”

“這條隧道很長,我也許久沒來,陌生了。”恪親王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悲傷,似乎在緬懷什麼,方雲也收斂了自己玩鬧的心思,安安靜靜得在她身邊步行,眼睛中帶著些許得捉弄神情。

海豹:你完了!你愛上他了!

海狗:不要凝視深淵呀!他的迷人,來源於那可怕的危險氣息!死路一條啊姑娘!

方雲:女孩的愛情是勸不住得,奮不顧身,才稱得上壯烈。

女權:媚男是吧?好好一個女孩子,怎麼就戀愛腦?男人有什麼好的啊!姐妹,自強啊!我們要獨立!

天狗:無條件支援女同志為了自己的合法權益而努力哦!(疊甲、蒙臉)

月亮:想吃我?臥槽,用心險惡!

天翅:開玩笑,已經把那條狗殺了!絕對沒有這個暗語的意思!

烏鴉祭祀還在巡邏……

別問,就是太痴迷,太投入!

此刻,古槐正在巨龍的頭上泡茶:

“你說,我會喜歡上別的姑娘嗎?”

“你喜歡過姑娘嗎?”

“……,是誒。我努力喜歡上吧。”

“你呀,太過於執著了。有那麼多身不由己的女孩子等著你去關心愛護,為什麼總想著去玷汙良家婦女呢?

“都說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條件好了,買張鏡子吧。這個世界很爛漫,純愛戰神也始終在期待自己的歸屬,但或許我們都清楚,這個年紀只能接受她的不完美。

“信譽分拉滿的人,也擋不住時光,你尚且如此,為何又要強求呢?這個世界本不就是為了你而創造得,若是連你都能獲得圓滿,敢問,真實嗎。”

巨龍在半空中游曳,古槐發現,做太監也蠻好的,起碼,不會因為繁衍而焦慮,剋制住暴力,還能安慰自己,這世界山清水秀。

羽翎不敢抬頭,月亮是癮,他剋制許久,但忍不住得:

他可以戒掉對牛頭人的獎勵,卻無法拒絕美好的事物在自己的目光中流動,但這妥協的人生,又怎麼能被它所束縛?

所有的原則都需要一個點來崩塌,可當代價成為自己過去的總和時,誰又下得去手呢?

鯨躍之所以艱難,是因為報復,少年不能放下這些虛無的負擔,他被自己的想象力所折磨、鎖住,在這下了雨的夜,他見不到雪,在那天晴的地方,他又看不見虹。

空空如也的歲月,要什麼呢?

不知道,他不知道,就如此糾結了一年,他還是無法給自己合理的結果,既然如此,再繼續耗下去吧,等水分蒸乾,等血液凝固,等所有的承重結構都被壓垮,在廢墟中,光明正大地仇恨這個愛了一輩子的世界。

我討厭你的欲擒故縱,你總是把我當作蟋蟀,用茅草逗弄,你讓熟悉規則的人順著你的計劃走動,我帶著叛逆與兌現天賦的承諾躊躇,這是一個悖論,我總歸會敗給你,沒有活路。

“有想好嗎,看看劇本。”

結局已經固定了,他要做的就是演下去。

少年與自己的驕傲纏鬥,他們在江河裡來回,但因為自己的勝利條件是時間,在遊戲裡,他輸給了場外因素。

“不公平。”

“笑話,老子跟你玩公平?你以為你長生不老?你憑什麼跟我要公平?”

自由是它扔在砧板上的餌料,它就這樣戲謔地看著自己的對手,漫天的黃沙,彼此跪坐,但只有一位真正地跪了,另一位在書上,是“知書達理”。

人讀得懂書?

放屁,書裡寫什麼信什麼,服從權威的鬼,沒有第一手資訊的鍵盤俠跟屎殼郎有什麼區別?

前線發物資了,拿著東西就往嘴裡塞,嘎嘎噴,叉腰大笑,自詡“聖甲蟲”,一本寫封建禮教的書被用來讚美愛情,感動得熱淚盈眶,呼朋喚友來學習,似乎第一視角就書作者想要表達的事情,彷彿腦子被墊在來桌角,被代入感忽悠得把命獻了出來。

巨龍:“你罵誰呢?”

古槐:“當然是罵蓋亞星啦,上樑不正下樑歪,教育出一群小瘦猴子,來我純潔友愛的飛船文明堵門,該死啊!

“世界島文明萬歲,我將帶頭衝鋒!”

巨龍:“你踏馬啊!這麼多種子選手你打誰打得過啊!”

巨龍來嘍!

拍死了。

原地復活。

古槐在半空中吃著半塊麵包,拿出來花生醬塗在上面,在巨龍的嘴邊晃了晃,“吶,吃不吃?”

巨龍:……

造孽啊!

不要問劇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這說起來就很長遠了。

首先,羽翎在星河時代是至聖先師,對面不是戰友就是徒子徒孫,因此完全是看熱鬧得,秋裳因為不能跟羽翎面對面的設定,只能拿出來月亮來佈置殺陣,而古槐一個弱雞,顯然也沒有辦法跟對面建立聯絡,因此資源耗盡的時候,會發起一次絕望衝鋒。

因為羽翎有了全新的肉體,故而還了巨龍思維,至於巨龍的靈魂,在蛋裡的時候就來到了球狀閃電的系統空間。

跟古槐打打鬧鬧得,洹河巨龍也很無奈呀,面對一尊主星序的高等文明,實在是超模了,它的實力就跟大清國一樣,看著很牛逼,可一旦開戰……

啥條約?

籤!

楊姥爺,這就籤!

先不說它跟蓋亞星主星是不是一個維度,級別夠不夠,就它這身軀裡儲存的能量,也根本使不上力氣啊,這就導致每次快餓死的時候,就被迫復活,維持生命特徵,畢竟,與其直接面對這個不確定因素,還不如拖下去,等金元和烏鴉祭祀那邊來支援。

至於復活?

球狀閃電:你忘了我是什麼系統了?

炮灰系統……emmm……

不對!你忘了我的核心許可權是什麼了嗎?

是復活!

哇哈哈哈!

所以,重生,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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