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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瞻仰皇陵,有人憑弔荒冢。

理想主義實幹家是一個文明最大的財富,他們不僅有著狂妄的想法,而且還有為之付出努力的毅力。

白衣少年在斷壁殘垣前讀著歷史:

“它建立於廢土之上,是一座庶民和理想主義的山地王國,後世稱此為【小北文明】。作為該行星級文明的四大文明搖籃之一,它的表述方式同樣是新奇得。

“在美索不達米亞,風的存在很重要,甚至以此來表達方位,就跟北極文明用極其細化的描述來表達【白】、【雪】一樣,這裡的風也是特殊的:山風(東北方向)、常風(西北方向)、雲風(東南方向)、亞摩利風(西南)。

“在這裡,基本上所有的建築遺址都面向常風,也就是西北方向。”

不知是因為建築結構特殊,還是風口朝向的問題,聲音不斷在建築內壁迴盪,白煞已經聽了許久,以及對這座荒城遺址有一定的瞭解。

文明的開端基礎無非就是水和火,其中因為“穩定的水源”這一基礎條件,導致了文明搖籃無不是地理決定論,水流穩定的時間越長,誕生出青銅文明的機率越大。

“比起帝王、先賢的豐功偉績,比起誰更文明、誰更古老,誰要崩潰、誰要強大這些問題,我只是被洪流裹挾的塵埃,踮起腳尖想往上鑽,卻始終沒有機會,但願在我關注顧客和商販的罵戰的時候,不會有白痴跳出來指著我鼻子說,吃飽了撐著。

“我自認為不是那麼容易被感染得,但是看著身邊因為崇拜一個偉大的君主,然後嗷嗷赴死的青年,我有些傷感,他們全都活在了被光影粉飾的過去與等待衝突的未來,他們就像是巨石身體下的輪子,試圖將身上的重物帶向滑坡。

“我的一生,都在編織的謊言中度過。那麼,聰明得,你能告訴我,未來應該用什麼方式去詮釋呢?”

白衣少年面無表情地往手心裡哈了一口白氣,他的容顏相比於黑煞而言,要稚嫩個七八歲,看著小不點大,但是眸光與舉止,都像極了更大的孩子,眼裡的不耐煩帶著些許的躁動。

在這樣的陌生地界,他的安全感缺失。

我死了。

白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裡面空蕩蕩地,沒有跳動感。

黑煞並沒有察覺自己的生命特徵,但是白煞醒來第一件事,是觀察自己,因此他的心態跟黑煞相比,有幾分低落。

風吹起少年額前的呆毛,他回過神,也並沒有太糾結眼下的狀況,只是不知何時,那紅妝豔麗不見,只剩下庭院外的竹林,秋風刮來,落葉湧動。

【死者之力:你可以附身於舊物】

白煞看著跳出來的介面,隨後沉默地後退了一步,這一步似乎踩到了什麼機關,他周圍的風景一變,來到了顆孤獨的行星上,它正在流浪,而自己棲身於荒涼。

大能者境界。

白衣少年此刻才察覺到了自己境界的變化,隨後眼睛眨了眨,就像是孩童遇見了自己心愛的玩具,開始琢磨起自己突然拔高了一截的戰鬥力。

有意思。

白煞嘴角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專注與細緻,瞬間就把自己身處的環境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另一邊,張守望和袁轄被困在上半截集體日晷中,此刻他們已經知道了黑白雙煞那邊的處境,但是什麼都做不了。

【遊戲規則一:每一位小妹妹都有屬於自己的大老爹。】

【遊戲規則二:當兩顆寶石遇見彼此之後,日晷將被撥動。】

【遊戲規則三:人的食物是奴隸,奴隸的食物是寄生蟲。】

【遊戲規則四:死者和活人無法共用一具身體。】

【遊戲規則五:當道德標尺來到了尺子的任意一段,遊戲結束。】

不是,這是什麼狗屁遊戲規則?

突然間更新的四條,不僅沒有讓張守望找到蛛絲馬跡,反而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糾結。

就這麼一點破地方,我有什麼發揮的空間?

張守望不明白,袁轄還好,在這血色聖殿之中,他的境界一日千里,如今狀態更是調整至圓滿,如果能再待上半個月,自己就可以和長侯、恪親王掰掰手腕了。

張守望也不是沒有收穫,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尤其是與黑煞的藍寶石交相呼應之後,他莫名其妙地也來到了大能者境界,雖然因為自己契約了龍騎士,戰鬥力不如黑煞那麼變態,但是因為龍獸合體,所以他對大能者這個境界的感悟,上升地很快。

曦徠文明:???

你作弊了是吧?

他們無法明白,這個任務怎麼會給這麼大的獎勵,不講道理得出手就是大能者境界,不過看這個劇本,或許力行者根本使不上勁,如此,不知是福是禍。

此刻,萊茵城,博士戴著單張鏡片,成功與長侯匯合,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住通往船艙的路線,這樣就算信物存在感不高,好歹有後路,能夠去往控制室,雖然九死一生,但不妄白來一趟。

一般來說,擂臺賽規則強度跟隱藏規則是不相上下得,擂臺規則勝在資訊量足夠、安全有保證,有穩定的積分收益,第四天災的一切活動都依靠積分轉,所以他們輕易不涉險。

隱藏規則一般要在擂臺規則之後開啟,勝利條件苛刻,危機重重,但是這種危機說到底也就是容錯率低,即正常規則如果是運算題只能錯五道,而隱藏規則只能錯三道,不可能出現擂臺規則比加法,隱藏規則比乘法的情況。

原先他們以為萊茵城根靈風國的強度一樣,就是根據如此,因為他們已經是明面規則裡的底蘊一級了,就算低調,也不會慫,但是眼前的詭異現象讓他們猶豫了:

畢竟,如果明面上的規則如此簡單,烏鴉祭祀又為何要走隱藏規則?

說白了,還是因為擂臺規則無法完成,烏鴉祭祀耗不起,所以才會想著來隱藏規則以力破法。但是按理說,以光元素的能力,怎麼著也應該能和外界建立聯絡了,可……

上帝指紋、神像、天使、牧化神、野餐,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眼前的隱藏貴族十分不簡單,或者說,這個擂臺規則就沒有那麼簡單!

蟹族的主神,當年是一副請君入甕的姿態,作為熱鍋上的螞蟻,他們很難知曉那位在廚房準備飯菜的廚子,心裡到底是什麼算盤。

璇今兒起得早。

在升龍宴上,旗袍女子曾經說,要在她放風箏的時候,帶她去見一位梳著水母頭的姑娘,可第二天就沒有了音信,這事兒一百多章了都沒有重提,她也昏昏睡睡好久,總是在夢裡玩遊戲,如今醒來,很累,忍不住用雙手託了拖自己的水母髮髻,目光幽怨:“姑姑,我想去放風箏了。”

“下了雨,天氣涼,多睡會。”團扇溫和得笑著,俯下身用面頰貼著小公主:

“還沒有到時候,等天氣好了,我們就去放風箏,可以嗎。”

“姑姑,您怕?”

璇雙手何在一起墊在枕頭上,清澈的目光就像是一件輕紗,柔柔地敷在了圓扇地面頰上,大天宮笑了,“你這古靈精怪的模樣。我帶你改個暱稱吧。”

“您是說我新得來的三個字嗎?”

小公主做起身子來,眼睛好看地轉了轉,笑的帶著些許狡黠:

“伊、棋、宇?”

“她把【緞·箖·紗】給你了?”

【緞·箖·紗】是當年九方閣凝聚出來的大造化,它可以不斷改變代稱,以此既能達到歷練的作用,同時還能不染塵緣。

【藝·璇·綾】就是上一批的三個字。

“我不知道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笑著,翻身繼續睡。

圓扇沒有說話,替她蓋好被子,轉身離開了。

按理說,像【緞·箖·紗】這樣的級別,至少有四五個名字,因此真正重要的是【蘇青酒】和【顧憐】,可它們目前並沒有出世,其中【顧憐】繫結著【百曉生系統】,【蘇青酒】還不清楚到底是【清酒】還是【青酒】,因此存在感不強。

【緞·箖·紗】繫結著蟹族主神冥主,但是……

圓扇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在與這個發癲的世界計較了。

遠處,巨大的裝甲在海洋中奔跑,瘟疫醫生站在江畔,對面清冷的月發出瘮人的藍光,目光平靜,眼底最深處是頹唐。

“蟲兒不飛了,風兒也倦了……”

它回來了,帶著舊相片,老故事。

烏鴉祭祀帶著青銅面具,戴一枚佛臉吊墜,黑金色柺杖配上球狀閃電幻化的墨鏡,姿態清貴,薄薄的唇呈現出一抹淡淡的紅,躲藏在暗處的眼窩被碎髮遮蓋,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強硬的慵懶,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年手裡握著槍,讓你忍不住膽寒,怕這沉默的野獸甦醒後,將自己的血腥徹底裸露於夜晚。

當然,接下來他仍舊不會登場。

光元素轉身離開,繼續在安全通道里面搜尋,祂轉身的動作乾脆利落,甚至都沒有絲毫的留戀,就好似,對這個世界不感興趣一般。

滾!

別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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