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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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雨早早起床洗漱完畢，下樓拿了早餐就座上了車。

司機吳叔從她小學時就負責接送她上學，還是頭一次見到不遲到的大小姐。

他當即有些意外，忍不住關心道:“小姐，你昨晚失眠了？”

周雨搖頭，“沒有啊。”

“那你……下午五點就睡了？”

周雨失笑，“哪有人那麼早就睡覺啊？”

吳叔撓了撓頭，“那你怎麼能起這麼早？”

周雨：“……”

“吳叔，我是一個高三的學生。”

吳叔點頭，“啊，我知道啊。”

“作為一個學生，準時起床上學是最起碼的！”

吳叔一腳剎停車子，回頭看著周雨，露出見鬼般的表情。

“小姐……”

這對別人來說很正常，可是放在你身上他就是不正常啊！

周雨有些心累，可又沒法解釋自己怎麼斷了次腿突然就從良了，只好擺擺手道。

“總之你看著吧，以後我每天都準時起床上學。”

吳叔：“……”

我不信。

不過今天小姐這麼乖，他可得好好給先生和夫人彙報彙報！

周雨被送到學校外面，吳叔和她一起下車，拎著書包就往學校裡面走。

周雨都愣住了，一時間沒想通他這是要幹什麼，門口的保安怎麼也允許他進呢？

她停下腳步，拉了把吳叔，“你幹嘛去啊？”

“送您去教室啊。”吳叔一臉理所當然。

周雨：“……”

大可不必吧？

許是她的無語太過明顯，吳叔解釋道，“小姐，你不是說每天送你來上學都得送到教室，我必須冷酷無情，看起來像個殺手嗎？”

周雨:“？？？”

你為什麼要看起來像個殺手？

吳叔自顧自地解釋道：“你說那樣看起來比較有面子。”

“嘿，看，周大小姐又來了！”

“今天竟然來這麼早，不像她啊。”

“難不成學會準時了？”

“我看是想乘著早上人多，她好炫耀吧！”

周圍傳來細碎的議論聲，周雨此刻只恨不得把臉埋進襪子裡，然後踩在腳底下去。

關鍵是吳叔還笑著衝她說什麼，“我說小姐怎麼突然早起了呢，這樣看到的人果然多了很多！”

周雨抬手捂住臉，一把將書包搶過來，然後拉開車門胡亂把吳叔塞進去。

“以後這個儀式取消了。”

“為什麼呀小姐？是我今天不夠冷酷嗎？明天我讓我兒子送你……”

周雨怒道：“走！”

吳叔縮了縮脖子，不怎麼甘心地踩下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咦，今天怎麼不讓保鏢送進去了？”

“是覺得一個不夠有面子嗎？”

周雨：“……”

“要臉”這種感覺要不還是離開她身上吧。

周雨垂下頭快速穿過校門，尋著記憶往高三教學樓走去。

她太久沒回學校了，一時間還有點久違。

這豐富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她進了教室。

看著自己座位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周雨忍不住拉下了臉。

教室裡的同學都在早讀，書聲琅琅，卻在她一進來就同時停下。

周雨承著萬眾矚目的目光來到自己的位置，看著哪兒放著的各種雜書，卷子，椅子，還有清潔工具，忍不住怒了。

“這是誰放在這兒的？”

教室裡沒一個人回答，讀書的聲音又淅淅瀝瀝地響起。

她被無視了。

周雨深吸一口氣，加重聲音又叫了一遍：“這是誰放在這兒的！”

“我，”一道男聲響起，“你有什麼意見？”

周雨尋聲看去，一個高高瘦瘦，滿臉不羈的男生看著她，表情彷彿在看一坨剛拉出來的屎。

周雨無視那目光，指著那堆亂七八糟的雜物說：“挪走。”

“呵，憑什麼？”

他怎麼好意思說憑什麼的？

周雨簡直疑惑，“就憑這位置是我的。”

“你多少天都不來一次，這位置空著也是空著，放同學的雜物不正好？”

“我現在來了！”

“哦，”男生點點頭，“那咋了。”

那咋了？

周雨頓時憤怒，拿起一本書就衝著他扔過去。

“咋了？”

“咋了？？”

“咋了？”

她每問一句就砸一本。

男生被突如其來的書砸得抱頭亂躲，怒氣衝衝吼了一句：“周雨！”

周雨問：“那咋了？”

“幹什麼呢！”班主任突然出現在班級門口，看著亂糟糟的教室忍不住呵斥：“你們像什麼話！看看人家二班，這個時間點都在背書，你們居然還有心思打鬧！”

“高三了，不是初三！你們要面臨高考了！”

班主任喋喋不休，教育了三分鐘才停下問：“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那個男生站起來理直氣壯道：“老師，周雨突然用書砸我。”

班主任皺眉看向周雨，又是這個問題學生！

他們班一共四十六個同學，六出了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每次考試都給班級拉後腿！

她不知道週五是怎麼進來的，但不管怎麼進來，作為學生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

班主任怒視周雨，“自己不學還打擾別的同學，周雨，你想幹什麼！”

周雨皺了皺眉，“我要學的老師，是他把雜物都堆在我的位置上了。”

“你能學個屁啊，”男生無理地吼道，“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你每天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玩遊戲，佔著位置也是浪費，還不如給我放東西。”

班主任有些不悅，“周雨，王浩同學說得沒錯，你確實不如把位置讓出來給大家放東西。”

“你說什麼？”周雨驚呆了，這是一個老師能說出來的話嗎？

“老師，學不學是我的事兒，你沒有剝奪我受教育的權利吧？”

班主任臉色頓時不好了，“你這話怎什麼意思？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

“你的建議我不想聽，現在請王浩同學把你的東西拿走，否則我全部順著二樓窗戶扔下去！”

王浩當即冷笑一聲，這個周雨平時在班裡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怎麼請了一週假回來突然這麼囂張了？

色厲內荏，他就不信她真敢丟！

王浩揚起腦袋，高傲地用下巴看周雨，“有種你就丟。”

周雨愣了一下，嗤笑一聲，當即拿起一摞書從窗戶上扔了下去。

高三一班在三樓，底下就是花園，沒有同學經過。

一本本書不斷從樓上落下來，書頁掛在樹上，草上，摔壞了，撕爛了，花園裡一片狼藉。

負責打掃衛生的阿姨剛巧經過，見狀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雨扒著窗戶衝她叫道：“阿姨，這些紙都不要了，你賣廢品吧。”

阿姨頓時喜笑顏開，擼起袖子就去撿廢紙。

“臥槽！”王浩和同學們都傻眼了。

“你真丟啊？”

周雨偏了偏頭，眼神很冷的說，“這不是你要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