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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招兵,招安。

顧松“殺猴儆雞”的策略很成功。

在實打實的實力和金錢面前。

這些在碼頭上出賣苦力為生的華人勞工沒多少人能拒絕得了誘惑的。

雖然說南洋華人勢力的上層許多人都在盼望著大清朝廷能把他們當成子民,給他們做主,能讓他們藉著大清朝的虎皮和西洋人周旋。

但是底層的華人可不會想這麼多。

他們絕大部分對大清朝都沒什麼好感——誰讓天地會天天唸叨著反清復明呢。

雖然現在天地會反清復明的口號基本上和佛教的阿彌陀佛一樣,就只是一個口號了。

但是架不住人天天說,天天提起。

總是在提醒這些漢人....

現在大清朝的朝廷,可不是他們的朝廷,那是滿人,旗人的朝廷。

尤其是在廣東這樣的“反賊”濃度比較高的地區。

當地人對於反滿、反清活動可是沒有什麼牴觸心理的。

潮汕人就更加是如此了。

潮汕人有出海的傳統。

大清朝一個遷海令、禁海令,一下子就把潮州佬都得罪了。

當然,說這麼多。

讓這些潮州佬踴躍加入的最大原因。、

還是錢。

作為“歐洲首富”。

朱道樺老闆派頭是很大的。

加入就給五兩銀子安家費在加十五畝授田證。

承諾在五年內給付的授田憑證,一出手就是十五畝水田。

同時每服役滿兩年再加五畝。

另外每年再給五兩銀子的軍餉。

這樣的待遇,連羅遠山這樣的黑社會頭子都心動。

更別說是他手底下那些在碼頭做苦力的勞工了。

來到南洋的華人勞工能夠賺到的工資要比內地多一些。

但是一年下來也很難超過三兩銀。

以巴淡島的碼頭工為例。

哪怕是最強壯的工人。

每天都能接到活計的情況下。

每個月也就兩三百文——就這還是要比內地賺得多。

在內地給地主家做長工,一年也就一千多文銅錢。

摺合一兩多一點的銀子。

所以只要朱道樺捨得給錢。

招兵是很容易的。

而且他也不擔心兵源的質量——這些碼頭工人的質量再差,也要比西方那些把地痞流氓之類的都拉上戰場的兵源質量要好吧?

在歐洲的時候。

朱道樺就已經深入瞭解了當前的西洋軍學。

軍事家當然是算不上的。

但是也不是門外漢。

而且他已經完全理解了西洋軍隊強大的精髓——標準化!

標準化計程車兵訓練模式,標準化的軍官培養模式。

也許這種方式很難培養出什麼天才將軍。

按照條例帶兵也顯得有些呆板。

但是這至少保證了一支軍隊的下限——這可是相當重要的事情。

現在標準化建立軍隊已經逐漸演變成為了一門嚴謹的科學。

一名軍官必須要經過長期的學習和訓練才能完全掌握軍事指揮這一門科學。

而士兵也是如此。

在訓練上。

目標是吧士兵訓練成一個個彷彿是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工業品一般。

在西方。

因為人口基數本來就比東方少。

所以西方招募士兵是很難對兵源做出篩選的。

看上去差不多就行,不要求有什麼血性。

更加不敢要求什麼思想覺醒,要有什麼政治覺悟了。

按照普魯士腓烈特大帝的說法,如果士兵學會了思考,世界上就不會有戰爭。

而按照拿破崙的說法,精兵靠練,強兵靠打。

練兵也要靠打——如果能讓士兵懼怕教官的軍棍甚於敵人的子彈,那這兵就算是練成了。

在戰爭形勢危急的時候。

新兵訓練往往都不到一個月。

許多人只要剛剛學會開槍,就會被拉上前線。

而軍官的任務。

就是把各種各樣的人類渣子,變成真正計程車兵。

至於衝著錢來參軍的...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拿錢賣命。

很合理。

.......

在巴淡島做工的基本都是單身漢,光棍佬。

所以對於加入明軍這樣大有前途的事業是不太可能會拒絕的。

當然了。

為了防止有人拿到錢之後就逃跑。

朱道樺還是要把軍營安在巴淡島的那座小城堡裡面。

說是城堡。

其實就是用木頭、夯土堆砌起圍牆的寨子。

寨子上面原本掛著的荷蘭三色旗,現在已經換成了大明的藍底日月旗和一面金黃色的明字大旗。

就在寨子裡面的大廳內。

朱道樺親切接見了巴淡島天地會頭子羅遠山、羅定山兄弟。

兩兄弟從進門開始就看到挺胸腆肚站的直挺挺的,扛著插著刺刀的火槍的華人士兵。

兩個黑社會老大愣是大氣都不敢出。

到了大廳連頭都不敢抬。

納頭就拜。

“草民羅遠山(羅定山)拜見監國殿下.....”

說完之後,兩人大氣不敢出。

羅定山倒是膽子大一些,偷偷抬起眼皮子看了看坐在高位的朱道樺。

身穿著明黃色常服,頭戴四方巾的朱道樺身形很是高大,加上常年的鍛鍊,身形很勻稱,肩寬腰細,體態修長。

羅定山看了一眼就急忙低下頭。

心中卻覺得這位監國大人果有王者之氣。

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了王者之氣的朱道樺倒是很是親切:“二位請起,請坐。”

兩人急忙起來。

和大清皇帝不同。

朱道樺沒有讓人跪著問話的習慣。

讓人坐也不是說“賜座”。

而是說請坐。

不過羅家兄弟也不敢真的大喇喇坐滿屁股。

只敢半拉屁股搭在椅子上,雙手放在大腿。

兩名黑社會大佬在此時倒是頗為溫順。

“二位都姓羅,可與蘭芳國的羅家有什麼關係?”

朱道樺問道。

“回監國,我們兄弟和蘭芳羅家沒什麼關聯,他們是嘉應州的客家人,我們是潮州的潮汕人......”

羅遠山急忙說道。

“哦....”

朱道樺頗為失望的點點頭。

他倒是想要和南洋華人勢力之中的蘭芳羅家建立起一些聯絡。

倒不是要羅家臣服之類的。

對於朱道樺來說。

像是羅家這樣的勢力,臣服不臣服倒是沒太大的關係。

他看中的是婆羅洲的資源。

如果蘭芳國能和他合作的話....

他倒是可以省得去功伐婆羅洲了。

能用錢買到的。

在朱老闆看來都不算事。

“監國,雖然我們和蘭芳羅家沒多大關聯,但是....他們蘭芳羅家本來也是天地會的兄弟,只是後來鬧了矛盾分的家,說起來...我們也能在羅家說得上一些話的。”

羅定山急忙說道。

朱道樺聞言點點頭。

說道:“倒是有需要拜託兩位兄弟的事情....”

“監國言重,小的敢不效命。”

兩人誠惶誠恐。

心中卻覺得。

這位大明監國如此禮賢下士。

真有古之明君之風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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