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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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臣大吉的孫子，豐臣吉正、豐臣吉田潛藏在民間，由伊賀忍者負責保護。

伊賀忍者確實是厲害。

現在皇城司的探子，傾巢而出。加上漢朝的文官、武將在整個扶桑搜捕，卻沒有半點線索。

吳年以為這件事情，很難解決了。沒想到服部半藏，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傳聞服部半藏對豐臣家忠心耿耿。現在卻主動現身，一定有緣故。”京極雪裡離開了吳年的懷抱，捋了捋耳旁的青絲，說道。

“嗯。”吳年嗯了一聲。然後抬頭對大內侍衛道：“請進來。”

“是。”大內侍衛應了一聲，正打算下去。京極雪裡對大內侍衛道：“忍者手段詭異，又是用毒的高手。你們小心搜身，免得出現意外。”

說著，她站了起來移動到左邊位置，正襟危坐下來。

“是。”大內侍衛再次應聲，轉身下去了。吳年對京極雪裡笑道：“周道。”

京極雪裡微微一笑。

過了片刻，服部半藏在兩名大內侍衛的左右“護送下”，從外走了進來。他穿著藍色的羽織，剃著月代頭，仍然是標準的武士打扮。

進入房間後，他立刻盤腿跪下，雙手放在雙腿兩側，彎下腰行禮道：“伊賀一族的首領，服部半藏拜見漢王、東野公主。”

“免禮。抬起頭來。”吳年抬了抬手，和顏悅色道。

“是。”服部半藏依言抬起頭來。吳年端詳了一下他的容顏，若有所指道：“先生看起來有些憔悴。”

“在皇城司與風魔忍者的追捕下東躲西藏，很是辛苦。因而憔悴。”服部半藏恭敬的說道。

“嗯。”吳年嗯了一聲，問道：“先生來尋寡人，可是要棄暗投明。獻上豐臣家餘孽的人頭？”

“回稟漢王。我對大吉公的忠心，日月可鑑。絕不可能獻上豐臣子孫的人頭。”服部半藏平靜的說道。

“哼。”在旁虎視眈眈的大內侍衛露出怒容，冷哼了一聲，手都不自覺的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服部半藏顏色自若。

這就奇了。

吳年與京極雪裡露出驚訝之色，這傢伙自投羅網，按道理應該是獻上人頭，表示歸順的。

但卻不是如此。

“那先生為什麼來尋寡人？”吳年皺起了眉頭，露出不悅之色。

服部半藏再次露出恭敬之色，彎腰行禮道：“回稟大王。在皇城司的追捕下。我們已經難以為繼。所以我作為使臣，前來求和。”

“豐臣家，還有什麼資格求和？”吳年被逗笑了，問道。

“有。”服部半藏卻大聲回答道，然後又說道：“在皇城司的追捕下。實在無可奈何。我們只能逃離扶桑，或前往蒙元，或前往楚國。”

“豐臣家雖然已經滅亡，但舊日威望卻也非同小可。如果被楚國、蒙元利用，會對漢朝造成不小的麻煩。”

吳年想了一下，點頭同意道：“好吧。就算你們有求和的資本。那你打算怎麼求和？”

服部半藏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們願意獻出豐臣家藏在扶桑的黃金，並把大吉公的嫡流子孫交給漢王。”

“但有一個條件。請漢王把他們當作普通百姓對待。可以看管、軟禁，但不可殺了。允許豐臣家的血脈，得到延續。”

說罷。服部半藏深深的彎下腰，把額頭貼在榻榻米上，做出了請求的姿態。

這也算是無條件投降了。

如果吳年食言，那豐臣家的血脈，就此斷絕。但是沒辦法。服部半藏已經竭盡全力，但是風魔忍者、皇城司的探子，卻兇如惡狗。

他們要麼北走蒙元，要麼南走楚國。待在扶桑，就是魚肉。

但是他分析過，不管北走蒙元，南走楚國都很危險。

漢王的軍隊，雖遲，但不會不到。蒙元人有斯拉夫人幫助，但未必能立起來。楚國人雖然地大物博，又有長城防線，但恐怕擋不住漢軍兵鋒。

到時候，他們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

不如現在投降，把希望寄託在吳年的信譽上。

得益於吳年日常的經營，漢王的信譽十分出色。只要漢王開口承諾。服部半藏願意無條件相信。

服部半藏的內心，充滿了悲傷。豐臣家已經滅亡了，但原本留有火種。現在連火種，不，連殘渣都沒有了。

吳年對扶桑的統治，異乎尋常的穩固。對扶桑的滲透，自上而下，異乎尋常的迅速。

豐臣家是絕境了。

京極雪裡輕輕轉頭，看向吳年。

吳年沒有猶豫，說道：“只要你把人與豐臣家隱匿的財產交出來。寡人允許豐臣家，在遼東生活。”

服部半藏緊繃的身體，鬆軟了下來。他如釋重負的抬起頭來，對吳年恭敬的說道：“多謝漢王。”

吳年點了點頭，說道：“這都是你的功勞。你的忠心與手腕，讓寡人十分欣賞........嗯？”

吳年正打算招攬服部半藏，卻眉毛一挑，露出驚訝之色，站了起來。

服部半藏臉色漆黑，倒在了地上，艱難說道：“多謝漢王對在下的欣賞。只是在下是豐臣家的鷹犬，絕不背叛。”

“這一次來見大王。是成是敗，在下都不會活著回去。”

“請大王把在下的屍體，掛在京都的南城門上。”

“伊賀忍者見到在下是服毒而死。就會把豐臣子孫與黃金送來。”

說罷，服部半藏張口吐出了幾口血，身體抽搐了一番後，便雙目圓睜，氣絕身亡了。

京極雪裡站了起來，抱住了吳年的胳膊，並不害怕，只是覺得憐憫，說道：“不愧是豐臣家的鷹犬。”

“忠義之人。”吳年點了點頭，然後對大內侍衛道：“按照他的說法。把屍體掛在城南。”

“是。”大內侍衛放下了心中的憤怒，敬佩的看著服部半藏，然後小心的把他的屍體帶走了。

“不管如何。隨著豐臣家餘孽的投降，扶桑的事情，徹底了斷了。”

“再過不久，寡人就帶你回去遼東。”

吳年撥出了一口氣，拍了拍京極雪裡的嫩滑的小手。

“嗯。”京極雪裡嗯了一聲。

親眼看到服部半藏服毒，二人再也沒有了你依我儂的興致。

從這個方面來說，服部半藏也算是大煞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