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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戶大人的命令。三天一操練。軍令如山,你們這幫殺才,拿起傢伙跟我來。”

李定沒有與眾人廢話,虎目寒光閃爍,大喝一聲站了起來,龍行虎步的往外走去。

眾人都預感到了什麼,其餘人都轉頭看了一眼吳年。

“是。”資格最老的老兵李勇,帶頭對李定彎腰行禮。其餘人也都應聲,吳年冷笑了一聲,沒有行禮應聲,只是轉身跟上。

李定回頭看了一眼,也不在意,只是冷笑連連。眾人一起出了堂屋,來到了外頭空曠的地方。

遠處立著四個標註有紅心的箭靶子,除此以外就沒別的東西了。

按照大楚國的軍制。

十一人為一隊。

小旗為隊長,持大槍、佩刀、披鐵甲。

前方左右各有兩名弓箭手,持弓、佩刀。

更前方有六名長槍兵,持大槍、佩刀。

廝殺的時候,一隊人馬是個整體,兵丁互相協作,軍陣還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微改。

比如捨棄大槍,手持盾牌。

平常訓練的時候,則是各練各的。

弓箭手練弓箭、刀法。

長槍兵練槍法、刀法。

他們這一隊人馬,加上家僕陳光也才七個人。李定當然不會下場訓練,陳光也只是立在李定身旁,對眾人虎視眈眈。

真正訓練的只有吳年、李勇、鐵牛、王貴、張聲。

鐵牛、張聲、吳年是長槍兵,老兵李勇、病秧子王貴是弓箭手。李勇、王貴二人拿著弓,去射箭了。

鐵牛、張聲、吳年便拿起各自的大槍,按照槍法套路,開始練大槍。

當兵的天南地北,槍法套路不一樣。北山堡百戶所內傳承下來的槍法套路、刀法套路都是大開大合。

大槍最關鍵的是刺,沒有橫掃。

北方的大槍長達一丈,也就是三米多。主要對付的就是草原上的騎兵,能刺不能迴旋。

平日裡長槍兵們,都是練習上刺、中刺、下刺、左刺、右刺。下盤要穩,從腰部發力,眼要準,出手重、狠。

別看動作簡單,但其實很累。這麼長的大槍,不僅沉,而且笨重,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出標準的動作。

鐵牛是個好兵,張聲也馬馬虎虎。

原主則是個湊數的。

這段時間,吳年吃了不少肉,體力有所增長,而且吳年有原主的記憶,加上自己對兵器的理解,勉勉強強做出來了。

但是沒過多久,吳年卻也是汗流浹背,頭暈眼花,動作有點變形了。

李定嫌站的很累,便讓家僕陳光搬來了一張椅子、一張茶几,茶几上放著一壺酒。

他優哉遊哉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喝著酒暖身子抗寒。

起初的時候,他沒有說話,只是頻頻看向吳年。

等吳年的動作變形的時候,他便拍著茶几站起,大喝道:“吳年。你沒吃飯嗎?手軟腳軟。還是蔑視本官?偷奸耍滑?”

吳年冷笑了一聲,也沒跟他廢話。停下了大槍練習,眸光直視李定,昂首挺胸說道:“你何必找藉口呢。要怎麼處罰我,直說。”

吳年的心中明鏡兒似乎的。現在情況特殊,李定那二十軍棍的殺威棒沒打下來。

硬的不行,那就軟刀子唄。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廝有的是辦法。

吳年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是他雖然顏色不變,但是握著大槍的手很用力,以至於骨骼凸出,有些嚇人。

他心中冷笑不止,殺意已經沸騰。

“等我身強力壯再說。進退便如大風,怎麼做都行。”

這軟刀子,不會持續太久的。

吳年這態度,牛的不行。但是眾人已經不驚訝了,麻木了都。

包括李定。他早就料到吳年會這麼說了,不由得滿臉冷笑道:“你可別給我戴帽子。我可不是胡說,而是明察秋毫。你的動作變形,就是偷奸耍滑的證明。”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軍營。天大地大,軍令最大。你偷奸耍滑,就得處罰。”

“放下大槍,繞圈跑三十圈,沒跑完不能停下。”

場中只有七個人。

這動靜可不小。

鐵牛、張聲等人都放下了動作。他們都皺起了眉頭,別看這空地不大,但跑完五十丈還是有的。

這三十圈就是一千五百丈(五千米左右)。

平日裡軍隊中,可沒練跑步的。便是身強力壯的鐵牛,跑下來恐怕也是累成狗了。

更何況吳年這被酒掏空的身子?

強行跑完,晚上可能要虛的尿血。

這軟刀子雖然是軟刀子,但殺人不見血,比那二十軍棍,也不差了。

鐵牛正要開口說話。被吳年看見了,他朝著鐵牛擺了擺手。樑子早就結下了,說話有什麼用?平白顯得軟弱。

不管什麼法子,爺我應了就是。

吳年來到了旁邊把大槍放下,取下了頭上的鐵盔,然後便開始跑步了。他還以為是什麼軟刀子呢。竟然是跑步。

這求之不得呢。

練大槍是針對性訓練,練的肌肉,身體協調性。

跑步是很適合增加體能的訓練。

當年他新兵入伍,操練最多的就是跑步。

鐵牛等人想說話,但是被吳年制止了之後,也只能繼續自己的操練了。他們看向吳年的眸光,都透著擔心,也隱隱有憤恨。

是對李定這個當官的憤恨。

李定自以為得計,笑著坐了回去。惡狼一樣狠狠的盯著吳年,心中歡欣鼓舞。

“看我怎麼想著法的折騰你。”

他還不解氣,抬頭對身旁的陳光道:“拿著鞭子在旁盯著,他要是敢停下來,就一鞭子下去。”

“是。”

陳光忠心耿耿的應了一聲,下去取了一根粗長的鞭子,立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吳年。

李定冷笑了一聲,繼續喝著酒。這光喝酒也沒意思,他又下去弄了一盤花生過來,一邊喝酒,一邊剝花生看戲。

這小子體虛。

跑個十圈,估計就受不了了。

到時候就是鞭子炒肉,嗷嗷叫。

呵呵呵。

其餘人因為擔心,練習的都有些心不在焉,頻頻抬頭看向吳年。

李定對此也不在意,他只搞吳年。

很快,眾人都目瞪口呆起來。

跑步對吳年來說,真沒有任何難度。

挨鞭子,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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