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爺疼疼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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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凝忽略掉那些投來的目光,回了屋子換了衣裳。
一出來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青竹。
青竹手中端著茶水,看著她的目光實在算不得多友好。
“青竹姐姐。”
香凝低頭對著她說了一句,青竹唇角微微勾起,收回眼神離開了這裡。
她不信爺對這個香凝有什麼意思,若是真的有意,就不會讓自己隨意安排了。
可今日,爺為了香凝竟然把小五踹進了溪水中,還讓成華打了小五。
青竹端著茶水的手握緊了托盤。
她絕對不允許,有人先她一步在爺身邊站穩腳跟。
想到這裡,青竹低頭看著自己,伸手微微扯開了些許衣襟,露出自己修長而白皙的脖頸。
她伺候了裴宴之這麼久,自認為最是清楚他的脾氣秉性。
他不喜歡自作主張的奴婢,可青竹,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
穿過第二道院門後,青竹踩上木橋,到了清逸居。
這裡是裴宴之居住的地方,除了成華,只有她能夠進來。
所以青竹覺得,自己在裴宴之的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
“爺。”
她站在門口喚了一聲,裡頭傳來裴宴之的聲音,讓她進去。
青竹推開門進去,裴宴之正在換衣服,紅色官服被脫下,露出裡頭的中衣。
隔著那層衣料,青竹似乎都能窺見其中的肌膚,一定也是精壯有力的。
“奴婢來幫爺更衣吧。”
青竹放下手中的托盤,正要上前,就見裴宴之側身看向她。
“墨松苑的規矩,忘了?”
聽到這句,青竹臉色頓時煞白,而後跪下。
她一俯身,扯開的衣襟便將那半截修長而又漂亮的天鵝頸露出來。
倒是讓裴宴之想起了,蘭輝閣那夜,香凝低聲求饒的場景。
“奴婢僭越,還請爺責罰。”
青竹的聲音喚回裴宴之的思緒,他收回視線,讓她出去。
聞言,青竹雖然不甘,卻也只能退出去。
她當然知道墨松苑的規矩,裴宴之的清逸居中,她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計。
為他更衣,亦或者再踏進一步,伺候筆墨,都是不被允許的。
裴宴之,從不喜歡有人過多的干涉他的事情。
青竹咬唇,站在清逸居外,眼眶紅了些許。
她以為,憑藉自己的美貌,多少也能在裴宴之的身邊站穩腳跟。
她也不奢望成為他的正妻,只要能夠伺候在他身邊,青竹都是願意的。
可裴宴之待她,也不過只是多了一分,可憐的,宛如施捨般的特殊。
等成華回來後,看著青竹哭紅的眼,眼神冷淡,進了清逸居中。
青竹自命不凡,自視清高,在這墨松苑,大家都把她當姨娘的供著。
這才讓她覺得,有朝一日,在爺這裡,她能夠成為墨松苑的女主人。
只是太過自作聰明,自以為是了。
“爺,線索斷了,咱們的人追過去時,只剩下一堆燒焦的屍體。”
成華將手中的絹帕放到書桌上,而後伸手給裴宴之倒了一杯茶水。
“人少了嗎?”
“查過了,少了最重要的那個,袁開明。”
成華將茶盞放到裴宴之的手中。
裴宴之聽著這句,眼眸微抬:“他跑不遠,就在凌安查。”
得了這句吩咐,成華應下。
主僕二人說完事後,成華便離開了,而裴宴之的口中,從始至終都沒提起過香凝。
而小五自從被成華打了那一頓後,在屋子裡養了小半個月的傷。
沒了他的針對,香凝的日子也輕鬆好過許多。
這日,墨松苑的老媽媽讓香凝去小廚房拿些新鮮的瓜果和菜。
說是今日大少爺要回府用飯。
裴宴之上任大理寺卿的這兩年多,很少回家,要麼在外查案,要麼夜宿大理寺。
也就前幾個月,裴府的老夫人病了一場,他才開始慢慢回來。
像這種回家用飯的日子,當真是少之又少。
聽著廚娘的話,香凝也不好拒絕。
她雖然不在廚房做活,但這裡的廚娘見她乖巧聽話,懂事幫忙,有時都會偷偷給她留一些好吃的。
來到墨松苑不到一個月,香凝都感覺自己長胖了。
“我這就去。”
她悄悄收起了手中的小刀,拎著菜籃子去府中的大廚房拿東西了。
裴府很大,聽說這宅子之前是一位王爺的居所。
因著裴家祖上有功績,皇帝賞賜給裴家住的。
香凝先前在瓊華院伺候,有時也會去大廚房幫著大夫人拿些東西。
路還算熟悉,況且,白日裡,裴永成大多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裡醒酒,不常出來的。
想到這裡,香凝正要鬆口氣,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渾濁的酒氣落在她的髮絲上,而後吹進衣領,繞到前面,鑽進鼻子裡。
“香凝,在墨松苑受冷落了吧。”
“大哥那樣的性子,能留下你,想來那日,你定然伺候的他很是舒心。”
裴永成的聲音傳來,香凝整個人愣在原地,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直接抽出手中的小刀向後刺去。
他雖醉著,可反應卻絲毫不慢,直接握住了香凝的手腕,將人抵在假山石上。
香凝的雙手被裴永成舉過頭頂,他看著她,笑了下。
“長胖了,豐腴了,也更好看了。”
裴永成勾唇笑起來,說完就要湊上去。
吃不到嘴的肉,的確香,裴永成就是這樣的性子。
越是得不到,越是見不著,他就越惦記,越想啃上去嚐嚐味道。
香凝的手被他扣著,嘴也被裴永成捂著。
這處假山石的位置還十分隱蔽,也不知裴永成在這裡等了多久。
她嚥了下口水,讓自己狂跳的心鎮定下來,趁著裴永成湊近時,直接抬腳踢在下面。
裴永成吃痛,手鬆開些許。
香凝使出渾身的力氣,直接將他推開,朝著外面跑去。
她甚至連呼救都不敢。
裴永成是裴府的四少爺,又是二房夫人的心肝肉。
即便她如今是裴宴之身邊的丫鬟,為了保全裴府名聲,也只會說是她勾引了裴永成。
身後傳來腳步聲,香凝不敢回頭,直到撞上了一人。
她的手攀著他的胳膊,從他懷中仰頭。
男人骨相優越,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垂下的眸中,帶著幾分看不透的情緒。
“爺……”
見到裴宴之,香凝突然就鬆了口氣。
她和裴宴之,當真是有緣。
一而再,再而三,救她的人,都是他。
裴宴之看著披頭散髮,衣襟鬆散的香凝,眉心皺了一瞬。
再抬眼時,就看到了追上來的裴永成。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裴永成在見到裴宴之後,宛如老鼠見了貓,一下便偃旗息鼓。
“大,大哥。”
“怎麼,一院子的人還伺候不了你?”
兩人說話時,香凝心思幾轉,直接伸手抱住了裴宴之,哽咽開口。
“求爺疼疼奴婢,不要把奴婢送給四少爺。”
美人垂淚,自是惹人憐惜,更何況,她如今的狼狽模樣,倒是顯得,可憐又可愛。
她哭的樣子,比笑時,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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