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法不輕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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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野薔薇和蘋果樹澆了水施了肥,不過李滄總覺的這倆玩意自從搬到老王島上之後就一直懨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蜂巢空間裡四季不大分明的緣故,連開花結果都沒有以前那麼嬌豔,儲備糧自身帶著些異化潛質和表現,看上去愈發不像只雞,但很可惜,它孵出那一窩雞仔生物學上的爹顯然沒給到什麼良好的基因,估摸著最後連娃帶爹都只有進鍋的命。
李滄都不在乎,儲備糧就更不在乎。
作為空島上格局最大的主兒,儲備糧這貨一直都是把後到的命運僕從當親兒子親閨女養的,搞得李滄嚴重懷疑這隻雞是真的能分清血脈次子和命運僕從,不然它為啥只肯給一群逆子刨食絮窩梳毛?
然後李滄果然沒忍住去磨坊瞄了一眼伊格尼斯,這塊頭巨大腦子裡除了變態功能區所佔無幾的傢伙終究還是沒能捱過磨坊的拷問,已經不再是半人半屍的狀態,不同於埃斯特爾那種隨時可能血脈裂解崩潰的畸變肉體,對於伊格尼斯李滄可以說完全沒有封存而是單純在磨坊中進行飼養,刻意縱容和加劇了這種異變。
胚子。
李滄管這個叫胚子,至於最後胚子能鼓搗出什麼成品,只能說一是看他的心情二是看小幣崽子的心情。
原本李滄是想既然沒人注意的話那我可就偷偷眯在這和咱得逆子們共享天倫了啊,結果都還沒等他把伊格尼斯胚子的性狀觀察個七七八八,饒其芳同志就已經非常有預見性的深情召喚他回去共享天倫了:“你是不是又偷摸回空島了,那邊不是沒啥事嘛,老窩在那個空島做什麼,你得跟人接觸你知道吧,跟活人交流,不是活屍,回來回來,趕緊回來,媽讓人帶你瀟灑去!”
李滄腹誹我可剛跟兩個大活人深入交流過,無奈也只能從了,有一說一,他從來就沒覺得自己生活和精神的狀態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好,我多正常多陽光多健康一翩翩少年啊,還優雅!
“讓你休息就是連腦子一起休息,心思重的人都是短命鬼媽跟你講!”饒其芳撈著李滄的耳朵嘮叨來嘮叨去就還是很玄學的那幾句話,“過幾天有你忙有你頭疼的時候,難得空島那邊風平浪靜,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基地這邊又沒什麼有意思的”李滄還沒說完就感覺耳朵一緊,“誒誒誒,媽媽媽,錯了錯了,您今兒不是忙嗎,您快放心上班去吧,真的,那什麼我指定不偷偷加班!”
“你這孩子!”
厲蕾絲老王和小小姐在旁邊豎起耳朵看電視,笑得嘎嘎嘎的,這喜聞樂見的吃癟場面在李滄身上發生的次數屬實是不太多。
李滄:“嚯,這不王師傅嘛,幾天不見您怎麼還活著呢?”
老王:“昂,老子活的倍兒愜意倍兒體面!”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活的不體面?”
“可不就是麼,你瞅瞅,居然有人為了一己之私在基地眼皮子底下隨意屠戮老弱病殘,這都啥啊,世風日下啊,人心不古啊,道德敗壞啊!”
基地的個別媒體已經很有災難發生前某些自媒體的尿性,反正豎起個塔給個訊號他們就敢播,李滄去熒光海岸的事情已經被人揭了個底兒掉,有圖有真相,再起個聳人聽聞的誇張標題,這就叫流量!
不過風向倒也不是一邊倒的,在基地常用網站和APP上最廣為流傳的幾條評論如下——
“記者:李滄先生,請問你認為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了這宗謀殺未遂的案件呢?李滄:呃,受害人活了下來?”
“網路是虛擬的,言之鑿鑿也不可全信,你看滄老師這壽後服務意識其實就不大行,這種老梆菜留著幹嘛,給基地和普羅大眾添堵麼,豐富物種多樣性麼,壞人也不一定全都要判死刑,還可以送去挖礦,但這種東西誰稀罕他們活下來?”
“撅腚看人有眼無珠,世界上居然有這種活閻王?”
“喂喂喂,任何社會形態之下未經法律允許和審判的私刑都是不可取的,這是意識形態的倒退,他可是明目張膽的在基地的框架下殺了人!”
“是啊,所以我們都很收斂的沒有直接喝彩了嘛!”
“亂世需用重典,基地含蓄體面關我滄老師什麼事!合著別人不說你還真覺得這個世道像你想的那麼太平安生了?現在沒人教以後學費會更貴!這種東西放在基地當蛆養噁心噁心大家也就罷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這種思維的教育和影響,呵,鬼知道他們以後會給大家夥兒培養出個什麼驚喜,真褲襠沒個把門的放了出去指不定捅出什麼大簍子,誰還沒個親人朋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真被這種東西牽連了,就問你冤不冤,就問你吐血不吐血?”
李滄瞟兩眼就沒看了,根本提不起興趣:“你王師傅都這麼無聊了嗎,居然還看起基地新聞了?”
“賢者時間有助於思考,我王某從始至終都是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
“行,那基地軍演你去!”
“擦,扯什麼蛋呢,老子又不能控制你那一嘟嚕一串的去個錘子!”
“你可以帶蜂后上場啊,主打的就是一個驚喜!”
老王比了箇中指:“要說基地也真有意思,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好好活著不好嗎,一門心思往火坑裡跳是吧!”
“除了死的還有殘的,再整一堆癌化畸變感染治癒困難的”厲蕾絲掰著手指頭算來算去,“老孃總有一種基地最近GDP漲得無處揮霍了的感覺,跟你的狗腿子打還不如給帶路黨個苗頭讓大神官閣下來伸張正義呢,起碼還能琢磨琢磨可控異化和非祈願系能力這一塊的可取之處!”
小小姐:“基地會不會對是滄老師起了什麼心思?”
總之,四個人湊一塊一琢磨都覺得這事兒忒不靠譜,反正就沒一個人認為基地這次突然的決定是正常的、是有意義的,練兵它也不是這麼練法啊,有來有回那才叫正常人的思路,哪兒有一上來攻略都不做就要單挑boss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是咱們小瞧了基地的成色?”
“嘁~”
這就不是個成色足不足的問題,李滄手底下的逆子既不是軌道線常規常態也並無祈願上的可取之處,難不成還能單純是為了漲見識嗎,timi成本直接都要突破天際線了好吧!
演好了你儂我儂,演不好案發現場.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對基地既要又要的偏偏沒有邏輯的想法屬實是犯了難。
“我儘量縮減四狗子和雙子暴君的數量吧,已經把樣本給咱媽送科院了,但願他們能認真把檢查結果看完再做決定,這種無意義的傷亡,屬實不大人性化不大有人道主義精神。”
“好傢伙,瞅瞅給咱滄老師逼成什麼樣了都,連他都開始張口人性化閉口人道主義精神了,拋開事實不談,這踏馬可真是老子最近半年以來聽過最嚴謹的冷笑話!”
“我覺得基地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就不是個可以用實力差距來衡量的問題,我們假設基地推出來的這些參加軍演的精銳可以和滄老師固定數量的逆子們打個旗鼓相當,但那些debuff怎麼解決呢,他們半夜做夢就不覺得後背發涼?”
“可是.”太筱漪憂心忡忡道:“這種事搞不好李滄還會被基地民眾埋怨呢,我看最好還是拒絕吧,反正又不會怎麼樣,基地總不好強迫的。”
這東西就像玩遊戲,菜是原罪,隊友不是你爹媽,不光要拿你的資源喝你的血,還要踩在你的骨頭渣子上回城呵呵最後反手給你個舉報
帶你飛?
hetui,第一個先揚了你!
李滄現在的感覺也可以用類似的東西來形容,好比你個國服馬克陪玩被小白富婆點了單,結果叫你玩瑤她來玩馬克,輸了還叫的超兇給你一頓嫌棄,錢難賺屎難吃,什麼timi現代酷刑!
“都怪饒其芳那個大嘴巴,本來只是陪她手底下那些不爭氣的東西玩玩而已,現在好了,越搞越複雜。”
“別呲牙了,再呲牙小心咱媽把你拿來磨牙.”李滄擺手,“今天大家是都沒什麼事了嗎?你不去黑網咖上網了?你不去繼續瀟灑了?就挺突然的,一回基地你們倆不從來都是泥牛入海似的,你們這樣我就很不習慣啊.”
老王一攤手,表情無辜。
厲蕾絲更無辜:“你以為老孃想?饒其芳會宰了我的!”
“喲,學聰明瞭!”
“這不是多虧了某些人告狀有一手麼~”
“滄老師我聽說你想買地?咱現在已經富裕到這種程度了麼?”老王點點基地古早出版的相當草率的地圖,“是不是隻考慮基地本島的?”
李滄抬了抬眼皮:“不是我想買,不先投一點進去,將來怎麼好從基地拿硬幣?”
以李滄的硬幣收入水平和資源週轉力度,基地現今的體量見了也是要抖三抖的,只管傾銷不管消費,基地早晚都得讓李滄榨出毛病來,咱得講究個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呸,互惠互利。
厲蕾絲撇嘴:“合著您還真不是單純只想給你的小貓貓弄點營生來著?”
“金姨那邊也許諾了一筆,不過短期內怕是依然見不到收益,除了留一點給殄文魂釧吃利息應急的,我準備全部放出去,搞實業,支援一下基地基礎建設嘛!”
“那你得小心基地有些部門藉機來擼口子。”
“辦法倒是那麼個辦法,無論什麼年代實業都屬於正經營生,金姨不是常說,招商引資這種東西,不看你多少納稅收入,只看你給多少家庭開工資提供多少就業崗位養活了多少人口.”厲蕾絲心不在焉的說,“不過咱就是說,滄老師,咱真有必要像金姨那樣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增加籌碼?”
“我們自己的貨物也需要週轉消化,再說大都是金姨經手,又不需要我們額外費心思,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你們可不要老是搞那些過度引申過度解讀啊,這樣很影響我們軌道天團光輝偉岸的正義形象的。”
“嘁~”厲蕾絲絲毫不打算給李滄留下一丁點情面,直接戳穿這個貨的虛偽面具,“你滄老師說一句話基地都恨不得咂麼三年,我和老王就是這麼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的,你怎麼好意思的你!”
“噹噹噹。”
“好像有人敲門?”
“聽錯了吧,找咱們的找咱媽的找金姨的都會提前聯絡,門口不會隨便放人過來的。”
開門之後,居然是吳毅松嬌嬌宋薔。
“喲,稀客啊,我沒記錯吧,今兒不是菜第三天嗎,三天回門,你們跑這幹嘛?”
“新郎官新娘子~”
“快進來!”
吳毅松看上去有那麼四分的解脫三分的憔悴兩分的感激和一分的尷尬,蒼蠅搓手式鞠躬:“去過了,我家和她們家一致認為該先來謝謝你們才是正經,老李,老王,感謝你們照拂,感謝你們給了我一個體面的婚禮,認識你們真的是我吳毅松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得了吧你!”老王感覺自己胳膊上瞬間起了滿滿一層雞皮疙瘩,“你他媽那點運氣早用在找老婆上了,跟老子有雞毛關係?”
“就該讓他鞠躬.”
嬌嬌和宋薔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隨口奚落幾句就和厲蕾絲小小姐嘰嘰喳喳熱絡的小聲聊了起來,女人間的話題總是說不完的說,更何況是新婚燕爾這麼勁爆的八卦,摟自己的席,讓別人摟無可摟。
emmmm,看他們四個的擠眉弄眼小聲拉呱的樣子,那指定是沒輕埋汰吳毅松。
不過老吳同志也屬實是不大爭氣,老王再瞄吳毅松一眼,直接就樂了:“你這?才兩天連黑眼圈都出來了?下次回來我怕是能在你頭上看見白頭髮,老吳啊,注意節制啊,你還年輕,可別真給婚姻這座墳墓活埋嘍~”
吳毅松悻悻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老王救我!王師傅救我啊!”
“你找他幫你?”
李滄臉上的表情那都不能說是詫異了,應該叫詭異,或者更進一步當成是哀悼也沒大毛病。
吳毅松也意識到話裡話外有點不對勁,趕緊改口:“咳,我的意思是,那啥,您王師傅不是有這方面的先進經驗麼,俗話說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您看,我該用啥鍛鍊方式、進修點啥技巧技術、整點啥補補身子?”
“你的態度還不夠虔誠,法不可輕傳啊!”老王如是道:“我以前聽人講過一個句子叫什麼杜鵑啼血猿哀鳴來著,讓子彈飛一會兒,啥時候你有我說的那麼個意思了,老夫自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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