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在逃荒文裡造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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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你瘋了嗎？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你娶她，她配得上我們陸家嗎？”

陸川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道：“母親，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改變主意。林沙棠是我唯一愛的女子，我會盡我所能讓她幸福。”

陸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陸川罵道：“你這個不孝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連家族的利益都不顧了！你知道我們陸家需要什麼樣的媳婦嗎？她根本就不符合條件！”

陸川冷著臉，堅定地說道：“好兒郎，不在乎妻家勢力，只要我夠努力，以後一樣可以為家族帶來榮光。”

陸母聲音尖銳再次質問，“你再說一遍？”

陸川重新說了一遍道：“娘，兒子與沙棠自幼相識，情分深厚，兒子言明，此生非沙棠不娶。”

“啊啊啊啊！！”陸母難以接受陸川口中的青梅竹馬，氣得抬手一巴掌扇在陸川臉上，指著林沙棠怒喝道：“她是你的青梅，那杜若算什麼！她可是你未婚妻，是你未來的妻子啊！”

不提白杜若倒也罷了，提及白杜若，陸川心中積壓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怒聲斥責道：“白杜若是你們定下的兒媳，與我有何關係。”

“你這沒心肝的東西，簡直是要我的命啊！”陸母看著面目有些猙獰的陸川，也顧不得聽到動靜出來圍觀的村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哭起來，“你個沒良心的，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怎會幫你定下這門親事啊！”

“我從未同意定親，是你們自作主張定下的。”陸川本就對白杜若的脾氣暴躁、性格傲嬌且看不起他家人的行為頗為不滿，他掃了一眼圍觀的村民，狠下心道：“若你們執意要結這門親，那拿我這條命去成吧！”

陸母被陸川的話氣得渾身發顫，跟家人一同出來湊熱鬧的霍玥絞著小手絹，偷偷看了一眼那個英俊的男人，眼中滿是落寞。

霍母在她耳邊低語幾句，霍玥扭著小蠻腰走到陸川身旁，嬌聲說道：“川哥哥，伯孃也是為了你好……”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陸川一聲“滾！”給打斷了。

霍玥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緊接著，她眨了眨眼睛，淚水如決堤般湧出。

陸母見出來幫自己的霍玥遭罵，停止哀嚎，從地上爬起，抬手給了陸川一記耳光，“你這吃裡扒外的白眼狼，老孃含辛茹苦將你養大，你竟如是此待我的。”

接著厲聲道：“你一日是我兒子，我讓你娶誰，你便得娶誰。”

“娘，求您了，不要再鬧了，聽我一言，可好！”陸川忍著臉上的劇痛，直接跪地哀求道。

“好啊！你竟敢威脅你娘我。”就算孃家兄弟如何逼她，讓陸川娶孃家侄女，她都沒有同意。

今兒個，這個喪盡天良的好兒子竟然以死相逼，這……豈有此理……

陸母目光遊移，見林沙棠家門口沒幾個人，口中罵道：“遭天譴的白眼狼，你這是要逼我去死啊！既然你以死逼迫你母親我，那我也可以死給你這逆子看。”

“砰”

“娘……”

“三嬸……”

“老三家的……”

“棠兒……”

“林姑娘……”

時間彷彿凝固了幾秒，在場之人有的呼喊，有的奔跑到事發地故。

“林姑娘，你可安好？”

林沙棠瞥了一眼身著素雅錦袍，面容猶如天人雕琢，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唇微抿間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的男子。

平靜地說道：“無妨。”又道：“多謝。”

葉青岑昨夜回去，夜深人靜之時，每每憶起林沙棠衣袂飄飄的模樣，心中實在難以忘懷。

今日去給夫子祝壽後，便以母親想吃陸家桃子為藉口，邀上霍允城隨陸川來到山茶村，見到陸母撒潑的這一幕。

葉青岑正準備介紹自己，孫靜衝到林沙棠身旁，一把抱住手隱隱作痛的林沙棠，喊道：“棠兒，我的棠兒啊！你可是要嚇死奶奶了啊！”

林沙棠甩甩手，拍拍孫靜的手，安撫道：“奶奶，我無事。”

“嗚嗚，你這孩子可把我嚇壞了。”孫靜年輕時與林正明四處征戰，後來閒下來身體虧損嚴重。

此生僅育有林忠一子。

林忠夫婦及長孫離世後，她唯恐難以養活林沙棠，一直如寶如珠捧在手心裡養著。

豈料今日，不僅遭人辱罵，還險些受傷。

林正明面色陰沉地走過來，檢視林沙棠未受傷後，才轉身對陸家眾人說道：“川小子，既然你們全家都到了，那我老頭子便說一下，棠棠送你筆墨紙硯，是看在同住一村，你往年多有幫襯的情分上，將這套文房四寶贈予你，願你日後仕途順遂。”

“但你母親的言行，實在令人不齒。今後，林陸兩家，還是不要來往為好。”

陸川之所以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非卿不娶的話，是因為他深知由於孝道，他無法違抗父母。

他想借此次風波，用言語將他與林沙棠的親事定下。

林正明一番話，以及林沙棠眼中的冷漠，讓他心生惶恐，喊了一聲：“爺爺。”

林正明擺擺手，制止陸川的無關緊要之語，對在場的村民道：“諸位鄉親，今日也請你們做個見證，我林正明的孫女，此生即便天下男子皆亡，也不可與陸家結親。”

“若我林家女嫁入松香鎮，山茶村，陸家家門，那我林氏一族將永無出頭之日，即便死後也會遭受地獄之火的焚燒。”

“轟！”

陸川被林正明的一席話打擊得直接癱倒在地。

霍允城此時也走到葉青岑身旁，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有一個想法：陸川的學識固然出色，但陸川的家人註定會成為他的拖累。

即便日後科舉中第，有如此不明是非的一家子，仕途註定坎坷。

由今日之事，可見，陸家實非良交。

待歸返家後，當與族裡的人通氣，日後萬不可與陸家深交來往。

陸老頭那對渾濁的眼眸掃過葉青岑和霍允城，目光閃爍，心中暗罵三兒媳愚鈍，即便要找林家的麻煩，也不必青天白日來林家鬧事，待夜間尋得良機，悄悄給林家三口一個教訓便是。

抑或去村長、里正家走一遭，他就不信林家還能在村中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