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我在逃荒文裡造反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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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岑、霍允城一直暗中留意著陸川和林沙棠的情形，聽到陸川的聲音，以及漸行漸遠的馬蹄聲。

二人對視一眼，霍允城揹著手，“我們二人是否要……”

葉青岑不僅與陸川在同一私塾求學，二人的學識也旗鼓相當，如今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

今天回鎮上，是接到家書，回來探望臥病在床的祖母。

聽聞霍允城的話，葉青岑搖搖頭，道：“不妥。”稍作停頓，又道：“陸兄此時的狀態，不適合我們二人此刻前去。”

霍允城望了一眼遠去的林沙棠，想到他聽到的風聲，以及陸川此時對已經走了的女人的態度。自以為自己懂了的他，嘆息一聲，“作孽啊！陸兄日後千萬別做出令自己追悔莫及之事。”

葉青岑憶及剛才的驚鴻一瞥，輕搖著扇子，滿不經心道：“恐怕，情與權難以兼得。”

“唉！”

林沙棠騎馬一路趕回村裡，偶遇在井邊洗衣的陸母，對著她的背影輕唾了一口。

旁邊有人湊近她，略帶諂媚之意問道：“三嬸，聽說你們去縣城是為商議小川的親事，商量的如何了？”

陸母剛想開口說自己那兒子，無論自己與孩子他爹如何勸說，都是他非林沙棠那狐媚女子不娶。

幸得自己聰慧，在自家兒子尚未歸之前，與公婆商議過後，他們便同意了與縣令千金結親之事。

這次跟兒子一同去縣城，是存了讓兩個孩子多加相處之意，道：“快了，等我家小川親事定下來，定邀你們來我家吃席。”

“我就說小川這孩子打小就出色，以後要娶的妻子，定然也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這不就遇上了。”

另一位婦人清洗著木盤裡的衣物，應和道，“是這個理嘞！小川這樣優秀，如果娶了一個大字不識的賠錢貨，豈不是便拖累了小川。現今啊！三嬸也是苦盡甘來，日後只管著享福就是了。”

這一番抬高貶低，讓陸母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說待日後她日子順遂了，定然不會忘記村裡的各位鄉親。

還好林沙棠沒有聽到這些人的說語，否則她定會說：就你們家一朝得勢便張狂的性子，日後不給陸川拖後腿便謝天謝地了。

還想過好日子，妄想！

林沙棠回到自己家，見二老在院中品茶，喚了聲爺爺奶奶。

孫靜一見孫女歸來，驚喜地快步走來唸叨：“昨日林仨帶揹簍回來，我還想著你一時半會回不來呢！”

林沙棠將馬繫於院中桃樹下，方才牽過林氏的手，行至茶桌旁坐定，緩聲道：“去縣城辦完事後，便回來了。”

“你去縣城了？”孫靜瞥了一眼林沙棠帶回的包裹，問道。

林沙棠隨便找了一個去縣城的理由，取出給二老購置的禮物，“去首飾鋪子逛時，看到這玉鐲跟扳指成色不錯，便給你與爺爺買了回來。”

孫靜是前朝安侯府的千金，金銀首飾，她以前擁有不少，對此等黃白之物，並不甚在意。

但這對玉鐲是孫女買回來送給自己的，她格外喜愛，道：“奶奶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必破費銀錢為我置辦這些物件。”

林沙棠為自己斟了一杯白開水，又為孫靜沏了一杯花茶，說：“奶奶哪裡老了，我奶奶如今依然風姿綽約呢！”

孫靜今年五十八，在這平均壽命不到30歲朝代，她已是知天命之年的老太太了。

得林沙棠這句話，雖稍感羞赧，心中卻甚是歡喜，道：“好好好，在我孫女眼中，奶奶仍美如往昔。”

林沙棠面露喜色，應了一聲“自然”，轉頭將自己在縣城聽聞之事，告知林正明。

林正明微微眯起雙眸，摩挲著林沙棠給他買板指，沉聲道：“如家各地戰亂頻繁，若逢天災，百姓的日子恐愈發艱難。”繼而話鋒一轉，道：“我聽林仨的話，你進山這段時日，大多時間皆在山洞中習武。”

林沙棠知道李仨回來，定然會將她在山中的一言一行，悉數稟報於二老，道：“我在那山洞裡找到一個裝有幾本秘籍的包裹，便依此修煉了一段時日。”

“哦，竟有此事。”林正明心中雖對山洞中有秘籍一事存疑，但想到武林之中，以及京中不少人家都豢養暗衛、死士。

沙棠所說的秘籍，想必是哪些人途經此地，遭遇意外遺留在山洞裡的。

林沙棠從包裹中取出一本秘籍，遞給林正明。

林正明一邊翻閱，一邊在院子裡比劃，完畢後，連連說道：“剛才我試練了一番，可以確定秘籍上的內容皆是真實的。”

“我練過，秘籍上的內容自然不會有假。”林沙棠說罷，抽出腰間的軟劍，施展出萬花劍法的絕招“花滿天”。

只見無數劍花在空中綻放，恰似一朵朵盛開的鮮花，令人目不暇接。

林正明立於陽光下，不斷鼓掌道：“此劍被你耍得出神入化，等你把另外幾式學完，你也能去武林闖一番了。”

“闖蕩江湖有何意義，待孫女報完爹爹、孃親與哥哥的血海深仇，尋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我們一家三口安靜度日，豈不快哉？”林沙棠收劍回鞘，答道。

林正明笑著輕點林沙棠的額頭，寵溺地說道：“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一家三口重新落座於茶桌旁，林沙棠詢問起這段時間家中的情況。孫靜說道：“我們家沒其他事情發生，只有陸川回村後，陸家另外幾房兒媳的孃家，時常來陸家，讓陸川娶表姐表妹。”

“陸老婆子不堪其擾，拿笤帚將她們趕出來，鬧了好大的笑話。”

林沙棠：“……”

孫靜說的孃家人，其中包括了陸母的孃家也想讓自己的外甥娶自己的女兒，或妹妹。

只是陸母這人，不僅自私，還勢利得很。

她固然想讓兒子娶孃家侄女，但為了以後家裡能發達，自己能過上好日子，愣是拒絕了孃家那邊的施壓。

林沙棠聽到自家爺爺奶奶去陸家吃席受了委屈，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既然陸老頭不歡迎我們家前去祝賀陸川高中，那日後也無需再有往來。”

“我和你爺爺本就無意前去，遭不住陸川那小子再三邀請，這才去了。”孫靜亦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