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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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有人瞞過了守衛的眼睛闖進了監獄裡,還和朱淵起了衝突?”骨魔喃喃自語道。
旋即,他的眼神越來越亮。
“能夠有實力與朱淵對峙的,算算時間,看看地點,也就只有那個人了!”
想到這裡,他的聲音不由得越來越低。
朱淵是換血境武道強者,陸雲那閹人能夠和朱淵打得有來有回,那豈不是……
須知他自己也才是洗髓境巔峰,讓他和朱淵對抗,他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骨魔敢做的最多也就是扯著白骨佛教和元真公主的大旗來壓一下朱淵。
這還得是朱淵女兒死了非要把賬算在陸雲頭上的情況下。
但是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木道人由於沒有看清楚車廂內的骨魔臉色,還在喋喋不休道:“不管監獄裡面是誰,只要大人出手,一切都會好的。”
車廂裡面的氣氛愈加沉默了。
可木道人不知道是自己說嗨了還是怎麼回事,直接走到車廂旁邊,彎腰雙手撐地,將自己的脊背高高聳起,道:“大人,請下車。”
骨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咱們靜坐漁翁即可。”
“大人英明!”
噗哧!
朱淵吐出一口鮮血,血相虛影變得有些淡薄,他低頭看了看胸口,那裡有一個很清晰的腳印,上面還印著紅色的色澤。
“不愧是大乾最年輕的外姓伯爵,朱某佩服,但殺女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枉為人父!”朱淵受此重傷,眼神卻更加的平靜。
“不可理喻。”陸雲淡淡地道。
他已經不屑於再去解釋,若此人再冥頑不靈,他不介意送這位思女過度的老父親下去見女兒。
嗯?
陸雲有些驚訝於朱淵接下來的操作。
只見朱淵做了一個深呼吸,他將全身的鎧甲解開,將披覆在身體最外層的衣服脫下,露出了他孔武雄壯的有力身軀。
在他的腰上一週還纏繞著黑色的鐵塊狀的東西,他一塊又一塊地解了下來。
“這是從東海深處打撈上來的千年精鐵,每一塊都有上百斤沉,平日裡沒事的時候,老夫都會將它們掛在身上。”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
精鐵一塊塊掉在地上,與地面接觸發出了沉重的響聲,地表都有一絲微微的呻吟,彷彿承受不了這種衝擊。
當最後一塊精鐵被朱淵卸下,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雙目緊閉,一口濁氣從他的口中吐出。
“全身輕鬆的感覺,真好啊!”
話音剛落,他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陸雲的瞳孔猛地一縮,剛剛這一剎那,他的肉眼竟然無法捕獲前者的身影。
破妄金瞳,開!
陸雲的眼瞳中剛剛出現兩道熊熊燃燒的熔爐,就聽見一道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
“你……”
朱淵的話才剛剛吐出一個字,陸雲的戰鬥本能瞬間啟動,他迅速封閉了自己的五感,同時運轉起了《玉魄鎖心錄》
“在看哪裡?”
吼!
伴隨著朱淵話語的結束,一道恐怖的獅嘯聲在陸雲的耳畔響起。
要是換作平時,陸雲肯定會怔住一兩秒鐘,從而給自己留下致命的破綻。
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陸雲及時做好了防護。
“啊!!!”
一道慘叫聲從陸雲的嘴裡傳出,沒有人注意到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那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這就是和老夫作對的下場!”朱淵冷聲說道。
他的身後,草原雄獅的血相依舊猙獰,他的雙掌再度變得如同燒紅的烙鐵一般向著陸雲的太陽穴轟擊而去。
“女兒,爹為你報仇了!”朱淵此時的表情分外猙獰,眼神分外的瘋魔。
他彷彿看見了已經死去的朱妃娘娘正在向他招手。
“老匹夫,咱家就等著你呢!”
就在朱淵以為自己即將大仇得報的時候,一道冰冷中帶著一絲戲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什麼?!”
朱淵抬眸,看見的是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神。
“影!雷!勢!”陸雲一字一頓地說道。
話語剛剛落下,一道道鋒銳的刀勢宛如雷蛇一般從四面八方向著朱淵包裹而來,恍若夾雜著陣陣雷聲的轟鳴,在這狹窄的監獄通道中隆隆作響。
“女兒……”
在那一瞬間,朱淵彷彿看見了眼前自己女兒的身影被無處不在的刀勢劈得零零碎碎。
“閹狗,你找死!!!”
朱淵雷霆震怒,滿頭長髮無風自舞,雙手變得無比的通紅,就連雙臂隱隱之間也泛起了一股紅色。
吼!
身後的雄獅血相也在不斷地仰天長嘯。
在這股強烈的刺激下,朱淵的實力竟然有隱隱向著換血高階邁進的趨勢。
可惜,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爆炎掌!”
朱淵如同一頭髮狂的雄獅不停地向四周拍擊,一道又一道刀勢被他全部抵消。
影雷勢的攻擊範圍相對於《冷月流光刀訣》其餘刀技而言要大得多,但相對應的,每一道分散開來的刀勢,其威力也會小很多。
“陸雲,你是殺不死我的,殺不死我的!”朱淵狀若瘋魔。
“哦,是嗎?”陸雲冷笑道。
“陸雲,閹狗,小賊,尹賞擇日將被公審,到時候你的罪行將會公佈於天下,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哈哈哈!”
朱淵的雙臂都變得如同烙鐵一般,爆炎掌的威力被他催發到了極限。
“奔雷勢!”
就在影雷勢造成的攻擊即將完全被朱淵的爆炎掌消泯的時候,一道電光自一片昏黃之中乍現,鋒銳的刀勢奔著朱淵的要害直射而來。
“我……”
那一刀奔雷勢快得朱淵都沒有時間去反應,直接貫胸而過。
滴答滴答……
鮮血從朱淵胸口不停地呈柱狀滴落。
斷橋監獄內安靜的可怕,所有人都被監獄最底層爆發出來的巨大動靜給震懾住了,沒有任何人敢再多說一句話。
喊冤聲,鞭笞聲都停止了,那些獄卒們也不敢下去看看情況,甚至連靠近都不敢,生怕被恐怖的戰鬥餘波給波及到,白白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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