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城南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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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發現嗎？”陸雲看了一眼柵欄圈圍著的馬區問。

突兀的生意在耳邊響起，看守計程車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了一大跳。

“回陸公公的話，暫時沒有任何的發現。”士兵回答道。

“咱家先進去看看。”

“遵命。”

陸雲很快就從馬區的大門走了進去。

因為出了事，馬區的工作人員們全部都被請了出去。

馬區裡的馬大多是為了耕作而養的，有小部分是京城達官貴人所需，裡面分成一個個的馬廄。

士兵引著陸雲來到中間的一個馬廄，馬廄裡面有著四個小隔間，只是現在還剩下三個隔間有馬，有一個隔間空了出來。

隔間裡面的木柵欄、馬槽還有地底都濺有大量的血跡。

如果僅僅是有一匹馬失蹤了，那麼無傷大雅，最多也就釋出一個緝捕通告。陸雲也根本不會在意。

但是看著這滿屋的血跡，比前世美利堅那些血漿片中出現的場景簡直有過而無不及，這就足夠引起他的重視了。

“官爺！我來了。”

陸雲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綾羅綢緞，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氣喘吁吁地朝著這邊跑來。

“陸公公，他是城南牧場的老闆，別人都叫他老劉。”

“兩位，兩位大人……”老劉跑到他們跟前停下，雙手撐在腿上，彎著腰大口地喘著粗氣。

士兵轉頭指著陸雲，道：“這位是西廠陸公公，待會兒問你話，你一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知道嗎？”

“西。西廠？！”老劉的表情驟然間變得驚恐。

陸雲也不著急，等他休息好了，詢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回陸公公的話！”

得知陸雲來自西廠之後，老劉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恭敬甚至都有些諂媚。

“這是昨夜發生的事情，今天一早，牧場就發現馬伕和馬都不見了，我派人去馬伕家裡，他家人說那馬伕早上沒有回來過，馬伕常去的地方也搜了一遍，依然沒見人影。”老劉解釋道。

陸雲從瀰漫著血腥味的隔間出來，他又認真檢視了一下馬廄的四處，他問道：“晚上馬區就他一人值班嗎？”

“不止他一人，旁側的馬廄也有馬伕，不過他們說昨夜沒有聽到任何的異聲。”老劉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道。

“看著地上的血，不是那匹馬的就是馬伕的，甚至兩者都有，他們在遭受這樣傷害的時候不是人喊就是馬嘶，那些馬伕這樣都聽不到？”

士兵有些訝異道，“就算馬伕與那匹馬發不出聲音，這裡還有三匹馬，它們受到驚嚇應該也會驚慌嘶鳴才對吧？”

“他們是這樣說的，那我再去詢問一番，看他們有沒有說謊。”老劉臉露無奈。

“陸公公，你覺得呢？”

陸雲沒有吭聲，他覺得馬伕們應該沒有說謊，要是真的一聲都發不出來，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譬如馬廄裡面設下了結界又或者其他諸如此類的原因。

類似於無麵人的小結界和養蜂人的陣法。

其實陸雲更想知道的是，既然馬區還有其他人，為什麼目標會是那個馬伕和那匹馬？

他們有什麼特別之處？

陸雲的眼瞳之中緩緩燃燒著火焰，他開啟了破妄金瞳，仔細探查著這裡的一切可疑的痕跡。

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這裡沒有留下哪怕一絲氣血痕跡。

“奇哉怪也。”陸雲喃喃自語道。

“陸公公，你剛才說什麼？”老劉問道。

“沒什麼。”

陸雲想著這些事，他又不死心地進入出事的隔間，蹲在地上檢視，然後他發現地上的幾根稻草中不僅有著血，還有血色的肉絮。

血色的肉絮僅僅是隻有寥寥幾絲，要不是仔細檢視，還真的難以發現。

士兵們之前搜過這個地方，估計沒有看到肉絮，也可能看到了不以為意。

這些肉絮很細小，陸雲看著收集到自己手中的肉絮，他沉吟了起來。

“你貴姓？”陸雲冷不丁問道。

“啊？”

士兵詫異了一會兒，見陸雲是在問自己，立刻受寵若驚地說道：“啟稟陸公公，小的姓王，單名一個七字。”

“王七，你覺得這些肉絮是人肉還是馬肉？”陸雲將自己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王七仔細辨別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如果有整塊的肉，卑職還能辨認出是人肉還是馬肉，就這麼一絲，卑職實在看不出來。”

事情似乎走到了死衚衕。

老劉一看氣氛不對，立刻試圖打著圓場：“應該就是有什麼野獸進來了，在極短的時間內殺了一人一馬，然後分食了他們，我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等等！”

陸雲似乎受到了什麼啟發：“咱們去看看馬廄裡其餘的馬。”

“好！”

“請隨我來。”

老劉帶著陸雲在馬廄裡轉了一圈，每一匹馬都檢查了過去。

那些馬站著時不時晃一下頭，甩掉那些繚繞在脖子處的蚊子，時不時甩甩馬尾，顯得十分的悠閒。

陸雲眼神一凝，心下明白了什麼。

“出去吧。”

馬廄裡面沒有更多的發現，陸雲等人只能走出了馬廄。

“陸大人，卑職這就回去釋出通告，讓人時刻注意著這裡，只要……”王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雲打斷。

“不必了。”

陸雲揮了揮手，笑道：“應該就是某個大型野獸不小心混了進去，安排人多加看守就是，無須勞神。”

“這……”王七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他本能地感覺到事情有些奇怪，但沒辦法，陸雲作為西廠校尉，比自己高出無數個級別，他的話自己只能遵從。

“卑職遵命！”

入夜。

城南牧場。

這裡靜悄悄的，和往日相比安靜了很多。

發生了白天那樣的事情，眾人人心惶惶，紛紛告假，只有兩個馬伕為了生計不得已來此值班。

此時，兩個馬伕正在馬廄中一同值守，畢竟發生了那麼恐怖的事情，兩個人在一起也能壯壯膽。

“你說，老秦真的是被野獸吃掉的？”

“這誰知道呢，官家說啥就是啥唄，我等升斗小民還能怎麼樣？”

“唉，說的也是。”

砰！砰！砰！

突然，隔壁傳來陣陣撞擊的聲音。

“馬兒怎麼了，快去看看！”